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孙犁短篇小说《荷花淀》
2015-05-30el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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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淀》是孙犁短篇小说。讲述的是冀中白洋淀地区人民群众积极投身抗日的故事。
在作品中,作者写以水生嫂为代表的农村妇女的群像。这些妇女勤劳、朴实、善良,识大体、顾大局,是在特定的战争年代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
水生嫂勤劳、能干,编苇席,一会儿“就编成了一大片”;她贤慧、温柔,敬重老人,疼爱孩子,体贴丈夫,在她身上有着我国劳动妇女的传统美德。水生嫂虽然爱丈夫、爱家庭,她能识大体、顾大局,懂得如何处理爱国与爱家的关系。当她知道丈夫报名参了军,虽然也心疼丈夫,依恋不舍,但她还是很快欣然同意,并为丈夫准备好了行装。
白洋淀的妇女不仅是勤劳、能干、识大体的,也是多情的、乐观的、坚强的水生嫂等妇女们的成长,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了冀中人民在民族自卫战争中的巨大变化。作者通过塑造以水生嫂为代表的妇女群像,歌颂了抗日军民在党的领导下英勇抗战的革命斗志以及爱国主义精神。
合上这本薄薄的小书——《荷花淀》,已是凌晨,窗外有风呼呼地在巷中奔跑,掀开窗帘一角,风里裹着雪花,今冬的第一场雪羞答答地夹在风里飘。这样的夜晚读孙犁,心里有雪一般的晶莹。
记得十二年前的冬天,雪已经下了尺把厚,还在下。我从学校回家取衣物,走过一段乱葬岗,远远地看见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了,不知是怕,还是累,后背湿漉漉的。跨进家门,家中只有年迈的奶奶在,父母在荡里还没回来。帮奶奶喂好一窝小猪,我就站在河码头上等。风在吹,雪在下,头上的雪掸了好几次,终于听到河里传来拖水篙的嚓嚓声,伴着河口冰块破裂的咔咔声,一船的芦苇没过了父母的头顶,只看到船尾不时冒上来的两支篙顶。为了供读两个中专生,父母承包了几十亩的水荡,从此,冰里走雪里行成了家常便饭。
在《荷花淀》里,那一幅月夜编席图让我十二年前的记忆复苏,思绪翩飞:“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绕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
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
这让我想起尝遍世间辛苦的双亲,想起沉静内敛的故乡,想起我的芦苇荡!我在孙犁作品里寻找心灵回响。
就在《荷花淀》使孙犁一举成名的时候,他谦虚地将原因归结为“同志们长年在西北高原工作,习惯了那里的大风沙,忽然见到关于白洋淀水乡的描写,刮来的是带有荷花香味的风,于是,情不自禁地感到新鲜吧”。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一直站在时代的前列,一手拿枪,一手拿笔,谈笑间描摹时代的风云变幻。
孙犁文章的动人,不仅在于有坚实的生活基础,还在于作者的平易和坦诚,《丈夫》、《蒿儿梁》、《麦收》、《邢兰》,还有作者自己最喜欢的《光荣》,无不如此。人品的高下往往关系着文品的高下。孙犁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十年动乱中,生性内向的作家以沉默作抗争的武器:面对稿纸,半天写不出检查,造反派把马蹄表放他眼前逼他也无济于事;抄手站立不答外调人员的问题,以致手被抓破。十年狂风,没有撼动一位作家的良心。
文革后,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文坛日益活跃,孙犁也重新焕发光彩。有人提出以孙犁为代表的文学派别为“荷花淀派”,对此孙犁婉拒,他主张文人宜散不宜聚。至于有关方面组织召开“孙犁作品座谈会”,又遭他劝阻。孙犁说,他是个只留心耕耘的深浅、粗细,而不对收获大小长吁短叹的人。
这样的言行,不仅是豁达,更需要睿智。循着他的思想轨迹,体会他哲人般的话语,我浮躁的心迎进一丝清凉。曾经在理想与现实间摇摆不定,我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里,看到了成功的方向。只有在读书作文时,我的内心才是平和怡悦的。这一年书没读几本,文章呢,也是越写越少,辜负了关心我的师长和朋友。夜读孙犁,徜徉在荷花淀里的感觉真好,老人从容地告诉我,生活该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定准了方向,坚定不移地走过去,人生就会如春草夏荷,生机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