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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内容与方法刍议

2015-06-01昌庆志

教书育人·高教论坛 2015年5期
关键词:中文系古代文学教材

昌庆志

古代文学在中国文学中的比重很大,因此古代文学教学也一向是高校中文系教学中的重头戏。在当下,大多数高校为慎重起见,都选择了袁行霈主编的四卷本《中国文学史》作为教材,并且教师们就根据这部教材进行讲授,对学生进行的课程考试,也是不脱离这部教材的内容的。这看上去师生两便,似乎是十分保险的作法。但是,课程教学与教材虽关系极大,却不能完全以教材讲授代替课程教学,因为没有任何一套教材是完美无缺的,教学方法也是可以多样化的。所以,当下的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在具体内容与方法上,还是有许多探讨余地的。

宏观地说,任何一门课程教学,对其内容与方法的选择,都离不开教学的目的。而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从较低的要求看,自然是让学生了解古代文学发生与发展的基本脉络,对经典性的古代文学作品有一定的感性认识。从较高的要求看,当然也要让学生了解古代文学的实用功能,“培养学生的气质、情趣、谈吐与文笔”。[1]这样,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内容既要以文学作品阅读消化为主,也要尽可能多地吸纳古今学者研究的成果,只靠讲授一套教材是不足的。

首先,古代文学课程是一种传统的课程,相关教材种类繁多。但任何一套教材的内容,都与编者的学术视野有关,不同的编者对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的看法也有不同。所以,选择一种教材作为教学的主要依据,还必须参考其他教材。另外,任何教材的编写,在时间上通常都比较靠前,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不可能收入教材之中。所以,在组织教学过程中,教师还应当主动搜集最新的研究成果,将其灌注到教学之中。

实际上,要真正将古代文学课程教得有自己的特色,在内容上还少不了教师自己的研究心得。对教材上或其他成果的内容的讲授,离不开教师的辨析,尤其是教材上有表达错误的地方,教师还必须进行内容纠偏,并提供相关论据材料。

比如当下多数高校选作教材的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第三卷述及元杂剧《东堂老》时有这样的文字:

中国传统观念,向来重农抑商,……反映在文学创作中,便是总把商人作为讥讽和鞭挞的对象。……而秦简夫的《东堂老》第一次正面塑造了李实这样一个见财不昧、有情义、重言诺、诚恳可信的商人形象。[2]

从这段文字内容看,编者实际上认为在《东堂老》之前的中国文学中,是没有商人正面形象的。这种说法显然经不起推敲,不要说远在汉代司马迁《史记》中,就有“富好行其德”的商人范蠡形象,[3]就在元代之前的南宋,洪迈小说集《夷坚志》中就有不少品格高尚的商人形象,如《荆山邸客》中的韩洙、《画眉山土地》中的杨文昌等。[4]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尽管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被多数高校选为教材,像以上所举的纰缪之处也在所难免。针对所选教材内容的不足,教师必须借鉴其他多种教材,搜罗相关知识的论文论著成果,包括自己的研究心得,一并提供给学生。

其次,古代文学课程教学,虽然以古代文学史教学为主,但不能局限于此,还应当与古代文学作品选、古代汉语的部分内容整合起来。没有大量作品作支撑的文学史教学,往往容易陷入空洞的理论教学,使学生不明所以,容易感觉枯燥而失去主动学习的兴趣。有时还必须结合古代汉语知识具体分析文学作品的构成,否则难以使学生学以致用,往往闹出笑话。

实际上,只有作品决定了作家本身的价值,而非后世某人或某群人的评判;也只有作品所具有的感人力量,才能够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古代文学史完全可以看成是古代文学作品形态流变史,抓住古代文学作品,才能统合古代汉语、文学评论等知识。所以,在古代文学课程教学中,为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文学作品选,是极为重要的。

笔者曾经加入过网络诗歌群,看到一些自称是中文系毕业的群友,写作出的“律诗”竟然不讲平仄,不讲押韵,也不讲对仗,不过是七言八句而已;同样,写作出的“词”也只是按某一词牌的句数和字数填写,根本不考虑平仄、押韵与对仗等要求。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可笑现象,与中文系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失误是有极大关系的。

在当下的中文系课程教学中,关于律诗与词的格律知识,属于古代汉语课程的教学内容,但显然诗词是文学,硬是将律诗与词的格律知识,从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内容中剔出,容易导致学生顾此失彼,将本应综合一体的知识断为两截。这样的安排,也就难怪中文系培养出的学生在写作古诗词时闹出笑话了。

鉴于当下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在内容上的偏颇,笔者认为,将中国古代文学史、古代文学作品选与古代汉语部分内容重新整合,教师授课时也时常加入自己的研究心得,打破教条式的教学模式,激发学生大胆主动地学习乃至研究古代文学,对于提高中文系学生的古代文学修养,应是必需而切实有效的作法。

与课程教学内容相关的,便是教学方法了。古代文学课程内容十分丰富,但目前许多学校为节省开支或过多开设选修课,压缩了古代文学课程的学时,这样,教师们按教材逐章讲授都讲不完,更不要说再根据不同线索进行串讲来组织复习了。所以传统的教学方法因课时减少的缘故,显得无法适应。但是,多数教师仍不放弃传统的按部就班的讲授方式,往往是讲到哪儿就算到哪儿,没讲完的就让学生自习。这种态度相当消极,学生多数都表示不满。为适应学校缩减课时的变革,承担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的教师,应当配合当前市场要求,将古代文学的教学往实用化方向引导,主动改变教学方法,使得校方、学生与市场都能满意。

在更少的学时内教完课程,最方便可行的莫过于直接采用串讲的方法。然而,学生对基本内容都不够了解,采用这种办法授课,没有基础的学生一定会如坠五里云中,晕头转向。或许有人说,让学生提前预习,用串讲法就没有问题,可现实是学校开设了更多的课程,学生课下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用来预习每门功课的。所以,用串讲法的同时,还必须对代表性作品作深入剖析,即与精讲作品法结合起来。

比如说,以文体为线索来串讲,当讲到宋词时,可选柳永、欧阳修、晏几道、苏轼、秦观、黄庭坚、周帮彦、李清照、辛弃疾、姜夔、吴文英、张炎等“本色”的代表作品进行比照式串讲,从而厘清宋代“本色”词发展的脉络;还可选晏殊、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苏轼、晁补之、贺铸、王安中、朱敦儒、张孝祥、陆游、辛弃疾、刘克庄、蒋捷、陈子龙等“诗文化”的代表作品进行比照式串讲,从而厘清宋代“非本色”词发展的脉络。

教师在分析具体作品之前,对篇幅较短便于诵读的诗词,可以让学生当堂集体诵读一遍,以凝聚学生的注意力;对篇幅较长的小说、戏曲,则可提前指定有代表性的篇目让学生课后阅读,待上课时让一名学生简述故事情节,这同样能凝聚学生的注意力,并对教师分析具体的作品产生兴趣。在教师分析若干类型的作品之后,也可尝试让学生当堂分析作品,以提高学生的认识水平与感悟或分析的能力。

当然,若要使学生通过古代文学课程教学获得更大的收获,还可以鼓励学生与古代文学作品内容“对话”,[5]让学生在一个学期内交上几篇模拟古人作品的作业,以增强他们运用语言文字的能力。不过,在初学阶段要求每位同学都去模拟古人写作,或许有一定的难度,这种情况下可以作为加平时分的条件,鼓励有兴趣的同学提交古体习作。

另外,在抒情性较强的文体教学过程中,可尝试让学生进行作品朗诵;在故事性较强的文体教学过程中,可以尝试让学生课下将故事进行改编,或者以小组方式分角色表演。[6]这样,既可增加学生的学习兴趣,也可多方面地陶冶学生的思想情操,同时增强他们的语言文字表达能力。

总之,通过以古典文学作品为中心的教学活动,让学生动口动手,在有实感的前提下认识古代文学发生与发展的历史过程,才能真正使古代文学课程教学适应市场化的要求,这样培养出来的中文系学生才不至于只会空谈文学发展的规律,拿古代作家的辉煌成就来吹牛,而是以自己实际提高了的思想情操与语言文字表达水平,来为市场服务。而上文提到的中文系毕业的学生写作律诗与词不顾平仄、押韵、对仗之类的笑话,也可声销迹灭。

总之,对古代文学课程教学方法的改革,离不开教学内容的整合。将二者有机结合起来,搞活古代文学课程教学,不仅涉及到学校领导与教师的教学理念与职业精神,也涉及到教师各人的专长,还涉及到学校领导对教学力量的分配与组合。比如说,如果古代文学专业的教师们分别在某一文体研究方面有所专长,则古代文学课程教学不一定要按时代分段来进行,中文系领导可以重新安排每位教师专门从事一种文体教学,而学校教务部门也应给予认可,不可以将实际效果更好的教学模式视为异端而加以干涉或惩罚。

参考文献

[1]谢谦.论高校古典文学教学的误区[J].四川大学生学报,2001(2):38.

[2]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三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273.

[3]司马迁.史记[M].上海:上海书店,1988:2038-2039.

[4]洪迈.夷坚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6:596、1250.

[5]潘家明.后现代教学观照下的汉语言文学教学[J].江汉大学学报,2009(1):100-101.

[6]潘殊闲.地方院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古代文学教学改革刍议[J].攀枝花学院学报,2008(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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