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梁启超的民族主义思想

【摘要】梁启超是中国近代影响深远的思想家，他的民族主义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从梁启超对民族与民族主义的认识，梁启超民族主义思想的渊源及其思想的演变过程三个方面的内容进行分析，希望通过这几个问题的探究，来推动学术界对梁启超民族主义思想的进一步研究。

【关键词】梁启超 民族主义 渊源 演变过程

探究中国近代思想史，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梁启超。梁启超是中国近代影响显著的思想家，他是中国近代民族主义理论的先行者。胡适曾这样评价梁启超：“梁任公为吾国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吾国之思想界。……近人诗‘文字收工日，全球革命时。此二语惟梁氏可以当之无愧。”[1]

一、梁启超对民族与民族主义的认识

梁启超像一些国人一样，对民族和民族主义的认识发生变化，是在鸦片战争发生之后。以语言学的角度对民族进行分析，它具有两个基本的特征：“第一，民族观念相通于种族观念；第二，民族观念疏离于国家观念。”[2]在鸦片战争中，清政府战败，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西方的一些先进的东西也传到了中国，受西方民族主义思潮的影响，国人传统的民族观念也在发生变化。在1988年的《东籍月旦》一文中，多次使用“民族”一词，他比较赞同瑞士政治学大家伯伦知理在《国家学论》中使用的民族定义，并进一步进行了创新：把有机体学说和“国民”与“民族”学说进行融合，认为“我中国今日所最缺点而最急需者，在有机之统一与有力之秩序，而自由平等直其次耳”。它认为，存在“部民—国民—社会”这样一个递进的进化层次，在理清“国民”与“民族”关系的基础之上，分层逐步地进行社会进化。这种观点，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孙中山先生“军政、训政、宪政”的政治设计。[3]梁启超对于民族主义的认识，首先体现在他在1902年编写的《新民说》一文中：“民族主义者何？各地同种族、同言语、同宗教、同习俗之人，相识如同胞，务独立自治，组织完备之政府，以谋公益而御他族是也。”[4]这一表述，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梁启超对民族主义的认识突破了传统思想的束缚，并赋予其更为广泛的内涵。梁启超对民族主义的概括，标志着他已经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民族主义者。

二、梁启超民族主义思想的渊源

梁启超作为作为一位先行者，其民族主义思想正是在民族生死存亡及社会危机四伏的特定历史条件下孕育而生的。

（一）社会背景：清政府形势每况愈下，面临的局势发生改变。甲午战争中，清政府通过洋务运动建立起来的新式海军，被称作“蕞尔小国”的日本海军所打败，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日《马关条约》。它的签订，举国震惊，先进的知识分子们的爱国情怀被激起，深深地认识到必须寻求救国之路，只有这样才能改变现状，救民、救国于水深火热之中。梁启超指出：“唤起吾国四千年之大梦，实自甲午一役始也”，[5]这句话也道出了在甲午中日战争后，国人的民族意识逐渐觉醒。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出现了新的阶层——趋新、求变的知识分子阶层。较早接触西方先进思想文化的梁启超顺势而动，民族主义思想在他的头脑中生根发芽。（二）文化背景：传统的文化的熏陶和西方先进文化尤其是民族主义思想的感染。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各民族历经数次的分合，一些少数民族与汉族杂居、通婚，不断的交流和融合，形成了具有较强合力并包含多民族的中华民族集合体，但以“华夏中心”论、“夷夏之辨”等为主要内容的传统民族观早已经深入人心，民族意识和民族认同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然而，鸦片战争的发生，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使沉睡的中国人从睡梦中逐渐觉醒。随着帝国主义的大肆入侵，西方各种社会思潮相继传入中国，在中国广泛传播，对人民的传统思想观念产生巨大的冲击。传统的民族观念与西方的社会主义思潮相互激荡、激烈碰撞，催生了梁启超的民族主义思想的形成。

他的民族主义思想的渊源有其独特之处：吸收了较多的西方的进化论思想。他比较推崇达尔文和斯宾塞的进化论学说。戊戌变法前梁启超读到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手稿后，便强调合群是民族生存的条件。在梁启超看来，进化论所提供的自然界普遍发展变化的观念，说明了除旧布新是一个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而政治制度的革新也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其次，深受日本民族运动的影响。戊戌变法失败后，梁启超被迫流亡日本。在那里，日本民族所表现出来的巨大潜力深深地影响了梁启超，对日本国民中高昂的民族主义情绪深有体会。他认为，日本明治维新后，以“富国强兵，殖产兴业”为建国的宏大理想，积极推行广民族主义教育，一跃而成为雄居东方的强国，一个重要原因是实行在民族主义感召下的爱国动员，从而具有以独立民族行事的能力。同时，梁启超也体会到近代国与国间的竞争，实际上是民族间的竞争，归根到底是国民间的竞争，这使梁启超意识到提高国民素质的极端重要性。

面对国家局势的巨变，虽然他境遇不佳，但是仍然坚持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梁启超不仅是民族主义思想的宣传者，更是一位践行者。他的民族主义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把具有民族意识与近代国家相联系，实现了从“天下王朝”向民族国家的转变，激发了人们的民族国家意识，推动着中国的民族民主运动。民族主义思想作为政治思想的一个内容，它的学术价值方面的研究，可以推动思想史研究方面的深入，因此，我们有必要探寻该思想的学术价值。

【参考文献】

[1]胡适全集[M].合肥：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

[2]李良玉：《从辛亥到五四：民族主义的历史考察》，《江海学刊》，1994年第4期.

[3]王昆：《梁启超与伯伦知理国家学说》，《近现代史与文物研究》，2013年第二期.

[4]梁启超：《饮冰室文集点校》第1辑，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548-549页.

[5]李华兴，吴嘉勋：《梁启超选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

作者简介：王素玲，河南商丘人，现就读于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共党史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