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发展史上的重大飞跃
2015-07-06刘思瑞
刘思瑞
记者:黄教授,您好!最近,我们欣喜地看到您的新著《从苏联模式到中国道路》出版。从这本书的内容看出,您近年的研究重心无疑是在“中国道路”这个主题上。那么,能否谈谈您研究“中国道路”的缘起?
黄宗良:好的。本来,我并不是专门研究中国问题的,而是研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世界社会主义特别是苏东问题的。但是,讲国外社会主义显然不能不讲中国社会主义,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东欧剧变了,苏联解体了,我顺理成章地把侧重点放在中国社会主义问题上。
就苏联模式研究来说,不联系到中国或研究中国道路不涉及苏联模式,几乎是不可能的。剧变前的苏联与改革以来的中国,我在十多年前曾用“一个主义,两种模式”来概括两者的关系,苏联模式最重要特征是指令性的计划经济和共产党一党高度集权,中国改革的突出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记者:从历史渊源和社会性质关联性来说,中国的社会主义与苏联社会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联社会主义虽然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苏联模式的影响却依然存在,一个重要体现就是影响着社会主义的声誉,或者更进一步说影响着人们对“社会主义”的认同。您能否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黄宗良:社会主义本该是很吃香的。但是本该是很吃香的东西在有些人那里为什么不怎么吃香?这也是我心中长期困惑的一个重大问题。根据我长期的观察、研究和思考,我觉得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苏联模式社会主义的影响。概括来说,苏联模式就是共产党作为执政党的一党过分集权、指令性的计划经济体制、单一的公有制形式和文化的一元主义。就其弊端来说,就是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主席久加诺夫在总结苏共丧权的教训时指出的,苏共执政搞的是政治垄断、经济垄断和思想垄断。从发展的思路上就是强调优先发展重工业(其实优先发展的是军火工业),非常重视积累、发展速度和国家利益。在这种体制和总战略目标之下,一方面苏联模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历史功绩是应当充分肯定的。但这种模式造成国民经济发展的失衡、特别是农业的长期落后,使广大民众生活的改善受到限制,特别是夸大政治和意识形态的作用,接二连三的政治运动、大清洗、大镇压,积累了一大批冤假错案,严重削弱了苏共执政基础。从国际情况方面来说,苏联模式社会主义的实践及其解体,影响了人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
改革开放前,中国的社会主义受苏联模式影响比较大。那个时期成长起来的人,一提起社会主义,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大跃进”、“三年困难时期”一些地方的“惨象”,就是“文革”中的“红色恐怖”,就是不得饱暖的穷社会主义,就是苏联斯大林时期的肃反“扩大化”,数百万人死于“无产阶级专政”之下。似乎社会主义就是这样,社会主义只能这样。如果社会主义就是苏联模式弊端所体现的那个样子,那么,人们有十足的理由不欢迎这种社会主义。
其二,从国内情况来看,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出现了一些发展中的问题和“烦恼”。改革开放新时期我们党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使中国迈上了快速发展的轨道。但是,在这个社会转型期,也出现了一些发展中的问题,有人不加分析地把生态环境问题、收入差距拉大问题、上学难看病难等社会问题都归结到改革身上,甚至归结到社会主义制度上。这对于执政者来说,是不公道的。我们应该看看问题的另一方面。试想想,从衣食住行等人们生活的各方面,三十几年前与今天怎么比呢?那时,一家子三代人挤在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里的并不少见;北京一百多万辆自行车,今天是四五百万辆私家车;现在,即使是社会“最底层”的民工,谁把一个随时可以通话、录音、摄像的手机当回事?往大处说,中国一下子跃上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地位,上天入海,跻身世界前列。鸦片战争以来,我国的国际地位、国际影响从来没有现在这么高、这么大,这是世人公认的事实。
其三,从思想认识上来说,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实上存在着“五个信”:真信、假信、半信、不信和无信。真信真有,而且一直在主导着中国的社会政治发展。它体现于中共历次党的代表大会、中央全会、中央各种重要会议庄严通过的一系列重要文献中,但真信也难说就是在党内占绝对优势。正因此,十八大才十分强调全党要“增强”三个自信。最可怕和最危险的是一些党政官员的假信:口是心非,表里不一,为了取得权力地位,以满足私欲私利。党内党外不少人正是由于这些人的表演而由“信”走向不信,走向对社会主义事业半信半疑。无信指的是一部分老百姓对“主义”、对“意识形态”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其实是正常的现象。他们守法、安分守己也就可以了。实际上,在我们今天这个还有些泛政治化的社会里,虽然有自觉不自觉之分,完全无信似不可能。面对社会这样的意识形态形势,最重要的问题是处于核心地位的真信者从言论到行动要坚决、坚强、坚定起来,假信的市场就会缩小,半信、不信和无信者的一部分也会真信起来。这是我在十八大以前讲的。现在过了快两年,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新一届党中央的新态势、新举措,反腐等各项工作新成效,给人们带来了新希望,使中国的政治思想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
其四,“左”的不良学风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这种不良的学风首要表现就是宁“左”勿右,不实事求是地去评价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各种思潮、流派。“左”的,不管你“左”得多么荒唐,甚至搞得民不聊生,也被人称为“社会主义”;而民主社会主义,在欧洲早已成为两大政治思潮、政治势力之一支,正是它们成为广大中下层民众的主要代言人、利益代表者,却有人硬是用80年前的观念去看待它们,连它们作为广义社会主义的一个流派也不予承认。现在,有不少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是社会主义也持否定态度,对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以为然。所以,只要人们从苏联模式社会主义是唯一正宗社会主义这一思维定势、这一误区中走出来,把社会主义的涵义看得宽泛一些,就会看到,社会主义正是迄今为止广大民众所追求和向往的社会理想,也是当今世界活生生的社会现实。
记者:从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学说至今已有近170年的历史,社会主义发生了从理论到实践的重大转变,在此期间,社会主义运动也遭受了重大挫折。那么究竟该如何看待这一百多年的社会主义发展史?
黄宗良:古往今来,东方西方,上下数千年,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最壮丽的事业可以说就是追求一个理想的、美好的,现在看来经过几代人、几十代人的艰辛探索、不懈奋斗,是可以实现的社会制度。这种社会制度在近现代被称为社会主义。而追求通往这种社会的道路,构建、实现这种制度的思想、理论,自然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了不起的大学问。一百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社会主义革命家和思想理论家,不管是其代表人物还是整部社会主义史,都可以说经历了三个境界,这里可以套用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出的三个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先说第一境界。“独上高楼”者,在19世纪40年代,有马克思和恩格斯,后来有俄罗斯的普列汉诺夫、列宁,意大利的葛兰西,中国的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等等。他们比同时代(或同国度)杰出的英雄、智者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并以常人少有的锲而不舍的坚韧意志和执着精神,克服千难万险去追求和实践这个伟大的事业。
他们的共性是姓“社”姓“公”。他们千百度寻觅的“那人”,便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领头登上这个“高楼”的是本世纪到来之际,被英国广播公司评选为“千年伟人”第一人的马克思及其亲密战友恩格斯。马克思在而立之年和亲密战友、比他小两岁的恩格斯合著发表了《共产党宣言》,石破天惊地喊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时代最强音。这个政治宣言指出人类解放的发展方向,即建立“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奠定这一学说的两大坚实基石是他们创立的唯物史观和揭露了资本秘密的剩余价值学说。而揭露资本秘密的是被称为工人阶级“圣经”,至今仍被当成“预言书”的《资本论》。本世纪之初,当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金融危机的时候,一些政要、企业家、经济学家又翻开这部名著,它成了圣诞节广受欢迎的礼物。
然而,马克思主义指明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总规律、总趋势,但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的详尽计划和具体方案。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当时所能看到的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情况,在批判中论证和预测、设想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五没有”的社会,即没有私有制、没有商品货币和市场经济、没有竞争、没有阶级和没有政治意义上的“国家”。
马克思针对的是西方社会。东方呢?在马克思逝世这一年,普列汉诺夫在俄国建立了第一个马克思主义组织——劳动解放社,翻译和出版了马克思主义著作。10年后,年仅23岁的列宁建立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列宁这位时代巨人的伟大贡献在于创造性地提出社会主义可能在一国或数国首先取得胜利的理论,并作为布尔什维克的领袖领导俄国人民取得十月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列宁提出的社会主义“公式”,即“社会主义=苏维埃政权+全国电气化”;“社会主义=苏维埃政权+普鲁士的铁路秩序+美国的技术和托拉斯组织+美国的国民教育”,也可概括为“苏维埃政权+人类文明成果=社会主义”。
当马克思在西方点燃了人类解放的明灯的时候,鸦片战争则使中国沦为任人宰割的半殖民地。甲午海战中北洋海军的覆没宣告了仅靠洋务运动无法使中国自强。几年之后,戊戌六君子血洒北京菜市口,立宪改良的道路走不下去。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看清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大势,举起了三民主义的革命旗帜,喊出了“振兴中华”的口号,领导辛亥革命,推翻封建帝制,建立共和国。但宋教仁的鲜血又宣告了这次共和试验的夭折。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使在黑暗中苦斗的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看到希望的曙光。兴奋不已的李大钊由此预言“试看将来的寰球,必是赤旗的世界”。1921年,中国大地上,这批最早的共产主义者一起干了中国开天辟地的大事,成立中国共产党,使中国革命面貌为之一新。毛泽东是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杰出代表,他在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前后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和《论十大关系》是马克思主义宝库中的重要文献。
再说第二境界。一代又一代的马克思主义者,为了社会的发展、民众的解放和福祉,艰难求索,岂止是“衣带渐宽”“人憔悴”?为了写作《资本论》,马克思用了近40年时间阅读过多达1500多本有关书籍,写了100多本读书笔记。为了生计,马克思不得不典当衣服。他求助于恩格斯:给我寄上几英镑,我还得去典当行赎回我的衣服,要不我就没法出门,没法去图书馆了。被中国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赞誉为“国友人师”、“革命中之圣人”的列宁,为了研究帝国主义问题,查阅研读了数百种文献资料,写了20本关于帝国主义的笔记。1922年底,列宁第二次中风,经医生允许,政治局决定,每天用5—10分钟口授撰成《论俄国革命》等文,总结苏俄社会主义最初几年的实践经验。这些被后人称为“列宁晚年思想”、“政治遗嘱”,在20世纪20年代就已经是几乎“每个字都被研究过”。又过了八九十年,现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每句话、每个字都被无数次地研读过了。
还有一大批伟大的革命家在革命路上、在探索建设新社会规律途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卡尔·李卜克内西、罗莎·卢森堡、布哈林、李大钊、瞿秋白、刘少奇等等。从高层领导干部,到中基层干部,再到普通的党员、群众,为了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成千上万的社会主义者前赴后继、赴汤蹈火、舍生取义。这是三个境界之上的更为崇高的另一种境界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天涯路”,不可能是一目了然的。任何先贤哲人都无法穷尽后来人必须固守的“真理”。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说明了这个道理。
再来说第三境界。列宁之后,社会主义怎么搞,经历了十分曲折、复杂的过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斯大林、毛泽东这两个了不起的历史人物,先后在苏中两个社会主义大国执政近30年,有功有过,功很大,过也不小。在对外关系上,斯大林的基本理论是一国能够建成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世界上存在两个平行市场(即基本上不交流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市场)。你围困,我闭关。斯大林上述论断与帝国主义对苏实行的经济上禁运、政治上孤立和军事上包围有很大关系,也与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看成绝对对立、对抗有关。在国内问题上,政治上高度集权,广泛的委任制度使民主选举流于形式;经济上实行纯之又纯的公有制和指令性计划经济;思想文化上则实行以个人崇拜为基础的统制主义和禁锢主义。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途径和方法上,想用强化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来消灭阶级,使国家消亡,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中国在改革开放前,从理论到实践上,同苏联的模式没有根本性的差别。在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上,出现这样的模式确非偶然,这里既有国际环境、不发达国家的国情,也有在此客观条件下社会主义国家主要执政者的认识局限性和错误,也有他们个人的缺陷导致实践上给社会主义事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历史性的灾难。把出现的错误和灾难看成是必然的,或者把它归罪于个别领导人的错误看来是不适当的。肯定社会主义的历史成就,主要是为了增强对我们依据的理论、我们建设的制度、我们坚持在走的道路的自信;揭露和评析这个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不能容忍的错误,主要也是为了向前看,把正义、进步的事业推向前进。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社会主义制度是人类历史上合理、理想的制度,其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曲折性是可以想象的。从邓小平开始,一脉相承到了习近平,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共产党人在波澜壮阔的伟大实践中,对社会主义的认识越来越接近其真谛了,从理论上和实践上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记者:近年来,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在国际上受到了高度关注。国外有人提出了“北京共识”、“中国模式”等概念来概括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您对此有何看法?
黄宗良:2004年,美国高盛的顾问雷默(一译雷诺)提出了“北京共识”(即“中国模式”)的概念。其背景是体现新自由主义的“华盛顿共识”的失败和中国的迅速发展引起了美国等西方国家的不安和不适,同时引起了正在走向现代化的不少非西方国家探寻“中国模式”的浓厚要求和兴趣。“北京共识”提出后,引起了国内外研究中国模式、中国经验的“热潮”。据我看,雷默对中国经验的描述和分析是比较客观和比较中肯的,也有一定的深度,当然落脚到中美关系上,他也没有摆脱“美国人”的倾向。现在,又有一些还有偏见的美国人起来对“中国模式”说三道四,“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老调新调一起弹。对于我们来说,既要明白其由于中国的发展导致的不健康的内心世界,他们对中国将怎么发展心里没底,总想去推销旧的那种“平衡”。我们自然不回避发展中的问题,也没有必要过度反应,重要的仍然是把中国自己的事情做好。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苏联模式的关系提出了一个观点:邓小平开拓的改革开放时代的社会主义与毛泽东时代的社会主义的关系是“一个主义,两种模式”。其目的:一是说明不管是苏联模式、改革开放前中国的社会主义,还是改革开放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都属于社会主义,不同意把它们看成其它的什么“主义”;二是说明二者毕竟是不同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不能把改革开放前后的社会主义具体体制、做法混为一谈。我概括了苏联模式的发展观念和战略是“八重八轻”(重政治轻经济、重工轻农、重重工业轻轻工业、重军工轻民用、重速度轻效益、重积累轻消费、重计划轻市场、重国家集体利益轻个人利益),论证了苏共丧权亡党就是原来具有的三大优势——紧密联系人民群众、党内有“铁的纪律”和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丧失。较早从总结苏中两党执政的正反面经验中,全面、较系统地论述了共产党的执政规律,受到相关学界和相关部门的关注。
记者: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对自己的执政使命也有着清醒的认识,强调:“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十多年前,您作为专家曾经给中央政治局讲解过世界执政党经验教训方面的课题。那么,从今天国内国际形势来看,我们党可以借鉴和汲取世界执政党的哪些经验教训?应该着重处理好哪些问题?
黄宗良:中国共产党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注重学习和借鉴世界各类执政党兴衰成败的经验教训,包括苏联东欧共产党、第三世界的许多执政党、还包括西欧北欧的社会民主党执政的经验教训,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为领导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顺利发展掌好权、用好权。其内容是多方面的,其中最突出的是必须把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发展执政党党内民主和人民民主,搞好党的建设,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必须预防和惩治腐败,才能坚持党的执政为民的宗旨,为社会主义的顺利发展提供政治保证等等。
由于中国在世界社会主义中的地位和影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其一定代表性和典型性。社会主义在实践中,实践没有止境。中国的改革和发展正处于历史的关键时期,能否正确处理中外关系,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能否正确认识和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加快建立生态文明制度;能否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城乡(工农)关系,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的体制和机制;能否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市场和政府关系,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体制;能否正确认识和处理好收入分配差距过大问题,形成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能否正确认识和处理党群(官民)关系,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建设,强化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体系,加强反腐败体制机制创新和制度保障等等,决定着甚至其中每一项都决定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就是说,其中哪一项搞砸了,整个事业都不能说是成功的,可见任重而道远。
责任编辑:袁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