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最爱的西红柿
2015-05-15缪雪丹
缪雪丹
我轻轻地嗅着指尖上留下的一丝丝西红柿香甜的余味儿,贪婪地舔着嘴边儿溢出的汁水,酸酸的、甜甜的。良久,这酸溜溜、甜丝丝的感觉一直缭绕在齿间、舌尖,挥之不去。
很小的时候,住在奶奶家里,每年到了5月份或者到了秋天,总是我们这些孩子非常快乐的时候。
树上的枇杷早该被我的眼看黄了吧?地里的西红柿也早该被我的手摸红了吧?我可没那份耐心去慢慢等待,于是偷偷地到枇杷树下扯断一枝枇杷,摘下那一串串黄得诱人的枇杷果,来不及洗就削开皮,塞进嘴里。嫩嫩的果肉酸得我直眨眼睛吐舌头。不过,我仍不甘心,执意要吃到一个甜的为止,于是第二天我便不食人间烟火了——牙齿酸软得咬不下任何东西!最开心的当然是爬到树上,坐在树枝上吃啦。
当然,我最喜爱的还是西红柿,可以不必担心牙齿抗议,可以不必担心树上有毛毛虫。一头扎进西红柿地里,直被西红柿藤上特有的青涩清新味儿诱惑得兴奋不已,瞪大眼睛找出几个红红的“小灯笼”,或者是那青中泛白、白中透着一抹红的西红柿,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衣角上一擦,便又是一顿可口的美味儿了。
有时是爸爸从田地里摘回几个,洗净,用菜刀将那极新鲜的西红柿切成薄薄的片儿,放入盘子里,摆成好看的样式,再撒上一层红糖。每逢这时,我可顾不得老爸花了半天时间才摆出的花样子,一下子捏上几片,扔进嘴里,细细品尝。爸爸这时准会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馋猫,也不等大家一起吃!”“没事儿,没事儿,大馋猫猫大,脸大,不计小馋猫猖獗。”
有时,妈妈会挑出几个好看的西红柿,切成小瓣儿,在锅里放些水,倒入西红柿瓣儿,等水开了再漂上几个鸡蛋花儿,于是锅里就热闹开了,金黄的鸡蛋花儿在锅里沉浮,狂欢,红红的西红柿瓣儿也欢快地翻着跟头,时而轻轻地一碰,又赶快分开,像调皮的小孩子似的。最后调上盐、香油、味精,一锅好汤就成了。
很快,靓汤就端上了餐桌。我当然不忘记念叨一句:“快乐最终归我所有。”然后一勺一勺地往自己的小碗里盛汤。我迫不及待地舀出一块西红柿,在口水流出来之前放进嘴里去。“哎哟!”我大叫一声,飞快地用舌头将西红柿从嘴巴这边推到那边又从那边挪到这边,烫得我眼泪直流!再看看桌子旁的爸爸,他正从容地把一块西红柿吃下去呢,妈妈也正不紧不慢地用勺子搅着汤。我只得忍着痛,咽下第一块西红柿。
如今,我们镇上,枇杷都摆上了水果摊,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个半黄不熟、丑陋难看的,但也不再那么随便能吃到了。枇杷果已渐渐成了我童年美好的记忆,只有西红柿还伴在我的身边,时时散发着亲切的气息,让人心醉。
我最爱的西红柿啊!
(指导老师 徐希建)
(此文荣获2014年“文心杯”全国中学师生作文大赛学生组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