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挣脱的桎梏
2015-05-30任素丽
任素丽
【摘要】爱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美国作家沃勒在小说《廊桥遗梦》中描写了一个向往自由和幸福的女性弗朗西丝卡。在面对婚姻、家庭、爱情的选择时,她最终未能摆脱父权制度的影响,成为现实的牺牲品。
【关键词】《廊桥遗梦》 弗朗西丝卡 自我 苏醒 选择
罗伯特·詹姆斯·沃勒是美国当代享有盛名的作家、摄影家和音乐家。他于1992年创作的《廊桥遗梦》是一部描写婚外恋的小说。文中描写了一个边远小镇的已婚农妇弗朗西丝卡与到此拍摄廊桥的摄影师罗伯特·金凯从相遇、相爱到别离的感人故事。
一、压抑的“自我”
年轻时,无论在爱情还是工作上,弗朗西丝卡都是一位有梦想、敢想敢做的女性。她曾经和一位大学艺术系教授有过一段疯狂的恋情,可由于受到具有传统观念的父母的阻挠,这段感情随之夭折。可“头发上系着红缎带”的她内心却依然深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为了追求自己梦想的幸福和自由的生活,她毅然跟随理查德来到了“充满美妙希望的”美国。可梦想与现实却相距甚远。来到依阿华后,丈夫理查德虽然朴实敦厚,可他有着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他不喜欢弗朗西丝卡外出工作,所以获得比较文学学位并且已经取得教师执照的弗朗西丝卡在中学教了几年英文之后,就不得已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照看孩子,完全成了一个“专职农家妇”。
在生活上,弗朗西丝卡也是极有生活情趣和品味的女人。虽然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丈夫是一个没有什么趣味的人,但她还是会在碗柜深处放着一瓶白兰地和两只崭新的从未用过的盛白兰地的玻璃杯。她要求有自己专用的浴室,“那是孩子长大之后她逼着理查德装的。”而“理查德用另外一个浴室,他对妻子浴室内的妇女用品感到不舒服,用他的话来说,‘太风骚”。 弗朗西丝卡戴金耳环和金手镯时,他说“她像个轻佻女子”。
二、“自我”的苏醒
弗朗西丝卡表面上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然而她的内心却有着很深的渴望。罗伯特·金凯的出现促使了她“自我”的苏醒。弗朗西丝卡不是一个大胆主动的人,可当她坐在秋千上喝着冰茶休息时,看到了前来问路的金凯,“只见了几秒之后,罗伯特·金凯就有某种吸引她的地方”。“她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跳动。那眼睛、那声音、那脸庞、那银发,还有他身体转动自如的方式。那是古老的、令人心荡神移、慑人魂魄的方式;是在障碍冲倒之后进入睡乡之前的最后时刻在你耳边说悄悄话的方式”。于是她自告奋勇地要求为他带路。金凯采了一小束野花送给她,“她又感到体内有点什么动静。花。没有人给她献过花,即使在特殊的日子也没有过”。“她浮想联翩,有一种异样的,释然的感觉。------同时她把花竖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好像一个刚外出归来的女学生。”
女权主义者认为:“妇女的失去自我,首先从失去对自我身体的欲望的感觉开始,她们的觉醒,也就要从身体的觉醒开始。”在邀请金凯到家里共进晚餐时,弗朗西丝卡身体内真实的“自我”苏醒了。生活表面的平静和满足都掩盖不了内心“自我”的意愿:“‘这不是我少女时代梦想的地方。终于坦白了。这句话已存了多年,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现在,她对一个从华盛顿州贝灵汉来的有一辆绿色卡车的男人说出来了。”金凯走后,“弗朗西丝卡赤身裸体站在镜台前”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身体。
三、艰难的选择
在进一步的接触中弗朗西丝卡逐渐发现她与金凯有着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两人都喜好文学,特别欣赏叶芝的诗;饮食习惯也相似,都喜欢吃素。“在四天之内,他给了我一生,给了我整个宇宙,把我分散的部件合成了一个整体。”然而人类美好自然的感情在现实社会中有时会受到重创。在与金凯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最刻骨铭心的四天的相守后,弗朗西丝卡必须面临着她一生中至关重要的抉择:是继续平淡无爱的生活还是抛弃家庭跟随金凯离开?最终她选择了家庭,在冷酷的社会现实面前妥协了。
《廊桥遗梦》这部小说的背景20世纪60年代,但是传统的父权
社会强加在妇女身上的各种道德标准、社会习俗限制了女性的自由发展。弗朗西丝卡生活在一个有着“克制、含蓄、不苟言笑的行为准则”的乡村中,那里的生活平静而封闭,甚至于穿着也很闭塞:“当地男人没有穿凉鞋的。有少数从镇上来的人开始在高尔夫球场穿百慕大短裤,但是农夫们都不穿。可凉鞋------从来没有”。村民们对于刚出现的陌生人会持有强烈的好奇心、怀疑的眼神和不友好的态度,他们“对苏丹饿死二百万儿童可以完全无动于衷,可是理查德的妻子和一个长头发的陌生人在一起出现,这可是大新闻!”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弗朗西丝卡担心当地人的闲言碎语会使丈夫和孩子受到伤害,最终未能摆脱传统观念所施加的影响,她放弃了与金凯一起离开的机会,选择了留下。
四、笃守的爱情理想
小说最后,弗朗西丝卡并未能与金凯再次相遇。两个永远分离的有情人,在精神上对彼此始终如一,情感上相互守望。两人把四天里的所有相处时的细节都铭记于心。
在丈夫死后,弗朗西丝卡曾经打电话试图寻找金凯,但却没有成功。每年她只能在生日那天通过回忆来获得短暂的逃避现实的机会。“这感情太强烈,以至于多年来她只敢每年详细回忆一次,不然单是那感情的冲力就会使她精神崩溃”。但是这些回忆却成为她“值得活下去的惟一的现实”。她永久地保留了那张她与金凯共同用餐的黄色贴面的旧餐桌和那两只盛过白兰地的玻璃杯。丈夫死后她把地出租时,“曾明文规定牧场必须保留原封不动”,因为那里有她与金凯共同散步的会议,甚至于篱笆和篱笆装都是原有的模样。与金凯离别后,她就开始订阅金凯为之工作的《地理杂志》,通过它“她像一个远方的观察者年复一年跟踪观罗伯特·金凯,眼看着她渐渐老起来”。 在得知金凯死亡和埋葬在罗斯曼桥的消息后,她在去世前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立下遗嘱,在死后火化并且把她的骨灰撒到罗斯曼桥下,而没有按照传统习俗同丈夫理查德合葬。她用自己的一生甚至死亡来笃守自己对于爱情的理想。
【参考文献】
[1][美]罗伯特·詹姆斯·沃勒.梅嘉译.廊桥遗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2]张慧诚. 魂萦梦绕走廊桥 [J]. 喀什师范学院学报. 2007, 3.
[3]徐 源 史晓靖. 本我 自我 超我中挣扎的女人[J]. 文史. 2010,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