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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时会等你

2015-05-14霍金

小小说月刊·下半月 2015年3期
关键词:工地速度大脑

时间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在人的大脑里为什么会不疾不徐地前进,是不是也有异类呢?这个问题可能是霍金考虑的问题,但实实在在,生活中会有一些事情,让我们迷惑。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晚自习,同学们正在做各自的事情,突然之间,停电了。然后老师让大家下课,顺着课桌中间的过道往前走。这时我排在大家身后也跟着往前走,但很诡异的是,就在此时我觉得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按理说,老师在门口催着,加上同学们急于放学的心情,队伍是不会停下来的。但恰恰就停了下来,而且周围乱糟糟的声音被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取代,这种声音是缓慢的,像是一个老人在喘气时发出的声音。

我被这一切惊呆了,但很快我发现,整个队伍不是停了下来,而是缓缓地往前走,速度非常慢。我看到我女同学的手缓缓抬起,然后又缓缓摆动,就像是在做慢动作的机器人。

不过幸好,这些并没持续多久,我想,可能只有几秒吧,当我清醒过来时,我们还在有序地退出教室,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速度。但意识稍微有点模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却刚刚醒来一样。

这件事在我心里让我迷惑了很久,后来我自己想明白了,那时的声音并不是嗡嗡声,而是时间确实放慢了脚步。所以,所有乱糟糟的声音都听起来像是嗡嗡声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几个同学,他们一致嘲笑我科幻小说看多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种事情,直到考上大学,再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在学校里的宿舍,却又发生了另一件类似的怪事。

那次是午休,同学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出去了。我正在睡觉,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的洗脸盆被同学撞翻了,“咣”的一声,于是从梦中惊醒。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同学真的一下子撞翻了我的脸盆,然后真真切切地“咣”的一声,再次在我耳边炸响。

我吓了一跳,不为脸盆的事,而是为自己在梦中看到的那一切。那时已经看过一些科幻小说,也知道时间并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也是一种物质,可是对关于时间在大脑里怎么进行安排,怎么让人产生感觉不甚了解。这件事过去之后,我特意请教了一个教心理学的老师。他给我讲了半天关于声音的传播、大脑的接受等,我却似懂非懂,连连点头,因为毕竟他是老师。毕业不久,我被安排在一家单位任行政秘书,就在刚刚工作时,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久无法解答自己的震惊。

我们单位是施工型的单位,那天领导让我陪同他去看一个工地,说回来之后要写一份自查报告。

当时进入工地时,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领导当然走在前,我在后面跟着。可是在转过一座在建楼的拐角时,一道强烈的电焊光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然后我突然觉得世界慢了下来,领导的步子以及工地上走动的工人,都缓慢地走动。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一抬头,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速度如同飘落的叶子──虽然这样,在我们领导那样缓慢的速度下,这个物体肯定能砸到他的头上。

就在此时,我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冲上去把领导推向了一边,然后自己往边上一闪,我此时的动作是一个正常人的动作,领导缓慢的身体—下子被推开了。而那片在我眼中缓缓飘落的东西,竟然是半块水泥板,就在我闪身躲开时,它飘落下来,击中了我来不及收回的胳膊。等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是领导关切的眼神。很快,我被送往了医院,结果是手臂骨折,领导让我好好养病,想休息多少天都行,工资一分不少,而且费用全包。最后临走时,他还看了我一眼,对我说,等养好了伤,来日方长。

我出院后,领导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先是把下属的一个肥得流油的公司交给我管理,然后又及时提拔了我的级别。有一次在一起喝酒,他告诉了我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救你命的人,你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而且他还告诉我,据后来工地上的工人回忆,我当时的动作像疯了一样,快得让人难以思议,仅仅是在一秒钟左右,就推开了领导,自己也闪身躲开,整个动作干净利落。

领导又问我,是不是练过什么武术之类,我笑着摇摇头,想把那件事解释给领导听,可是想了想,又止住了口。因为听他的意思,我是在冒着自己生命危险救了他,可是他如果知道这只是一件我也无法解释的事时,会怎么想呢?

我把这个秘密瞒了下来。后来,我的一位医生给了我一个答案,那就是人体的潜能会对时间的速度有所影响。潜能被某种突然改变的环境激发之时,会对时间的概念造成一定的影响,这样的话可能会影响视觉听觉甚至感觉到时间慢了下来,但是自己的动作却因为有潜能的影响,不会变慢。

我宁愿相信他这个解释,因为我实在难以用自己学过的所有知识去解释这些事。但是很奇特的是,随着年龄慢慢增长,结婚、生子,这种让时间变慢的事情并没有再发生。有时偶然间,在梦里会听到某种声音响了一下,醒来时,恰恰这种声音刚刚响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时间的停止,让我以极短甚至约等于无的时间里在梦中醒来,我也不想去解释了,当一件事情以越来越低甚至于无的频率出现在生活里,所有的神奇恐怕只留在了记忆之中,但是我一直相信,时间有时真的会等你。

选自《女人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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