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耕织图”中“蚕织图”绘制版本变化与形态流变
2015-05-09向春香李宜璟
向春香, 李宜璟, 陶 红
(1.西南大学 新闻传媒学院, 重庆 400715; 2.黄淮学院 文化与传媒学院, 河南 驻马店 463000)
历代“耕织图”中“蚕织图”绘制版本变化与形态流变
向春香1, 李宜璟2, 陶 红1
(1.西南大学 新闻传媒学院, 重庆 400715; 2.黄淮学院 文化与传媒学院, 河南 驻马店 463000)
历代“耕织图”中“蚕织图”生动地体现了中国古代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等劳作过程。从南宋直至晚清,由于许多文人画家参与绘制“蚕织图”,图画内容、图画数量、绘制风格各不相同,故留下了“蚕织图”不同的绘制版本。至清代,“蚕织图”出现了石刻、年画、瓷器、彩绣画、实景图、彩廊、墨锭、木刻屏风等表现形态各异的载体,为“蚕织图”的广泛传播提供了可能,这些变化体现的栽桑、养蚕、缫丝、织绸活动,在中国古代农耕社会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蚕织图”也就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
蚕织图; 耕织图; 绘制版本变化; 形态流变
历代“耕织图”中的“蚕织图”部分(以下简称“蚕织图”),其绘制版本变化和形态流变,是指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作者绘制的“蚕织图”在图幅数量、绘画风格、配图诗歌等方面有较大差别。到清康熙至光绪年间,“蚕织图”形态纷呈,从年画、瓷器、墨锭到实景图,载体发生了很大变化。“蚕织图”记录了中国古代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等生产过程,从南宋到晚清,“蚕织图”作为教民蚕桑的科普性绘画和文人画家参与制作的具有特殊内容的题材画,从宫廷走向民间,又从民间上升至宫廷,完成了从实用走向审美的过程。
南宋前,“耕织图”并未形成,但已有教民桑植的谱图存在,但大多分布零散、图像画幅单一,主要见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汉砖、西晋时的墓室壁画等。如采桑宴乐射猎纹铜壶、桑园图、桑林野合图、河西走廊墓室壁画等。至南宋,“耕织图”中出现了第一个比较完整地反映从“浴蚕”到“下机入箱”的“蚕织图”版本。
完整的“耕织图”产生于南宋,由於潜县令楼璹绘制,学者称之为楼璹版“耕织图”,而人们如今见到的楼璹版“耕织图”均由后人仿制。南宋至晚清,“蚕织图”版本变化巨大,一是因为不少文人画家参与了“蚕织图”的绘制,二是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的活动本身也发生一些变化。因此,在图像幅数、题诗、题材、构图风格等方面,不同朝代的“蚕织图”变化很大,本文拟对“蚕织图”的绘制版本变化及形态流变进行探索。
1 “蚕织图”的版本探究
1.1 研究回溯
20世纪80年代伊始,较多学者对“耕织图”版本进行研究,其中不乏对“蚕织图”部分的研究。如林桂英、刘锋彤的《宋“蚕织图”卷初探》[1],赵丰的《“蚕织图”的版本及所见南宋蚕织技术》[2],蒋文光的《谈楼璹<耕织图>清代刻石》,李纪贤的《康熙五彩<耕织图>纹瓶》,肖克之的《<耕织图>版本说》,刘兴珍的《关于程棨摹本<耕织图>的下落》,王潮生的《清代耕织图探考》[3]《明清时期的几种耕织图》《几种鲜见的<耕织图>》《<耕织图>碑访考记》,杨成鉴的《明州楼璹<耕织图>和摹本<蚕织图>》,周昕的《中国<耕织图>的历史与现状》[4]等文章。而蒋猷龙和赵丰,从丝绸艺术历史研究的角度,对“耕织图”中“蚕织图”部分,也有大量的研究,如赵丰著述的《丝绸艺术史》《织绣珍品:图说中国丝绸艺术史(中英对照)》《中国丝绸通史》等。此外,中国农业博物馆编辑出版了《中国古代耕织图选集》,选录了27种不同版本的“耕织图”画面。1995年,王潮生主编的《中国古代耕织图》[5]出版,选录了从战国至清代不同版本的耕织图。这些学者们的研究中,都专门涉及“蚕织图”部分(图1—图3)。
图2 明·仇英“宫蚕图”(局部)Fig.2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by Qiuying in Ming dynasty
图3 清·康熙宫廷画师“蚕织图”部分:攀花Fig.3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in the reign of emperor KangXi of Qing dynasty: weaving designs
1.2 历代“蚕织图”绘制版本与变化
“耕织图”在不同历史朝代有不同版本(表1):宋代主要包括楼璹版本、翰林画院版本、宫廷画师刘松年版本、梁楷版本;元代有程棨版本、杨叔谦版本;明代有邝璠版本、宋宗鲁翻刻版本、仇英版本;清代以御制“耕织图”为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光绪不同朝代,均有御制“耕织图”问世,而绘制人包括焦秉贞、冷枚、陈枚、何太青、曾逢吉、郝子雅、吴嘉尤等。历代“耕织图”中“蚕织图”部分,绘制图幅数,以24幅为多,有的16幅,也有单幅的,如仇英绘制的“宫蚕图”是一幅长卷。从南宋楼璹版本到清代焦秉贞版本,“蚕织图”的绘制幅数、绘制内容都有增减,有的有题诗,也有的没题诗,图幅前后顺序也有所不同,绘画风格更是体现了不同的时代风貌。
表1 “蚕织图”绘制版本汇总
王潮生编著的《中国古代耕织图》中,记载了楼璹“蚕织图”目录为:浴蚕、下蚕、喂蚕、一眠、二眠、三眠、分箔、采桑、大起、捉绩、上蔟、炙箔、下蔟、择茧、窖茧、缫丝、蚕蛾、祀谢、络丝、经、纬、织、攀花、剪帛。在楼璹卒后48年,即南宋嘉定年(公元1210年),楼璹孙楼洪、楼深据家中存留副本仿刻于石,以流传后世,现已失传,只有画中配诗流传至今。
宋人“蚕织图”卷,绢本,线描,淡彩,长513 cm,高27.5 cm,由24幅画面组成。其内容为描绘南宋初年浙东一带,蚕织户自“腊月浴蚕”开始,到“织帛下机”为止的养蚕、缫丝、织帛生产的全过程。此卷系楼璹“蚕织图”的摹本,每幅画面下部有宋高宗续配吴皇后亲笔题注。此画载入清代张照等所编《石渠宝笈》,说明此画系清宫所藏宋画。林桂英对宋人“蚕织图”的研究中,述及此画曾被溥仪窃至长春,抗站时期落于商贩之手,1947年为大庆市民冯义信所购,1984年冯义信将此画献给国家,现藏于黑龙江省博物馆。
刘松年本或摹本“蚕织图”在皖浙一带十分流行。清乾隆年间画家蒋溥也向朝庭进贡过有“松年笔”落款的“蚕织图”,但乾隆皇帝认为,图内“松年笔”的落款,“腕力既弱,复无印记”,盖后人附会之,此图非刘松年所作[4]。
梁楷所绘“蚕织图”在国内一直未见,亦未见文献记载,却有两件作品见于美国和日本。一件现藏于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The Cleveland Museum of Art),且标明为梁楷真迹。日本渡部武先生于1982年在东京国立博物馆举办的美国馆藏“中国绘画展”上见到此图,这套“蚕织图”已不是全本,由三个断片拼缀而成的卷子。尺寸分别为:a片26.5×98.5 cm;b片27.5×92.2 cm;c片27.5×93.5 cm。所绘场景尚有:a片下蚕、喂蚕、一眠、二眠、三眠;b片采桑、捉绩、上蔟、下蔟;c片择茧、缥丝、络丝、经、纬、织[4]。此图是否为梁楷真迹,尚缺乏证据。另一件现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与美国所藏之图类型完全相同,但是包括耕图、织图的全套“耕织图”,图中《跋》云:“此耕织图两卷,以梁楷正笔绘具,笔无相违。写物也,珍藏家中,秘不示人。延德元年(公元1489年)二月廿一日,鉴岳真相。天明六丙午年(公元l786年)四月初旬,伊泽八郎写之[6]。”元代程棨“蚕织图”较为完整地临摹楼图,画目与楼图一致,但明显地具有了元代的开朗气息,画中人物更像是百姓人家,显得活泼、开朗。程棨“蚕织图”是将楼璹耕与织两画卷完备临摹的画家,并用小篆题楼图诗于图右。乾隆曾见过此图,并“兼用楼韵题图隙”,即以楼图诗韵题诗一首,其字体为行书。程棨本的《耕图》中有赵子俊题款:“人知求美衣、甘食之奉,而不知衣食之源。其艰难如此,是图有补于世教为不小。赵子俊题[7]。”由此可见程棨图本的教化之意。
明代邝璠的“蚕织图”也是依楼璹图而改绘的,作为一种插图出现于《便民图纂》中,画幅数为16幅,便于普通农民接受。但此图在依照旧制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化。邝璠在《便民图纂》有:“宋楼璹旧制‘耕织图’大抵与吴俗少异,其为诗又非愚夫愚妇之听易晓,因更易数事,系以吴歌。其事既易知,其言亦易入,用劝于民。”图幅上,楼图则从“浴蚕”至“剪帛”共24幅;《女红图》从“下蚕”至“剪制”,共16幅[6]。
诗歌方面,书中将楼诗删去,改以吴歌竹枝词题诗,通俗易懂,琅琅上口,易于普通百姓理解,增强了教民蚕桑的传播效果。
仇英是否曾绘“蚕织图”,尚不能确定。但仇英确曾绘过“蚕宫图”,在陈维稷《中国纺织科学技术史》[8]中有记述。仇英作品皆工笔画法,画风细腻纤巧,色彩鲜丽,描绘了宫中仕女的养蚕过程,包括采桑、喂蚕、上蔟、缫丝、织布等劳作场景,画轴自成一体,其中卷未有题诗。仇英画图的主要价值亦在于艺术审美,较少课劝农桑之意。
清代御制“蚕织图”画幅书目与楼图大致相同,为23幅,但安排有改动。画面端庄典雅,反映清代农家生活,传达出一种民间富祥、太平的气氛。清代民间所绘“蚕织图”则更为朴实,画目简要,充满农家的生活情趣,如光绪木刻“桑织图”。
如果说楼璹版“蚕织图”是一个高峰,焦秉贞则开创了“蚕织图”绘制的另一个高峰。焦秉贞图在画法上运用了西洋画的焦点透视法,画中景物、人物等有远近层次和明暗差别,画面更具真实感,除蚕桑的作业场景外,还有山水、花鸟、树木、庭院等陪衬,将农桑人家的田园生活描绘得闲适安乐、怡然自得。焦秉贞图是其清中后期被临摹次数最多的版本(图4)。
图4 清·焦秉贞“蚕织图”部分:捉绩Fig.4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in Qing dynasty by JIAO Bingzhen: choosing the mature silkworms
相传康熙南巡,江南收藏家曾进献宋版“蚕织图”,康熙皇帝携图回京,命宫廷画师焦秉贞参照重绘。对于焦秉贞图所参照的版本,说法不一。焦秉贞图繁琐华丽,人物形象纤丽,加之西洋油画的设色,与真实的田园农家生活有一定差距,但其意境仍旧是中国意境的冲淡、平和趣味。《石渠宝笈·卷十二》录有焦秉贞的“蚕织图”,列为上等。
康熙年间,雍亲王胤禛效法其父,以焦秉贞图为基础,命宫廷画师绘制“蚕织图”。雍亲王“蚕织图”在焦秉贞图上稍作修改,图幅将“织”改为“络丝”,“络丝”改为“经”,“经”改为“织”。焦图中康熙题诗改为了雍正的亲笔题诗,并印有“雍亲王宝”和“破尘居士”两方印章[4]。全图画工精细,画面简洁,人物形象生动逼真,细腻传神,亦是清代“蚕织图”的上等佳作,原图一直深藏于紫禁城武英殿。2006年3月22日“中国文化传媒网”李方宇报道,北京故宫博物院将《雍正耕织图》成功复制,采用珂罗版精密仿真技术,最大限度地还原了原图的色彩、画法和韵味,限量800册编号发行,首批复制品中的两件分别赠送给了中国农业博物馆和联合国粮农计划署。
冷枚是康熙、乾隆时期宫廷画师,师承焦秉贞,画法工细净丽,他所绘“蚕织图”与焦秉贞图类似,录入《石渠宝笈·卷九》,原图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陈枚是乾隆年间宫廷画师,奉敕据焦秉贞图重绘着彩“蚕织图”,每图均配有乾隆手题诗一首。据乾隆皇帝为此图所写后记,感圣祖康熙“重农桑,勤恤民隐”因命工绘前图,每幅书旧作旋上,自惟辞义赛浅”。此图录入《石渠宝笈·卷二十三》,原图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乾隆石刻“蚕织图”现剩有:下蚕、分箔、采桑、择茧、蚕娥、捉绩、剪帛等7方[4]。现见于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所著《论耕织图》,其中收入了清代石刻“蚕织图”的拓片。
何太青,乾隆至嘉庆年间人士。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任於潜县令,仿焦秉贞图绘制了“蚕织图”,并自己题诗,呈递给皇帝。何太青是第二位绘制“蚕织图”的於潜县令,与第一位於潜县令楼璹绘制“蚕织图”相距670多年,何太青的手绘本现存于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四川广元皇泽寺内有一幅极为珍贵的“蚕桑十二事图碑”,至今保存完好,该图碑由14块石碑组成画屏。以“蚕神”马头娘作首图,然后以“选桑椹”“种桑”“树桑”“条桑”四图,展现中国清代培养桑树的经验;以“窝种”“体蚕”“喂蚕”“起眠”“上蔟”“分茧”“腌种”“缫丝”八图,展现从选种育桑到养蚕缫丝的全过程,是清代推广栽桑养蚕经验的纪实版本(图5)。
图5 清·四川广元皇泽寺“蚕桑十二事图碑”之“马头娘”Fig.5 “Matouniang” in “Twelve Silkworm Figured Stele” in Guangyuan Huang Ze temple, Sichuan province, Qing dynasty
王潮生《中国古代耕织图》中,对光绪木刻“桑织图”有详细记录,此图作于光绪十五年(公元1889年),共24幅图,画幅长32 cm,宽28.6 cm。首图“种桑”有“种桑歌”,末图名为“成衣”,有跋语,全图除“种桑”“育桑”“栽桑”“桑树修剪”“桑树管理”五幅图以外,其余皆有题诗,有的诗歌与《豳风广义》同,此图是记录清末陕西关中地区蚕桑生产的图像资料,在跋语中说明了编撰缘由:“桑蚕为秦中故物,历代皆有,不知何时废弃,竟有西北不宜之说,是未悉豳风为今邠州,岐周为今岐山,皆西北高原地,岂古宜而今不宜耶?……因取《幽风广义》诸图仿之,无者补之,绘图作画,刻印广布,俾乡民一目了然,以代家喻户晓,庶人皆知务地利,复其固有。衣食足而礼义生,幽风再见今日,所厚望焉!是举也,书者为甘肃候补州判邑人张集贤,绘者为侯选从九品邑人郝子雅[9]。”
王潮生《中国古代耕织图》还辑录了吴嘉猷的“蚕桑图说”。此图系光绪十六年(公元1890年),钱塘人宗承烈请当时著名画家吴嘉猷(字友如)配图。此图有种桑图5幅,养蚕图10幅,每幅图的文字不是题诗,而是极详细的文字说明,介绍适宜楚地栽桑养蚕的技术。“蚕桑图说”画面内容丰富,绘制精当,以文解说,以图示意,图文并茂。
2 “蚕织图”形态流变
从清康熙时期到晚清光绪年间,“蚕织图”的载体变得更为丰富,出现了以年画、瓷器、彩绣画、实物景区、墨锭、屏风等载体来体现栽桑、养蚕、缫丝、织绸场景的“蚕织图”,这就是“蚕织图”的形态变化。
2.1 年画“蚕织图”
年画是中国传统艺术形式,是民间生活的一面镜子。天津杨柳青年画有“耕织全图”(图6)和“闲忙图”,苏州年画中也有“耕织图”。
图6 清·杨柳青年画“耕织全图”Fig.6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of Yang Liuqing New Year’s pictures, Qing dynasty
2.2 瓷器画“蚕织图”
清代绘有“蚕织图”式样的瓷器多种多样,画面也多姿多彩。王潮生和王健华分别对藏于故宫博物院和中国国家博物馆的部分瓷器画的“蚕织图”有研究。故宫博物院藏的“清康熙五彩耕织图棒槌瓶”,高46.5 cm,瓶身临摹焦图中的耕图中“舂碓”与织图“分箔”,色彩艳丽。故宫博物院还藏有“乾隆墨彩耕织图诗瓷版画”。中国国家博物馆藏“道光粉彩耕织图鹿头尊”,器身绘“采桑”“分箔”“练丝”等图幅。光绪年间,景德镇烧制有“粉彩耕织图瓷尊”,上面有“采桑”“分箔”“练丝”“织”等内容(图7—图8)。
图7 清·康熙五彩“耕织图”瓷盘Fig.7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of colorful porcelain dish in the Qing dynasty, emperor KangXi
图8 清·乾隆瓷板粉彩“耕织图”双螭耳尊Fig.8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of pastels porcelain plate of Double-Ear Vessel in the Qing dynasty, emperor QianLong
2.3 彩绣画“蚕织图”
彩绣画是以白色素绸为底,再用五彩丝绒线绣成各种图案。康熙年间,“蚕织图”成为彩绣画题材,常取“浴蚕”“捉绩”等进行场景绘制[10]。
2.4 实物景“蚕织图”
乾隆年间,于颐和园昆明湖西岸,建有约25 hm2的“耕织图”实物景图,景区有织染局、络丝局、染局、蚕户房等[10],种植多种桑树,一片农桑耕织风貌,提醒皇帝高居庙堂,亦不忘耕织之事(图9)。
图9 清·颐和园实景“耕织图”碑Fig.9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stele in the Summer Palace of Qing dynasty
2.5 墨锭“蚕织图”
王潮生在《清代宫廷“耕织图”器物》一文中,认为清康熙年间有“御制耕织图墨锭”,以徽墨名家曹素功、汪希古所制最为著名,用料均为进贡墨,其图是据康熙木刻《御制耕织图》缩小后,临摹刻制而成,图、诗俱齐(图10)。
图10 清·康熙汪希古恭摹款御制“耕织图”诗墨Fig.10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of ink stick by WANG Xigu in The Qing dynasty, emperor KangXi
3 结 语
梳理20世纪80年代以来学者们对“蚕织图”的研究,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蚕织是中华传统农业的重要内容,至上而下的统治者均对蚕织非常重视。从南宋楼璹作“蚕织图”之后,到晚清,“蚕织图”为历朝皇帝御制,各州、县、府中均绘制“蚕织图”。清代帝王多次刊印“蚕织图”,有文献可考的版本就有11种之多。据北京商务印书馆1937年刊印的虞集《道园学古录》载“昔时守令之门皆书耕织之事,岂独劝其人民哉,亦使为吏者出入观览而知其本”,“郡县所治大门东西壁皆画耕织图,使民得而观之”。同时,生活于基层社会的知识分子,蚕织也是他们生活的依靠和来源,于是,他们将其诗、文、画融合于“蚕织图”,由此来体现对耕织生产的关心,客观上也将耕织技术传递给普通生产者,他们充当了“蚕织图”自上而下传播的推动者。因此,历代诗文图合一的“蚕织图”图谱,成为中国文化独特的图卷,是中华文化绚烂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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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wing Version Changes and Form Changes of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in Past Dynasties of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XIANG Chunxiang1, LI Yijing2, TAO Hong1
(1.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2.Institute of Culture & Media, Huanghuai College, Zhumadian 463000, China)
The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in all past dynasties of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 reflects the working processes of Chinese ancient mulberry planting, sericulture, silk reeling, weaving and other work. From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to Qing dynasty, many literati painters took part in drawing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and presented different content, quantity and style. From Qing dynasty,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appeared different carriers, such as stone carving, New Year paintings, porcelain, color embroidery painting, realistic picture, ink stick, woodcut screen and so on. Those changes promoted the wide spread of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The working processes of mulberry planting, sericulture, silk reeling, weaving embodied in the pictures received widespread attention in the ancient Chinese farming society, and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became an important form of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Silkworm Weaving Pictures; Farming and Weaving Pictures; drawing version change; form change
2014-06-23;
2014-12-08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项目(SWU1409239);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0YBZH52)
向春香(1987-),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新闻传播。通信作者:陶红,教授,硕导,goodth@126.com。
doi.org/10.3969/j.issn.1001-7003.2015.03.013
K892.24
B
1001-7003(2015)03-0062-06 引用页码: 031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