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还是要有的
2015-05-29何腾江
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家里。故乡在遥远偏僻的雷州半岛的小镇上,交通闭塞,文化落后。不过,这里的红土地富有诗情画意,陶冶了我的情操,也铸造了我丰富的情感。加上我早年熟知的一张张写满人情世态的脸,便构成了我的文学的最初框架。
处女作就是一篇消息稿
毫无隐讳地说,我已经很大了还不知道文学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那时候,在我狭小的生活圈子里,除了上课的书本还是上课的书本,根本就无法找到一本真正的纯文学书。
尽管我有两位从事新闻工作的叔叔,但我却极少接触他们。至于他们的作品,我也只是偶尔在报纸上读过,尔后又随手扔掉了。我一直都这么幼稚可笑地认为,新闻作品是没有什么可欣赏的,读过知道内容就罢了。而在我读初中时倒是真真正正地读过了堂叔的作品。
那时候,父亲有事到广州,在省公安厅从事宣传工作的堂叔送给父亲一本他刚出版的新闻作品集《南国利剑》。之后,我便从父亲的旅行包里翻出了这本书,如痴似渴地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读完了它。
这本书是堂叔在公安战线上采写的作品专集,它真真切切地褒扬了真善美,鞭挞了假丑恶。直到今天,我仍觉得,这本书的出现,就像一则奇妙的神谕。它如同一束明亮的光柱,照亮了一位孩童懵懂、混沌的心智世界。
受它启发,有一天,我将邻村发生的一件因喷施农药不当而造成农妇被毒亡的新闻写成一则小消息,悄悄投寄到《湛江日报》,没过几天便发表了。这就是我的处女作。所以说,当记者的梦想是在这本书的引导下萌生的。
散文诗在中考前发表了
无论是当记者的梦想,还是当作家的梦想,它的种子早已在我的心里发芽……
学校里一位叫陈黎健的语文老师,在初二期末试的语文评卷中,读到了我的一篇跑了题的作文后,还是百般宠爱地赞赏道:“腾江是一棵有希望的文学苗子。”之后,他把我“传呼”到他的宿舍,与我亲切交谈了不少关于文学的知识,并塞给我三本散文诗集。
怀揣着这三本书回到家后,我便顾不上吃饭,痴痴地啃读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文学作品有如此大的魅力与生命力。像雪花、露珠、贝壳等平平凡凡的事物,在诗人的笔下,被幻化成有灵性的东西,并被赋予了生命力。我尘封已久的心灵仿佛一下子充塞了什么似的,澎湃不已,激动不已,好像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出来……
我的感觉,如同沉睡了万千年后突然醒了过来一样,世界上的一切看起来有点陌生,又好像很熟悉。我好像寻找到了生命的支点,激动地狂喜开来,之后我便沉醉在散文诗之中。每每品读完一章散文诗后,我心中总会闪现灵感的火花,涌动着创作的欲望。顺着灵感,我迅速提笔,写下一篇篇不是散文诗的“散文诗”。有时夜半三更不寐不眠,等待灵感来临,于是下床开灯,铺开稿纸,写下文字。许久之后,重新再翻阅这类即兴作文,虽然文字稍显稚嫩笨拙,但情感天真淳朴……至今我仍是爱着它,毕竟它代表着我的写作旅程上一个歪斜却不失为认真的脚印。
现在回想起来,我认为陈老师就是我的文学启蒙恩师,是“伯乐”,发现了我这位“千里马”,使我找到了“用武之地”,能够驰骋在文学旅程上。
是啊,仅仅是陈老师的一点点点拨,居然让我真真正正地踏上了文学旅程,我是幸运的。尽管初三的日子不是写作的季节,但我仍是执迷不悔地迷上了文学,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因为这个时候,文学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丽诱惑,尽管在这个诱惑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陷阱”,但为了我心爱的缪斯女神,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在临近中考的日子里,我的散文诗“处女作”——《父亲》,在二哥的推荐下刊登在广州的《写作月刊》了。收到样刊,那时的复杂心情,我现在几乎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它了,我只记得自己呆立了半晌,心底被惊喜与酸楚憋得难受,恨不得跳起来喊几声才痛快。
我非常喜欢马云的那句名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有很多梦想,只要敢于去追求,总有一天会实现,不是吗?
何腾江 儿童文学作家,曾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儿童文学》十大“魅力诗人”奖。代表作品有:《追梦时代》《孩子的天空》《来不及长大就老去》《雨季的故事没有主题》。
责任编辑 张家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