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流变
2015-05-30乞翘
乞翘
With the development and reformation of society, the traditional court women are no longer in existence. However, as one of the most attractive painting styles, the beauty painting isnt fading away. Conversely, it has shown vigor and vitality in modern times and numerous masterpieces have emerged in an endless stream.
近代画坛,大家辈出,在各个画种上都有长足的进步。虽然社会的变革已将传统“仕女”的形象尽数掩埋,但作为一个传承悠久且受人喜爱的画科,仕女画并未没落,相反,还散发出新的生机。不少大家都有生动传神、不亚于先贤的仕女画传世,如傅抱石、林风眠等,都创作了不少精妙的仕女图。而其中最出类拔萃者,则非全能天才画家张大千莫属。
无论仿古还是创新,张大千都是一流高手,将视角独独放在仕女画上,张大千的笔触也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位高古大师。张大千最早便是以人物画起家,其中尤精仕女,还在20多岁时,他的仕女画就被誉为“张美人”。画家于非闇曾说:“大千人物,尤以仕女最为画道人赞赏,谓能大胆别创新意”,原因是“他对于女性观察得很精密,能用妙女拈花的笔法,传出女儿的心声,这一点是他的艺术微妙,也是他在女性身上曾下了一番工夫的收获”。这样说来,好像张大千是一位热爱女性的人,他自己也说“眼中恨少奇男子,腕底偏多美妇人”,可见于非闇其言不虚。张大千懂得欣赏美人,也懂得如何用自己的笔墨功夫将美人置于纸上而生动鲜活、栩栩如生。
张大千所绘仕女,各种身份、背景、形象都有,既有端庄优雅的少妇,也有风华绝代的仙女,甚至还有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异族美人,但无一不是端丽秀雅、清新可人。谈及自己对于女性的审美和画中仕女形象的选择,他曾说:“娴静娟好,有林下风度,遗世而独立之姿,一涉轻荡,便为下乘。”从其作品也可以看出,他的确想到便做到了。
张大千早年研究中国画传统,吸收古人的长处,因此早期作品的气息还是源自明清,仕女作品也带有明清仕女画的遗意。仕女造型清瘦,赋色柔丽,以水墨绘就,具有文人画清润秀逸的特质。而自敦煌归来之后,他的人物画在造型、笔墨及赋色等方面,受到敦煌壁画艺术的影响,因而改塑一代仕女人物画风,进入了全新的创作阶段。他吸收了敦煌壁画的恢宏意藴和唐宋以来古人审美的精华,弃明清以降仕女画的文弱,体现出女性的丰腴健美及雍容华贵,风格清新绚丽。这些基于传统又别开生面的仕女形象,令人耳目一新。
近代仕女画领域的另一位“大咖”是林风眠。只是不同于张大千的古装仕女还是一副古人面孔,林风眠将仕女的样貌、身姿、气质统统换了一个样子。无论是否了解中国画史,只要见过林风眠的仕女图,保证过目不忘,在其他何时何地见到相似的美人,她便只属于林风眠。
林风眠的“新仕女图”,广泛吸收西方古典艺术、印象主义和野兽主义的营养,将西方大师的精髓与中国汉唐艺术及民间美术广泛融合,从而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绘画语言和独特的风格特点。这类彩墨仕女图多以小幅方形构图,与西画的焦点透视相谐,有利于特写式的近景刻画,从而使画面在平衡、稳定和完满中具有更单纯、更直观的视觉力度,更有利于画境的营造和诗情的抒发。画中略有光的表现,肌体大抵用平涂,讲究统调,间以墨与白粉勾勒衣纹,大都刻画半具体半抽象的环境,营造一种朦胧的情调。美人们从瓜子形的脸型到娴静的五官,以及亮丽的黑发,几乎都用柔细的圆弧线构成,连双眼也是形如柳叶的两条弧线,虽然有时省略了点睛,却依然“眉目传情”。林风眠还用蛇形线描绘美人的衣衫,婀娜多姿,质感特强,含蓄而又十分得体。这种“新仕女图”和传统中国仕女画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他采用的表现形式在很大程度上是“西方化”的,但是,画面效果和作品所体现的意境,却又体现了东方诗意,具有浓厚的中国传统审美趣味,这恰恰是林风眠中西结合、高人一等的所在。
林风眠是一个诗意而“前卫”的大家,诗意决定了其作品的格调,前卫主宰了其作品的风格,在这种中西融合的气质下,林风眠独创了这样一种别具一格的中国女性形象。
此外,傅抱石也创作过许多仕女图,其中多为传统水墨仕女。其笔下的仕女面颊圆润、身材丰腴,有倚竹而立的佳人,有相思情深的怨女,有罢曲归来的歌女,有踏青游春的贵妇,设色如烟如雾,皆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傅抱石的仕女画中比较著名的一个分支是二湘题材。所谓“二湘”即湘君、湘夫人,她们是屈原《九歌》中塑造的湘水之神。二湘后来成为傅抱石固定的创作图式,他所绘的二湘形象端庄优雅,面相丰满美丽,但表情凝重沉毅而略带忧伤深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