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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无求品自高

2015-06-09汤雄

党史文汇 2015年5期
关键词:寓所宋庆龄首长

汤雄

在采写《宋庆龄与她的三个女佣》 《宋庆龄与她的卫士长》 《宋庆龄与她的秘书们》 《宋庆龄与她的生活侍从》 《宋庆龄与她的保健医生》这五部长篇系列报告文学时,笔者从宋庆龄上海与北京两地寓所的管理员周和康、安茂成及保姆钟兴宝、顾金凤乃至保健医生顾承敏等处,采访到大量有关宋庆龄艰苦朴素、廉洁从政的感人事迹。

只在申请修整花房的计划上签字

2007年11月18日上午,笔者在北京采访原宋庆龄北京寓所花匠安茂成时,他回忆道:

当初,党和政府采纳了周恩来总理在宋庆龄北京寓所另外建造一座新楼的建议,在这所历史遗留下来的古宅后,又特意另外建造了一座新楼。宋庆龄从上海搬来北京见到这座新的建筑后,心里过意不去,多次念叨:“党和国家为我修这个房子,花钱太多了,太多了!真是的,真是的!”

住进来之后,她严格禁止一切土木建筑。过去遗留下来的长长的回廊年久失修,早该再修整油饰了,但老人家始终不同意。一直到后来,她感觉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时候,考虑到国家需要把这座建筑、这个院落保留下来,考虑到对外友好交流的需要,特别是担心那些中央首长、外国朋友赠送的大批名贵花卉毁掉,她才只在申请修整花房的计划上签了字。

绝对平民化的生活用品

上海故居管理员周和康老人也有类似的回忆:

宋庆龄的衣服穿着既讲究又朴素大方,注意节俭。在接待贵宾的重大活动中,由于她是国家领导人的地位和身份,代表一个国家的形象,穿着当然要讲究,理应挑选质量好、款式大方高雅的衣服。但在接见会客之后,她马上又换上家常便服。她平时居家,爱穿全棉的布衣布鞋,夏天爱穿香云纱衣服。在这些衣服中,有不少还是保姆钟兴宝替她改做的。有的由旧翻新,有的为了加宽,从两侧夹缝中镶嵌长长的一条而成,一般来说是很难察觉的。那些非常讲究的衣服,西式服装是我委托友谊商店张师傅做的。中式衣服是上海服装商店周坤福师傅做的。

平时,宋庆龄每天早晨5时左右起床,洗漱用具俭朴简单,刷牙漱口用的是一只玻璃杯或铝制杯,不用牙膏而是牙粉——上海日化四厂生产的“宫灯”牌牙粉,还有一把猪鬃牙刷。洗脸用的毛巾是“钟牌”414或丝光毛巾。她平时在家里并不化妆,即使是冬天,也只是在脸上、手上搽些杏仁蜜即可,这种普通的蜜和其他用品一样,都是我从第一百货商店买来的。她平时做衣服用的衣料,都是在上海第一百货商店或其他布店购买的。如果她住在北京,需要做衣服用料,总要写信给我,需要用什么衣料,嘱咐先剪些样子寄到北京去供她选择,然后就来信告知她的决定和购买的数量。

就连礼品包装袋也不舍得扔掉

宋庆龄第3个保姆顾金凤告诉笔者:

我为李姐做了几双布底鞋,有单的,也有棉的,样式有方口鞋,有圆口鞋,就是农村妇女穿的鞋子。太太看见了,就也要我帮她做了几双。她穿上后,在地下试走,非常开心,说布鞋好,穿着舒服,也省铜钿。

太太非常节约,凡事都为国家打算。譬如别人送的礼物,那些包装纸、丝绳、绸带,她都舍不得扔掉,绸带还一条一条烫好,有一间小屋是专门存放包装纸、绳子、绸带等杂物的,要用时就拿出来。她说这些东西可以反复使用,不必再买了,能节省不少钱。

在北京宋庆龄故居纪念馆里所展出的物品中,有一件磨得没了毛的褪色绒布衬衫,有人见了还以为是用一块豆包布(指做豆腐时过滤用的纱布)做的呢,可见磨得有多旧多薄了,可宋庆龄还在穿。

用旧窗帘自制落地台灯灯罩

宋庆龄的节约俭朴,警卫秘书杜述周也曾亲身经历过。

那是1978年5月的一天,杜述周陪同宋庆龄到人民大会堂开完会后,宋庆龄说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胖,想买件合适的衣服。他们来到友谊商店二楼时,宋庆龄看中了一套。但一看价格要3000多元,她就连连摆手说:“太贵,太贵,我们国家还不富裕,不能那么奢侈。”放弃了购买。

一次,保姆钟兴宝对杜述周说:太太卧室的镜子两边裂了缝。杜述周准备买新的,但宋庆龄却说中间是好的,还可以用。

由于各地寄来的信件宋庆龄都要亲自拆阅,从不让秘书代办,回信时则亲自用洋糨糊(指购买的化学糨糊)封上口再贴上邮票。时间久了,她手上起了一层皮,才对杜述周说:“杜同志,你看洋糨糊把我的手烧坏了。”杜述周这才马上告诉保姆用白面打糨糊,替代洋糨糊。

就连卧室里落地台灯的灯罩,也是宋庆龄和保姆一起用换下来的旧窗帘布缝制的。

2013年1月27日,是宋庆龄诞辰120年周年纪念日。在上海宋庆龄纪念馆举行的宋庆龄“压箱底”服饰集中展览会上,公开展出了一件她当年穿过的经过改装的旗袍。这件旗袍因滚边、裤装的腰线曾经拆开、加宽、缝接,尽管缝接精细,熨烫平整,但仍是留有拼接的痕迹。宋庆龄节俭朴素的生活习惯由此可见一斑。

就连洗澡也节约用水

2013年3月19日,因上海市孙中山、宋庆龄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特邀笔者以顾金凤娘家人身份担任其房产纠纷的“法律诉讼参与人”,所以笔者再次采访了顾金凤阿姨。在深入采访中,顾阿姨谈起了宋庆龄节约用水的往事:

为太太淴浴(吴语:洗澡的意思),一定要留神。特别是她的后来几年中,年纪大了,身体胖,经常要生病。所以每次帮助她淴浴,我特别当心。

太太有皮肤病,淴浴从不用肥皂、沐浴露什么的,就是清水拖拖,我用手在她前胸后背上敲敲捶捶,按摩按摩。淴浴的辰光不长,淴好后,我就用干毛巾往她身上一裹,搀她出来了。到了房间里,才换上睡衣睡裤。

太太淴浴有规定的,六月里(指夏季)两天淴一个浴,冷天里(指冬季)一个礼拜淴一个浴。太太说这是因为她身上有风疹块,不能天天淴浴。其实我晓得,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她这是节约用水。因为每次往浴缸里放水,她都只要求我放一半不到就可以了。说多了浪费。

2007年11月18日上午,笔者在北京安家采访安茂成时,他也有同样的回忆:

老人家是十分喜爱洁净的,但她患有皮肤病,大夫嘱咐要经常洗澡,配合治疗。按说,这对宋庆龄来说是不成问题的事,可她考虑到多洗澡就要多用水,特别是要烧热水,既用水,又烧煤,总觉得心中不忍,每周两次澡只洗了两个月,就请保姆问浇锅的同志:烧一次洗澡水到底要用多少斤煤?锅炉房的同志深知首长怕烧煤太多,不肯洗澡,就瞒着她,把每月用四五百斤煤,说成二百斤,心想她老人家这下就应该多洗几次了。可宋庆龄仍觉得太浪费了,于是坚持冬天一个星期只洗一次澡,而且还是等警卫战士们洗过后,她才用锅炉里剩下的一小部分热水洗一洗。

对自己这样严格要求,可对工作人员她就十分客气了。有时候,警卫战士们和工作人员干了一些体力消耗大的工作,她总是叮嘱秘书,给他们特意加烧一次热水,让他们干完活儿好好洗洗澡,清洁清洁,也解解乏。这种加热的热水,她自己从来不肯用一点,总是让同志们节俭着用。

庭院前有一片绿茵茵、油亮亮的草坪,宋庆龄同志常在这里散步、做操,和孩子们做游戏。为了保护它的清新、鲜嫩,需要定期给草坪浇些水。

有位粗心的年轻人,有时把龙头一开,任水流淌,他却不知跑到哪儿看书学习或忙别的工作去了。

有一回,宋庆龄正好出来散步,发现水龙头上接着长长的胶皮水管甩在草坪上,管口的水哗哗流淌着,已经浇遍了草坪,溢到了不远处的南湖中去了。宋庆龄马上请保姆把浇水的青年找来。

小青年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先蹚着水把水龙头关了,然后红着脸说:“首长,我……我忙别的去了,把这儿给……给忘了。”

老人家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很忙,闲下来还抓紧时间看书学习,这都是应该肯定的。可是今后千万注意,不要让这宝贵的地下水资源就这么白白地浪费掉。

“首长,我一定注意!”

“心里要有本账,虽然祖国地大物博,自然资源十分丰富,但节约水源、能源这些资源是关系到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情。要人人重视,绝不能当败家子。”老人家想得远,谈得深。

“你放心,首长。我都记住了。”小青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认真点头称是。

事后,宋庆龄担心青年人忘性大,还不止一次请保姆提醒那个青年人随时掌握好浇灌草坪的水量,再不要发生大量清水流进南湖的现象。

公私分明不含糊

有关宋庆龄一生廉洁勤政、公私分明的故事,在笔者采写《宋庆龄与她的生活侍从》一书时,周和康、安茂成两位分别担任过宋庆龄上海、北京两地寓所“管家”的老人,也提供了大量具有佐证意义的亲历与往事。

这里摘抄一段笔者当时采访周和康老人的记录:

首长领取国家最高的一级工资,每月是579.5元,由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按月从北京汇来上海银行,我按月持汇款单从银行取款。款子取回来后,就装在大信封里封好,送呈首长签收。她家里的日常开支,都交由我掌管。我每月定期把账簿送上,请她审阅,然后由首长亲自签字认可。她对账目的明细看得相当仔细,我记得在1963年1月17日,首长在寓所中接见了锡兰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事先,首长曾嘱我从友谊商店购买了送给锡兰外宾的礼品。在2月份的账簿审阅中,她发现送给班达拉奈克夫人的礼品开支——中国绸缎共计293元,并没有列入她的费用开支账内。她就嘱我到客厅里谈话。她说:“周同志,上次送给锡兰总理的礼品,是我私人送的,尚留下几块绸缎,也是我今后送人用的。这些费用,由我支付,当时向你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你为什么没有列入费用开支?”

我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回答道:“首长说的完全是事实。可是秘书对我说,这些礼品费用,按照规定,可以由公家报销,所以,我就没有列入家用开支账内。”

首长立即神情严肃地对我说:“周同志,这样做是错误的。一个人做事要论理、论法,公就是公,私就是私。这样公私不分,就是贪污行为。如果不要我自己付钱,除了送给锡兰总理的礼品外,留在家中的几块绸缎,请你全部拿去,退还给友谊商店。”

我立即表示,一定遵照首长的指示办理。她的脸上这才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从这一件事情上,可以看到首长在原则问题上,是决不让步的。即使是一些小事,她都能以身作则,严于律己。例如她每天看的《解放日报》《文汇报》和《参考消息》,都是由她自己掏钱订阅的。1964年4月,她送给锡兰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的四副护膝套,也是她自己掏钱支付的。首长克勤克俭、廉洁奉公的崇高品德,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首长公私分明,从来不肯让公家多花一分钱。李姐和保姆钟兴宝每月的工资,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掏钱支付的。有关家里的日常开支和伙食费用,她安排时,很注意节约。1966年以前,每年冬天来临,她都是在上海家里居住过冬的。开始我们还以为她在北京过冬不习惯,记得有一次,首长对我说:“周同志,侬可晓得,北京寓所冬天取暖一个月的用煤量,就足够我们上海家里整整一个冬季用了。所以,我在冬天就住到上海家里来,这样可以多节约一些煤炭。”听了首长的这番话,我们这才清楚,原来首长是为了给国家节约煤炭才这样做的。

首长的日常工作是繁忙的。她每天清晨四五点钟起床,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如接见国内外知名人士,阅读文件,撰写文章,用英文打字机打稿件或给亲友写信,批阅人民来信,以及按月定期向居住在国外的亲友寄送《中国建设》等杂志。即使是星期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从这些小事上不难看出,宋庆龄在原则问题上是绝不含糊的,小中识大,见微知著,是非分明,原则性强。她一身正气、正直诚实的处事原则,是她光辉一生的写照。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来形容她,在周和康的心目中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宋庆龄的北京寓所里家具都比较陈旧,没有一件成套的。中央领导多次想给她换新家具,均被她婉言谢绝了。所以她的寓所里,最值钱的家什就是宋子文当年送给她的那架钢琴了。

两起关于宋庆龄“贪污受贿”的谣言

“十年动乱”中1969年是“多事之秋”的高峰,在宋庆龄的北京寓所里,居然有造反派拾起旧闻当牙慧,造谣说宋庆龄曾有贪污贿赂的事。宋庆龄获悉后,即从上海致函北京寓所的警卫秘书杜述周,驳斥造反派关于她的谣言。信上写道:

我去访问印尼时,听说是隋学芳同志向刘冀平交代买一只外国照相机。隋同志在上海瘫痪后,他的房里的一切东西及这只照相机,老钟给他打包后,即全部运回沪给他。

造反派造了许多谣言,说他房里的东西都是我送给他的!他的衣服是几次跟我出国时公家给他做的,我没给他做过一次衣服,那架旧照相机是我送他的,不必取回。

在信中,宋庆龄还要求杜述周去隋家取回在印尼买的照相机,交给军代表丁江。

其实,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有别有用心的人为了诬陷宋庆龄,造了她“受贿”的谣言。这在1952年1月宋庆龄致王安娜的信中有提及:

在中福会内部也传播着有关我的流言蜚语,这令我震惊。说什么我总是收受承包人老罗的贵重礼物。我要讲清楚,我认识老罗已有多年,他事实上是个承包商,为我的亲戚朋友建造和维修房屋。多年来我们逢年过节经常互赠吃的东西,也是些棕子、月饼、饼干之类,从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上次他送了我两瓶葡萄酒,我知道这两瓶葡萄酒很贵,就马上退还了给他。每个节日我总是回赠他价值相等,或是略多一些的东西。我的警卫员可以为我作证,因为安全的缘故,凡外面来的东西,他们都要仔细检查。他们也知道,既然他不肯把礼物拿回去,所以我每次的回礼都比他送给我的要多。上次他老父亲病了,我把家里的高丽参都送给了他。那一斤人参论价钱比他送来的东西贵十倍还多。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有个了解,然后把实情告诉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人。虽然我们之间有着世俗的亲戚关系,但我从未收受他的特殊礼物。我总是告诫他要抵制腐败。汤恩伯逃跑前夕,老罗家的房子受到炮火的严重威胁,全家人在我家住了两个星期。因我一时与外界隔绝,便有谣传他们要绑架我去台湾。老罗有辆吉普,又会开车。那时对我来说,无论哪个方面,他都是我的保护人。我一直告诫他要反对行贿腐败,一直很信任他。既然维克托等人证明他不诚实,那就说明我看错了人。

要是那样的话,我要求对他进行全面审查。让他因欺骗了我们,尤其是欺骗了我,而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庆龄的清正廉洁,她家里的工作人员最清楚。周和康老人有段回忆:“宋庆龄同志一生勤俭节约,廉洁奉公。《中国建设》杂志是她一手创办的,每月总有一大沓期刊寄送到上海,再由她分发到国外去。虽然是印刷品,但寄到美国、加拿大某地区邮费还是很贵,总要一块多钱。她每月按时邮寄,这是一大笔开销。按照规定,邮寄费、订报费可由公家报销,但她从来都是自己出。我们根据领导的指示,向李燕娥同志讲:请你转告首长,根据规定这些费用公家是可以报销的。但首长让李同志对我说:这是我的家,这些费用应该由我出。”

宋庆龄的清正廉洁,陈毅元帅与周恩来总理也最清楚。

上海刚解放时,陈毅市长很关心宋庆龄的生活,也了解到她的经济并不宽裕,就叫来了当时管理宋宅的老人陆天麟,给了他一包从银行刚取出尚未开封的钞票,叫他拿去给孙夫人开销。然而陆天麟把钞票送到宋庆龄面前时,她马上拒绝说:“这怎么好收?不行,不行,我心领了,还是请侬赶快送回去,当面送回给陈市长!”

在国家困难时期,宋庆龄的工资在国家领导人中属最高级别,每月579 . 5元。她时常用自己的工资帮助一些在孙中山身边工作过的家庭贫困的人员,或是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因而她的工资总是不够花。周总理得知后,批示国务院管理局,每月特批她300元补助。但宋庆龄不愿搞特殊,始终不要。一天,管理局的同志打电话让杜述周去取钱,因为那笔补助已积累到3万元了。杜述周立刻写条子请示宋庆龄:“首长:国务院通知让我们领您的补助,是让他们送还是我去领?”

钟兴宝把纸条转呈给了正在卧室办公的宋庆龄。

不一会,宋庆龄的批示就被拿下楼来了。杜述周见宋庆龄亲笔在纸条上只写了寥寥两句话:“杜同志,你替我谢谢国务院领导同志的好意,我的钱够花。”

尽管经济总是紧巴巴的,但宋庆龄从不肯向组织伸手。1979年1月14日,因经济拮据,宋庆龄指示出卖上海寓所中的物品。出卖的物品有:电唱机1个、显像管1个、衣服13件、船模型2个。当时由寄卖行估价,共计2500元。后来这事给上海市政府知道了,市政府机关买了下来,这些东西才得以保存至今。

“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用清代文学家纪晓岚的先师陈伯崖撰的一副联书来对宋庆龄高尚的人格情操作为小结,完全准确!

(责编 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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