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的恋爱导师转型路
2015-07-06李斐然
李斐然
恋爱被纳入了教科书
一直以来,在传统教育中,涉及到两性关系的知识,如性教育,像“禁忌”一样被排除在外。
而随着大学生恋爱问题的凸显,“恋爱”这门课程开始被纳入教科书,成为大学生的必修课。而授课的教师,因为没有教材可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香港中文大学:《爱情哲学》
在香港中文大学,哲学教授陶国璋主讲一门叫做《爱情哲学》的课程。这门课教了5个学期,可他总不太满意。他说:“爱情,不容易教。哲学家就没几个会谈恋爱,柏拉图没结婚,而像尼采、叔本华对爱情则是一种瞧不起的态度。”
他想借鉴其他人的“爱情课”,还在网上看了中国台湾大学孙中兴老师的《爱情社会学》,也捧着书读完了哈佛大学正推崇的《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可看了一圈,发现“爱情”居然是哲学教育领域的研究空白。
“我开这个课时,感兴趣的并不是爱情故事,而是一种哲学挑战。在哲学上,自由、死亡、民主都谈很多,但很少有人对爱情做哲学分析。”陶国璋说。于是,他决定自己着手研究,管自己的课程叫“爱的哲学分析”。
“这门课蛮火,应该都是被名字骗来的。”陶国璋笑着打趣,“第一节课最多,大家都要坐在楼梯上。然后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就只剩下需要拿学分的同学,留下来考试。”
课堂上,学生们需要读爱情名著,偶尔也看爱情电影,但课一上完,问题就来了:“请问,影片中男女主角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请做出哲学分析。”
台湾大学:《爱情社会学》
在中国台湾大学,孙中兴的爱情选修课火爆了。每次开学,央求他加入选课名单的学生挤满了教室。孙中兴上课得心应手,他不像陶国璋那样找不到内容。相反,这个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社会学博士拥有“超级多素材”。
在自己的“爱情课”上,孙中兴虽也会讲解严谨的社会学理论,但他更喜欢搞一些谜一样的小名堂。他会在讲台上放一个卡通盒子,鼓励学生丢匿名纸条给他,拿感情困扰向他发问。
更多的名堂,来源于他在课上布置的许多“随堂小作业”——准备一个笔记本,把自己的恋爱故事写成《爱情事件簿》,最好图文并茂; 认识全班的每一个同学,并问他/她三个问题……但是,不可以上来就问电话号码; 去月老庙参观,以及,跟一起去的同学在附近吃个饭……
玩笑归玩笑,这门课带来的更多是感动,特别是每个学期阅读到的《爱情事件簿》。每人都有厚厚一本,有人在里面塞进了情书,有人贴上了还没有寄出的告白信,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一起出行的合影……
每个周末,孙中兴都会跑去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加班,在被一摞摞笔记本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里,翻看年轻人的爱情,跟他们一起哭,一起笑。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婚姻与爱情》
跟港台老师不同的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的洪亚非开的《婚姻与爱情》,则是“戴着马克思主义帽子的爱情课”。“恋爱中我们要先树立爱情价值观,确立你在爱情中最重视的主要方面,然后再用矛盾论去分析。”洪亚非说。
他的课程更具专题性,比如:“如何面对分手”“如何挑选好老公”“如何看待同性恋”……虽然他的课都是“用哲学解释爱情问题”,但也不乏“教你一招”的“方法论”。他会细心地叮嘱班上的女生:“在决定结婚之前,一定要先去男方家里参观一下,重点看厨房和卫生间,摸一摸厨房里的酱油瓶盖子,如果一尘不染,这种男人可千万不能嫁,他有洁癖!你会一辈子生活在指责里!”
有时候班上的男生实在扛不住了,跟洪亚非抱怨:“老師你也太向着女生了,把我们男生骂得一塌糊涂!”但洪亚非还是坚定地站在女生一边,“我们课上女生多啊,少数服从多数。”
“欧洲有许多著名的哲学家探讨过爱情与婚姻问题。恩格斯没有结婚,但他在《家庭、私有制与国家的起源》中对爱情的定义是最完整的。他对爱情一生向往,只是他觉得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找不到未被资本玷污的爱情。”洪亚非说,“我发现,只有最高智慧的哲学家,才能给你树立最幸福的爱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