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服饰文化中蝴蝶形象的符号探究
2015-05-11高爱波崔荣荣
高爱波,崔荣荣
(江南大学 a.纺织服装学院;b.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基地,江苏 无锡 214122)
设计与产品
传统服饰文化中蝴蝶形象的符号探究
高爱波,崔荣荣
(江南大学 a.纺织服装学院;b.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基地,江苏 无锡 214122)
纵观中国传统服饰文化,其渊博浩瀚的文化底蕴充满着让人们探究的魅力,其中蝴蝶的形象传承已久,它是传统文化的吉祥语义,是人类美好情感的精神寄托。为了对中国传统服饰中的蝴蝶形象作更进一步研究,从符号学的角度对蝴蝶形象进行分析和解读,追究蝴蝶符号的“能指”,进而重点探究其“所指”。在文学语境中追溯蝴蝶形象蕴含的不同情感,表达出其成为服饰中装饰纹样的必然性;通过对服饰中蝴蝶符号不同意象的解读挖掘其深层的文化价值,印证其重要的文化地位,感受中国传统服饰文化的深厚底蕴。
传统服饰;服饰文化;蝴蝶形象;符号探究
在中国的传统服饰中,蝴蝶的形象可谓是随处可见,无论是在裙、袄、裤等外衣上还是在肚兜等内衣上,亦或是在眉勒、云肩等配饰上,均可见“蝴蝶”的出现,它的形象在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中根深蒂固,更是为中国传统的服饰文化增添了辉煌璀璨的一笔。从古至今,无论是朗朗上口的诗歌还是传奇神秘的传说故事,人们对蝴蝶形象的咏赞都未曾停止过,这为蝴蝶形象应用在服饰上埋下了伏笔,本文从这方面分析了蝴蝶形象包含的不同含义;当传统女性们乐此不疲地将这一吉祥主题通过各种织绣的形式呈现在服饰上后,蝴蝶的完美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它的形象不仅打动的是人们的视觉审美神经,更是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精神追求。本文以符号学作为研究的方法,从符号学的视角对传统服饰文化中蝴蝶形象进行递进层次的分析和解读,从而挖掘出蝴蝶形象运用在传统服饰中的深层寓意,梳理蝴蝶形象寄托的多重文化内涵。
1 蝴蝶符号的语义解读
在符号学中,所指的存在依附于能指,能指是所指的媒介,也就是说没有符号的能指,任何一种所指都不可能呈现。因此,蝴蝶符号是“能指”和“所指”共同作用的产物。蝴蝶本是自然界中的昆虫,作为世间的自然事物,起初并非为了“携带意义”而繁衍生息,但它“蛱蝶轻薄,夹翅而飞,叶叶然也”[1]的美丽外表正巧与人类视觉的审美相符合,因此人类在思想中将自己的意识附加到蝴蝶身上,将它的形象符号化。符号学视角下,蝴蝶符号未进入象征系统之前均是一种“能指”,如关于蝴蝶的语音文字、一幅蝴蝶的图画、服饰等物品上蝴蝶的纹样等,如图1是收藏于江南大学传习馆中枕顶上的三只不同形态的蝴蝶纹样,这些作为蝴蝶表达意义的载体均是蝴蝶符号的“能指”。在传统服饰中蝴蝶符号的“能指”并非局限于单一的蝴蝶,还包括与各种不同物组合而成的蝴蝶形象,正如有学者说:“感官知觉不能把自身局限在单纯地复录那些撞击接受者官能的意象,而还要寻求结构或图式。结构的意义在于它使人们知晓事物的构成因素及它们相互作用的程序类型。”[2]对于蝴蝶这一传统吉祥物而言,它在大多数情况中都是与其他吉祥物组合出现,形成特定的结构,共同表达“能指”,从而呈现多种意境,如蝴蝶与花卉组合、蝴蝶与猫组合等。这些“能指”进入象征系统会被赋予多重的深层寓意,这些寓意的内容即是蝴蝶符号的“所指”。蝴蝶符号的能指所表达的所指内容各不相同,文学语言中同一种蝴蝶符号的能指可能会有不同的所指内容;而服饰中不同的蝴蝶符号的能指也会有不同的吉祥语义,它们或代表爱情的美好,或祈愿子嗣的繁衍,亦或是表达对幸福长寿的向往等。这也正验证了索绪尔所强调的:“语言符号是任意的,能指和所指的具体结合就形成一个任意的实体。”[3]蝴蝶符号的不同“能指”和“所指”
图1 枕顶上的蝴蝶纹样Fig.1 Butterfly pattern on the pillow
诠释着蝴蝶符号的不同语义,其多变的形象、多样的意义涵盖的文化内容极为丰富,涉及的文化领域甚是广泛。
2 诗歌中蝴蝶形象与语言符号
蝴蝶符号成为中国传统服饰文化中的重要内容,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在字迹间的赞美起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正是关于蝴蝶的诗歌和传说在民间深入人心地咏赞,久而久之蝴蝶的形象也便跃然于服饰之上。因此研究蝴蝶符号不妨先从诗歌和传说故事的语言中分析蝴蝶从能指到所指的符号意义。索绪尔思想认为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蕴涵着丰富的语言符号学理论,而对于诗歌而言,诗歌的语言一方面由语音形象即“能指”构成,另一方面则由概念内容即“所指”构成。
关于蝴蝶的诗句数不胜数,人们熟悉的有诗人杨万里在《宿新市徐公店》一诗中写道的“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李白《长干行》有“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的描述;李商隐有“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名句……在诗歌的语言中,为了能让人们感到新鲜的话语方式,诗人们竭力创造出各种各样“单一的能指”对应“无限所指”的诗歌形式[4]。例如唐代诗人杜甫《江畔独步寻花》中的诗句“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这首诗是诗人杜甫饱经离乱,终于有了安身的居所,出门散步时所写。这两句诗中的蝴蝶都不仅仅单纯地指它原本的所指意义“自在飞舞的蝴蝶”,而是另有所指,诗人移情于“蝴蝶”,真正抒发的情感是诗人终于有了安身之处的闲适心情,蝴蝶的美好形象寄托的是诗人对战乱早日平息的希冀;蝶舞莺歌,正是表达诗人对安定平静生活的美好祈愿。再对比两个关于蝴蝶的传说故事“梁祝传说”和“霞郎雯姑的故事”,这两个故事的情结最后都以主人公化成美丽的蝴蝶结束一段浪漫的爱情。因此可以看出,上文提到的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的特征,同一能指可以有多个不同的所指,这种任意性会受到语言的社会背景、文化环境、行文基调等的影响[5]。诗句中蝴蝶符号的“所指”因受到诗人轻松欢乐的行文基调的影响,使人们接收到的“蝴蝶”发出的指意才是自由自在、愉悦欢快的;而传说故事中的蝴蝶则因特定社会背景、悲伤的行文基调使人们感受到的“所指”是对爱情的忠贞、对压迫环境的反抗、对自由追求的内心感受。但是可以看出,不同的语义环境下,它们的共通点都是最终把蝴蝶赋予了美好的意义、浪漫的情怀;将美丽的蝴蝶不仅看作多姿多彩的自然生物,而是寓情于景、借物抒情,通过对自然生命的关注,寄托人物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对憧憬生活的追求。
由此可以感悟到,蝴蝶在传统服饰文化中成为大众喜爱的纹饰图案装点人们的生活是有其必然性的,根据中国文化传统中“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的规律,蝴蝶必定被赋予多重的象征意义丰富着中国的传统服饰文化。
3 蝴蝶的多种意象符号解读
“传统吉祥图案,总是结合着感性形象和抽象意义,并通过具体形象表现抽象意义,从而具有明显的‘隐喻’特征和象征功能。”[6]蝴蝶符号正是如此,蝴蝶符号的广泛应用不仅只是局限在人们对自然动物的描摹,其背后包含着多重的情感内涵,从符号学角度看,其多重的“所指”是要探究的重点。正如有学者所说:“我们在理解吉祥题材的绘画时,就图像本身而言,旨在理解表现在(或隐藏于)造型形式中的象征意义,风格特点虽然不可忽视,但当退居次要地位。”[7]不仅是在理解绘画上,每一种表现吉祥意义的题材都是如此,蝴蝶这一吉祥题材是具有多重象征意义的符号,其具有的价值远远超过初始的存在意义。本文将中国传统服饰中蝴蝶符号的“所指”分析归纳为四方面,对蝴蝶符号在服饰中的多种意象进行详细解读。
3.1 长寿安康的美好祝福
长寿富贵的祝福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广为传唱,《诗·小雅·天保》中说:“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充分表达了对老人健康长寿的祝颂。蝴蝶象征长寿,源于汉字中“蝶”与“耋”读音相同,依靠发音的相同将本无关联的两者建立起联系,正如《礼记》中说:“七十曰耄,八十曰耋,百年曰期颐。”“耄耋”指的是高寿的老人。“猫”谐音“耄”,因此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许多的装饰作品都以“猫”和“蝴蝶”为题材,提名为“猫蝶图”或“耄耋图”,这类的题材生动有趣。如图2是绣在肚兜上的“耄耋”纹样,可爱的小猫丛林中追捕一只轻盈的蝴蝶,猫和蝴蝶的动态在针线间表现得栩栩如生、妙趣横生,尽显生命的活力,充分体现了对身体强健、长命百岁、生活圆满的追求与祝愿。在“耄耋”图案中有时也会加上“富贵花”牡丹的题材,蝴蝶、猫、牡丹构成一组意象,将这组意象提名为“富贵耄耋”,或将牡丹换成寿石和菊花,提名为“寿居耄耋”。在这些意象中无论蝴蝶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寄托的都是对生命永恒的祝愿。
图2 “耄耋”纹样Fig.2 The pattern of “The old age”
3.2 图腾崇拜的精神力量
图腾是人类对物的精神寄托,人类祈求通过图腾追求到所要达到的人生境界。人类对自然的崇拜已作为一种符号存在于各民族的生活之中,蝴蝶崇拜是典型的人类对自然的崇拜现象。蝴蝶崇拜在中国少数民族苗族的文化中最为典型,苗族视蝴蝶为“蝴蝶妈妈”,《苗族古歌》中唱到:“枫树砍倒了,变作千百样;树根变泥鳅,住在泥水里;树桩变铜鼓,大家围着跳;树身生疙瘩,变成猫头鹰;树梢变姬字,一身绣花衣;树干生妹榜,树心变妹留;这个妹榜留,姜央的蝶娘,古时老妈妈,我们的祖妣。”[8]古歌中的“妹榜”和“妹留”合起来就是“蝴蝶妈妈”的意思,苗族人认为人类是“蝴蝶妈妈”的孩子,也因此蝴蝶成为苗族人心中具有神圣意义的图腾符号。如图3是苗族刺绣“蝴蝶妈妈”,蝴蝶以装饰纹样的形式呈现,但它图腾崇拜的价值远远胜过纹样的装饰价值,可以说它是被“符号化”的纹样。苗族人将生命寄托于“蝴蝶妈妈”的神力,表达着他们对蝴蝶祖先的尊敬,是苗族人与自然神灵精神沟通的一种独特方式。
图3 苗族刺绣“蝴蝶妈妈”Fig.3 “Mama Butterfly” in the Miao embroidery
3.3 浪漫爱情的情感寄托
蝴蝶忠于情侣,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是昆虫界忠贞的代表之一[9]。在中国的传统服饰文化中蝴蝶形象常被民间寄托着美好爱情、甜蜜幸福的寓意。在中国少数民族白族中,形形色色的扎染纹样应用最多的就是蝴蝶纹。蝴蝶纹样作为爱情的代表充分表现在服饰品之中,如图4是白族蝴蝶纹样的扎染作品,它是浪漫爱情的载体,代表着至死不离的信念,表达着白族人对忠贞爱情的美好德行的赞叹。
图4 白族扎染的蝴蝶纹样Fig.4 Butterfly pattern of tie dye in the Bai minority
在中国传统服饰文化中另一种用蝴蝶代表着浪漫爱情寓意的就是“蝶恋花”的意象。“蝶恋花”本是唐代教坊曲名,曾叫“鹊踏枝”“凤栖梧”“鱼水同欢”,宋代改为“蝶恋花”,因其形富有魅力,也是吉祥纹饰的题材[10]。这组意象常作为纹饰被人们广泛应用在各式各样的女红作品之中。如图5是“蝶恋花”纹样的荷包,女方将荷包精细地绣上“蝶恋花”的纹样赠予男方,以此来深刻表达对男方的爱慕之情和对爱情永恒的内心祈盼。小小荷包远远超过了它本身收纳钱物的功能,而代表了男女间情定终生的信物。
图5 “蝶恋花”纹样荷包Fig.5 The pouch with “Butterfly-loving flower” pattern
3.4 子嗣延绵的理想追求
在中国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情况下,子嗣的繁盛代表了生产的能力。蝴蝶作为自然界中的卵生动物,多产的特点正与人们心中的祈盼达成一致,迎合了人们渴望多子多孙的心理。“瓜瓞绵绵”又称“瓜蝶绵绵”,“瓞”是小瓜的意思,腹部果实饱满,典型特点和蝴蝶一样,就是“子多”。相传“晚清王府春节期间辞岁时,官员们要礼节性地拜见慈禧,工匠们为此专门在地窖中培植出一株香瓜,饲养好一群蝴蝶,香瓜要事先摆在殿中,蝴蝶被装入两个黄磁捧盒里。晚上十时左右,当首批官员向慈禧行‘两跪六叩’大礼时,左边的太监一掀盒盖,彩蝶便从盒中飞出。一时间,花香蝶舞,满堂春辉。太监会不失时机地大声高呼:‘太福晋年年吉庆,瓜瓞绵绵’,以此来祝福皇室子嗣繁荣。”[11]这充分证明了人们以蝴蝶代表对子子孙孙兴旺繁盛的祈福。服饰中“瓜蝶绵绵”的题材织绣的也是子嗣繁衍的意境,如图6是民间女性穿着的肚兜,上面绣的是以蝴蝶和瓜为题材的纹样,生动精美的“瓜瓞”图案不仅是作为艺术审美的纹饰,可想而知它寄托的是夫妻间早生贵子、多生多产的祈愿,其中承载了一个家庭的希望。
图6 “瓜瓞绵绵”纹样刺绣肚兜Fig.6 Embroidery bellyband with “Gua Die Mian Mian” pattern
4 结 语
蝴蝶,这一被赋予独特文化内涵的昆虫符号,是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服饰文化宝库中珍贵的文化宝藏,诠释着丰富的人文情感;多重的蝴蝶意象体现了中国人民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从符号学的视角看来,“蝴蝶”不仅满足于文人墨客吟唱的对象、女红精湛刺绣的美丽纹样,而是作为美好事物的中介物,传递着多重的“所指”。在探究蝴蝶符号的过程中,能深刻体会到蝴蝶符号传播着人们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珍视、对爱情的向往及祈盼新生的美好情感,这是中华人民感悟自然、热爱生活的具体表现,反映了自古以来人们对至善至美审美情感的执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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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miotic Study on the Butterfly Image in Traditional Costume Culture
GAO Aibo, CUI Rongrong
(a. College of Textile and Garment; b. Jiangsu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Base,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214122, China)
With a general surve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ostume, its broad and profound cultural deposits are filled with charm deserving our exploration. And the butterfly image, which has been inherited for a long history, represents the auspicious meaning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reflects human spiritual sustenance towards nice feelings. To make a further research on the butterfly image used in traditional Chinese costume, firstly, the author analyzes the meaning of butterfly image and then probes into its potential and end u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Also, the author tries to trace different feelings of butterfly image and expresses the inevitability of becoming decorative patterns in costume. The deeper cultural value is dug through analyzing different images of butterfly signal in costume, and the important cultural status is verified. The author feels profound deposi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ostume culture.
traditional costume; costume culture; butterfly image; semiotics study
2015-04-13;
2015-08-07
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15AG00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15JDZD05)
TS941.12
B
1001-7003(2015)10-0046-05 引用页码: 101202
doi.org/10.3969/j.issn.1001-7003.2015.10.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