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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s在线课程时代”高校图书馆的角色定位*——基于MOOC、SOOC及SPOC的探索

2015-06-04李红霞曾英姿

现代教育技术 2015年5期
关键词:馆员图书馆资源

李红霞 曾英姿

(四川大学 图书馆,四川成都 610064)

MOOC自出现以来,以其开放获取共享理念及大规模、开放、个性化、自主、交互性等特点深刻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发展。MOOC及其所引发的在线教育风暴在未来高校图书馆的发展中将扮演何种角色?它可以成为高校图书馆角色转换的契机吗?

一 MOOC、SOOC及SPOC

1 MOOC

2008年,Stephen Downes和George Siemens提出基于“连通主义”的“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强调知识的生成重于知识的吸收,不断产生的新知识就构建起支撑和发展MOOC的生态系统,这也是MOOC的两种基本类型之一,即cMOOC。基于“行为主义”的另一类型xMOOC亦逐渐形成规模,它开放学习资源和工具,免费提供相关课程,通过观看视频、完成作业、互动论坛和测试等方式强调知识的传播复制。

2012年12月,英国开放大学在英国文化委员会的支持下联合英国本土的12所大学建立名为“Future Learn”的MOOC平台,不到一年就有来自全球各国的26个组织成员和合作伙伴加入了该项目[1]。2013年4月25日,在欧洲委员会的支持下由欧洲11个国家联合推出的第一个泛欧MOOC网站www.OpenupED.eu正式上线[2]。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自2012年起相继加入不同的MOOC联盟阵营,为中国高等教育吹响了改革的号角。当然,批评之声也此起彼伏。有人警告说,同传统的面授式教学相比,这些新的方法需要以批判的眼光来审视,要确保它们的有效性[3]。

Mark Guzdial对乔治亚理工大学(Georgia Tech’s College)开设的MOOC第一年的完成情况进行评估,通过统计Karen Head的大学一年级作文,Mike Schatz的大学一年级物理以及Jason Freeman的音乐技术综述这三门MOOC课程的学生参与及完成情况,发现课程的最终完成率差强人意[4],如表1所示。

表1 Georgia Tech’s College开设的MOOC第一年的完成情况

课程的完成率低成为MOOC的一个硬伤,甚至亦有批评Coursera未提供相关的认证,破坏学术工作,而且并未坚持MOOC的内涵——“开放”,这有可能成为开放教育运动的障碍[5]。

高地[6]认为当前MOOC课程完成率低,教学模式的核心仍是“教授”为目的而非“学习者学习”,缺乏学习体验,缺乏创新性,难以真正实现个性化学习,而当课堂面对动辄上万人时其学习效果是难以评估的。

2 SOOC

为解决MOOC教学平台的低参与度、低完成率和学生背景复杂等问题,Heather M Ross提出“小规模开放在线课程”(Small Open Online Course,SOOC),并认为其创新点在于选择学习者:尽管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申请加入课程的学习,但课程也会对学习者进行限制性地选择,学生数量一般控制到数十或者数百人,远低于MOOC的学生数量。SOOC平台通过统计学习者参与度及达到的学习水平来进行筛选,以及筛选之后针对这部分学习者开展的各种学习讨论和互动,相比MOOC模式完全单一化的形式,在教学设计及课程环节完整性上有了一定的提高。和MOOC一样,它拥有在线教学平台的优势,资源和信息全部开放且通过网络进行传播,没有时间和地点的限制,而且筛选之后相对个性化的互动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MOOC平台的几大问题。而相对于MOOC平台的大量参与者,SOOC平台的“小”也为它大大节约了存储和带宽成本,成为值得关注的模式之一[7]。

3 SPOC

2013年底,以Robert Lue教授为代表提出哈佛大学的“后MOOC”时代启动,不同于“大规模”、“开放”的在线课程,哈佛大学将提供“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即SPOC)。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州州立大学圣荷塞分校以及麻省理工学院等顶尖大学开始试行SPOC。我国清华大学随即开设“大学物理”等SPOC课程。同MOOC一样,SPOC也是全球学习者都可申请的免费在线课程,SPOC不同于MOOC的是“Small”和“Private”,“Small”要求课程的注册学生数量限于几十到几百人,而“Private”则明确规定了学生的准入条件和严格的审批流程。SPOC可看成是MOOC衍生的一个分支,其混合型的教学模式与教学环境,有效地弥补了传统课堂教学的不足,同时传承了MOOC的优势和特色。

不同学校、不同课程的SPOC的申请要求及过程有所差异。如哈佛大学法学院的SPOC课程“版权法”要求申请者除提供姓名、性别和年龄等信息外,还需要就申请原因和课程规划提交一篇小论文。肯尼迪政治学院的SPOC课程“美国国家安全”需要学生就美国政府应对叙利亚冲突话题提交书面作业和学术证明[8]。

康叶钦通过对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几所高校关于SPOC的实验及推广的调研,指出SPOC在四个方面的优势:赋予学生完整深入的学习体验,提高了课程的完成率;重新定义了教师的作用,创新了教学模式;推动了大学的对外品牌效应,也提升了校内的教学质量;成本较低且能用来创收,提供了MOOC的一种可持续发展模式[9]。相较MOOC,SPOC更加强调赋予学生完整、个性化、深度的学习体验,提高了课程完成率和学习质量;其次,SPOC重新定义了教师的作用,让教师更多地回归校园,更加便利地利用“慕课”资源进行具有更高价值的教学;再者SPOC对学生的评价更为严格,课程证书更具效力,既推动了大学对外品牌效应,也促进了大学教学改革,提高了大学教学质量;最后SPOC课程模式成本较低,且能用来创收,从而更能保证在线教育的可持续发展。阿曼多提出“商家对商家(B2B)”的营销概念,即课程提供者可以通过为特定小部分用户创建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并授权给大学或公司来获取一些收益。而伯克利分校正在将之付诸实践[10]。哈佛大学等知名大学的SPOC逐渐受到公众及媒体的关注,同时引发激烈的争论。支持者认为SPOC将与MOOC形成竞争,并有取而代之之势,甚至认为2014年是SPOC之年。在线教育著名学者伯纳德·布尔认为SPOC只是玩弄时尚概念,毫无新意,追求标新立异且早已付诸实践。不过事实上SPOC已在一些高校生根发芽,不再只是复制课堂课程,其务实有效而灵活的教学方式使其极有可能完成“大学应用教育技术的转移”的重要使命,不少大学纷纷采用各种形式的MOOC—SPOC—传统课堂的混合教学模式。

二 “OCs在线课程时代”高校图书馆的角色定位

从MOOC到SOOC再到SPOC,“OCs在线课程时代”来临,高等教育将在这场变革中重塑其教育模式及教育理念,而高校图书馆又将在这波浪潮中扮演何种角色?

1 高校图书馆可以成为“OCs在线课程时代”的倡导者

蔡元培说过:“教育不专在学校,学校之外,第一是图书馆。”教育职能始终都是高校图书馆最基本的职能,图书情报界学者威尔逊指出:“图书馆真正的重要职能——对大学和对整个国家——是促进知识的获得和新知识的产生”。网络信息、大数据、Web2.0以及高密度储存技术等改变着高校图书馆的面貌、服务理念和方式;学科馆员、构建学术资源共享平台、学术共享空间和开放知识实验室等探索都体现了高校图书馆与时俱进的决心。在MOOC、SOOC及SPOC的在线课程时代,高校图书馆顺应教育变革的潮流,高度融合信息技术与先进教学,实现自身服务水平的提升和教育角色的转换。一方面,高校图书馆在学术资源提供方面追求最大限度的开放获取,如机构知识库与机构仓储的构建、在线数字资源免费下载与阅读服务等;另一方面,为了服务的可扩展性,高校图书馆一直都在积极努力,如移动图书馆、掌上图书馆、手机图书馆等。因此,高校图书馆有理由成为“OCs”运动的最佳倡导者和发展推动者之一[11]。

2 高校图书馆可以担任“OCs在线课程时代”版权保护及咨询顾问

MOOC允许任何人在任何时间访问任何可用的学习资源,允许所有想分享知识的人都能找到对应的学习者,并且给予那些想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面临的问题的人一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他正面临的挑战[6],其开放性恰好与版权的排他性及私属性背道而驰。虽然MOOC的初衷是免费开放,但如果学习者想获得课程学分和完成证书就必须支付一定费用,MOOC的课程提供商就会涉及盈利分配。不少大学教职人员担忧MOOC的商业化会使高校教师或专家丧失其课程内容的知识产权。在版权保护较为严密的国家,版权已成为MOOC或SPOC的最大挑战,成千上万的学生通过运营平台注册学习知名大学中杰出教授的课程,就会涉及版权问题,例如课程的版权归属,课程中的概念讲解、图表、数据、照片、相关文章的版权问题,学生在线作业的版权归属等[12]。在Coursera平台中,清理资料并获得授权的工作主要由学校的图书馆或其他单位负责,平均一门课程需要380个小时来做版权清理工作[13]。版权清理的法律问题在美国研究图书馆的馆员中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为了“OCs”的持续发展,对互动开放的教学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教学资源的版权问题必须慎重严谨。如斯坦福大学要求教师在发布在线课程之前进行版权清理工作,以确保课程中使用的第三方内容满足三个条件之一:来自公共领域,如开放获取的内容或满足CC协议的内容;获得了直接的授权或许可;满足合理使用的条件[14]。版权的限制引发的版权清理工作为高校图书馆支持MOOC、SOOC及SPOC在线课程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重要契机:收集开放的学术资源,替代受版权保护的课程资料;通过与出版商或数据库商的谈判合作找到更灵活更实际的版权保护资源的在线课程使用许可模式;帮助判定对在线课程资料的合理使用的合法性。最终目的就是可通过版权清理来保证所有在线课程资料都可以被“OCs”的学员合理合法地使用。

高校图书馆版权清理的服务内容包括:保证在网络课堂或模块等教学资源中使用的是受版权保护的作品;将受版权保护的资源用于“OCs”的课外阅读、课外作业或互动讨论中;将教师创建的版权资源如视频、课程模块以及学生互动讨论衍生的学术资源等用于“OCs”课程;将数字千年版权法的通知与移除条款应用于“OCs”课程以及有障碍学习者对课程的可获取性[15]。

3 高校图书馆可以担任“OCs在线课程时代”课程制作顾问

高校图书馆可以提供开放学术资源及馆藏资源来丰富课程内容。首先,图书馆众多自建的特色资源、引进的数字资源、图书馆间构建的信息资源共建共享平台及学术开放获取仓储等学术专业性强,权威性高,是图书馆大数据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次,图书馆可以利用现代信息技术产生的大量非结构化数据。博客、即时通信、微博、社交网站等产生了大量的非结构化数据,通过大数据分析技术可以将这些数据进行收集分析,得出读者的兴趣偏好,进而可以不断补充更新在线课程的内容[16]。此外,通过社交网络、手机图书馆、移动图书馆、平板电脑、物联网等传感器,基于“OCs”的平台,在学习者使用图书馆学术资源和在线课程的过程中全面收集相关学习的记录日志、浏览历史、借阅历史、地理位置、检索信息和搜索时间等半结构化及非结构化的数据信息,虽然这些数据的价值密度并不高,但是仍然能够为分析评估学生的学习行为和模式提供一定依据,为教师提供更及时深入的教学服务,以便持续优化在线课程内容。

高校图书馆可以为在线课程的多媒体制作提供指导和支持,包括学习资源的查找、软件工具的应用以及最新资源的推荐。高校图书馆既可以依托自身丰富的资源、熟练的检索多媒体制作技能,辅助高校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教师制作在线课程,帮助查找课程制作相关的参考书及期刊会议文献等资料,还可以制作自己图书馆的信息资源与检索、情报计量等图书情报专业的在线课程,完成高校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职能,同时还可以最大范围展示本馆的馆藏资源、共享资源以及各种服务。高校图书馆还可以利用MOOC打造更符合“OCs时代”特征的LibGuides学科服务平台,充分利用全球著名大学提供的极为丰富的在线课程。“OCs时代”学科资源膨胀式的发展对高校图书馆的学科馆员来说是个难得的机遇,利用LibGuides工具对与本学科有关的课程进行收集整理,除了整理出有关学科的导读、阅读材料、视频等资料之外,还可以整理有代表性的讨论、学生的作业以及其他由学生挖掘出的可能很有参考价值的内容,还可以和课程教授共建Libguides,结合本校本馆特色,为本馆相关图书、学科期刊、数据库、学科网络资源等提供指南。这些课程还可以作为教授“翻转课堂”资料,被课程教师用在自己的课程上,这时学科馆员便已经成为课程教授的得力助手[17]。高校图书馆馆员在服务MOOC、SOOC及SPOC的在线课程过程中,可以提升自身信息素养、计算机专业技能及学科水平,进一步促进相关的嵌入式学科服务等。

4 高校图书馆可以提供课程学习场所

MOOC、SOOC及SPOC的出现,使学习环境发生巨变,学习不再局限于传统的课堂教学,同时对高校图书馆的空间利用有着很大影响,个人的学习空间也发生了改变。高校图书馆可以利用馆设空间、可视化技术和相关设备支持各种学习环境以保持图书馆的重要性,在馆内提供SOOC或SPOC的在线学习环境,建立学习空间,提供多媒体教学设备和网络链接,为学生提供不同于传统课堂但又有熟悉的学习氛围的学习环境,把图书馆变成“课堂”的一部分。同时,在线课程的开展使得图书馆教学服务可以在图书馆建筑外完成,实现图书馆的扩展。

三 结语

“OCs在线课程时代”使高校图书馆由辅助式的课外被动服务转换为嵌入式的课内主动服务,其馆员可以承担起“教学馆员”、“助教馆员”和“助理教员”的职能:以“教学馆员”的身份直接参加到课程团队,全程提供背景材料的检索、筛选、推荐、萃取、链接和相应版权顾问服务;以“助教馆员”身份帮助在线课程教师,为学生提供精准、完整、无缝、高效、丰富的课程学习资源;可加入在线课程的学习社区,与助教团队一起提供在线信息参考咨询服务,在教学中的“辅助作用”将转变为教师备课、学生学习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助理教员”[18]。

从MOOC到SOOC再到SPOC的“OCs在线课程时代”促进了高等教育学术资源的开放共享,高校图书馆应重视并积极关注OCs在线课程的发展,将其纳入服务提升的战略发展规划中;高校图书馆还要强化对自身参与OCs在线课程重要性的认识,积极联系教学部门及各院系老师,展开跨学科跨部门的全方位合作,主动开展基于在线课程的嵌入式学科服务,基于Lib2.0构建学术共享空间为在线课程搭建互动交流平台;加强图书馆员的信息素养建设,丰富专业、计算机知识和技能,既可以积极参与MOOC在线课程学习,又可以主动辅助院系教师参与制作MOOC在线课程,激发馆员对OCs在线课程的热爱和责任感;收集资源使用方面的基础数据,通过有效性测试和变化趋势分析了解用户的使用行为,为评估和改进教学参考资源组织或信息素养教育课程设计等服务做参考;加强高校图书馆界的交流和合作,通过考察、培训和工作经验分享等形式交流馆员在OCs环境中的解决方案,共同商讨高校图书馆参与OCs教学的最优实践[19]。高校图书馆需要冷静思考,积极应对,尽早在“OCs在线课程时代”找到自己的角色定位。

[1]Malliga P A.Survey on MOOC providers for higher educatio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anagement&information technology,2013,(1):962-967.

[2]杨劲松,谢双媛,朱伟文等.MOOC:高校知识资源整合与共享新模式[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4,(2):85-88.

[3]新媒体联盟地平线报告(2013高等教育中文版)[OL].

[4]Guzdial M,Adams J C.MOOCs need more work;So do CS Graduates[J].Communications of the ACM,2014,(1):18-19.

[5]Megan C.Coursera under fire in MOOCs licensing row.[OL].

[6]约翰·丹尼尔.让MOOC更有意义:在谎言、悖论和可能性的迷宫中沉思[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3,(3):3-12.

[7]杨竹筠,郑奇.MOOC等在线教育模式初探[J].科技与出版,2014,(2):9-12.

[8]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来袭”[OL].

[9]康叶钦.在线教育的“后MOOC时代”——SPOC解析[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4,(1):85-93.

[10]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的优势[OL].

[11]陆波.MOOC环境下的图书馆角色定位与服务创新[J].图书与情报,2014,(2):123-126.

[12]叶文芳,丁一.MOOC发展中的版权制度研究[J].科技与出版,2014,(2):13-17.

[13]Proffitt M.MOOCs and libraries,an overview of the(Current)landscape[OL].

[14]秦鸿.MOOCs的兴起及图书馆的角色[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4,(2):19-26.

[16]姜山,王刚.大数据对图书馆的启示[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3,(4):52-54+79.

[17]洪蓉.论MOOC时代高校图书馆学科馆员的职业发展[J].科技情报开发与经济,2014,(10):23-24.

[18]叶艳鸣.慕课,撬动图书馆新变革的支点[J].国家图书馆学刊,2014,(2):3-9.

[19]傅天珍,郑江平.高校图书馆应对MOOC挑战的策略探讨[J].大学图书馆学报,2014,(1):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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