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话中培养学生提问能力

王开智　李海东

《数学课程标准》把提出问题作为“四能”之一，并且指出学生独立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是培养创新精神的基础。爱因斯坦认为“提出一个问题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因为提出新的问题“需要创造力的想象”。小学生提出数学问题是一个从发现数学问题到表达数学问题的过程。如何在课堂教学中培养学生提出问题的能力呢？著名特级教师刘松通过师生对话的方法，有效培养了学生提出问题的能力。现采撷几个精彩片段和大家分享。

[片段一] 课前对话，培养学生提问意识

师：能不能发现问题是一个孩子聪明与否的重要标志。我站在这里，就有很多问题。你们是哪所学校的学生？（中华路小学）中华路小学教学水平如何？（不错）我朝这里一站，大家心里就充满着疑问——这位老师，我们以前见过没有？（是）对你们而言，我就是一位陌生人。这就是一个问题，大家发现了吗？（发现了）要想了解我这个人，有什么好方法？

生：自我介绍。

师：今天我不想自我介绍。你们可以向我这位陌生人提出一些……

生：问题。

师：太好了。提出问题是大家想出的一个好办法。现在给大家两分钟时间想一想，你最关心什么？你想了解什么？

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师：本人姓刘，名松。现在大家知道了我的名字，但还不够，要想多了解情况，还要进一步追问。

生：您教学几年啦？

师：你估一下？

生：大概有10年了吧？

师：谢谢你，我工作已经22年啦。是不是又了解我一点点啦？

生：您在哪儿教学？

师：听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我来自“苏杭”中的杭州。

生：您多大年纪啦？

师：我今年44岁了。同学们，你们现在了解我了吗？

生：了解。

师：你们是怎样了解我的？

生：提出问题。

师：提出问题是一种了解新事物的好办法。不仅了解陌生人是这样，我们在学习当中尤其要这样。

【赏析】克林伯格认为：所有教学行为都是最广义的对话。不管什么教学方式，师生之间的相互对话都是有效教学的一种本质性认识。事实上，没有问题的思维是肤浅和被动的，只有当学生个体想到要提出问题时，对话才算真正开始，学生才可能开始思维。刘老师课前和学生对话，先表明自己的观点：“能不能发现问题是一个孩子聪明与否的重要标志。”好胜心强是小学生的共性，他们听了老师的话心里顿时就会产生跃跃欲试的想法。接着，刘老师先提出三个问题：“你们是哪所学校的学生？”“中华路小学教学水平如何？”“大家心里就充满着疑问——这位老师，我们以前见过没有？”这些问题既有从教师角度提出的问题，也有从学生角度提出的问题，这就让学生初步感知提出问题并不难，只要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出来就行。然后，刘老师通过对话引导学生提问——要想了解我这个人，谁能想到一种好方法？进而引导学生提出问题。为了降低学生的思维难度，以免学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老师在对话中给学生做了适当引导——你最关心什么？你想了解什么？这样，学生提出问题也就水到渠成了。“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在此基础上，刘老师通过对话引导学生明白要想进一步认识老师需要追问。“您在哪儿教书？”“您教学几年啦？”等问题立即脱口而出，学生在和老师的对话中增加了认识，最后，刘老师引导学生把刚刚形成的提问经验类比迁移到学习中去。这样，学生就在师生对话中慢慢形成提问意识，提出问题的兴趣也逐渐浓厚，甚至产生一种迫不及待地在学习中“小试牛刀”的想法。

[片段二] 课初对话，引导学生尝试提问

师：今天，我们要认识数学世界中的一位重量级人物，此人姓“方”，名“程”。你认识“他”吗？（不认识）你觉得我们提出哪几个问题就能对方程从不熟悉变得熟悉起来？

生：方程的结构是什么样的？

师：你提出了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简单地说，方程究竟是什么？换句话说，什么是方程？多好的问题！

生：方程有什么作用？

师：方程是干什么的？它有什么用？有没有人想到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关注？

生：为什么它叫“方程”？

师：哦，这个同学太会提问题了。他一下就想到了，他说啥？

生：为什么它叫“方程”？

生：为什么要有方程？

师：对呀，就是为什么？这3个问题如果我们今天解决了，对“方程”的认识也就——

生：了解了。

师：刚才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

生：是什么？

师：第二个问题是——

生：为什么？

师：第三个问题——

生：干什么？

【赏析】课堂教学过程的高效对话源于“好”问题。如果问题太容易，学生觉得没有挑战性，就无法进行智慧提问；如果问题太复杂，就会让对话者非常尴尬，学生就会逐渐失去提出问题的兴趣。好的问题富有启发性，能推动课堂对话的顺利开展。刘老师从引导学生认识一位“重量级人物”——方程开始对话，引导学生思考“提出哪几个问题就能对方程从不熟悉变得熟悉起来”，既激发了学生的对话兴趣，又为学生指明了思考方向，学生随即提出了“方程的结构是什么样的？”的问题。这个问题虽然不完全符合老师的期待，但刘老师在对话中先肯定学生提出的问题是核心问题，再帮助学生完善问题——“方程究竟是什么？换句话说，什么是方程？”这样不仅鼓励学生继续大胆提问（潜台词就是大胆提问，有点小毛病不要紧，有我呢）。为此，学生继续提出了“方程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它叫方程？”等问题，刘老师先表扬学生“太会提问题了”“一下就想到位了”，再反问学生“他说啥？”，这样对话既肯定了学生所提出的问题，又鼓励学生争取提出更好问题。果然不出所料，学生提出了“为什么要有方程？”的问题。最后，刘老师引导学生反思刚提出的问题，学生把他们尝试提出的三个问题用“是什么”“为什么”和“干什么”进行复述，明确了后续探究新知的方向，发展了问题意识。对话中，教师对学生提问的恰当评价有助于保持他们的提问兴趣。

【片段三】 课中对话，引导学生学会提问

（屏幕显示：一个平衡的天平，左边托盘有5克砝码和一颗x克的药丸，右边托盘有10克砝码）

师：你能用一个数学式子表达这里包含的相等关系吗？

（生板演，写出x+5=10）

师：有问题吗？

生：没有。

师：你们没有，我有。请问等号从哪里来？你怎么知道是相等的？

生：因为天平是平衡的。

师：所以我们可以用等号相连，真不错。我们再来看看。

（屏幕显示：用台秤称得4块月饼的质量一共是380克）

师：你还能用一个数学式子表示这里的等量关系吗？

（生板演，写出4x=380。）

师：有问题吗？

生：没有。

师：你们没有，我有。你怎么知道用等号相连？

生：因为4块月饼的质量一共是380克。

（屏幕显示：盛有2 000毫升的水壶，刚好倒满2个热水瓶和一个玻璃杯，杯子的容积是200毫升）

师：你还能用一个式子表达这里包含的等量关系吗？

（生板演，写出2x+200=2 000。）

师：有问题吗？

生：这里为什么用等号相连？

生：因为2 000毫升的水刚好倒满2个热水瓶和一个200毫升的玻璃杯。

师：那就是说明这个热水壶与2个热水瓶和1个玻璃杯的容量之间有什么关系？

生：相等。

【赏析】 波利亚认为，解题中通过对话进行适当提问，可以更好地解决数学问题。同样，解决问题后通过反思解题策略和结果进行对话能引发更多新问题，从而促进学生思考走向更深层次。学生根据情境图列出方程后，刘老师不是顺水推舟地进行后续教学，而是问学生有没有问题。学生开始没有问题，也就是无法深入知识本质进行提问。于是，刘老师提出“请问等号从哪里来？你怎么知道是相等的”等问题，引导学生在对话中确认天平的平衡意味着方程成立，为学生后续列方程奠定了基础。学生写出第二个方程后，还是无法自主提出问题，刘老师继续提问：“你怎么知道用等号相连？”引导学生在对话中理清数量关系：4块月饼的质量一共是380克。写出第三个方程时，学生能自主提出问题：“这里为什么用等号相连？”虽然是模仿老师提出的问题，但说明学生在师生对话中已经初步学会如何抓住知识本质进行提问。在师生对话过程中，刘老师针对教学关键抛出问题，学生在“现学现卖”中提出问题的欲望是强烈的，虽然开始没有能提出问题，但终究能提出问题，并且能分析出数量关系。这样，学生不但在对话中提出了问题，而且在对话中理解和掌握了方程的知识本质。

总之，刘老师努力构建师生有效的对话情境，引导学生在无拘无束和自由宽松的对话中学习提问，学生能积极思考、自由参与，大胆提问，并在对话和反思中，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不断提出问题，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好，学生的提问能力得到了有效培养。因此，“对话”是培养学生提出问题能力的有效方式。（作者单位：江苏省泰兴市马甸小学）■

□责任编辑 周瑜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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