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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美,石美,源于人美

2015-07-09刘雪筠黄馥孜张端瑜

中华奇石 2015年10期
关键词:筏子小丁漩涡

刘雪筠 黄馥孜 张端瑜

2015年8月15日,《中华奇石》杂志主编陈西先生应邀于北京国子监的彝伦堂进行“赏石文化vs.世界文明”系列讲座。首先由来自台湾的五位赏石同好,分享他们研习世界古文明与赏石文化的心得。主讲人陈西先生随后讲其特殊的觅石、赏石经历和对艺术、文化、赏石的自我见解,是海峡两岸又一次成功的石文化交流。

这场讲座由海峡两岸慧行赏石文化协会及北京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联合主办,首场于7月18日由台湾资深赏石名家林呈财博士主讲,第二场应众多听众之要求重在彝伦堂举办。活动一开始,刘雪筠会长代表主办单位致辞,并说明国子监吴志友馆长虽因公务远行,仍非常关心此次讲座,特委请刘会长精要介绍国子监彝伦堂的历史沿革与文化价值。

五位来自台湾的赏石同好:莆田台商会长夫人珠宝从业者杨玉春女士介绍地球的起源与生成和人类古文明莫不与石头有相当的关联;世新大学张智凯教授演说古巴比伦文明在两河流域的发展及楔形文字对传承文化的重要性;担任“慧行救生和平小天使”总教练的向树根,则从闻名于世的金字塔开始介绍古埃及文明,说明“信仰”所产生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且由此体现出古埃及人对于追寻永恒生命的轨道痕迹;资深美姿美仪专家衣丽华女士条理清晰地介绍以宗教信仰著称的古印度文明;高中语文教师黄淑芳介绍华夏古文明,包括商朝极具代表性的青铜器文明,并阐述了华夏文明中,石头从扮演上古礼器的角色、到水墨画中藉石而描摹的山水景观,得以经由文人雅士的敏锐心灵,代代都传承着与石头相知相惜的故事。

而后是主讲人陈西先生,他一上台就先三鞠躬,然后说:“这第一躬鞠给莅临的领导、专家、老师们,因为我真的怀有非常敬畏的心情,怕有说错的地方;同时也是鞠给来捧场的哥们儿、石友、朋友们的,若说得不对、不好,请多宽容。第二个鞠躬则是给海峡那边的林呈财会长和刘雪筠女士,感谢他们给予这个机会。第三个是鞠给孔子以表敬意,因为没有孔子哪有‘国子?没有国子哪有人来引导华夏文化的传承?更主要的还是鞠给已故台湾《石之艺术》杂志陈良吉社长。”陈西先生接着说:“陈良吉是海峡两岸最早出石头刊物的人,真的是不容易,无争、无名又无利,一期一期地出,出了好多期。他请我为《石之艺术》封面题字,我本来觉得没这个资格写,却被他的真诚感动,就写了。结果没想到,我题的字还没出刊,就听到陈社长撒手西归了,真是人生无常!”

陈西先生由台湾《石之艺术》杂志的陈良吉社长谈起,这是海峡两岸赏石界友谊的一段佳话。他说,自己在2007年创办了《中华奇石》杂志,而他也是大陆第一位应邀来台湾担任雅石展览评委的人,他办完公事就一路由宜兰、花莲南下高雄看石头,后来接到陈良吉社长的儿子小丁的电话,相约在台北见面,说陈社长生前交待他一定要亲手转交一个东西。“等回到台北相见,已是凌晨一点多,小丁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包,慢慢打开,现出一枚纯金并镌刻‘石字凸纹的胸花。问及其父有何言语交代,小丁说没有。睹物思人已是隔世,想陈社长本是一无争无求的忠厚之人,竟于困窘大行之际赠我如此贵重之物,定有无言相托之事。遂问及小丁还有何事未了,小丁说自己本不爱石,其父将《石光片羽》的稿费早已全部用来刊印《石之艺术》,自己已再无力刊出。我遂嘱其将遗稿交我。并在《中华奇石》专辟《石之艺术》栏目逐一无偿刊出,以使陈社长愿行圆满,践其以物传言的无声之托,因而每每思及,则感其用心良苦,恺我知意笃行,成人善己,在兹在心。”

大陆有很多报刊和奇石刊物,但是专门为台湾石友开辟一个栏目的,《中华奇石》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而且这个栏目一开就坚持到今天。

陈西先生谈到自身觅石、赏石以及漂黄河的亲身体验,那真是一段生死交关的特殊经历。他说:“红学大师冯其庸曾托沈宽先生帮他找一位熟悉黄河上游各河段的人,沈先生就想到我可能会知道,就带我去拜见他,冯老直接问我知道黄河上游有个叫‘煮锅的地方吗?我告诉他:我是最后一个从‘煮锅活着漂出来的人!也是从黄河源头漂下来没死的。他听后疑惑地看着我说:地名怎么会因你而失去?我就给他讲了我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1992年,黄河银川以上各河段基本已经漂完,唯有兰州下游的大峡没漂,因早就听说那里河道太窄,流水太急,但总不能因此而放弃,终于鼓足勇气,在1993年5月去了大峡的上峡口(皋兰县提水工程处)。当时还遇到山上放羊的老人,他说几十年都没看到有人从这里漂河了,让我不要漂。老人说那里的水太‘刁(太危险),但我还是决心漂下去。可筏子进入峡口后才知道,根本不是漂,而是被抽进去了。原本还有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浪漫,但那个峡谷内,山高崖陡、河弯河窄、浪大流急,羊皮筏等同是由这个浪跳到那个浪;全身湿透,加上谷远空风,慌失惊冷!悔之已晚。我既不能像猴子一样爬上崖顶,更不能退回去,只好顺水被浪涌到崖壁上,退回来,再涌上去,再退回来,就这样被折腾了三四个小时,当时只想已无生望,快死反而解脱。突然那个筏工的儿子喊叫筏子不走了,回头一看,河水竟如锅盖似地压过来,那个儿子好像临死前的状态,灵魂比身体贼,先走了!他的眼神空洞洞的,手死死抓住羊皮筏,把桨也不知扔在哪了,又经过三五秒钟,筏子没沉反而浮了上来,随后被漩入一个倒扣的锅坑一样的山洞。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大峡里谁会相信兰州下游会有三十几米宽的河道,水流多急呀,那里是灰岩,比较软,可能是因为河道狭窄又长期流水侵蚀,形成了暗流。我们在被漩入的山洞中顺流逆上,当时黄河水浑得如泥汤,人只能像蜘蛛扒着山洞的崖壁,顺流回旋至山洞的上口。我看漩涡每五到六分钟就有一个,顿时凭这些年漂黄河的经验让我明白,就是要在第一个漩涡未消失而第二个漩涡未出现时奋力用手往下划,这样会有三种可能的结果:要么顺利划出漩涡就往下面河段去了,要么被卷入漩涡底部的地下暗河去了,要不就是再漩回来重复第二次的生死考验。求生的愿望让我们忘了疲惫,人一旦拼命了就有劲,桨没了用手,我没来由镇定地看准时机发号施令,和那对父子一起划,终于划过漩涡,万幸地逃了出来。再往下漂了很远才又把桨找到继续往下漂,到傍晚时羊皮筏驶进了一个像镜面般平静的水面,我们仍努力划到岸边,想站起来脚软得都没有劲,就躺在岸边的污泥里,用脚勾着羊皮筏子。此时远处岸上的人跑来,看我们三个人眼睛在动,还活着,就跑回去叫来了一个大铲车,把我们扔到斗子里,送到西峡村的一个招待所,给喝热水、盖被子。许久,大家陆续离去,有一个老头直对着我笑,也不走,他和我们谈这段经历,然后告诉我,那个有大漩涡的地方叫‘煮锅(煮肉的锅),包兰铁路没通时,为了活命去兰州领救济粮,去十个筏子回来八个是好的,而且都是几个连在一起往下漂,你们一个这样小的筏子就敢往下漂,这就是你们城里有种脑袋进水病人的症状,没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耍。我心想:‘哇!我这是从煮肉的锅里涮了一圈,活着出来了,而且我知道我的脑袋真得没有进水。回来后躺了七天才起来,一听夫人给我倒茶的水声还心里打颤哆嗦。大峡水电站蓄水了,‘煮锅也就永远消失在水下一百五十米深了,所以我是最后一个从‘煮锅漂黄河活着出来的人!冯老兴奋地瞅着我,我读懂他的眼神,以冯老的社会地位和能调动的社会资源,他查了西北五省的水文数据和黄河资料都查不出这个地方,却被我一个脑袋进水的傻蛋用死里逃生的亲身经历找到了。冯老因此给我写了一副‘万里黄河只一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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