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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祥将军和老区人民心连心

2015-06-12张有德

党史纵览 2015年7期
关键词:金寨金寨县水库

张有德

陈祥将军离开我们近18周年了。一提起他的名字,将军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说不要喊他“将军”,他说“如果不好意思喊‘老陈,就喊我陈副政委”。尊他所嘱,后来每次见面我都称呼他陈政委。陈政委对家乡建设事业的大小事都时刻放在心上,对家乡找他办事的人都热情接待,对家乡每一微小进步都热情鼓励。他总是面带微笑,循循善诱,毫不倦怠。有人说,陈政委的家就是金寨县的驻京接待站,称陈政委及其夫人刘苏为金寨人的联络员、接待员。这的确毫不虚夸。只要县里有人去他家,他就派车子,腾房子,准备餐饮,还亲自带着县里人“跑部”,忙得不亦乐乎!今天,两位老人都走了,一想起他们,我就悲恸不已!可以告慰老首长的是,他们生前关注的事,交办的事,帮助办的事,大都变成现实,金寨县发生了巨大变化。

1987年农历除夕前,我和王行才(金寨县委办原副主任)、雷中祥(金寨县政府办原副主任)、廖远山(金寨县民政局原局长)等受县委、县政府委托,赴京慰问金寨籍老同志,向有关部门报告工作,争取建设项目。到京后的第二天,我们就登门拜访了陈政委。一见面,他就说:“我这次回家(指1987年10月下旬到金寨调研)收获不小(手指着他桌上放着的一大叠调查材料),得到了第一手资料,有了比以前更多的发言权,也省了你们来汇报的时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他十分开心地笑着,深情地向我们讲述了他调研的感受。他说:“早些年(指1983年),我们几位老同志联名向中央写信,要求中央重视金寨老区,采取切实措施解决群众生活贫困问题,引起了当时中央领导、安徽省委省政府的重视和国家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为金寨县经济发展找出了一条路子,为群众生活改善采取了一些措施,为金寨县摆脱贫困制定了一些政策,有了比较好的效果。但是,两大水库淹没良田和超水位蓄水补偿问题没有解决。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我将把我这次调查的材料整理出来再报中央。”他停顿一会接着说:“向中央报告,光是我不行,我向洪学智同志报告了,他支持。他同意我带县里人向水利部直接反映。你们也要主动找有关部门和领导反映,国家哪个部门挡住了,我就陪你们到哪里去。”说到这里,将军十分动情!他说:“我到你那戴岭村了解到还有农民外出逃荒要饭的事,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不是老百姓懒惰,是因为他家土地山场全被水库超水位线蓄水淹没了,只有外出要饭。饱汉不知饿汉饥。你那水利部门上下推诿,不负责任,看到水库区老百姓穷到这样还不为所动,哪里还有良心!”又停了一会儿,他话锋一转,平和地说:“你们县里也要多思考,怎么样才能把经济搞上去,加快脱贫。一个山区县、库区县,还是要把山治好,把水管好。金寨县山区资源丰富,不要说林木、矿产什么的,自然阳光、自然空气、自然水都是资源。刘苏同志打算帮助你们拍摄天堂寨风光的短片,发展旅游,我赞成。这也是调结构,找出路。调整好产业结构,可以充分利用与开发山区资源。大力发展林业,桑茶麻栗竹药,全面发展。你们‘学迁西,抓板栗,要在全国争第一,抓板栗是对的,不是要争‘第几,还要抓其他的,比如说栽白果,栽西洋参,全面抓,‘东方不亮西方亮,不能单打一。还要抓畜牧业,建立起林牧业结合的产业结构。治水,要利用好两大水库水面,发展水产。库区群众对县渔业公司管理有意见,要重视解决。要大力发展水电和小水电,除满足县里用电外,还可以卖给大电网。通过产业结构的调整,山区的资源将被充分开发和利用,贫困落后的面貌将会逐步改变。调整产业结构,要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某一道命令或某一种模式出发。还要按照市场需求确定生产布局和经营规模,有人提出‘旱地一扫光,都要栽上桑,那就不对了。田还是要种粮食呀!调整结构,还要注重综合收益,包括直接的经济收益、社会收益和自然生态收益。不要盲目追求高速度和一时的高收益,应从长计议,做到以林为主,综合经营,长短结合,以短养长,保护山林资源,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增长。你们今天来,我就着重讲这些,讲自力更生,自己找路子,苦干实干。政策支持,上面扶持,是必要的,但那是外因,毛主席说,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洪学智同志常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也是要求你们艰苦奋斗,不要等靠要,我赞成他的这个话。”

1988年4月下旬,陈政委夫人刘苏率《天堂寨风光》摄制组一行12人来到金寨,现场摄制电视短片,拟在中央电视台播放。摄制组组长是著名电影导演郑煜元,副组长是著名演员东方文樱。刘苏告诉我,摄制组离京时,陈政委和他们见了面,向摄制人员提出要求:一定要深入森林,深入水源,深入景点,深入群众,拍摄出高质量的短片,将金寨县天堂寨风景区宣传到全国去。陈政委简短几句话,在今天听起来很平实,可在那个时候却是经过一番深谋远虑的。这还要从他1986年10月返乡调研说起。他调研时了解到,1986年前,天堂寨叫“白马寨采育综合林场”,林木蓄积量11万多立方米,可伐量不到10万立方米,1975年建场开始采伐,到1986年,共采伐近3.5万立方米,再过10年,大树就会被砍光。陈政委在青山区座谈时,看到了当时白马寨林场负责人、县林业工程师王凡九的一份“建议将白马寨列为自然保护区,从限量到禁止采伐,同时发展旅游”的发言稿。他在座谈会上就肯定这个建议好,并向在座的县领导陈述了他的意见。另外,由于当时分管旅游工作的县政府副县长曹承芳,对发展天堂寨旅游积极性很高,也在陈政委面前宣传过。当1987年8月,安徽省政府发出通知,将天堂寨列为省级风景名胜区时。陈政委认为,发展天堂寨旅游的机会来了。他的夫人刘苏和儿子伟宏,建议拍摄天堂寨短片,争取在中央电视台播放,也得到他的首肯。1988年2月6日,我在陈政委家里拜访时,他专门就天堂寨风景区开发问题,同我们谈了话。他说:“金寨县的树不能再砍了,你们封山育林是对的。你们也要重视群众的实际生活困难,帮他们找其他出路。我主张发展旅游,一是可以将树木保护起来,永远是青山绿水,子子孙孙享用;二是可以为老百姓找出另外一条脱贫致富路子。国家经济发展了,人民生活富裕了,城里人会往山里去游玩,去的人多了,旅游经济就发展起来了,当地群众生活也过好了。也不是说什么地方都能发展旅游,要有资源。旅游资源分好多类,有地文景观、水文风光、生物景观、古迹名胜、建筑、休闲健身,等等。天堂寨就是属于水域风光、生物景观这一类的。水有瀑布、山泉、漂流河段、梅山水库、响洪甸水库、流波疃、麻埠风景河段。生物景观有森林、古树名木、千年白果、桂花王、奇花异草、娃娃鱼,等等。把这些旅游资源利用开发好,天堂寨一定会成为皖西的重要旅游区,到那时候,前、后畈也会像今天的黄山脚下的汤口。”陈政委越说越高兴,向我们描绘了未来的天堂寨风景旅游区蓝图。1988年4月1日,从陈政委那里回到县里不到两个月,我们就在合肥举办了《天堂寨风光摄影展》。4月19日至26日,《天堂寨风光》摄制组开拍实景。这年底,短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从此,天堂寨这片未开垦的美丽如画的处女地展现在世人面前。今天,让我们高兴的是,将军30年前的愿景已变为现实。1992年,天堂寨被批准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2012年,被命名为国家5A级风景旅游区。旅游兴县,已成为金寨兴县战略。将军若健在,他的笑容定会像阳光一样灿烂!

另一件让我难忘的事,是陈政委热情支持金寨县实施希望工程。

1989年11月,共青团中央中国青基会基金部主任李宁一行3人到金寨县调研,试图搞一个完整的希望工程实施方案。调研点由我和陈仁恕(教育局局长)、张黎明(团县委书记)提出。我当时任副县长,不分管教育,但由于我当过教育局局长,廖荣焕(县委副书记)叫我参与筛选调查点意见。我当时觉得团中央选点是要看越穷越破的学校,尤其是适龄儿童辍学较多的乡村。油坊店乡是响洪甸水库淹没区的一线乡,学校条件极差,团县委、教育局的同志引着团中央、团省委的同志来到了这个乡。他们白天走村串户,晚上在县招待所整理材料。1990年2月,时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国青基会副理事长李克强率考察组到金寨,决定实施调研方案,建南溪希望小学。5月19日,南溪希望小学落成剪彩。廖荣焕在剪彩仪式上表示,一定把金寨的这所希望小学办好,振兴金寨的基础教育。团中央书记处书记洛桑、青基会徐永光一行离开金寨以后,团县委、教育局都忙着落实他们交办的事。5月25日,县委书记陶芳侯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对我说:“你戳纰漏了!”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调研学校的部分资料,被香港《明报》获取了。《明报》载文称“金寨县比解放前还穷”,小学缺教师、缺校舍、缺课桌凳、缺资金,同时配发一组照片。省有关领导认为这是政治问题,要求宣传部追查责任。上级领导电话中说,希望工程能给你们几个钱?境外把你们宣传得不如解放前(人民生活比解放前还差),影响太坏!陶书记批评我不敏感,有点抱怨我不该选那么落后的学校。要我将过程写出来,以县委名义做检查向上报告。我当时接受不了,讲了气话。陶书记说我是好心办坏事,没有从政经验,又安慰了几句,还是要我代县委写检查。我虽说不认错,但思想包袱很重。正在这时,我乘赴京给冯纪新老首长送项目书(冯纪新老首长回乡刚离县,由我接待)的机会,拜访了陈政委,把这件事的经过讲给他听。他耐心地听完汇报后笑着说:我在那年(1987年)回乡调查时也看了几所学校,确实困难很大。南溪、斑竹园、古碑、汤汇的许多小学房子都是老祠堂,有的学校还是大庙,阴暗潮湿。教室没有窗子,有窗子没玻璃,糊的是皮纸或者塑料膜。课桌凳学生自带。小学生失学问题突出,出现新文盲。教师工资低,民办教师拿不到工资。听说面冲有一民办教师在过年前到学生家讨工资,两包“大铁桥烟”散完了,一分钱没要到,回家抱头痛哭一场,年都没过。中小学校差,教育落后,县穷民穷老师穷学生穷,都是事实。去年,你们县长和罗田、新县县长联名发出呼吁,要全社会都来关注贫困家庭子女失学问题,也是事实。共青团中央去帮助你们,你们应该讲真话、实话。不要怕揭短,不要怕抹黑。再说,宣传一下你贫穷,不是坏事,会引起人们注意,会动员社会力量都来扶贫。不要报喜不报忧。团中央这些年轻人善于动脑筋,搞这个希望工程,就是动员全社会扶贫。我们老同志都支持,积极参与,我也向希望工程捐款了。回去告诉你们陶书记,不要写什么检查,我会给省里说一下。果然,后来写检查的事就没人问了。当我再次见到陈政委时问他,他只是微笑。我听工作人员说:首长和省委宣传部长通了电话。我领会了。

1993年6月,我在北京拜会陈政委。他说:“我看到县里送来的材料,你们为了保证全县3826个贫困学生读书,举全县之力筹款,这很好。让贫困家庭孩子都能上学,是提高全县人民素质,培养人才的需要。救助贫困孩子,说明我们心里装着群众。共产党员,国家干部、职工,少抽一支烟,少喝一杯酒,少吃请,少应酬,省下钱来搞救助。要这样动员他们。”这年11月,陈政委看到《皖西报》载:金寨县教育工作出现新局面,县委县政府抓了6件大事。他叫夫人刘苏打电话给我,鼓励我们抓好农村教育综合改革,抓好希望工程。

1994年9月底,陈政委在医院病床上得知《半月谈》杂志社在油坊店黄良村援建希望小学,他打电话给新华社穆青同志(据说在延安时他们就认识),请他向《半月谈》杂志社负责人转达,他代表家乡人对他们表示感谢。将军对金寨县希望工程是何等的关注,是何等的充满期待!

1993年3月下旬,陈政委亲自带着我们“跑部”,有时候汪少川(少将、交通部原副部长)、蒋本兴(水电部基建总局原副局长)陪着他,跑了整整5天。“跑部”涉及主要问题是:梅响水库超水位淹没和水库移民补偿,张冲、丰坪电站、青山至龚岭110千伏输变电工程建设项目经费,宁西铁路选线,105国道金寨段拓宽工程,南溪希望小学改建扩建,烈士陵园建设,西洋参鉴定等问题。陈政委亲自带我们去了水利部、铁道部、国家计委和交通部。由于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所到单位都是办公室主任和有关司局负责人接待并答复问题。

我着重回忆一下陈政委带我们到水利部的情形。由蒋局长引领着,我们一行4人(另一位是县水电局长)径直走进部办公室。当蒋局长指着陈政委欲介绍时,陈政委笑着向蒋局长说,你先介绍家乡的“父母官”(手指向我)。蒋局长介绍过我和水电局长,脱口就说,他(指陈政委)是原来的北京军区陈祥政委。陈政委笑着纠正道,政委是陈先瑞,也是金寨县人,我是副政委。引来一阵笑声。我开始汇报要求解决有关问题,当讲到水库问题时,移民司负责人打断我的话说,梅山、响洪甸水库问题不要讲了,管理下放了,那是属于你们省里决定的问题。我停下来,眼看着陈政委。陈政委说,让他讲完嘛,到你们这里来一趟,能见到你们也不容易,为什么我和蒋局长也来呀!他停顿一下接着说,从1980年以来,两个水库一直高水位,梅山130.44米,响洪甸129.16米,两库在赔偿水位线上新淹山场土地6万亩,受损失农民7万人,农民生活极端困难。陈政委停顿了一下,忽然问,你们听说过皮定均这个人吗?办公室人答道“是能打仗的著名将领”。陈政委说,他也是金寨人,他的大哥皮定宣家就住在梅山水库淹没区。我到过他家,承包的田地山场全被水库超水位线淹没,缺吃少穿,将孙子孙女送到福州皮定均夫人处。村里很多人外出要饭,皮定宣不让他的儿子出去要饭,说是不能丢他弟弟的脸,要饭对共产党也不光彩。你们看,这是多么好的老百姓,多么好的革命老区人民!国家修水库造成他们这样困难,他们不仅不埋怨,还想着自己做什么样的事,不做什么样的事,要为共产党争光。他们非常理解国家,懂得牺牲“小家”保“大家”的道理。水库超水位蓄水增加了淹没面积,他们向政府要求赔偿,应该是淹一亩赔一亩,要求是合理的。可老百姓叫了多年,县里领导反映多年,我们这些老同志也帮着他们呼吁多年,但遇到的是推诿拖拉,至今没有解决。这是什么作风?“踢球”作风!许多情况说明,遇事“踢皮球”,受损害的不仅仅是直接有关的一两件事,而是党和人民的事业。被这种“踢球”作风“踢”掉的,将是我们党对人民极端负责、对工作极端热忱的好传统、好作风,将是党和政府的威信,将是干部和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正因为如此,我们要大力提倡对人民高度负责的工作精神,不要做把工作当球踢的干部。我知道金寨县库区问题的解决最终在安徽省,也催促他们尽快解决。但到你们这里来反映库区问题,你们不能没耐心,不能不让人家说啊!修水库是当年水利部决定的,也是水利部淮委管理的。现在金寨县两个水库管理下放到省了,但水库移民问题也是全国普遍性的问题,你们听听他们反映也好向部长报告,向省里提出意见啊!另外,《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刚下达,举全国之力扶贫。他们那里也是贫困区,听听他们意见建议,指导他们脱贫致富。说到这里,陈政委看看我。我说:“陈政委,你说得好,我不需要说了。”陈政委转身让蒋局长说话,蒋局长让办公室同志表态。移民司负责人接过话连连说,首长批评得对,对不起首长。转而要求我把《报告》交给他,表示一定认真办这件事,关于两个小水电站和110千伏输变电工程项目也都做了肯定答复。后来,我们得知,这次谈的几个问题,他们向王守强副部长进行了专题汇报。

此后,陈政委又特意交代我们,要下决心把库区移民和水库超水线淹没这个老大难事办出个结果来。洪学智说要去安徽和傅省长(指傅锡寿)当面说。我们这些老同志都支持,你们更要努力。要多跑几次,盯着不放。不要让文件和会议把自己困在办公楼里,要走上解决问题第一线。张洪祥、何宗新他们开了个头,现在轮到了你们,要把这件事当作是金寨县老百姓交办的事情,采取严肃认真的负责态度,一抓到底,有始有终。凡是看准了要抓的问题,就要一竿子插到底,就要讲实效、见成果。这件事对金寨县来说是头等重要的事,处理好了就是向全县老百姓交出了满意答卷!

时隔3年多,1996年9月,我到医院看望他,他在纸条上写两个字:“水库”。我明白,他老人家还在牵挂着赔偿和移民的事。

陈政委逝世后,从1997年12月至2001年7月,我多次探望或打电话给刘苏院长,每提起陈政委,刘院长都说,金寨库区问题是他临终时最沉重的心病。现在,让陈政委欣慰的是,《安徽省淠史杭灌区大型水库库区经济发展扶持资金管理条例》已经颁布,他魂牵梦萦着的库区赔偿和移民补助问题今天都解决了。

将军回眸应笑慰,擎旗自有后来人。

陈政委桑梓情怀浓厚,他倾注的对家乡的爱对老区人民的爱,一直延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1993年12月,我在京开会,抽空去看望他老人家,当我们在谈话中讲到县里有好多事需有人经常来京联络办事时,陈政委就提出:你们派人在京设立一个办事机构。我说县里有这个打算,但选派人员、办事机构选址,都还未定。陈政委满腔热情,非常诚恳地说:人员得选出个有能力、能办事、会办事的同志来,至于办事机构的用房问题,县里的经费困难,我家可以腾出两间给你们作为办公用房。1994年3月,县里选派驻京办事的同志在总后营房部丰台35号院落实了办事场所,陈政委十分高兴,亲自到办事处考察指导,此后还亲自带着办事处的同志到中央和国家有关部委联络协调。不幸的是,1994年4月26日,陈政委便住进了北京军区医院。有一天,县驻京联络处主任雷升友接到刘苏院长电话,说陈政委要他去医院见一个人。雷升友进入病房,便看见一位年逾古稀、清瘦、高个的老人坐在陈政委病床前,他就是北京军区后勤部原政委陈宜贵。陈政委在病床上,一手拉着陈宜贵的手,一手拉着雷升友的手,深情地向陈宜贵说:金寨不仅仅是我们的家乡,更是革命老区,我一旦走了之后,你一定要拿起这根接力棒啊!用我们有限的生命为老区做点事。

在陈政委住院期间,他虽然不能下床,可他还安排刘苏院长经常去联络处,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1997年4月,我再次去北京医院看望陈政委。这时的他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双眼深陷,脸色蜡黄,只有紧闭的嘴角还能看到他当年既慈祥又坚毅的影子。我心里阵阵发酸,轻轻地握着他的手,默默地为他祝福。

陈政委生前关注家乡发展,为家乡办的事太多了。仅以我经历的事来说,我从出任副县长到担任县委书记的10年间,找他老人家9次,电话联系多次。除了我上述回忆的几件事,还有:黄泥庄小水电站,关于植物纤维压塑材料技术转让,请轻工业部部长曾宪林派员来县考察,关于昌平酒厂早熟技术的实际应用,向国务院副秘书长李昌安汇报扶贫开发工作,博物馆维修,江店——马窑公路拓宽,马店——鲜花岭、沙河——沙堰新建公路,到山东文登考察丝绸厂和奶山羊基地,在京组建建筑公司,人造板项目,申报文物、遗址重点保护,要求江泽民总书记为烈士陵园题字,申报印染厂进口设备免税,县消防队建楼和看守所设备更新,农村派出所建设,等等。还有一些,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另外,陈政委还带我们拜访了几位老同志,如张劲夫、郭述申、钱正英、孙以瑾等。

将军远行,他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怀念,是永恒的精神财富,是不竭的动力。他高尚的品质和人格魅力,就像一盏不灭的明灯,永远熠熠生辉!

将军没有远行,金寨县美丽的湖光山色留着他的足印,水电田林路都镌刻着他的名字。他生前关注、今日造就的每一项工程,就像一座座丰碑,屹立在水库湖畔、天堂寨顶,永远矗立在金寨县人民的心中!

(责任编辑:张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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