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塑艺术创作技法之形式语言的探析

董若慧

瓯塑作为浙江温州特有的民间艺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通过对瓯塑艺术的弘扬发展，传承瓯越文化，通过瓯塑艺术现状分析和亲身创作经历，来思索探析瓯塑艺术技法特有的形式语言。

艺术语言是艺术作品的第一要素。通过艺术形式和艺术语言的概述，可以看出艺术形式包含艺术语言，艺术语言是艺术作品的物质表现手段，也就是说艺术语言是艺术形式的外形式。从绘画的角度看，可以概括的说形式语言可以看做是画家思想情感转化为具体的、详细的、概括的表达方式的一座桥梁，是展现画家艺术才能和智慧的火花，也是实现最终视觉效果的途径和方式。因此，对于艺术形式语言的表现和探索，应该是艺术家一生所努力追求和发展的方向。

瓯塑艺术作为浙南最具传统特色的民间工艺之一已有上千年的历史，经历了上千年传承、发展，已经发展为把雕塑、绘画两种不同特点的艺术有机地结合了起来的艺术产物。

瓯塑创作的观察、体验与构思

瓯塑艺术的创作与其他绘画创作的前期一样，无论是写生还是凭借自己的认知和想象构图，需要不断观察，丰富多彩的瓯塑艺术语言首先来自充满情感和智慧的观察。

绘画的观察能力是绘画表现的前提，通过长时期的艺术体验过程积累形成的艺术层面的心理经验。唐朝画家张璪的绘画思想“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一直是中国绘画理论的重要核心。这八个字概况了客观现象、艺术意向到艺术形象产生的全过程。艺术来源于现实美，以现实为源泉，经过艺术家主观情思的熔铸与再造，是客观现实的形象与画家主观情思有机统一的产物。俄国文艺理论家车尼尔雪夫斯基所提出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也是对“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充分表述。 “师今人，再师古人，最后师造化”就是强调自觉艺术体验的全过程，是艺术创作的关键。它是一种审美体验，而不是随意的日常生活体验。

视觉形式的构想源于观察和感受，任何一件艺术作品的诞生都必然包含大量时间和精力的积累，通常所说的艺术灵感并非无缘之水、无本之木，艺术的灵感和创意总是来自善于发现的眼睛和勤力的头脑，来自从不间断的努力和坚持。

构思启动想象，而想象又充满了构思的全过程。只有这样，才能初步形成想象的升华，成为创意灵感的雏形，再通过加工，最终成为艺术形象。在瓯塑作品的创作中，创作草稿或草图都应属创作构思的一部分，是创作构思形成后质的存在。草稿的深入程度是由画家对画面的掌握和控制来决定的。

瓯塑工作者只有通过作品渗透自己的构思与想象才是决定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的，作品的水平高低直接取决于作者综合修养和画面的掌控力。

瓯塑艺术技法发现中的形体和空间

瓯塑的形式类似浮雕，它的主要技法就是按比例压缩法，它是指浮雕上的物体按一定比例压缩成扁平体，使一层层平面呈阶梯状与底面相呼应的浮雕表现法。由于透视规律，使物体显得近大远小，故按比例在浮雕上形成近厚远薄的规律。

郑可先生在此基础上，结合中国传统的浮雕风格。发展成一种新的中、西结合的表现技法—“纳光纳阴法”。由于纳光纳阴法以“绘画的”方式来阐释浮雕的制作过程。即采用素描的观察方式以雕塑刀塑造形体，利用体面与光源的关系形成梯度。从而因视错觉，产生黑、白、灰调子形成光形透视，表现较抽象的立体。其具体操作过程，是将底板视作画纸，以彩色泥与工具来作画 。在应亮的地方让其凸显并迎着光源，应暗的部分就压或削减使其凹进，并与光源成一定角度。整个作品的高点，基本在同一平面之上。而这种技法现在在瓯塑创作上一直沿用。

瓯塑表面上看近似浅浮雕，他的雕塑形式语言是形体。而所谓形是我们在观察物体时，用眼睛去把握这个物体的基本特征。而认识客观物体，也只有将其形和体结合起来，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知觉概念。

浮雕再薄，它的形式语言也仍然是形体，对形体和空间的认识上也应该是一致的，都是以尊重物象的客观空间存在与真实感为目的；它是在有限的凹凸起伏上，依据透视原理，通过压缩，在视觉上产生一种立体的空间效果。瓯塑除了包含浮雕技法的这些特征以外，它还要用直接用画面所需要的颜色来直接塑型，包括不同颜色的渐变色的套色，在颜色上就比浮雕要复杂得多，浮雕只是单色，而瓯塑是不同颜色去表现，除了要注意颜色，还要注意高矮起伏的位置。在工具上更是种类繁多，比浮雕工具要复杂得多。

简言之，瓯塑创作技法的形式语言是我们在绘画创作中应掌握的根本：形式语言的构成要素是技艺表现的基础；材质是作品的载体；美的法则是应遵守的基本规律。瓯塑的形式语言是研究绘画形式美的规律、法则和技巧的一门学科。它的任务是研究瓯塑的形式语言与表现内容、创作者情感传达、方法手段的实现及其形式美的规律。体现出技法、色彩、视觉心理、美学等各种理论的综合修养。

结语

瓯塑作为温州传统民间手工艺这些年也积极探索自我的生存空间，进行整体统筹和长期规划，寻求创新之路。在学科交叉和学科渗透的今天，研究、分析、掌握瓯塑技艺形式语言的专门学问，把握现代瓯塑发展的时代脉搏，对瓯塑技艺进行深入研究，寻求创新，将对瓯塑的传承和发展起重要作用。

当下我们对于瓯塑艺术传承保护的文化诉求，实际上也是对于温州传统文化中的崇高精神品性与美好心灵智慧的传扬与继承，通过唤起文化自觉、确立文化自信、维护文化自尊，就是对于真正人的生活的探索与追寻，深入思索探析瓯塑艺术技法特有的形式语言，也是瓯塑工作者所应具备的创作思维。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艺术学院2013MFA

温州市工艺美术研究院瓯塑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