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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评说潘公凯

2015-05-30

世界知识画报·艺术视界 2015年1期
关键词:水墨笔墨中国画

Pan Gongkai, famous art theorist and educator of China, has gained great achievements on the four field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paintings, art theory, modern art and architecture design on the strength of great learning and valid imagination. He can be rated as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artists in the contemporary art circle. Here are some comments on Pan Gongkai from famous masters.

公凯的画很少出现在展览会、拍卖会上,报刊上介绍的也不多。丙戌之夏,当他把几十件大作铺陈于新建的美院设计大楼地板上时,人们吃惊于他在近期以来的劳动中所创造的成果,没有辜负他多年来的学养积累和那些久孕于腹的诗思。几乎均为墨色的花卉类巨构,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文气,令人生古雅之思;而同时具有的现代性则如他亲自设计的这座大楼那样有一种显见的建筑感——对纵横、疏密、黑白的结构意识,但是他还是有着深重的中国文化根基(尤其是中庸之道的文脉)。他再往前走一步即可由“不似之似”跨入纯抽象的界域,但是他理性地约制着自己,未曾跨过齐白石所谓“欺世”的那道门槛。显然,这是出于他恪守中国画界域的深入思考,也是沟通形象与意境、神韵,沟通画家与观者视觉交流、心灵交流的选择。这“不似之似”的意象之度,可能仍然是中国画在演化中保持其美学特色的要素之一。

公凯的画以笔墨为宗,很少设色,他自称是“大笔大墨”,此亦出于中国画的欣赏从书斋、案头向大型展览空间演化的考虑。他的几十米长卷《野水空山图卷》甚至一改手卷自右向左观览的传统,遵从当今由左至右的视觉习惯而无碍读赏。他喜用笔墨尤其宿墨,总在墨中求些变化,浓墨者如《月初堕》颇有些深沉,淡墨者如《野趣》有淡而枯之致,总与他追求的“神韵”、“意境”、“格调”有关,按他自己的话说是其“生命的痕迹”。

他是个善于宏观思考且理性思维大于感性思维的人,我曾戏称其画为“理性写意”,这也不一定恰当,但总觉得这近乎公凯之人,近乎公凯之画。

——刘曦林《公凯的画》

公凯先生在创新实践中尽可能地守护和保留中国画的笔墨,同时又要使这个笔墨传统合乎当前变化了的绘画观赏功能。为此,他把笔墨从小笔小墨改成大笔大墨,使写意花卉的用笔具有大山大水般的气势。

公凯先生的写意花卉,对笔墨层次做了平面化的概括,但在结构和用笔上却更加丰富强劲,比前人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动感,但又通过建筑性的抽象结构获得冷静的平衡。

公凯先生在“有法”和“无法”之间较好地把握了对立统一的审美语言之“度”,他的作品具有抽象的平面结构关系,但不是完全的抽象形式游戏,他的笔墨既与传统的法度有联系,但又不拘泥于某家某法某派。这种把握中庸之度的能力来自于他对21世纪中国画笔墨发展的清醒认识。

在花卉特写中有限度地加入景深,使局部的近景花卉获得虚拟的相对景深,从而增加画面的空间视野。也许最能体现他的这一探索的是横幅巨作《月初墮》。在这幅作品中,他一反传统折枝花卉的空白背景,以大片的黑云与半轮明月,圈围出夜色下的清明湖面,千古寂寥,毫无画史纵横习气。

——殷双喜《游目骋怀 元气淋漓》

潘公凯的《仲夏之梦》就有这种“物是人非”之感。画中表现出这样一种情景,在乡野水泽间,生长着茂盛的荷花与水草。水光月影中,花朵绽放,荷叶起伏……野水无人,只有荷叶荷花在月下相依相托。从画面右边开始的嫩荷尖稍簇簇挺立,硕大的荷叶伴随着水草在舞动,它们仿佛是小荷的未来。画面表达了一种时间的推演,画面上荷叶从稀少到茂密,这似乎是一种暗示而不表示线性的发展。画中花叶从下往上,逐渐茂盛,渐行渐远地升腾,两侧舞动着的荷叶,都朝向画幅左右两方盛开的白荷,就像在送别圣洁的象征。那些盛放的荷花并没有全部展现容颜,深暗叶面的遮掩,只流露出洁白的碎块,与月色、水光点点晕晕发散梦境的光辉。

——徐虹《超越的沉重》

潘公凯的画是意象的,他充分发挥水墨特有的抽象性,有时迷醉于水墨的抽象美,这一点他比当今一般水墨画家走得更远,更不用说比他的父辈们了,但他没有踏进抽象主义的疆域。他深知,传统水墨特有的意象性有极大的审美包容度,也为艺术家们的创造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潘公凯之所以审慎地处理情、景、境之间的关系,固然是为了追求作品精神内涵与形式语言表现力的丰富性,但同时也肯定有这样的考虑:那就是保持与传统水墨人文精神的一脉相承性,而不使水墨与传统的人文精神脱节而走向“实验水墨”或“非水墨画”的境地。

适应现代展示环境和人们审美需求的大幅水墨,如何摆脱目前流行的用传统的小笔墨来组合画面状态,在具体处理画面时是个难题。大笔大墨能够造势、造效果,但在精神内涵与形式美感上容易流于空泛。潘公凯在这方面做了费尽心思的探索,并取得了成果。在大幅画中他用大笔触、大墨块布局时,即十分注意发挥笔力、墨韵的作用,而落笔之后则更加审时度势地做因势利导的处理,然后再细心收拾细部,在保留大气势的基础上讲究笔墨情趣。

我在潘公凯的水墨中看到他为人的正直、执着和做事的认真,性格的倔强以至有些固执,看到他的理性思考和学术修养,也看到他内心世界的一些孤寂和理想主义的情怀。孤寂,恐怕是理想主义的伴侣。

——邵大箴《理想主义者的画》

潘公凯近来的花鸟画创作,与许多当代中国画名家的作品实有不同来路,包含着不同意义,不可与目下常见的“名家”、“大师”显示娴熟技艺之作同日而语。潘公凯的花鸟画是他对中国画理性思考的产物,是他艺术思想的形式化印证。舍弃其艺术史思考只看他的画,实不足以理解和衡量其作品的全部价值。

在坚守传统精神而又关注现代意识的中国画家中,潘公凯的创作具有重要的代表性——在重视整体布局的前提下,发挥水墨的表现性;在追求诗意文心的基础上,营造可以感染现代观众的形式感。意态闲雅的梅兰荷菊,风神超逸的松竹泉石,在可由现代绘画形式规律解释的月光和水波间舒展自得,一如既往地韵高情深。

潘公凯像他所崇敬的前辈一样,注意探究水晕墨章的“淡中之浓”和“浓中之淡”,追求酣畅笔墨构成的疏密映照。但他的画面布局,他的笔墨效果,与吴昌硕、潘天寿等前辈并不相同,他是在理解西方绘画之后开始传统画法研习的,这让他在“回归传统”时具有一种时空距离感和高屋建瓴的形式自觉。对于他来说,“回归自然”与“回归传统”同等重要,他所要回归的“自然”,实际上包括“人”自身,包括不受制于他人和习规的个人独特感受。

——水天中《探寻花鸟画的现代之路》

公凯先生长期对画史画论乃至中国画的现当代发展脉迹做深入研究,他深明从现代到当代中国画发展的基本课题是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型,在这个大课题面前将展开不同的个性路向,他自己着力探寻的是将传统笔墨感觉与现代视觉构成这两极通接起来。以水墨写意花鸟为载体,他多年的作品都是这番风格,而这批近作更以煌煌尺幅可见大家气象。他的艺术道路,提示了学术识度对绘画实践的重要带动意义。

在水墨画艺术意境上,公凯先生追求的是写意与现代的叠合,此中“叠合”也是形与意的叠合、理与度的叠合。他强化了形式构成的抽象性,使画面形象显现出超逸尺幅的张力;他控制着形体和墨色的层次,使画面空间的深度与展开的广度形成恰适的关系;他用中锋长线,可见沉稳的笔力,在墨色层次上,则见细腻的修养。正是因为他对中国画的品、质、格有着理性的辨识,他的作品总是表现出清晰的法度和典雅的风范。

——范迪安《潘公凯画展序言》

水墨画是另一种东西,笔触稍一放大便引发无数新的问题,水与墨的关系、笔的弹性、线的连续性等等,再扩大至巨幅,困难就更多了。但这正是潘公凯用力之点。巨幅绘画中几乎必然要对笔触进行某种程度的简化,但他坚持笔触的丰富性和节奏的相关性。

传统中国画并不追求画面深度的逼真性,但它有自己控制“景深”的方法,潘公凯利用墨色和笔触缠裹以实现某种程度的“平面化”,但同时又利用墨色和笔触的聚合、分离造成某种新的空间深度。这是他在作品中创造的一种新的空间关系。

作品中还有一种空间关系,那就是笔触对画面的大的分切。这种引人注目的空间处理,来源或许有两个。潘天寿的作品中空间的分割受到八大山人的影响,但有所变化。八大山人的大空间多是空白处,潘天寿却往往把有形的物体——如山石——做夸张的处理;八大山人的形体多由弧线构成,潘天寿却改为方折。这一虚一实、一圆一方,便造成了风格的差异。这种传承,是他空间感觉的来源之一。另一个来源是现代绘画。他20世纪80年代初期在美国的考察,以及后来在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推行传统与现代并重的教学改革,都可以作为这一来源的注脚。

——邱振中《笔墨从20世纪出走》

看潘公凯先生的水墨画,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强烈的现代感。他的画继承了传统文人画的笔墨和意境,又努力探求水墨画的现代之路。

在众多的现代探索中,公凯的画给我的感觉是,纯正醇厚,新而不怪。他的画深深扎根于中国传统水墨,达到了笔墨、章法和境界三者兼具的效果。

公凯的画,脱去了传统文人画常具有的小趣味,而具有大气磅礴之感。现代人的宏大视野,现代生活的动感,都在画作中得到了集中的体现。在这种大制作中,有大笔大墨,有贯穿全篇、气势连贯的大章法,更有现代人特有的气度风范。

——高建平:《从典雅走向宏大——谈潘公凯的水墨画》

我很喜欢潘公凯的作品,很有力量,笔触很重,有很浓郁的中国文化气息。潘公凯做到了把水墨推向国际。水墨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有那么庞大的体系和悠久的历史,直到20世纪,中国水墨画试图变成别的东西。但我认为,如果把水墨因素拿掉,就很难认识中国艺术的悠久传统。我觉得中国当代艺术的状况是,艺术家们把西方发生的事情拿过来,强加于自己的作品中,外在地叠加在中国内容上,比如波普,他们就画一些“文革”的东西,再把可口可乐标志放在上边,这类东西,我觉得不是正确的发展方向。

——阿瑟·丹托(美国《国家》杂志艺术批评专栏作家,哥伦比亚大学哲学教授)

我从潘公凯的作品中感受有一种向心性(Centrality),有一种缓慢而放松的力度,他的一些作品尺幅虽然很小,但我感到它是如此辽阔、如此有力,在画面中间偏左的部分用墨很黑、很强烈,但与之相连的,却是一条极富音乐感的线条。艺术批评家沃尔特·佩特(Walter Pater,1840~1905)在《乔尔乔内画派》一文中说“所有艺术都诉诸乐感”(all art aspires to the condition of music),我对潘先生作品的反应也是如此,也感觉到强烈的韵律感。

——罗斯·克里夫德(美国艺术家)

从潘公凯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水墨的历史,同时又感到一种现代性,二者并存于一体,并存于一个思想的、审美的、政治的框架中,而这三性并存也恰恰适用于作品所处的时代。在这个意义上,西方艺术家和中国艺术家中最好的那部分人的共同点,是对身处的时代有强烈的存在感,有现代感,有他所生活的那个时刻的即刻感。

——乔安·本尼丹泽克(Jo-Anne Birnie-Danzker 美国弗莱美术馆馆长,艺术批评家)

Pan Gongkai used to be the President of the most two significant colleges of art in China-China National Academy of Fine Arts and Central Academy of Fine Arts. He put forward the academic idea of integrating art systems of western and orient at the 1980s, making great impact on Chinese arts circle. Now he is a member of China Federation of Literary and Art Circles (CFLAC), a librarian of Central Research Institute of Culture and History, a senior expert for title review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one of the experts enjoying the special allowance of the State of Council, etc. He has held many solo exhibitions in New York, San Francisco, Paris, Tokyo and other famous cities, receiving much favorable comments. Many of his artworks have been collected by famous museums, institutes and private collectors. Whats more, he also edited many albums of paintings and published his own monographs.

潘公凯为著名艺术家、美术理论家、美术教育家,连续在中国两所最重要的美术学院(中国美院、中央美院)担任院长,主持并领导了两所学院的跨越式发展。八十年代以来,潘公凯提出的中、西两大艺术体系“互补并存,双向深入”的学术主张,在中国美术界颇有影响。其装置作品《融》曾参加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其水墨作品尺幅巨大、气势磅礴、格调高雅、意境深远,既保有了传统文人画笔墨书写的精妙趣味,又与现代建筑展示空间形成绝佳的融合互动,具有独特的现代审美情趣和艺术张力,堪称中国传统大写意水墨艺术现代化转型的代表与典范。

曾在纽约、旧金山、西雅图、圣地亚哥、密歇根、巴黎、威尼斯、布拉格、东京、香港、澳门、台北、北京、上海、广州、成都、西安、杭州等世界各地最重要的美术馆举办个人展览,广获好评,作品被各大博物馆、艺术机构、私人藏家大量收藏。

著有《中国绘画史》、《限制与拓展》、《潘天寿绘画技法解析》、《潘天寿评传》、《中国现代美术之路》等;主编《现代设计大系》、《潘天寿书画集》、《中国美术60年》、《潘天寿全集》等大型画册丛书,在人文社科界影响巨大。潘公凯以全面的学养、广博的见识、精深的研习,超乎常人想象地在中国画、美术理论、当代艺术、建筑设计四大领域建树丰硕,堪称当今中国艺坛最独特的艺术家个案。1991年被评为有特殊贡献知识分子;1997年被评为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曾任第九、十、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现任中国文联委员、中央文史馆馆员、中央文史馆书画院副院长、欧美同学会海归美协主席、文化部高级职称评审专家、教育部全国艺术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评审委员、教育部科技委能源与土木建筑水利学部委员、中国城市发展研究院专家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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