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谁与共 风雨忆同舟——周恩来与张冲的旷世之谊
2015-06-14姜玥鸿
姜玥鸿
(周恩来邓颖超纪念馆,天津,300074)
周恩来一生中,曾经与许多国民党政要结下深厚的友谊,与宋子文,与陈立夫,与张治中,与李宗仁……俯拾即是,不胜枚举。周恩来伟大的人格魅力穿越了时空,穿越了意识形态,使残酷的政治坚冰也常常在这浓浓的春意般的热流中融化。在周恩来与国民党政要交往中,最能展现周恩来伟大人格魅力的,莫过于他与国民党中央组织部代理副部长、蒋介石的股肱之臣、陈立夫陈果夫的至信之人、长期担任国民党与中共谈判之责的浙系政要张冲的交往。
“伍豪[1]启事”初次较量
1932年2月中旬以后,在一个神秘人物的策划下,上海《申报》《时报》《新闻报》等报纸刊登了一则《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2]:
敝人等深信中国共产党目前所取之手段,所谓发展红军牵制现政府者,无异消杀中国抗日之力量,其结果必为日本之傀儡,而陷中国民族于万劫不回之境地,有违本人从事革命之初衷。况该党所采之国际路线,乃苏联利己之政策。苏联声声口口之要反对帝国主义,而自己却与帝国主义妥协。试观目前日本侵略中国,苏联不但不严守中立,而且将中东路借日运兵,且与日本订立互不侵犯条约,以助长其侵略之气焰。平时所谓扶助弱小民族者,皆为欺骗国人之口号。敝人本良心之觉悟,特此退出国际指导之中国共产党。
伍豪等243人启
这位神秘的幕后策划者就是国民党中央党部调查科(中统特务组织的前身)情报股总干事张冲。
张冲生于浙江乐清县,毕业于哈尔滨政法大学。早年的张冲追随国民党中统创始人陈立夫、陈果夫,主要从事国民党的党务和特工工作,不遗余力地参与国民党的反共活动。
1951年,曾参与炮制“伍豪事件”的国民党要员黄凯——伍豪事件过程中黄凯任国民党驻沪特派员——被我公安机关逮捕,他在狱中交代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指张冲)在抗战以前的悠长岁月中,是蒋光头的主要帮凶,我又是他的主要帮凶。他亲笔起稿,写伍豪启事……遍登中外各大报一星期。”黄凯刑满释放后,又写文章记述伪造“伍豪启事”的过程:“张冲……和我谈起C.P.经济困难,可能有许多党员动摇,可以试用周恩来的化名伍豪冒充刊登脱党启事,由张起草《伍豪等脱离共党启事》,由我派人送登上海各报。……”[3]
对于国民党的造谣,当时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采取了多种措施反击。1932年2月22日,《申报》在广告栏内刊登启事:
伍豪先生鉴
承于本月18日送来广告启事一则,因福昌床公司否认担保,手续不合,致未刊出。
申报馆广告处启
这实际上是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采取的一种巧妙的反击手段,意在使读者质疑《申报》等相关启事的真实性。在党内,2月20日在上海出版的中共临时中央机关报《斗争》刊登了说明事实真相的另一则“伍豪启事”。
周恩来和国民党谈判代表张冲在杭州合影
也是在2月,在中央革命根据地,毛泽东以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主席的名义签发《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布告》,布告中说:“上海时事新报、时报、申报等于1932年2月20日左右连日登载‘伍豪等243人’的冒名启事,宣称脱离共产党,而事实上伍豪同志在苏维埃中央政府担任军委会的职务,不但绝对没有脱离共产党的事实,而且更不会发表那个启事里的荒谬反动的言论,这显然是屠杀工农兵士而出卖中国于帝国主义的国民党党徒的造谬诬蔑。”
这些启事、布告都有力地揭露了敌人的阴谋,揭穿了他们造假的伎俩,但由于发布的范围限于党内或苏区,所以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受到了限制。鉴于这种情况,中共临时中央让中央特科情报科科长潘汉年设法更有力地辟谣。经过诸多努力,1932年3月4日,《申报》在显著位置以醒目的大字标题,登出《巴和律师代表周少山紧要启事》。文曰:
兹据周少山君来所声称:渠撰投文稿曾用别名伍豪二字;近日报载伍豪等二百四十三人脱离共党启事一则,辱劳国内外亲戚友好函电存问;惟渠伍豪之名除撰述文字外,绝未用作对外活动,是该伍豪君定系另有其人;所谓二百四十三人同时脱离共党之事,实与渠无关;事关个人名誉,易滋误会;更恐有不肖之徒颠倒是非、藉端生事;用特委请贵律师代为声明,并答谢戚友之函电存问者云云前来。据此,合行代为登报如左。
事务所
法大马路四十号六楼五号
电话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九号
这个启事一经登出,所谓“伍豪启事”的真相便大白于天下,国民党造谣污蔑的阴谋彻底失败。
至于几十年后的“文革”期间,江青一伙又翻出这个“启事”,以同样拙劣的手法诬陷周恩来,则恐怕是九泉之下的张冲也始料未及的。
西安初会 肝胆与共
1935年华北事变发生,面对日本的步步进逼,中华大地抗日怒潮汹涌澎湃。“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中国共产党对国民党的政策开始发生变化。1935年8月1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中共中央名义发表《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提出组织国防政府、抗日联军的主张,呼吁停止内战、反蒋抗日。
国民党也在调整内外政策。1935年9月,蒋介石在《经济往来》上发表文章,第一次对日本侵略表示了强硬的态度,他说:“中国对日本的妥协让步,毕竟有一定限度。”接着,蒋介石要驻日大使蒋作宾告诉日本政府:如果中国政府“被逼到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与侵略者作战。”
从1935年末至1937年11月,国共之间军事交锋仍在进行,但国共两党通过各种渠道的互相探索意图的行动也悄然开始了。张冲此时正是作为蒋介石的亲信密使、最年轻的中央委员之一,承担了与共产国际和国内共产党的秘密接触和谈判的任务。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随驾以备咨询的张冲作为蒋介石的随行人员亦被扣押,失去了自由,国共双方一时失去了联络。关于这件事,周恩来曾在《悼张淮南先生》一文中这样回忆道:“我识淮南先生在西安事变之后,但淮南先生奔走两党团结,却早在西安事变之前,临潼变化,淮南先生亦被羁留近两个月,我于事后知之,以不及谋面为憾。”
不久,“西安事变”在周恩来等中共代表的斡旋下得以和平解决,国共合作有了新的转机。
1937年2月初,张冲作为蒋介石的代表重返西安,由潘汉年介绍给周恩来等中共代表。2月9日国共两党在西安举行了第一次政治会谈,周恩来、叶剑英、秦邦宪代表的中共与顾祝同、贺衷寒、张冲代表的国民党进行历时一个月的会谈,开启了国共第二次合作的序幕。
从1937年2月至1937年9月,历时七个多月,国共双方代表经过五次正式谈判,终于为国共的第二次合作扫除了重重障碍,促成全国各党派、各民族全面抗战局面的形成。在几十次的会谈磋商及正式谈判的过程中,周恩来与张冲从始至终参加了这一历史进程的每一个环节,在谈判过程中张冲所展示的个人才干和矢志不渝的行事作风令周恩来刮目相看。在《悼张淮南先生》一文中,周恩来这样写道:“事平,先生复入陕,遂得相见,为商两党团结事,几朝夕往返,达三四月。彼时,甚至以后,参与其事者固不仅先生一人,唯先生为能始终其事。”
而通过此次谈判,尤其是与周恩来直接交往过程,张冲对共产党的认识开始有了明显的转变。特别是在1937年5月,由张冲出面与中共牵线搭桥而促成的国民党考察团访问延安,更是对张冲产生了极大的思想影响。期间张冲参观考察了延安的机关、学校、工厂,被红军经历了艰苦卓绝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之后,在延安展现的军民团结一致、蓬勃向上、以苦为乐、热忱敬业的精神面貌所震撼。在与毛泽东、周恩来的几次单独长谈中,更是领略了中共领袖光明磊落,以民族大义为重,不计个人恩怨的博大胸怀。延安一行不仅使张冲对中共的看法产生了改变,同时对周恩来豁达大度、不咎既往、务实守则的人格魅力充满敬佩。延安之行使张冲对中华民族的救亡之路看到了一片曙光,他曾悄悄告诉好友:“中国不会亡,民族大有希望,人民大有希望,这是我去陕北后亲自领略到的。”张冲的思想转变,为此后四年他在与中共谈判中表现的维护大局、秉持公义、抛开党争,一切以民族危亡之大义为重的作为,奠定了思想基础。
风雨同舟 终成挚友
从1937年国共开始第二次合作到1941年张冲因病去世,这5年中张冲作为蒋介石的联络特使,顶着国民党顽固派的巨大压力,以一个爱国者的正义姿态斡旋于两党之间,为国共合作抗日大业鞠躬尽瘁。
周恩来曾说:“我识淮南先生甚晚,西安事变后,始相往来,然自相识之日始,直到临终前四日,我与淮南先生往来何止二三百次,有时一日两三见,有时且于一地共起居,而所谈所为辄属于团结御侮。坚持国策,至死不移,淮南先生诚五年如一日。”
国共第二次合作过程中,周恩来代表共产党与国民党多次进行谈判。在谈判期间,张冲置顽固派的攻击陷害于不顾,真诚地给周恩来的工作以帮助。
在重庆,凡周恩来对蒋介石提出要求和见蒋,或蒋要见周,都由张冲代为转达和安排,并居中周旋。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办公厅顾问事务处常可接到周恩来打来的电话,而张冲通常是这样开头的:“喂,我是淮南,你是恩来吗?”关系融洽由此可见一斑。
周恩来在重庆曾家岩的住所处在特务的严密监视之下,张冲不顾个人安危,尽力保证周恩来顺利地进出,开展工作。在重庆都邮街发生的所谓“民众”捣毁苏联驻华使馆的不幸事件中,张冲于大风大雨中陪伴周恩来在现场勘查,以保护中共代表的安全。
周恩来在1939年春到安徽、浙江等地视察新四军、回乡省亲等,同年夏天又顺利返回延安议事,都是与张冲的大力协助分不开的。是年夏天,国民党当局已同意周恩来北返延安,但当周恩来到重庆珊瑚坝机场时,检查人员却借故刁难,要他出示离境证件,否则不准离开重庆。双方争执之时,适逢张冲到机场为周恩来送行。张冲眼见情况有异,立即驱车赶到蒋介石侍从室,找到侍从室主任贺耀祖,一起去见蒋介石,取到蒋介石手令后,又亲自送往机场,直至周恩来上飞机才放心。事后,张冲愤愤地说:“这是顽固分子在蓄意制造国共分裂!”
张冲为人为政,都富有正气。如重庆《新华日报》的发行屡遭特务破坏干扰,周恩来开始向张冲提出这个问题时,张冲不以为然,认为是夸大了事实。周恩来就陪他去现场,在亲眼目睹了特务殴打报童、撕毁报纸的情景后,张冲也感到气愤,随即采取了制止措施。1941年1月初,国民党悍然发动了“亲者痛,仇者快”的“皖南事变”,举世为之震惊。张冲闻讯,痛心疾首地对部下说:“生死存亡之时,还做这等兄弟相煎之事,可耻!可悲!”他看了国民党《中央日报》关于事变的报道,对其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一派胡言非常不满,当众将报纸摔在地上,来回踱步,许久不发一言,气得连饭也不吃。
此后,国民党的政治压迫愈演愈烈。1月18日,《新华日报》营业部主任涂国林被特务拘捕,周恩来当即通过张冲迫使当局将人放回。2月中旬的一天,《新华日报》发行部又遭破坏,张冲陪同周恩来赶赴现场,于寒冷的黑夜里,在曾家岩宪兵队门前盘桓交涉达两小时。最终迫使宪兵队退还被扣压的报纸,周恩来随即将报纸亲自分发给围观的群众。当夜,中共干部陈家康(解放后曾任外交部副部长)送张冲上车时,张冲问陈家康对近日之事作何想法。陈家康说:“成功,是国家民族之福;不成功,坚持到死不变。”张冲听后喟然长叹:“我死必在君先!”
张冲出此悲言,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冲力促国共合作的作为,自然深遭顽固派之忌恨,意欲除之而后快。在国民党内的一次高干会议上,当张冲谈到国共应继续合作时,与会的一个死硬派反共人物竟破口大骂,还猛然将茶杯掷向张冲。张冲遭此侮辱,颇为灰心,加之对时局的担忧,自感回天无力,心情沉重,甚至准备必要时以自杀来证明自己的心态。他对周恩来说:“一朝之中总有秦桧、岳飞。我们是忠,他们是奸;我们要顾大局,他们是不顾大局的。”这一时期,张冲处境艰难,他既不满于顽固派的倒行逆施,想极力弥合两党裂痕,又必须秉承蒋介石的旨意,与中共代表周旋,己所不欲而为之,矛盾而又痛苦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在蒋介石和中共代表间频频穿梭往来,以期双方都能作些让步。一次,为中共参政员拒绝出席参政会一事,张冲又与周恩来连续谈了三个小时。他苦苦劝说中共参政员出席会议,甚至说为了国家计,他跪下请求也可以。周恩来马上劝道:“这不是个人问题,政治压迫,军事进攻,人身伤害,我们确实无步可让。”经过中共的坚决斗争和国际舆论的影响,蒋介石才软了下来,又是召见周恩来,又是由宋美龄出面宴请周恩来等,国共关系才趋向一定的缓和。尽管蒋介石对张冲“慰勉有加”,尽管他仍置顽固派的攻击陷害于不顾,为国共合作奔走呼号,但他已预感到国共关系将跌入低谷,自己也可能遭受顽固派的毒手,心情至为沉痛,并立下遗嘱交代家属:“我一旦身遭不测,你必须把保险箱里我和周恩来先生历年往来的信件全部销毁,不留一书半纸。”
张冲去世后,大量珍贵的信件被毁,周恩来与张冲之间的公谊私情的字迹难以再现。
斯人既逝 祖国统一终有期
“皖南事变”的意外冲击,使张冲身心备受创伤。其时,张冲折冲外交,奔走国事,内外交困,以至心力交瘁。
周恩来在《悼张淮南先生》一文中对张冲在这半年时间中的艰难处境进行了概括:“今岁一月事起,二月报事随之,三月为参政会期,四五月有中条山战役,此中风浪之险,环境之恶,为五年来所创见。先生劳神焦思,力维大局,备极憔悴。”
1941年6月张冲身染沉疴,不幸染上伤寒,继而发展为恶性疟疾,但他仍在力疾从公,为国共团结而操劳。周恩来在张冲病重期间多次前去探望,嘱其注意身体,避免劳思,关怀备至。张冲于病榻之上仍不忘国共合作,询问两党关系近况。最后一次相见,张冲自感来日无多,嘱周恩来与他的后继者(军令部二厅副厅长郑介民)保持联系,免使国共关系冷淡而影响抗日之大局,表现了一个爱国者对未竟事业的无限关心之情。
时值日军对陪都重庆进行疯狂轰炸,加之重庆气候炎热,医护不周,政敌刁难,张冲于1941年8月11日病逝于重庆郊外40 里的云龙旅馆山洞中,年仅38岁。
得悉张冲病逝,蒋介石亲临祭奠,并撰送哀辞:“赴义至勇,秉节有方;斯人不永,干将沉光”,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消息传至延安,中共领导人毛泽东、董必武、林伯渠、吴玉章、陈绍禹(王明)、博古(秦邦宪)、邓颖超、钱之光、潘汉年联名致送挽联:“大计赖支持,内联共,外联苏,奔走不辞劳,七载辛勤如一日;斯人独憔悴,使病寒,继病疟,深沉竟莫起,数声哭泣已千秋”;朱德、彭德怀送的挽联为“国士无双,斯人不在;九原可作,万里相招”;叶剑英、李克农送的挽联为“豺虎尚纵横,大局岂堪重破坏,巴渝多雾瘴,忠魂何忍早游离”。最感人的莫过于周恩来亲书的挽联“安危谁与共?风雨忆同舟。”
张冲追悼会当日,周恩来与董必武、邓颖超等中共人士一同参加了追悼会,并在会上发表了历时20分钟的演讲,高度概括了张冲短暂的一生中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斡旋于两党,为民族大义、为共同抗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说到动情处,周恩来几次哽咽。他感叹道:“先生既逝,联络乃似中断。嗣每遇风波,辄增先生不在之思,而每念先生,更兴安危谁共之感。”
这是周恩来的真实感受。他确实深感失去张冲的痛心。在五年来的两党谈判交涉中,虽然是由政治而冲突,但唯有张冲是最能通情达理,最能达成谅解的。一旦失去了张冲,国共合作不能不引起周恩来的担忧。因此,他对张冲的褒扬,也包含着对后继者的希望:
“抗战还在坚持,团结更须加紧,再求一如淮南先生者出而继任巨艰,赓续前功,应早在国民党贤明当局的选择之中了。可是,淮南先生已不愧为国家民族之栋梁,已不负于蒋委员长特达之知,即在吾党,亦深痛丧此良朋,何况国民党失此忠贞,其损失何可计算?!但我们相信,国民党尽多英才,尤多关心团结致力御侮之人,淮南先生虽死,其至勇至谨有恒有方的精神,犹照后人,必有许多继起者补其岗位,替其职守,这是我们最所祈祷,也是全中国人民最所热望的了。”
“淮南先生虽死,其至勇至谨、有恒有方的精神尚在,这是团结的象征。前线的血还在流,怎么分得出属于何党何派?碧血丹心、精忠报国,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而淮南先生正是其中杰出的一个。”
周恩来的演讲,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周恩来与张冲虽然各为其党,但不忘民族大义,坚持相忍为国,他们这种忠诚坦荡的气节,肝胆相照的公谊与私谊,给后人留下了传世的佳话。
[1]《周恩来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2月版。
[2]金冲及主编:《周恩来传》,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3月第2版。
[3]张文:《为国共合作作出贡献的张冲》,全国政协文史委员会编《文史资料精华》《民国风云人物》(一),安徽人民出版社。
[4]朱晓明、甄小英主编:《统一战线思想与实践》,华文出版社,2006年1月版。
[5]马雨农:《张冲传》,团结出版社,2012年6月版。
[6]沙健孙:《中国共产党与抗日战争》,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8月版。
[7]仲向平:《周恩来与国民党杀手张冲》,《炎黄春秋》,1995年第10期。
[8]曾宪新:《关于周恩来政治清白之伍豪事件始末》,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12月版。
注释
[1]“伍豪”是周恩来在“五四”时期用过的代号。
[2]《申报》,1932年2月20日,广告版。
[3]穆欣:《隐蔽战线统帅周恩来》,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