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就像开花(创作谈)
2015-05-30樊专砚
樊专砚
我出生的时候,据说原打算随便取个名字算了的,那时农家的孩子只能世袭农具;但长辈后来还是用意深远,把笔墨纸砚之一引入了我这个锄镰犁耙支起的家族。我这个名字也许就是我的宿命——我几经周折,终于择定了笔砚的志向,并且很专一。
我的家乡是哈斯特地貌,到处是土薄甚至无土的山崖,挂着一壁一壁的青苔,春天仔细看去,其星星点点的花,也还是有的。“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表了一些小说,我算开出了自己的“苔花”。
大家都知道,衣食无忧绝大多数写作者不能靠写作获得,立名立功也只是绝大多数写作者的奢望,我把自己的写作定义为“生命开花”。一旦生活给了我感觉,我就会尽力开出花来。很多朋友劝我多写,但我每个小说都有受孕、怀苞、绽放的过程。我也希望开出牡丹那样大的花朵、桃花那样红的花朵、梅花那样傲的花朵、兰花那样香的花朵,并为此努力着。但植物有不同的禀赋,开花也受到多种客观因素的影响,即使同一种植物,长在不同的气候和土壤里,开花都不一样。但不管怎么样,我坚持了开花,开自己的花。值得我很庆幸的是,我出来的作品,虽缺陷很多,也都有着自己的花色花香,也都成为我暗自掰着指头数的“骄傲”。
小说开花需要文化的土壤、生活的滋养,我在繁琐的工作和家庭事务之余,潜心于为小说培土施肥。我目前仍没有优秀的作品,但我有足够的耐心和寂寞,希望假我以更多的身心自主和更长的人间时月。
我是喝汨罗江源头的水长大的,与“点铁成金”的诗书双绝黄庭坚同邑,能有一点才气,该是地域文化的熏陶之功。“九代植菊樊演册,千年漱汨铁成金”,是我给儿子取名字时的一联诗。我希望把我家的“樊”(指篱笆)演化为书册,让篱笆边书香四溢,让庭院在“衣食谋”之外还有其他的空间。这香气里,最终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生命散出的芬芳,我就算成就自己了,不管别人认不认,我也认自己为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