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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瀑断崖 虚白藏真

2015-05-30刘泽荣

文艺生活·上旬刊 2015年12期
关键词:笔锋蔡邕笔画

刘泽荣(长沙)

李立

(1925.3.22-2014.12.11),字石庵,号立翁,湖南湘潭县小花石(今属株洲)人。早先毕业于华中美术学校,后入杭州国立艺专深造,师从齐白石、潘天寿等大师。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湖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西泠印社社员、岳麓印社名誉社长、湖南省文史馆馆员等。其书、印师法齐白石,为齐派重要传人。上世纪80年代以来,曾多次为国家领导人、世界文化名流以及日本前首相竹下登等刻印。在书法上,擅长甲骨、钟鼎、小篆、铁线、竹简,用笔遒劲,风格古雅浑朴,苍老挺拔独具匠心。中央电视台曾三次专题介绍其艺术成就。

探讨李立翁“飞白篆”书法艺术,自然明白其“飞白篆”不是一般意义上之书写技巧的展示,而是一种内涵丰富、形式新奇的篆书样式。

书法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艺术语言之内涵越丰富,其作品就愈加有生命活力。在评论书法艺术的品格时,经常用到“书如其人”一词,讲的就是书品与人品的融合为一。那么,李立翁“飞白篆”采用什么样的语言方式来表现其人品与书品的统一呢?我们通过李立翁“飞白篆”作品的结体、运笔、用墨等艺术语言要素加以诠释。

一是通过方正的结体造型,展示其正大阳刚的人格魅力。李立翁书写的“飞白篆”书法,在结体造型上是以《天发神谶碑》《祀三山公碑》之方正宽阔的为其体征,辅之以《秦昭版》《嘉量铭》瘦劲精练、古朴典雅之神韵,使之在其审美意识上更加强化了“飞白篆”书法本体内外兼修的要素。因为,方正的艺术语言是“正直”,蕴涵“正大阳刚”气象(简称为“大气”),它是书法艺术创作“唯美”的标志。所以,李立翁将上述碑文字体引入其“飞白篆”书法创作当中,并作为其基本骨架或载体,从其书体面貌上看,可谓塑造出了一个个体魄魁梧之北方“梁山好汉”般的豪迈形象,展现出拼搏、进取、自强的主流文化精神,并借此传达或彰显出他的思想境界与审美意识,这是李立翁主体“精气神”的表露。

二是通过“飞白”墨色语言,展示其娴熟的用墨技巧与多维的思想灵慧。业内人士都懂得书法创作的难点在于墨色语言的构成,因为字法、章法、笔法等是可以从前人的经典作品中继承而来,很难出奇制胜;唯有墨色语言才是构成其作品独特审美的关键,也是书写者情感得以自由表达的唯美空间。

墨色分枯、湿、浓、淡、焦、涨,分别代表各种自然现象。如:“枯”表示力度等;“湿”表示润泽等;“浓”表示厚重等;“焦”表示干练;“涨”表示凝结、冲淡等。李立翁创建“飞白篆”书法,其成功之处就在于墨色的妙用,这是其最大的功绩,也是其“飞白篆”书法体式得以独步的关键所在。

李立翁深知其“飞白篆”书法,用方正结体是要冒风险的。因为方正笔画处理不当就会流向板滞。大家知道,齐白石大师的书法结体也是以《天发神谶碑》之正直方阔为体征,白石老人为了回避因平板可能造成其造型呆滞的缺陷,他在书写这些笔画时多参以圆弧笔画或以行草书笔意而使其“化险为夷”。

李立翁对此保持警惕,他在继承白石老人书法艺术基础上,采用“飞白”这一“修辞”手段,令其在每一笔画中设计出大量的虚空之白,使这些“实象”的方正笔画,表现出既有实也有虚。实际上,这些“飞白”,就是运用枯墨或焦墨所产生的审美效果。虚实相生,遂灵性生焉。这是展现李立翁书法艺术精神的高明之处。

其用墨的具体做法是:起笔墨色蘸得很饱满,书写出来的笔画呈现的是“实”象;而当笔行至画的中段时,因侧笔造成笔锋中的墨汁下行缓慢,墨色随之而减少,这时,如一味强势笔行,墨色枯竭中断,必然难以完成整个笔画。李立翁在从起笔到收笔,书写横画、竖画的整个运笔过程中,始终都是将笔肚侧卧于纸,笔行至画的中段墨将殆尽时,他便用手腕轻轻地抖动并按压笔锋,将笔锋中所藏余墨慢慢地拍挤出来。这样一边抖动、挤压笔锋,一边缓缓行笔,直到这一笔画书写完成为止。其独特的用墨方法,其结果不仅导致笔画中的“飞白”效果明显,而且还巧妙地化解了笔画墨色过实而造成的板滞之病。

三是通过独特的侧笔书写技法,展示其“胆敢独造”的能力。李立翁书写“飞白篆”作品时,不是用大家熟知的“五指执笔法”,也不是站立案前提笔悬肘一挥而就。常有不谙其法者误以为其“飞白篆”用排笔刷出来的。如果不是亲临现场目睹李立翁书写,真的无法想象其“飞白篆”作品是怎样写成的。

让我们仔细研究其用笔的具体方法。你看,他座于画案,两肘紧贴案桌,左手压纸,右手食、拇、中三指持毛笔。起笔时,将笔锋蘸饱墨汁,再侧锋着纸,令笔肚、笔根侧卧纸上。当书写右边竖画时,笔锋向左,顺势从上而下缓行笔;当笔行至画的中段时,墨汁减少,手腕就开始轻轻抖动,用以挤压笔锋所藏余墨,边抖,边挤,边行,徐徐而下。这时,墨色也因此由浓变枯,于是“飞白”生焉(书写左边直画时,笔锋与右画相反,行笔用墨则与右画相同)。在书写横笔画时,则由左至右方向行笔;这时笔锋向上,侧卧向右慢慢平扫。横画较短,墨色一般较浓,“飞白”略少。在书写横折竖笔画时,同样是起笔蘸饱墨汁,行笔转折后,直线笔画复如竖画下行。在书写“口”字笔画时,行笔与前略有不同。即左、右短竖画的行笔方法相同,但笔锋皆向左前方;行笔顺序是先左竖,后右竖,自上而下缓慢下行。“口”字下面短横书写方法尤其独特,当左右两侧笔锋行至下角转折处时,遂将笔锋顺势向左或右合围(左笔向右合,右笔相左合),墨象呈下浓上枯效果。书写出来的所有竖画的下端,都呈现出约30度的斜角,略有“悬针”笔意。因此,书写出来的字形呈上重下轻之状,造就升腾之势,这样,整幅字体便产生了生动感。

当然,李立翁“飞白篆”独步于世,因没有现成经验可以借鉴,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反而没有了陈规陋习的束缚,因而使其显得格外的灵活自如。也许这就是构成李立翁“飞白篆”书法成功的机缘与巧合。

李立翁“飞白篆”在章法布局上并未发现有新奇可观之处,甚至还有落俗套之嫌,这是李立翁“一生惭愧”的地方。在书法创作中,章法布局是作者智慧、灵性彰显的重要“窗口”。李立翁在章法上采取的是最普通、最简单的比例均衡排列法,即在文字排列上(除了是大篆结体灵活多姿外),凡小篆体构图均保持长方形体。字与字的位置安排,其大小、长短、空间距离“整齐划一”,尤其是长篇巨制之作,上下左右距基本成垂直线,缺乏奇谲、灵动。如果李立翁不是在其作品中巧设“飞白”笔法,使其作品在笔画中有某种奇特独到之处,那么,这样的章法构成是难以支撑起卓越地位的。但是,李立翁用大篆结体创作的“飞白篆”作品就完全不一样。下面的这幅意临《唯五月》作品堪称其代表作,充分展示出了他高超的运笔用墨技巧与组合能力。

这幅作品以大篆(金文)结体,方正朴厚中寓端正典雅,圆润肥硕而不失其劲健俊逸,其形态的方圆、动静、大小、肥瘦、长短、粗细等矛盾的设立以及最终的和谐化解统一等艺术处理恰到好处。尤其在个别字形上的用墨极为精彩。如第一行第五字“在”、第六字“斥”、第三行的第一个字“土”、第四字“侯”、第四行第七字“十”等字,用厚重的圆“墨点”替代横画,使其更加古穆雄浑。字与字之间的伸屈、揖让、俯仰、相背、奇正均相得益彰,姿态生动灵活;运笔以偏锋为主,再辅以侧锋行笔,笔画虚实相生,笔情墨趣兼而有之。

还有一点,就是在整个幅式的空间处理上疏密有致,以大块墨迹、大块虚白形成疏密对比强烈的艺术效果。最后一个“宝”字的下方,流出大块虚白,与左右两边繁如“星汉”的字形形成鲜明的疏密对比 ,加上每一个单元字形的笔画中又呈现出了“飞白”不一的虚实墨象,大空灵中藏有小空灵,使其整幅作品显得格外灵惠飞动。

探讨李立翁的“飞白篆”书法艺术,必须要弄清楚“飞白”概念的缘起、定义及其意蕴。

“飞白”一词,最早见于东汉时代的学者和书家蔡邕创“飞白书”的故事。张怀瓘《书断》云:“飞白书者,后汉左中郎将蔡邕所作也。本是宫殿提署,势及丈余,宜轻微不满,名为飞白。”“汉灵帝熹平中,昭蔡邕作《圣皇篇》,篇成诣鸿都门(东汉时称皇家藏书之所为鸿都),上时方修饰鸿都门,伯喈(jie )待诏门下,见役人以垩(e)帚成字,心有悦焉,归而为飞白之书。”(祝嘉《书学史》)工匠用扫白粉的帚在墙上写字,蔡邕从中受到启发而创造了“飞白书”。这种书体,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为一种独特的书体。唐张怀瓘《书断》评论蔡邕飞白书时说“飞白妙有绝伦,动合神功”。

姚淦铭先生认为:“飞白书,一是具有飞举之势,二是笔画每多夹白。”书史对飞白的赞叹有“势美”“形美”“意象美”等。然而,人们对飞白书的认识依然是模糊的,邓散木先生曾说:“究竟‘飞白书是怎样的形式,古人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世又没有字迹可考,只能阙疑。”“飞白篆”一词最早见于梁庾元威《论书》中,其列有“飞白书”“飞白篆”“飞白草”“一笔飞白”。此后唐太宗、唐高宗又将其移用于行书、楷书中开创了“行书飞白”“楷书飞白”。

飞白书发端于汉,盛行于魏晋至唐,宋代以后逐渐走向衰落。

东汉以降,关于“飞白书”的赞扬数不胜数,但目前能见诸典籍的“飞白书”图例却很少。这几件“飞白书”,函盖较为全面,从民间书写到皇后提额;从纸质书法到石质印章,可窥“飞白书”作品之一斑也。苏东坡曾对文与可(即文同)“飞白”书赞曰:“其飞白,美哉多乎,其尽万物之态也。霏霏乎若轻云之蔽月,翻翻乎若长风之卷旆也。猗猗乎其若游丝之萦柳絮,袅袅乎其若流水之舞荇带也。离离乎其远而相属,缩缩乎其近而不隘也。其工至乎如此,而余乃今知之,则余之知与可者,固无几;而其所不知者,盖不可不胜计也。”(《武古堂书画汇考·东坡文与可飞白赞》)。

蔡邕生活的东汉时代,正是隶八分书成熟和盛行的时代,“飞白书”的出现和流行应是情理中的事情。而蔡邕作为其时最负盛名的学者和书家,又身负文字整理和规范的重任,应该说,蔡邕是书法上第一个自觉意识到把写字当成艺术的人。曾奉诏以隶八分书体于洛阳刊刻石经,其被推为“飞白之祖”更是顺理成章的了。“汉末魏初,并以题署宫阙,其体有二:创法于八分,穷微于小篆,自非蔡公设妙,岂敢诣此?”(祝嘉《书学史》)。

“飞白”,在文学创作中又叫“非别”,是一种文学修辞方法。就是明知对方的语言文字错了,为增强一点诙谐幽默效果而将错就错,如将“别墅”故意说成“别野”等等,有意把白字、别音等如实地记录下来或仿效的一种修辞格。历代文人墨客中似乎成为一个抹不掉的艺术境界与概念。而“飞白”用于书法艺术创作,“飞白”便是一种书写特技。其作用是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与动感,使枯笔产生“飞白”,与浓墨、涨墨产生对比,以加强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同时可利“白”,使书写显现苍劲浑朴的艺术效果,增加作品的情趣,丰富了画面美感,这仅仅是从书写技巧上的一般诠释。

对“飞白”一词的理解,也许一般人只关注其中“白”的那一方面,认为“飞白书”就是笔画露白的书体。而事实上,在古人看来,“飞白书”中的“飞”和“白”为独立两物。“飞”“白”既为独立的因素,因此对“飞白书”内涵的理解,我们当然就不能停留在单一的“白”的认识上,必须顾及“飞”。

我以为“飞白书”中的“飞”当指八分书中的波磔体势——即“飞举”;“白”是指笔画中所留存的虚空之白。

“虚白”的内涵极为丰富,表面上看去是空无,实则无中生有。《庄子·人间世》:“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晋陶潜《归园田居》诗有云:“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王先谦《庄子集释》云:“白者,日光所也。”司马彪甚至将“室比喻心,心能空虚,则纯白独生也。”陶诗之“虚室”语意双关,以室寓心,以心喻境。其清虚无欲,则道心自生也。

“飞”与“白”,是则为“虚”与“实”相对立而存在的视觉审美形象。没有这“飞”,也就没有那“白”;“飞”与“白”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其富有深刻的哲理。假如一间房屋,没有一定的空间,塞满一室的物品,就不能构成气流运动,没有气流运动就成死窟。一个人的心室里,藏满私利,不给其他人一点空间,就如同塞满物品的房屋一样,那是多么的可怕。虚白才能纳物,“计白当黑”,这在书法创作的章法构成中极为重要。所以,“飞”与“白”相映才能生动成趣。

关于虚空之“白”,还可以这样理解。自然界中的“天”,是无限宇宙。人们站在地球上观察这个宇宙是一片虚空之白;人类所感觉、体察的其实就是这虚空之白中所富含的氮和氧等无形的物质。“气”是宇宙物体的载体,“氧”是动物赖以生存的基本物质,没有这种物质,动物就失去了生命。所以,对于人类来说,氧是惟一须臾不可或缺的。人体内的所谓“精气”,其实就是“血”和“氧”的结合体。中医理论认为,维持生命细胞的新陈代谢是靠有氧的血液起调和作用,而推动血液不断循环运行的就是这种含氧的气。气血旺则精气旺,气血亏则精气损,气断则身亡也。

艺术家把动物体内的血液循环、保持其生命细胞新陈代谢的运行物质和规律,比况艺术艺术创作中的“生命”构成“机制”与规律,所强调的就是在作品中要能体现如动物生命那样的活力与激情——生命体征。只有这样的艺术作品,才可以唤起艺术家及其欣赏者对宇宙自然极其生命物体的回忆、联想,从而产生审美意识、审美想象与审美形象。有生命活力的艺术作品,才会有生活情趣与艺术感染力,才经久赖看。

由此可见,在艺术作品中所体现的这个“虚白”并不是一般理解的虚无之空白;它是艺术作品中“生命”的组合元素,是作品中的“精气”所在。如果我们把“飞白书”中所表现的“飞白”,仅仅当成技术层面的问题看待,那这个“飞白”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与意义。

东汉时期出现的“飞白”书是以隶书的基础形成的,因为只有隶书的文字造型才适用与“飞白书”的创造,这是第一。 第二是纸的出现,当时纸的出现虽然很粗糙,这却正是能出“飞白”效果所必需的。其它就是毛笔和墨的存在了,但最重要的还是自蔡邕之后竟无人达到“飞白”的艺术境界,由此导致“飞白书”日渐式微。为什么?一是因蔡邕本人天赋、学识高;二是由于汉字的写字功能与艺术效果不一样;三是没有蔡邕的传世作品留存后世以供学习继承。

当然,上述原因只是阻碍“飞白书”进一步向前发展和繁荣的客观因素。但是,我们也不要忽略这样一个事实,即用现代人的审美标准或要求来审视当时所谓的“飞白书”,其实只不过是一种“美术字”而已。东汉以降,历朝都有“飞白书”书写的记载,但“飞白书”却从来也没有被提升到主流地位。

古人对文字书写缘于实用,其审美意识,一般仅停留在对字体书写的端正典雅之上,目的是便于识读传递信息;而对那些刻意盘绕、夸张变形,用于器物装饰的“美术字体”,官方文本是不予提倡的。即便是官府衙门所通行的牒牍文书、权贵雅士们书写的往来信札等,虽然多数书写水平较高,有一定的艺术审美效果,但还是谈不上是一种自觉的艺术表现形式。更何况这因人因地而偶然受某种物体或事件的启发,遂灵感奔涌而即兴书写的“飞白书”。在封建社会的政治背景与文化语境下,“飞白书”还只是文人骚客、甚至是宫廷贵族乃至皇帝偶然遣兴的笔墨“游戏”而已,更不要说被当成一门纯艺术的表现形式而予以发扬光大。也许这就是“飞白书”为什么在历史上会出现断层、导致后继乏人及其作品罕见的原因所在。

李立翁的“飞白篆”与古代“飞白书”有同工异曲之妙,只是在结体上有所不同。前者是篆书体,后者则为隶楷书。前者“飞白篆”有“飞瀑断崖”之势、“飞金鑿石”之朴,彰显出正大阳刚之“壮美”;而后者“飞白书”之意象,则如“飘纱流丝”,“猗猗乎其若游丝之萦柳絮,袅袅乎其若流水之舞荇带也”,呈现秀丽婉转之“优美”。

李立翁创“飞白篆”书法体式的意义:一是他添补了当代中国书坛“飞白篆”书法体式的空白,并探索实践总结出“飞白篆”书法艺术创作的运笔、用墨的一系列书写表现技法,同时赋予其当代人的审美趣味和审美取向;二是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书法艺术的宝库,为当今人们不断增长、更新的精神需求提供了多元审美样式的书法艺术品;三是李立翁的探索实践又一次证明:书法(或任何其他艺术门类的)艺术的学习、继承,都要在传统基础上有所作为,胆敢独造,不断创新,这样,才会有所发展,有所精进,立于潮头。

站在李立翁那势如飞瀑的一幅幅“飞白篆”书法作品前,让人产生一种豪迈激昂之情。闭目遐思,又顿生出万千景象:那挺拔雄健、虚实相生的“飞白”笔墨,有飞瀑断崖之势、虚白藏真之妙。品其书,如临渊观瀑。但见“飞珠溅玉”,银光耀眼,“紫雾”缠绕;在阳光的“烧烤”下,那些水雾似“蒸汽”般从“香炉”中慢慢地升腾,弥散。仰望飞瀑之上,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座彩虹横绝于蔚蓝的天空,好一个“天堑变通途”的如幻如仙之境。那些清新、饱和的氧分子,润“肤”细无声,并沁入肺腑,令人神清气爽。这就是李立翁“飞白篆”书法带给人的奇妙幻象与独特的意境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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