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外一首）

此时，风是在哭泣

还是在欢笑，

我并不知道。

因为雨，未停留在

我的肩膀上

告诉我他所知道的真相。

落叶，在秋天里降落

她是离开了爱人的怀抱，

还是因为飘零而不朽，

我也不知道。

因为大地，没有回应

山谷的宁静，

当我躺在坚硬的泥土的时候。

鱼儿在水族箱左右游动

与天真的孩子对视许久，

我不寒而栗，

远方的大海会不会

因为想念你们

更加波澜壮阔。

因为你们缓缓一转身，

就避开了愤怒，

和人类的嘲笑。

那一只语冰的夏虫

我一定存活过，

在冬雨潇潇的寒夜，

寂静地，后来雪花落在了身上

成为我睡眠时美丽的被子。

我的翅膀也发出冰的响动，

如同一只受伤的天鹅

飞过荒原的深野……

窸窸窣窣，渐渐消失在

白雪皑皑的山谷。

否则，为什么我的眼睛

时常习惯于注视着远方

连绵不绝，与时间的河流一样无边。

一定是这样。

在我做梦的时候，看见冰霜

镌刻下的脚印。

此时，太阳正无比耀眼

我的伙伴们在花丛中，松垮着双脚

双翼虚掩，

季风从我们的尸体上流过。

我告诉我的伙伴们，

有个衣衫褴褛的诗人，他走过落叶层叠的幽径

再不久，少女的梦里有一个风雪夜归人。

太阳继续照耀我们的翅膀

像孩子手中闪闪发光的糖果纸，

轻易，透明

歌声一点点磨了砂

我的伙伴们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

而我，仿佛看不见远方

冰雪覆盖的荒原

郑梅珍，1982年出生于永春，作品散见《福建文学》《泉州文学》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