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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出版教育的观念变革与模式创新

2015-05-30张建凤

出版广角 2015年5期
关键词:数字培训课程

张建凤

在数字出版时代,资源和信息开放的易获取性,使出版业不仅继续履行生产制作书籍、传播信息知识功能,在某种层面更是国家软实力传播的重要渠道,数字出版也就具有更重要的文化战略高度,需要专业的数字出版人才来履行这一使命。

从世界范围来看,以数字技术、信息技术、网络技术为代表的技术革命正在改变和重塑出版业,并形成了新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格局。开放资源、自出版、在线出版、图书馆出版等各数字出版业态带来日新月异变化,基于编辑把关、印刷出版、书店销售和出版社主导的传统出版流程的出版教育,越来越难适应互联平台上发展的数字出版,改革传统出版教育,建立新型数字出版教育体系迫在眉睫。

在数字出版时代,资源和信息开放的易获取性,使出版业不仅继续履行生产制作书籍、传播信息的知识功能,在某种层面更是国家软实力传播的重要渠道,数字出版也就具有更重要的文化战略高度,需要专业的数字出版人才来履行这一使命。

面对颠覆性的数字出版,中国出版教育所进行的教学改革,基本基于三个方面:重视实践教育;加大数字出版课程内容;课程设置兼顾文理渗透。众多学者也提出了一些颇有建树的教育理念,如数字出版教育应从加强复合人才培养。但是,面对互联网时代对数字出版人才大量需求的状况,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现有的出版教学理念、教学内容及教学手段所培养出来的出版从业人员,尚不能完全适应互联网媒体的要求。本文结合国内外数字出版教育实践,对数字出版教育的教学理念加以梳理,试图探寻一种适合数字出版教育的新思维,并延续这一思维,探讨数字出版教育培养模式的变更。

一、教学观念的变化

基于传统教育观念上的中国出版学教育,始于1951年3月新华书店总店与北京师范大学签订的《共同办理新华书店总店职工业余学校合约》的职工业余培训,经过50多年的发展,中国出版教育已形成自己独特的教学理念、思维和模式。

进入数字时代,互联网改变大众传媒传播方式和教学方式,不仅传统出版学及其实践受到互联网传播的挑战,出版业的商业模式、思维方式和产业文化更是发生颠覆性改变。反映在出版教育层面,冲击主要有四个方面。

1.“以传者为中心”向“以读者为用户”,“以教师为中心”向“以学生为中心”观念转变

“以读者为用户”,树立用户为中心的理念,围绕用户来开展出版事务。互联网传播交互性特点,使出版流程“传受”关系发生改变,读者从内容消费到内容创造,与“传者”成为共同创新平等伙伴;在教学中改变“以传者为中心”的思想,理解新媒体对信息的控制力已大大削弱,强调“以读者为中心”,消除“把关人”意识,建立平等、开放观念,积极主动参与互动,把握市场,与互联网用户建立起新型平等交互关系。 同时,传统教育向在线学习、混合学习和协作学习模式转型。教师不仅是讲授者,更是引导者;教育从“以教师为中心”转向“以学生为中心”,把学生视为伙伴而与之相遇,根据对方的一切因素来体会这种关系。

2.教学主要方式应是引导而非传授

之前学生学习途径只能是通过教师、课本、图书馆、实验室等有限几种。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开放内容、开放数据、开放资源及数据和信息透明度与易获取性,学生自己就可通过网络视频、检索数据库、专家教学系统自测自学,通过网络在世界范围选课学习。以前是“知识在于积累”,现在是“知识在于梳理”。知识无须记忆,更多是检索和梳理,教师主要职责不再是以传播知识为主,而是培养学生兴趣、培养学生获取有价值信息并从中选取有意义信息的能力,掌握信息处理的方法和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数字出版教育的主要教学方式也不再是向学生灌输既有知识,而是教会学生如何通过互联网获取自己需要的知识和信息,塑造适合最新的出版状态,开阔视野,见识国际新型出版平台:比如众包出版平台Kindle Scout、苹果公司BookLamp图书平台等,检索各种数据库查找各类信息资源,利用互联网服务紧密跟进业内动态。

3.教学目标是培养基于数字出版平台的新出版人才

尽管中国有100多所高校开设了数字出版的相关课程,截至2014年也有5所高校开设数字出版本科专业。但大多数高校转型缓慢,与数字出版联系紧密的网络编辑、电子出版技术编辑的培养只有少数高校能真正实施和开展。21世纪的出版人才,除了传统的出版知识学术素养、编辑能力,还需要关系打造能力、创造性解决问题能力、有效沟通能力和适应新运营模式既懂传播内容,又了解市场并能有效营销能力;了解传播内容且能以技术将其表现出来,具备在信息采集、数字传播、印刷与复制等环节的高技能。对于数字出版院校来说,应根据自身特点,把培养高层次的研究型人才或应用型人才作为主要目标,指导和培养学生在信息化背景下的社会生存和工作能力作为学校的第一要务。

4.终生教育将成为出版教育的核心

数字化技术、人工智能等高科技呈几何级速度跃进,及时准确地获取和使用知识、信息将是人们生存的重要方式。作为信息的主要提供者,出版人更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接受教育,在生命的每个阶段不断地学习,学习出版理论、掌握传播新技术、了解新传播媒体的运作方式,才能使自己不被淘汰。

因此,在知识持续变化的互联网时代,出版教育不再是出版人年轻时所接受即可终身受益的东西,出版教育的重点将是培养学生终身继续学习的能力,掌握出版学习方法与实践技能比学会出版知识内容更重要。终生教育将成为出版教育的核心,这也是提高出版人员素质的最佳途径。

二、培养模式的变革

互联网时代教育需将主动权更多地交给学生,利用各种先进技术如计算机技术、多媒体技术及数字化技术等激发学生兴趣,发挥主动性,在积极主动学习中掌握更多知识;教师应将学生视为合作者,一起加入实践和研究,创造新的培养方式。在北美,当今出版教育培养就有六大模式:学位教育、暑期讲习班(如哥伦比亚大学的出版课程培训)、职业培训班、在线远程教育、内部培训和实习项目。国内数字出版教育在实习比例、联合办学、MOOC(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甚至学徒制学习等加大比重是完全可行的。

1.学院教学与社会实践教学结合,加大实践比重

新的出版态势下,学生成为共同研究者,实践和职业兴趣极为重要,实习不仅是获得低工资的工作机会,还可学到最新的技能,最重要的是跳出传统出版流程和观念的禁锢,将传统出版与新媒体结合起来创新。加拿大西蒙佛雷泽大学出版专业鼓励学生直接参与学校研究和工作室项目,有些还给予报酬,有些学生在实习时的创新,甚至是已有雇员都实现不了的。在北美,许多学生也参与大学和商业出版社提供的专业实习,有些实习直接为他们设计,比如新出版实习计划。在整个学习和实习过程中,学生不仅学习出版的知识技能和经验,而本身就在实践过程中成为一个身体力行的出版专业人士。

国内近几年兴起的产学研结合、媒体实验室的教育模式,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教学手段和实践。2014年人民教育出版社与华中师大共建教育数字出版联合实验室,围绕学习资源数字出版、信息技术学科教学应用、云端一体化学习服务开展一系列关键技术研究和资源、工具开发,并联合培养数字出版方向的青年骨干人才,在关键技术研究、产品开发、人才培养以及行业标准制定等方面开展全面合作。

但国内实践教学发展缓慢,在实践教学的学分、评价、指导等方面,均需要不断完善,尤其是实践教学的师资奇缺。作为应用型特色明显的出版专业,如果没有出版编辑的业界经验,很难教授出版专业学生。在澳洲、北美地区和加拿大等国,很多教师本身同时也是资深出版人。美国出版教育从课程设置、教学和实践都与出版产业紧密结合,课程由出版业界精英参与制订,专业教师来自出版业界;加拿大西蒙佛雷泽大学出版专业对讲师的招聘要求,明确列出至少5年业内工作经验。与业界联系紧密,除了把教学内容真正落实到“出版”,还能整合、优化配置出版教育资源,将教学与工作研究紧密联系一起。国内如暂时无法实现直接从业界聘请专任教师,可尝试打破学历限制,设定合理的聘用和考核标准,更多聘用业界的客座讲师。

2.学位教育和在职终身教育结合

基于互联网技术的数字出版单靠完全学院式的教学,是无法也不可能满足不断变化的数字出版发展需要的。正如老牌出版大国英国,出版教育是正规与非正规出版教育相结合;由大学提供的高等教育与大学和行业协会等组织提供的行业培训结合。如斯特灵大学和伦敦大学,除了提供本科、研究生学历学位教学,还提供灵活的业余和远程出版专业教学。这些在职继续教育项目,包括有关当前出版问题的研讨会和一般会议、私人培训组织提供出版技能的培训和公司自己的培训部门等。其中最著名的是英国出版培训中心,该中心是一个私营的非营利性组织,提供的出版培训项目多样,是非常重要的获得政府承认的专门从事出版培训的机构。

加拿大西蒙佛雷泽大学也开设针对出版业界的培训课程。北美内部培训、暑期夏令营、业务提高进修班广为流行;较大型的出版机构,几乎都有为新入职人员和专业持续发展的内训计划;业务提高进修班长短期培训均有,很多由出版协会或社团举办,如美国印刷协会、美国大学出版社联盟、学术出版社之类,或者是大学或学院的继续教育计划。

传统中国教育的“应试导向”和“结果导向”让包括出版人才在内的学生毕业后鲜少做主动学习。2014年《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规定,先在试点单位做高考(课程)综合改革,2017年将全面推进,打破传统教育的“一考定终生”局面。数字出版学院式系统教育和在职终身培训结合,组成一个多角度多层面的系统,可以使行业发展和人才培养相互促进,从而令出版业不断地向前迈进,促进国内数字出版的长足发展。

3.鼓励在线协作学习和远程学习

自2012年美国顶尖大学开始设立网络学习平台开始,MOOC发展势头凶猛。以著名MOOC服务商Couresa为例,2012年在线的有200多门课程,160万名注册学生;2015年课程内容突破计算机这一单一方向,拓展到人文、商业、艺术等900多门课程、1000多万名注册学生;2015年2月直接和 Google、Instagram 以及其他500多家创业公司合作,开设 “Specialization” 系列课程,致力于职业培训。

在Couresa,45分钟左右的课程分成多个视频片段,用户可不受时空限制利用碎片时间,即可完成一节学习,同时通过数据分析、在线考核、用户互评等手段检验效果。这种学习方式更自主更自由,完成规定也可以获取证书,有些证书现在已经获得美国教育理事会和业界的认可。随着Couresa打通企业与学校的联系,在线学习将成为未来大学教育的必然趋势。

北美很多出版学位或资格培训、短期目标明确的训练或自主学习项目,如学习协会与职业社会出版的专业出版网络研讨会。开设对应公开课程(MOOC),如西蒙佛雷泽公共知识学院(PKP SCHOOL)的出版公共课,该项目2013年设立,致力于改善学术出版,在全世界范围内提供在线、开放、自主课程学习。除了提供PKP课程内容、开放期刊系统,也提供帮助从业人员学习做好编辑和学术期刊必要的行政和基础知识。

各国政府大力推进在线教育。日本自1998年起大学本科毕业要求的124个学分中可以通过“远程教学”取得60个学分;2013年美国总统奥巴马表示,希望未来4年内有99%的美国学生通过互联网完成教育学习;韩国宣布将在2015年废除纸质教材;中国政府也在不断提升应用信息化手段实现教育公平及资源共享。提倡鼓励在线协作学习和远程学习,鼓励学生在互联网上花费大量时间与他们同学、朋友开展学习和信息交流,培养团队精神,获得更强的数字化学习技能,可以获取更广泛参与数字出版协作学习的机会。面授和网络混合的学习模式,加强学习者在知识学习之外掌握数字出版要求的技能。

4.学徒制学习

达·芬奇在拥有自己的画室前,老老实实做过6年多的学徒。在技术、业态变革迅速的500年后,学徒制仍在艺术、媒体和出版业中大行其道,更何况现代出版教育最初本身也是从学徒式训练发展过来的。基于职业教育的现代学徒制,是传统学徒培训与现代学校教育相结合、企业与学校合作实施相结合的现代教育制度。现代学徒制可更好地整合学校与企业教育资源,通过成本分担和收益分成实现共赢,不仅减少企业追求经济利益与学习者学习需求间矛盾,在不损害企业、学校等各方主体利益情况下,减少所有参与者的净成本,或增加净收益,给企业带来更多的经济回报,提高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而且学习者还可以获得相应的经济回报,降低直接教育成本。出版业学徒制为英国、美国和澳大利亚政府所提倡,设立专门职业培训课程。如澳大利亚国家培训系统内的澳大利亚学徒系统(AACS),下设各种培训课程,追求学徒、雇主、澳大利亚经济创造三赢。2014年李克强总理提出“开展校企联合招生、联合培养现代学徒制试点”,在高校教师人事招聘制度还在不断完善的今天,数字出版企业与院校,可以厘清产学研关系,分割权益,校企合作,学徒式进行数字出版人才培养。

三、结语

在全球化背景下,互联网打破时空界限,改变人类信息接受方式、生活方式。数字出版所形成的全新出版业态,使知识传承不再受限纸质载体,而基于人工智能基础上的开放课程对传统教育的冲击,都在重新定义教育和出版教育。数字时代的出版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自我教育,又是一种素质教育,提供和创造在线学习、远程学习、学徒学习等各种可能性。教育界及业界都应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对教育的忠诚之心,以国际化思维、本土化行动、现代化目标,改革传统教育观念,主动融入新的数字出版流程变革教育。转变教学观念、探索新的教学模式、改革微观教学手段,更多地吸收借鉴国外的有效经验,从多方面共同努力让我国的出版人才培养得到提升。

[作者系福建工程学院人文学院讲师,澳大利亚科廷大学文化与技术研究中心访问学者。本文系福建省社科项目“海峡两岸大学生新媒介使用—满足动机与互动平台搭建”(2011C002)阶段性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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