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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文艺第一个文学社团秋野社

2015-05-30骆桃

北方文学·中旬 2015年5期
关键词:暨南大学

骆桃

摘 要:本文将从上海时期国立暨南大学、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文坛以及南洋文学历史的相关史料入手,选取南洋文艺的第一个文学社团的暨南大学文学社团秋野社,论证秋野社的来龙去脉、特点、对南洋文学的影响,以及其历史意义。

关键词:暨南大学;《秋野》;秋野社;南洋文艺社团

一、秋野社的来龙去脉

暨南学堂成立于1906年,是中国第一所主要招收南洋侨生的学堂。后迁至上海,1927年9月更名 “国立暨南大学”,特设南洋文化教育事业部,专门管理南洋事务。同年11月,在文学院老师章衣萍、章铁民、夏丏尊等带领下,由南洋侨生陈翔冰负责,成立了暨南大学乃至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南洋文学社团秋野社,社刊《秋野》承担发表工作。1928年冬,秋野社解散,《秋野》也在这年的10月终刊,共出11期。

二、秋野社的主要特点

(一)秋野社的随意性

秋野社是由爱好文学的南洋学生陈翔冰、郑泗水、温梓川、妤雯、戴淮清、陈福珞等组成。他们因缘分而聚,因爱好而作,社团氛围十分自由随意。但秋野社的随意性也奠定了其解散的命运,秋野社的负责人陈翔冰毕业后,繁忙的工作让他无暇兼顾社团工作,社友星散,各奔前程,无人愿意接下秋野社这个担子,1928年冬,秋野社解散。

(二)文学诉求的多元化

秋野社创办文艺月刊《秋野》,在开明书店、新月书店等发行,出版地为上海。成立之后,秋野社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研究工作,交换作品,邀请名人讲演;二是发表工作,即创办《秋野》月刊。

1.刊物《秋野》透露出革命文学的特点

秋野社是为坦白地表现感情,从心灵上的苦闷而产生,其唯一宗旨是从荒寞中辟出乐园。 “我们住在青天白日下的江南革命之邦,我们勇敢的前驱的战士的鲜血已经流成河渠了。然而,看呵,我们的心灵是怎样的苦闷,我们的感情是怎样的隔膜,我们社会是怎样寂寞和消沉! ‘从寂寞中辟出乐园来,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朋友们,我们不必想望那遥远的‘乐园,并且,‘乐园实在不是我们暂时所需要的事。同是站在战场的血泊里的人,我们应该悲哀地哭,应该狂乐地笑,用我们的哭声和笑声去安慰那伟大的地下和地上的革命的灵魂,同时把自己的怠惰和寂寞的灵魂也剧烈地喊醒,我们需要的是革命,不是‘乐园。把‘乐园留给未来的遥远的朋友们吧。我们应该唱着勇敢之歌走到战场上去。”[1]这一群南洋侨生的故土情节赋予了秋野社一个全新的文学诉求点——革命文学①。郑泗水的作品揭示底层大众的血泪苦难,但同时也犀利的指出底层人民的麻木不仁,逆来顺受,颇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2.秋野社与当时上海文坛互动频繁

秋野社曾邀请到鲁迅先生②、徐志摩先生③、曾朴④前来演讲。1927年,上海文坛文学转型所带来的文学新氛围也影响着秋野社,秋野社在自身发展中也体现了这一点。陈翔冰的诗歌《埋愁的黄花(一)(二)》、《秋野上的彷徨》、《绿荫》、《番女夜曲》、《乌鸦》、《落花曲》、《吊曼殊》蕴含建筑美、绘画美、音乐美,成功实践“三美”主张。郑泗水《狂雨之夜》则写了一个热爱写诗的纯洁少年在各种压迫与打击下不断走向衰颓、堕落的故事,文章对封建礼教、对世俗非议做了强烈的批判,跟鲁迅的《伤逝》有几分相似。《阿逑哥》《橡园之玫瑰》主人公对性的渴求,以致最后带来深重的灾难,揭示了下层人民虽然艰苦劳作仍然贫困潦倒无法娶妻的苦难,以及青年的性苦闷,这一点跟郁达夫的《沉沦》遥相呼应。

3.南洋文艺特色

秋野社成员大多来自南洋,作品天然地被带入南洋特色。陈翔冰在作品中大量融入缅甸仰光的风光,比如《缅甸神话三种》大量出现陀罗、白象、菩萨、神蛇等异域神圣意象。诗歌《埋愁的黄花》中许多南洋词汇出现:罪根、失乐园、梵女、金香木、椰树、恒河畔、金字塔、爱的灵界、棕榈等。散文《湖边的月夜》中出现异域词汇:魔蛇、凤仙草、金地、安乐王子、金做的人等。

郑泗水系印尼现代华文文学的开拓者,著短篇小说集《椰子集》⑤,是印华文学第一部运用汉语白话文创作的新文学作品,共收录了《人头》《沙鱼》《狂雨之夜》《阿逑哥》《橡园之玫瑰》《你往何处去》《新犹太人的悲哀》七篇小说。运用海浪、椰树、狂风、香蕉干、螃蟹、沙鱼、渔夫等一系列物象在南洋背景下书写底层大众的苦难生活。无论是《沙鱼》钟葬身大海的渔夫还是《橡园之玫瑰》《你往何处去》《新犹太人的悲哀》中被囚禁在热带庄园中的苦工“猪仔”,都带着鲜明的南洋色彩。

三、秋野社的历史意义

(一)首创和实践南洋文学构建

在20世纪末出现的马华文学“断奶之争”之前,其实早在《秋野》上就出现过类似的争论。陈翔冰曾提出针对建设海外中国文学和居留地文学的开拓的《中国文学的新途径》⑥,提倡南洋文学,“主张侨民写出社会背景、地方色彩、生活形态、各地华人迥异的意识形态作题材,让人一读便知是与中国文学不同的南洋文学,但却只是中国文学的支流,一个流派,他认为当地的华人作者便有责任替中国文学开辟一条新途径,建设海外的中国文学。”[2]妤雯不赞成建设海外中国文学,撰写《建设中国海外文学的反应》并认为居留地写作者应该发挥当地题材、异域情调。《缅甸泼水节》、《马来情歌》、《安南诗选》、《橡园的玫瑰》、《阿逑哥》、《細甸神话三种》、《禁食节》、《人头》、《狂雨之夜》、《纪事珠》《暮云杂事》等一些列作品就是很好的佐证。秋野社作为南洋文艺第一个文学社团,它天然地带入南洋特征的同时,也培养了南洋文艺先驱者。槟城《南洋商报》的林浪沤在所在的副刊载:“这无异是今日星马华人所要建立的真正马华文艺的嚅矢”[3]。

(二)贡献第一批南洋文学奠基人

陈翔冰在《秋野》上几乎期期都发表作品,是对南洋主体性构建的伟大实践。在秋野社解散之后,陈翔冰也致力于马华文艺创作,根话闽南地区流传的民歌,创作了题为《黄五娘》铮的诗歌,在《诗草》上连载三期。温梓川认为他写过的一篇叙事长诗《陈三五娘》,是可以和之后来出版的孙毓棠的《宝马》相提并论。认为他的诗多多少少受徐志摩和郭沫若二人影响的痕迹。并且认为他的诗真足以与陈梦家、卡之琳辈媲美。

温梓川不仅仅是秋野社成员,还是继秋野社之后的暨南文艺研究会·槟榔社⑦刊物《槟榔月刊》的主编之一。“作品散见于上海《申报·艺术界》、《良友画报》、《青春月刊》、《语丝》、《东方杂志》、《大江月刊》、《奔流》、《涛声》、《论语》、《学生杂志》、《女子月刊》等诸报刊,是活跃在中国文坛上的马华作家。”[4]

赴南洋后,结集出版的作品有“短篇小说集《夫妻夜话》、《某少男日记》, 杂文集《作家的学生时代》、《文人的另一面》, 诗集《咖啡店的侍女》、《梦吃》、《美丽的肖像》, 散文集《梓川小品》, 编著《恋歌二百首》、《山歌选》、《郁达夫南撰针己》、《作家的创作经验》、《沈从文小说散文选》,翻译《托尔斯泰短篇小说集》、《走向桥边的女月》, 论著《马来亚研究》, 此外还有《南洋恋歌》、《美丽的谎》、《血洒黄沙》等著作。”[5]

四、结论

秋野社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南洋文学社团,不仅在文学创作上给上海文坛注入一股南洋新风尚,也为文坛培养了诸多的马华作家和人才。秋野社为海外华人展示充满生机的侨生文学创作实践的同时也紧密了中国和南洋文坛的联系。秋野社的内在精神是符合时代要求的,百年侨校暨南大学也在符合时代要求、深化侨校理念这一路上不懈努力。

注释:

①革命文学:1927年前后的革命文学思潮是由郭沫若、蒋光慈等人在上海所倡导,然后传到南洋一带,才引发了“南洋新兴文学运动”的崛起。

②演讲:《文艺的政治歧途》。

③演讲:诗歌《秋声》。

④演讲:《孽海花》创作趣事。

⑤《椰子集》:1929年5月,上海真善美书店初版。

⑥《中国文学新途径》:见于《秋野》第二卷第四期。

⑦暨南文艺研究会:于1928年秋,由汪静之、章铁民、刘肖愚发起组织,初发目的仅与当时文学院院长陈钟凡捣蛋;后温梓川任主编,更名为槟榔社,主要涉及南洋情调创作小说和介绍诺弱小民族的文艺作品。

参考文献:

[1]何宝民.《<秋野>的<文艺与政治的歧途>》,载《文化学刊》2014年05期,第188-192页.

[2]潘碧华.《馬华文学的现代阐释》,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2009.08,第133页.

[3]温梓川.《文人的另一面》,154页.

[4]潘碧华.《马华文学的现代阐释》,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2009.08,第125页.

[5]钦鸿.温梓川小传[J]. 文教资料,1999,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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