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侠之战

蒋一伊

大雪纷飞，恒山的一座宅院里，几位少女坐在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和尚身边。这几位少女都是恒山派中的青年高手。

雪下得越发紧了，几位少女对视一眼，一位身着淡紫色贴身衣服的少女站起身来，轻启朱唇，柔柔地说：“大师，还请您给我们讲述一下那场激战。”

和尚缓缓说道：那时老衲尚未出家，在湖南长沙的一个小县城里当医生，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平时收入也不多，勉勉强强糊口，自然养不起家。

那天晚上，我喝了碗羊肉汤就睡了，忽然耳边传来了“啪啪啪”一阵响——有人用力敲打着门。

屋外北风刮得正紧，被子又薄，灶也熄了火，我实在是不想起来。但敲门声越来越响，那人眼看就要破门而入了。

我不知出了什么事，忙披上大衣，刚拨开门闩，“砰”的一声响，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那人焦急地大声叫喊道：“大夫！”

“ 什么事？”

那人道：“有人生了急病！”他左手轻轻一挥，“当”的一声丢了一锭足有二十两的大银在桌上。我心道：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去一趟吧。

他见我同意了，也不等我换好鞋，就一手拉着我，一手帮我拿起药箱，直冲平安客栈，让我给几个人治伤。我一进门，就被那几位伤者严重的伤势吓倒了，但毕竟收了钱，也不得不治。

我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把药涂在内层的纱布上，给他们包好伤口。那些人见我用的药有用，对我的态度稍好了些。

突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片“刘老爷好”“刘老爷许久不见，身体可安康”之类的话，只见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迎到门前，笑道：“刘大哥，总算把你盼来了！这下我就不怕那恶霸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跑进一位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子：“田公子，刘大侠，那姓胡的来了！”

风拍门闩，门外已闪进一位脸色漆黑、满腮浓髯的汉子。他沉着脸，走到大厅中间，拔出刀，对刘大侠说：“在下胡磊靖，刘大侠请吧。”

两人对视良久，刘大侠始终没有拔剑，年轻的田公子按捺不住，一挥剑向胡磊靖刺了过去。几个负了轻伤的汉子也一齐舞刀弄剑，向胡磊靖身上招呼过去。

我胆小不敢看，心想这胡磊靖恐怕要倒霉了。只听“当啷啷”一片响，我忙睁开眼，只见那几个人都捂着手腕，刀剑落了一地。

胡磊靖的眼神却没离开过刘大侠，又说了声：“刘大侠请吧。”

剑光一闪，我就啥也看不清楚了，只见刀光剑影笼住了两条人影，乍分乍合，起起落落。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和尚喘了口气，少女们张口结舌，也仿佛身临现场一般，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怎样？”几位少女异口同声地问。

和尚微微一笑：“老衲渴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