建立和谐世界的愿望
——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紫颜色》
2015-07-12董红云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昆明650000
⊙董红云[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 昆明 650000]
建立和谐世界的愿望
——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解读《紫颜色》
⊙董红云[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 昆明 650000]
《紫颜色》是一部体现艾丽斯·沃克生态女性主义意识的小说。小说描写了人类对自然的剥削和男性对女性的压迫,而小说的圆满结局体现了沃克希望建立一个人类和自然、男性和女性平等共处的世界,饱含着艾丽斯·沃克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紫颜色》 生态女性主义 艾丽斯·沃克
《紫颜色》是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的代表作之一,在美国黑人文学史和美国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国内对《紫颜色》的研究是有关女性主义研究的热门之一。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家格蕾塔·戈德认为:“生态女性主义在今天可以被称为女性主义的第三次‘浪潮’。”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家瓦尔·普朗伍德提出,生态女性主义的本源可以追溯到哲学上的二元论。二元论是哲学上的概念,它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物质和意识两个实体。二元论的哲学思想肯定了二元对立制的存在,例如文化(人类)/自然、男性/女性、文明/野蛮、主人/奴隶、思想/身体等等。《紫颜色》生动地描写了人类和自然、男性和女性等体现着二元论思想的不平等关系。自然、女性被认为是低级的,可以被文明的西方人、男性当作工具而利用。
小说《紫颜色》揭露了人类对自然的剥削。沃克借耐蒂之口叙述了文明的英国人对屋顶树叶的砍伐,表明了沃克对地球上原始森林和珍贵物种消失的关注。奥林卡人用屋顶树叶来建造他们居住的草房子的屋顶。如果没有树叶做成的屋顶,那么奥林卡人也就没有了居所。屋顶树叶还是奥林卡所信奉的神,耐蒂在信中提到,到达非洲的第一天,屋顶树叶被当作一份神圣的礼物送给了她们。在赠送仪式上,所有的奥林卡人都向屋顶树叶鞠躬匍匐以示敬意。非洲土著居民有了大自然馈赠的屋顶树叶,过着幸福的生活。然而,在西方文明人到来以后,为了拥有更多的土地种植橡胶树来谋取金钱利益,屋顶树叶全都被英国人砍伐光了。奥林卡人没有了古老的树叶作为他们的屋顶,也没有了他们信奉的神的载体。
沃克在《紫颜色》中详细描写了男性和女性之间不平等的关系。西丽的经历是女性遭到男性压迫的一个典型,在小说的开始就描述了她被继父性侵犯。西丽被告知不准跟任何人说继父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只有跟上帝诉说。她让上帝给她一个提示:“告诉我,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被继父强暴后怀孕了。她第一个孩子的出生让她大吃了一惊。西丽两次怀孕生产,孩子却被继父趁她睡觉时给抱走了。被迫和自己的女儿与儿子分离后,继父又把她嫁给了某某先生。西丽要照看某某先生的孩子,白天在家里、地里干活,晚上还是某某先生的泄欲工具。除此以外,西丽还经常遭受某某先生的毒打。在男人的手中,西丽完全没有被当作平等的人来对待,而是他们的性工具和劳动工具。在自由恋爱的索菲亚和哈波之间,男性也总是想要控制对方。女性和自然都是弱势的一方,被男性看作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哈波想要像他爸爸一样让自己的妻子听话,不顾夫妻的和睦,想方设法地去控制自己的妻子索菲亚,最后导致了整个家庭的破裂。哈波为了和索菲亚一争高低,做了很多荒唐可笑的事。他一天吃大量的食物,就是为了变强壮,打自己的女人。他以为用暴力可以控制索菲亚,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成功,只是让心爱的人远离了自己。
生态女性主义者们认为女性和自然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密关系。女性像自然一样,具有生育的能力。女性也和自然一样被男性所压迫。普朗伍德认为:“对于文化和自然,非人类和人类,男性和女性的划分把女性和自然、生育、物质和他者划分为一组,把男性和文化、生产、形式和自我划分为另一组。女性有责任去保护自然,缩短人类和自然的距离。”小说《紫颜色》就体现了这种女性和自然的亲密关系。自然在女主角西丽去追寻自己的独立的过程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自然是西丽的精神避难所。西丽把自己的愿望寄托给大自然的生物,让鸟儿带给她希望。鸟儿在文学作品中经常是自由和希望的象征。在美国诗人艾米丽·迪金森的诗里,希望被比作是“物长着羽毛”。西丽喜欢鸟也是因为它们代表了她想要自由和独立的希望。她跟某某先生说:“我爱鸟,我说。”某某先生后来也坦白道:“你知道吗,他说,我过去老觉得你像只鸟,好久以前,你刚来我这儿住的时候。你真是瘦小,天哪,他说,出了一点点小事情,你就吓得跟小鸟一样,像是要飞走似的。”
西丽相信一切事物都是神圣的。依靠着这样的信念,她有了自信,最终获得了独立。小说开始时,西丽信仰上帝,给上帝写信以寻求帮助,结果上帝没有回复。在莎格的引导下,西丽改变了她的想法。“我相信上帝就是一切,莎格说。现在的一切,从前的一切,将来的一切。她说,我摆脱这个白老头的第一步是我在树木中发现了生命力;后来我在空气中发现了生命力;后来在鸟身上;再后来是在别人身上。有一天我安安静静地坐着,觉得自己像个没娘的孩子,它突然来了,我觉得我是万物的一部分,不是跟万物毫无关系的、割裂的东西。我知道如果我砍一棵树的话,我的胳膊也会流血。”从那以后,西丽认为上帝也在她的身体里,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神圣的。因此,她勇敢地离开了某某先生,去了孟菲斯,和莎格住在了一起,也经营起了做裤子的商店,真正地独立起来。
在妻子和自然的影响下,男性角色也开始热爱自然了。在西丽离开之后,某某先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开始收集贝壳,“他收集贝壳,各种各样的贝壳。龟鳖壳、蜗牛壳,还有各种各样海里的贝壳。事实上,就是这些贝壳让我又走进了他的屋子”。从收集贝壳这个爱好上可以看出,某某先生喜爱自然。某某先生的改变说明了男性也可以亲近自然,也可以和自然融洽相处。艾丽斯·沃克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在《紫颜色》中展现——宇宙中每一件事物都是平等的,因为宇宙就是一张大网,所有的一切都相互关联。
西丽和某某先生不再是矛盾激烈的夫妻,他们变成了一对亲密的朋友。西丽和某某先生经常在一起做针线活。对西丽而言,缝裤子是维持生活的挣钱方法,也是一种保持经济和精神上独立的一种方式。对某某先生而言,缝纫是做他真实的自己。“我小时候常和妈妈一起做针线活,因为她一天到晚就干这个。大家都笑我。可你知道,我喜欢做针线活。”某某先生做针线活说明他已经摆脱了男尊女卑的错误观点,愿意和女人平起平坐。西丽和某某先生一块儿做针线活,聊天,抽烟。某某先生变成了一个体贴的朋友,认真地聆听西丽的话语。“你现在跟他讲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某某先生对女性的重新认识让他后悔过去所做的错事,开始享受和女性平等共处的生活。“有一次,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突然说,西丽,我现在心满意足,我第一次像个正常人生活在世界上。我觉得我有了新的生活。”哈波也变回最初疼爱妻子的那个体贴丈夫了。哈波目睹了西丽离开某某先生的过程,经历了和相爱的妻子的离别,最终他醒悟了,他和索菲亚的爱情比在家里成为独裁者要重要多了。他没有想用武力让索菲亚屈服,而是变成了一个服从妻子的丈夫。索菲亚在西丽的店里帮忙,没有时间做家务,所以他同意负责家里所有的活。“我有什么好计较的,他说,她好像干得挺高兴。家里的事,我都能对付。”“对,你总有我在支持你的,哈波说,你做的每个判断我都同意。他走上前去,吻吻她鼻梁上缝过的地方。”
《紫颜色》中艾丽斯·沃克通既批判了人类对自然的掠夺、男性对女性的压迫,随着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也呈现出人类和自然的和谐相处、男性和女性的平等共处。西丽不但在自然的影响下摆脱了男性的压迫,而且还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土地和商店。西丽、莎格和某某先生成为了好朋友,相互支持。索菲亚获得了自由,她在西丽的裤子店里卖裤子。她和哈波重归于好,幸福地生活着。西丽周围所有的人都摒弃了二元论的思想。耐蒂和西丽的孩子们安全抵达了美国,和西丽团圆,主要的人物都以西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和谐的大家庭。小说圆满的结局反映出艾丽斯·沃克想要建立一个和谐美好世界的愿望。
[1] Bloom,Harold.(eds.).1989.The Color Purple[C].New York:Chelsea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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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alker,Alice.1982.The Color Purple [M].New York: Washington Square Press.
[5] 艾丽斯·沃克.紫颜色[M].陶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作 者:董红云,硕士,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讲师。
编 辑:魏思思 E-mail:mzxswss@126.com
声明
《名作欣赏》2015年5月下旬刊,作者林英魁的单位名称应为“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由此带来的不便谨向作者及读者致歉。
《名作欣赏》(下旬)编辑部
本文由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资助,项目编号:2014C211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