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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向前冲》

2015-05-14

桃之夭夭B 2015年3期
关键词:居士水饺大侠

简介:这是一个表面单蠢的“伪小道姑”和一位冷面“居士”的故事,这是一只大尾巴母狼骗吃骗喝最终拐了个男人的故事。这是一个正义小强男主被无下限女主狠刷下限最终拿下的故事。

一、居士,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三月的桃花开得正旺,粉嫩嫩的颜色铺满了山坡,白鹭一身青灰色道袍站在桃树下,如墨的发丝在头顶绾成了髻,若撇去她现在这个汉子似的甩着拂尘赶虫子的姿势不谈,还真算是一幅唯美的画。

楚逸行背着三四十斤的大登山包从后山断崖爬上来时,白鹭甩拂尘甩得正起劲,嘴里还嘟哝着:“毒虫子们,姐甩不死你,也要把你们甩出个脑震荡来。”

视线对上楚逸行时,白鹭整个人都惊住了,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拂尘正巧甩在了脸上,甩了自己一嘴巴劣质塑料绳的味道。她在心底把道具师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她可是女主角的金牌替身啊!不带这么不待见她的。

没错,此时此刻她一身道姑扮相与毒虫子相会于山间,只因正在山中拍摄的《小道姑,向前冲》这部武侠剧的女主角“大姨妈”来了,不能下水。

而她那专业坑姐二十年的弟弟白卓正巧演的是男一号的角色。为了在女主角面前显示出他高大上的形象,他一个电话把她骗来,全剧组从导演到场务一个个都顶着一双儿子指着她买奶粉的眼神望着她,她只能做一回圣母玛利亚。

被踹进溪水N次后,这场戏总算是过了,可导演那捡到宝的眼神是怎样?果不其然,接着便是跳崖、爬树、被狼狗追,片场处处留着她被虐得凄惨无比的背影。

瞄见不远处跟女主角打情骂俏的亲弟,她就心塞。

心里堵得慌的白姑娘就这么散心散到了后山的山崖边,谁知连山上的毒虫子们也欺负她,专挑她白嫩嫩的小脸蛋咬,一咬就是一个大包啊!

楚逸行瞧见了面前一脸吃惊的小道姑,俊脸不带任何表情地朝她点头道:“抱歉,吓到小师父了。”

这山上有个道观,有不少带发修行的女道士,白鹭想他可能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道姑了。便假模假样地一甩拂尘,笑笑嘻嘻地行了个回礼:“居士,有礼了。”

楚逸行没再搭话,而是自顾自地寻了块大岩石坐下休整,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才掏出登山包里准备好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补充体力。

白鹭往前移了几步,坐在离楚逸行一步之遥的岩石上,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巧克力,刚刚被剧组虐了大半天连盒饭都不给一盒,她这会儿是真饿了啊!

“居士,好吃吗?”楚逸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一口压缩饼干哽在喉里,半天才吞下去。

“不好吃!”对上那双透着纯真的眸子,他实话实说。压缩饼干又硬又干,若不是方便快捷,他是连碰都不愿意碰的。

白鹭挪着屁股往他这儿凑了凑,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居士,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不好吃,你为什么要吃呢?”

“因为我饿!”一向寡言的楚逸行颇为无语地又应了句。

白鹭睁着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盯着他,双手摊开并在了一起向他伸了过去:“居士,我也饿了,你那难吃的东西分我一点吧。”

楚逸行是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和一个小道姑排排坐着啃着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视线忍不住落在身边那个吃个巧克力就能一脸幸福的姑娘身上,不得不承认,这姑娘长得挺好看。

白鹭一边吃着进口巧克力,一边抓着腮帮子上被毒虫子叮咬出的大包,越抓越痒,让她有种想要把脸往石头上蹭的冲动。

可嘴里却没消停,她接过楚逸行递过来的东西看都不看就往嘴里塞,被一双大手硬生生地拔了出来:“这是药,给你抹脸的。”说完还破天荒地示范了个搽脸的僵硬动作。

白鹭怎么觉得这会儿楚逸行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像是看山顶洞人呢?

白姑娘嘴角一弯,露出浅浅的笑意,懵懂的大眼眨了眨,把药膏递给楚逸行,接着小脸向前凑了凑:“居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能帮我擦一下药吗?”

瞧着面前那一脸大包、可怜兮兮的小脸,楚逸行不自觉地伸手接过药膏。

两人离得很近,白鹭能看见大滴的汗珠从他那被太阳晒得发红的侧脸上滑落下来。她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蹭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揉着,仿佛她是个极易破碎的瓷娃娃,顿时心中一暖,嘟着嘴问:“居士,我这一脸大包是不是很丑?”

楚逸行当她是小姑娘家的爱美之心,安慰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有些别扭:“不丑,涂了药就会好的。”

楚逸行倒不是骗她,仔细再瞧瞧她那张小脸,细致白净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小巧可爱的嘴巴,那几个大包丝毫不影响她的样貌,反而增加了几分可爱。

白鹭咧开嘴笑嘻嘻地又道:“既然居士不嫌弃,那我就以身相许吧!”

楚逸行盯着她的小脸认真端详着,晃神间压根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向来寡言少语的他习惯性地“嗯”了声。“嗯”完了才回过神来——这姑娘刚刚好像说了句“以身相许”来着。

糟糕,这小道姑的思维跳跃太快,他差点没跟上,急忙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白鹭仰起倔强的小脸,道:“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受人恩惠要以身相许!”

楚逸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书上都是骗人的!”

白鹭撇了撇嘴,闪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可怜兮兮地说:“我本来读书就少,没想到看了几本还都是骗人的。”

楚逸行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把药膏塞进她手里,拿起了背包大步迈了出去。

白鹭冲着楚逸行那恨不得把一步当两步走的身影喊了句:“居士,你拉链开了。”

楚逸行习惯性地迅速低头去看裤子,却又听见后面小姑娘娇滴滴地笑着又喊了句:“居士,你包上的拉链开了。”

窘得他那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加飞快了,恨不得来个瞬间转移。

人都跑下去几十米了,远远的还能听见身后传来那小道姑不大清晰的喊话声,若是他能回头,便会看到白姑娘举着从他包里掉落的尿不湿喊着:“居士,你尿不湿掉了。”

二、居士,我包邮!

楚逸行算得上是A市户外论坛上的元老级人物,可他向来喜欢“潜水”,每日最多只是去论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活动报个名而已。

今晚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点开论坛直奔活动发帖区,视线落在论坛首页的图片轮转区停住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几片叠在一起的尿不湿,他向来知道混论坛的奇葩多,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没下限的。视线下移到文字标题处:“失物招领——本人于三月初八在麓离山捡到尿不湿五片。”

再次看了眼时间、地点、数量,他有种想要自挖双目的冲动,他清楚记得老姐把自己大侄子的尿不湿塞进他包里时讲的话:“这个牌子的尿不湿是你大侄子用屁股多次验证的结果,吸水性有多棒,谁用谁知道。进了水的鞋子垫上一片,那舒爽简直不敢相信,我就忍痛给你五片。”

这会儿看着电脑上的照片,记忆全部都回来了。点开那被置顶的帖子,短短半天已经有了几百条的回复。

“亲,太有才了!这淘宝广告打得,一包包邮吗?”

“楼主拾尿不湿不昧,太感动了。”

“我丢了五片姨妈巾谁看到了?”

“这个牌子不错,我儿子一直在用。”楚逸行看了下ID,他姐也来凑热闹了。

他忍着想要拿头撞显示器的冲动,把鼠标滑到了第一屏,视线锁定发帖人的ID:小呀么小道姑。

也没细想,就立刻发私信过去:“那东西是我的,你立刻把帖子删了!”

那边的人正巧在,很快就回话了:“这位大哥,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今天已经有十八个人来认领了,三十八个人要我包邮了。”

熟悉的回答,加上那怪异的ID,楚逸行疑惑地又发过去一句:“你是那天那个被虫子咬得满脸大包的小道姑?”

电脑那边的白鹭扯着嘴角,敲打着键盘迅速回了一句:“错,准确地说,是被虫子咬了十个小包的小道姑。居士,你的药很管用,现在一个包也没有了。”

那声“居士”唤起了楚逸行所有的记忆,他仿佛看见电脑那边小道姑弯起的嘴角和那灿若星辰的笑,这时屏幕上的尿不湿照片又拉回了他的理智:“小师父,东西我认领了,你删帖吧!”

白鹭尽量控制住自己因为狂笑而颤抖的双手,继续打字过去:“行,那居士你把你地址和姓名给我,我给你寄过去。”

楚逸行重重地抚了抚额头,估计没人会相信,他正在和一个小道姑私聊着关于尿不湿的诡异话题:“不用了,你不用寄给我!”他再也不想看到什么尿不湿了!

那边回道:“没关系,居士,我包邮!”

小道姑有多轴,楚逸行上次深有体会,思量后,还是把地址发了过去。

三、居士,我睡相好,不打呼!

楚逸行接到公寓物业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加班赶着一张设计图纸,烟灰缸已经被烟蒂填满,按了接听键一听是物业,他第一反应是他家着火了。

可很快那边的人就否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楚先生吗?你有个朋友来探访你,刚刚在小区里出了点事,你现在方便来保安室一趟吗?”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朋友?探访?出事?知道他这套小公寓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还包括他家那不会走路的大侄子,这会儿突然冒出个朋友,玩他呢?

他这边迫不及待地想要挂电话,那边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好像又换了一个人,接着一道怯怯的女声传来:“居士,是我!读书少,还被叮了一脸大包的小道姑。”白鹭为了能尽快勾起他的回忆,完全是在自黑啊!

听完打头的那声“居士”,楚逸行就知道电话那端是谁了,可他这会儿比刚刚还要疑惑:“你没事去我家楼下干吗?”

“我是有事才来的。”白鹭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声音里带着一些被冤枉了的委屈。

旁边值夜班的保安看了下时间,打着哈欠抢过电话:“楚先生,你看这大晚上的,这小姑娘刚刚又遇了贼,被吓得不轻。你要不先来把她接回去?”

楚逸行驱车赶到保安室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小姑娘正抱着腿坐在保安室那不算大的旧沙发上,脑袋低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白鹭是被他那轰隆一声的开门声弄醒的,小脸从膝盖间慢慢悠悠地露了出来,一脸的迷糊样,视线落在他身上时,迷蒙的大眼瞬间恢复了朝气:“居士,你终于来了。”

说完跳下沙发,一头扎进了楚逸行的怀里,脸上满是委屈。

楚逸行在路上还对着后视镜演练了一遍训斥这姑娘的话,可面对怀里这软软的身子、可怜的表情,他实在是狠不下心开口说。

他发现这姑娘有那种让人发不了脾气的本事,明明自己极其讨厌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可偏偏她这么柔弱地扑过来,他还想要伸手去抚慰她。

旁边的保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地给楚逸行说了一遍:“这姑娘大半夜的在公寓楼下晃悠,赶巧遇到了想要爬水管行窃的贼,要是换成别人吧,早吓跑了,可这姑娘还在一旁给人鼓掌加油来着,她这么一喊吧,那贼就急了,怕把人招来。也不继续爬了,转头就冲过来抢她了,然后两人你追我赶地跑了大半个小区,才被我们发现。”

楚逸行的心在听到遇贼那就悬了起来,把白鹭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见完好无损,姑娘还朝着他咧嘴笑得很开心,心里才有些释然,难得地勾起嘴角:“好在你还知道遇到危险要逃跑。”

白鹭摇了摇头:“我没想到那位一米六的小哥跑得那么快,要不我早追上他了。还有,这人太坏了,我见他蹦跶了好几次都没爬上水管,才给他加油鼓励的,谁知道他居然恩将仇报!”

她确实是在楼下等得太无聊了,见有个小个子穿着工装服在那顺着管道做攀爬的姿势,那股子锲而不舍的毅力着实让她感动,她在一旁忍不住给他加油,谁知道那小哥突然扭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接着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她,抢了她手里包装精美的尿不湿就开溜。

要不是她穿着高跟鞋,保准五百米内拿下他!哪还给他在小区溜圈子的时间。

这会儿保安又凑了过来,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嗯,姑娘为了五片尿不湿追了那贼大半个小区,实在是我辈楷模,我们领导说了,要给她送面见义勇为的锦旗表彰表彰!”

本是想要拒绝的,可转念一想,户外运动是提供给大家的活动,又不是为他们俩提供谈恋爱的途径,他为什么不能去!

五、睡不着就数水饺

玩户外的女子很少,像白鹭这样漂亮的跟瓷娃娃似的姑娘更是少之又少,这会儿她这么娇嫩嫩地往人堆里一站,就跟花儿站在了群蜂中,完完全全地被包围啊。

寒誉在一旁用胳膊顶了顶楚逸行,就给出两个字的评论:“正啊!”

楚逸行再瞧瞧这家伙那眼睛都舍不得眨巴的模样,就知道白鹭这丫头压根不用换大T恤露大腿都能色诱成功。他黑着脸闷不出声地背着自己的大登山包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而身后那朵花也在那群蜜蜂地追捧下出发了。

楚逸行多多少少也算参加了上百次的户外登山了,可谓是经验丰富,什么仗势没见过啊!可白鹭这会儿跟少奶奶似的游山玩水样,他真是第一次见,这姑娘当这几千海拔的负重登山是春游来的呢?

再瞧瞧那伙争着给她背包的年轻小伙子们,他脑中就飘过四个字——红颜祸水。

白鹭一身轻地小跑追上了楚逸行,歪着的脑袋上戴着一个大花环,鲜艳的野花五彩斑斓,把她那小脸映衬得更加娇媚了:“楚逸行,快看,寒誉送我的花环,好看吗?”

寒誉的骚包性子楚逸行多少有些了解,随便捡个石头都说是自己家的祖传宝贝送人。没办法,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情圣,换个说法,这家伙花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别的姑娘楚逸行管不了,也不想去管。可白鹭却不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祸害伤害。

“这种花里最容易寄生毒虫子,你小心被叮得满头包。”楚逸行表情严肃,像是说一件很严重的事。

白鹭被吓得不轻,大叫了一声扯下花环扔在了地上。

楚逸行狠狠地从花环上踩了过去,心情大好,有种想要哼歌的冲动,白鹭一步紧跟一步地随着他,遇到草深路况复杂的小径时,小手就会紧紧环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放柔了声音:“楚逸行,我怕。”

楚逸行能感觉到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传来的温度,稍稍一侧脸就能看到白鹭那双懵懂里带着怯意的大眼,就那么水汪汪地盯着他,盯得他心底软软的。

白鹭对楚逸行的跟人行动贯彻得十分彻底,就连帐篷也搭在了他的边上,大有他方圆五米没有毒虫子敢来入侵的认知。

白姑娘拍打着帐篷的手法跟那晚拍打着主卧门时一样:“楚逸行,我睡不着。”

楚逸行不是寒誉,来不了那些油嘴滑舌的花腔调,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给她一个全世界流传最为广泛的答案:“睡不着你就数羊。”

“不要。”白姑娘傲娇地哼了声,在楚逸行苦想下句怎么回她时,继续开口,“要不我数水饺吧,外国人用英语数羊是因为‘睡觉和‘羊的发音一样,我们中国的睡觉谐音是水饺,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数水饺。”

“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二十只水饺就是一盘了。”

那边的帐篷传来闷笑声,白姑娘盯着帐篷上的侧影,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数到第十盘水饺时就饿了:“楚逸行,我想吃水饺,猪肉大葱馅的。”

楚逸行有些懊悔刚刚跟她搭话了,那边帐篷里的姑娘已经坐了起来,富有节奏地拍打着帐篷。

楚逸行想这会儿就算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寒大少也变不出个水饺来,更别提他了,只能想办法打消白姑娘脑子里对水饺的执念。

静得出奇的山中夜晚,传来一声声低沉好听的男声,如果那故事不是“人肉叉烧包”的话,应该会更美好吧。

白姑娘懂得同理可证的道理,肉包子和肉饺子在做工上属于同一范畴。楚逸行这个“人肉叉烧包”的故事在肉饺子上同样适用,她这会儿是真心不想吃饺子了,接着她拍打帐篷的节奏比刚刚更快了:“楚逸行,我怕,你开帐篷收留我吧,我睡相很好,不打呼、不踹人的。”

白姑娘是不踹人也不打呼, 可她能不能别跟双面胶似的黏着他呀!

关键还是个皮肤光滑柔软触感美好的双面胶姑娘!

“你松开点。”楚逸行无奈地压低了声音。

“不要,我不要被做成包子。”白姑娘小胳膊钳制着大胳膊死守着,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劲。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楚逸行再次扬起了嘴角。

楚逸行内心苦不堪言:这姑娘是不知道啊!她这会儿软软的就像只大包子。

楚逸行本来是打算早起,把白姑娘一脚踢回她自己帐篷的,谁知道这姑娘睡得死死的。这眼见着天就发白了,他便打算抱着被睡袋裹着的白姑娘往隔壁的帐篷里运送。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做贼心虚”四个字用在楚逸行身上非常合适,长久以来的运动练就了一身力气,别说一个白姑娘,就算两白姑娘叠一块,他也能扛得动,可这会儿不是心虚吗?

他俯下身子去抱时,只觉得昏昏暗暗的手电光亮下,白鹭那张小脸特别漂亮。一心不能二用这话也对,楚逸行一边研究白姑娘这脸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一边探着身子去使力,然后悲剧就发生了,一个踉跄嘴巴直冲着白姑娘的小脸蛋袭了过去。

白鹭迷迷迷糊地睁开眼,迷离着眼问:“楚逸行,你为什么要偷亲我?”

某人被抓了正着,脸色瞬间爆红,耳根发热,喉结动了动,手臂撑在白鹭身体的两侧,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刚刚做梦梦到了包子,以为你那脸是包子来着,才啃上去的,对,就是这样!”

寒誉猫着身子蹿到白鹭帐篷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瞧见楚逸行映在帐篷上的影子,嘴贱地调侃了句:“还是楚队牛啊!一大早的就俯卧撑走起了,做了多少个了?”

“差一个一百。”楚逸行憋了半天闷声答道。

白鹭一个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纹丝不动的楚逸行,也多亏他能想出来这句回答。

寒少多么通透一人啊!怎么着也算是情场上驰骋着的一匹狂傲野马啊!马上接了句:“那什么,我怎么又梦游了!不好意思,我这就游回去。”

楚逸行重重地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去解释,却被白鹭阻止了,白姑娘胳膊一伸扯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差一个一百,你还少做了一个。”娇嫩的红唇随即印了上去。

六、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替身

楚逸行被白鹭那个吻弄得魂不守舍,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

楚逸行发现每次想到白鹭的时候,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想着她侧躺在沙发上晃着小脚丫子的模样,想着她支着下巴认真看自己画图的模样,想着她喝着牛奶一脸满足的模样。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这姑娘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占据了他的脑海。

突然明白了这几天来自己不大正常的原因,他是爱上了才会满脑子都是她。

摸出口袋里出门前白鹭硬塞给自己的电影首映票,想着她满是期待的小脸,忍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暗自下了决定,不管她心里有着谁,他都要告诉她,他爱上她了!

白鹭对着电影海报上的白弟弟练习拳击的时候,楚逸行出现了。他以为白姑娘那是对男主角喜欢得难以自拔的表现,便大步上前,口气带着酸味:“长成这样也能当男主角,不会是被导演潜规则了吧。瞧瞧这名字《小道姑,向前冲》,脑抽了才会去看这戏。”

白姑娘举起电影票,有些无辜道:“你没看电影票吗?我们要看的就是这一场。”

楚逸行对于整个场次爆满这件事很是不解,在男演员举着一把长剑风骚现身时整个剧场响起尖叫时,心中的不解逐步加深。

白姑娘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当替身,小小的激动还是有的:“你觉得女主角摔进溪水中的姿势怎么样?”

楚逸行压根没往银幕上看,视线老是控制不住地瞟向白姑娘,这会儿白姑娘问话了,他才被迫转头去看,就看见女主角在水面上浮尸的画面。

“你觉得女主角这崖跳得如何?”

“还成吧!”

对于那个自由落体的画面,楚逸行是真没瞧出什么独特之处。为了以防白姑娘时不时的问答题,他还是决定认真看电影。

电影在一声声男主角出现而引起的尖叫声中结束,结局很狗血,小道姑和大侠在一起,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楚逸行看着打出的花絮时依旧没怎么用心,因为他一门心思都放在白姑娘身上了。

所以,当白鹭一身道姑袍甩着拂尘在镜头前张牙舞爪时,不得不说他震惊了。

白鹭这会儿脸上的讶异一点也不输他,她很想告诉导演,请让她做一个安静的美替身就好!

目送着楚逸行那愤然离开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白鹭忘不了他最后看向自己时的眼神,那种被伤害后无话可说的震惊,他该是有多失望,才会连问都不愿问她?

楚逸行听到有人拍打窗户的声音时,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这持续得也太久了吧,而且这节奏跟某个姑娘拍门时有点像。

视线落在窗户上才隐约看到个人影,拉开窗帘就对上了白姑娘那张笑脸。

“白鹭,这里是二十八楼!”打开窗户,长臂一伸把那悬在空中的小身子拉了进来。

白姑娘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急切地开口解释:“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不好?”见楚逸行没说话,才继续说着,“有一个姑娘中学那会儿自不量力地跟几个朋友去爬野山,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崖,她在山下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去救她,等到她都快放弃了,没想从天而降一位大侠,大侠背着姑娘一直爬一直爬,手掌被岩石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可大侠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似的,最后那个姑娘得救了,但是那位大侠却已经悄然离开了。”

她伸手拉起楚逸行的大手,温柔地触摸着掌心的纹路,继续说道:“有一天那个姑娘被自己的弟弟逼着去当替身,没想到在山上又遇见了那位大侠,姑娘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千方百计地缠着大侠,希望大侠也能够像她偷偷地爱着他一样爱上自己。”

楚逸行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蹭着白鹭挂着泪珠的脸颊,眼底深情一片:“所以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而那位大侠就是我,对吗?”

白鹭猛地点头,这人怎么能这么聪明呢?不愧是她爱上的男人:“我发现你在以为我是小道姑时会很耐心地听我说话,所以才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小道姑。我没有想要骗你,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希望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好。”

这么赤裸裸的第一次表白,白姑娘还是有些害羞的,声音越说越小。

楚逸行眼中滑过淡淡笑意,大手把人扯进了怀:“傻丫头,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了,不是一点点,而是很深很深。”

七、尾声

楚逸行觉得自己怎么能眼拙成这样,一直觉得白鹭这丫头像一只纯洁无害的小白兔来着。

小白兔会看恐怖片时呵呵地笑个不停吗?

小白兔会从楼顶掉威亚到二十八楼砸人窗户吗?

小白兔能一个过肩摔把一成年男子摔进医院住大半个月吗?他有些同情那抢了五片尿不湿未遂的小贼了,因为五片尿不湿差点弄成半身不遂也真够惨的。

后来他明白了,白姑娘的演技跟她那影帝弟弟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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