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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的高山厚土(之九)

2015-05-06李玉林

慈善 2015年2期
关键词:慈善会慈善事业会长

李玉林

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 谢玉堂

谢玉堂,2003年—2006年任山东省副省长;2006年—2008年任山东省政协副主席;2003年12月至今任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

2014年即将走到尽头的12月2日和12月4日,寒冬腊月的季节,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谢玉堂分别到山东滨州和东营调研、指导慈善工作。在滨州,他深入到巴黎风情慈善义工站、京博集团慈善工作站、市优抚医院、“呵护心灵,与爱同行”慈善救助项目、市慈善总会“慈善公开室”进行调研,并召开座谈会;在东营,他走进大王镇便民服务中心、宏宇慈善基金工作站、稻庄镇淄河店村慈善工作站等地进行了实地考察,听取了东营市慈善工作情况介绍。

谢玉堂这个省慈善会会长对全省各地慈善工作的情况一向烂熟于心、了如指掌,一直起着非同小可的推动作用。

2014年这一年,山东省慈善募款的数额已经超过19亿元,向20亿元靠近,对困难群体的救助力度又进一步增强。

山东省慈善总会常务副会长、秘书长李玉亮谈到会长谢玉堂时说:“这是一个痴迷慈善的省长,干慈善有瘾。就连春节放假期间,也在考虑慈善、做慈善。有人看见他大年初二就在家里写慈善工作计划了。”

李玉亮还介绍说:“谢玉堂任会长12个年头了,没有在慈善会为个人拿过一分钱的报酬。相反,在为慈善事业捐款上却绝不缺席,在山东省组织的“慈善一日捐”活动中,他因为关系在省政府便在省政府捐了一份;因为在省政协工作过,又在省政协捐一份;不但自己捐,夫人、孩子、弟弟也都捐,一次“一日捐”全家人就捐8000元。”

在慈善会的十几年里,谢玉堂和慈善会的几位领导都从来不用慈善会的资源为自己和亲属办任何事情,哪怕一丁点小事。山东省每年的慈善募集资金量很大的,用于慈善会发展的资金数量也很可观。所有银行都希望能有这样的储户。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有吸储任务,会长谢玉堂的儿媳妇在银行工作,常务副会长李玉亮的侄女也在银行工作。可他们谁都没有把慈善会的存款放在自己亲属所在的银行。他们有一个约定,哪家银行对慈善事业的支持力度大,慈善总会就把钱存入哪家银行。

一位从山东省慈善总会筹备到现在一直在慈善会工作的老同志说:“谢玉堂,堂堂正正,敢作敢为!”

心里总是装着平民百姓的谢玉堂就生活在百姓之中,一个晚上,在济南的一个超市里。一对老年夫妇看见市长的谢玉堂。老夫人对老伴儿说:“那人不是谢市长吗?”老伴儿说:“怎么可能?市长怎么能一个人到超市来!”老夫人不服,走近谢玉堂问:“你是谢玉堂市长吗?”谢玉堂微笑着答:“是啊!你看像不像?”老两口一起笑着向谢玉堂问好;一个星期天,已经从领导岗位退下来的谢玉堂在广场上散步,一位妇女认出他,说:“你是谢省长吧,我有问题还可以向你反映吗?”谢玉堂说:“可以啊!”接着详细记下这位同志反映的问题,并及时转送有关部门。

……

谢玉堂说:“自己乐于做慈善工作,做好慈善工作,乐于为平民百姓做事完全出于对党、对人民的深厚感情和责任。”

(一)

距今十五六年的2000年以前,我就因慈善知晓了谢玉堂这个名字。那时全国各地的慈善会还不多,慈善活动也不很活跃,可山东济南的慈善工作却已经特别引人注目了。那时,我们的《慈善》杂志常常大篇幅地刊登济南市慈善会活动的消息与经验。那时,谢玉堂是济南市的市长、市委副书记。那时,我常常听济南市慈善会的同志讲到这位市长。他们讲到这位市长对慈善事业的关心、支持时那种兴奋的眼神至今我还记得。那是一种真实的感激与赞美的眼神,对一个领导干部能有这样真实、真诚的感觉、感情在我们这个时代应该说是挺珍贵的。我们2000年的《慈善》杂志还刊登了身为济南市市长的谢玉堂为慈善的题词:“人民慈善为人民”。这是《慈善》杂志最早刊登的地方领导干部为慈善的题词。

那时候,从全国来讲,各级领导干部对慈善有明确、正确认识的,好像并不很多,关注、支持慈善事业的就更少了。谢玉堂作为一位省会城市的市长能如此关心、支持慈善事业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那时,尽管我从未见到过这位市长,可他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且不会忘记的印象。

六年之后的2006年10月,我曾应邀到山东省平阴县参加山东省慈善总会组织的一个活动,并借机采访了已经是山东省副省长、省慈善总会会长的谢玉堂。

我很久前就想问一问这位当年的市长怎样看待和支持当时济南的慈善工作。所以,我首先就使这位会长的思绪回到八九年前。我想谁都知道一个市长要做的具体事情很多,工作是非常繁忙的。可就是这样一个繁忙的市长,而且是在慈善还未被大家普遍正确认识的情况下,竟注意并支持、推动了慈善事业,这实在是一件难能可贵的好事。

谢玉堂会长显然对那时的情况还记忆犹新。他说他当年在济南市市长的岗位上,在解决社会和百姓的实际问题中常常被一种现象困扰:一方面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们的经济收入和生活水准都有了很大提高;另一方面由于改革竞争由于难以避免的自然灾害和疾病,也出现了相对困难的群体,特别是改革转型中一些困难企业职工和在一些相对贫困的乡村,这个群体有许多实际问题需要解决。谢玉堂常常想:改革使一部分人富裕起来了,可那些没有富裕起来的人们怎么办。那时,担任市长职务的谢玉堂已经注意到我们国家出现的慈善组织,尽管那时这样的民间慈善组织在我们国家还很少,影响也不大,但谢玉堂已经意识到了慈善组织所起到的作用。谢玉堂说:“我觉得我们济南经济上相对比较富裕的群众完全有能力也有觉悟向困难群体伸出援手,所以我们积极支持了济南慈善会的成立,我还特别留意把有爱心也有能力、有开拓精神的干部配备给慈善会。”

我听着,思绪和这位了解民情、体恤百姓,又有着很强慈善意识的领导一起回到八九年前。我的眼前总是闪过当年济南慈善活跃在济南百姓中的情景。

后来,我又了解到谢玉堂的成长经历和担任济南市市长期间,为民生改善、为解决困难群体实际困难的一些令人难忘使人感动、感慨的作为和思考,更清楚了谢玉堂多年来一直钟情于“慈善”缘由。

谢玉堂1946年出生于山东省栖霞县一个勤劳、朴实、清贫、善良的革命家庭,出身贫寒、受尽苦难的父亲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工作,1947年成为栖东县革命政权中供应合作社的第一任社长。在异常艰苦的环境中,谢玉堂的父亲在为党为人民的工作中呕心沥血,无私奉献,多次立功。由于过度劳累,不幸身染重病,在谢玉堂年仅6岁的时候就不幸去世。谢玉堂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一个5岁的妹妹和一个只有9个月的弟弟。解放以后,家里虽然有了自己的8亩土地、自己的住房,还养了一头牛,可母亲,一个小脚农村妇女,靠自己的劳动拉扯着3个年幼的孩子,当时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已经读小学的谢玉堂,一边在学校里努力学习,一边在家里帮助妈妈干活、照顾弟弟妹妹,承担着一个小大人的责任。他8岁的时候,就已经在田地里将套绳勒在肩上,帮大人拉犁了。在如此艰苦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谢玉堂深知穷人、受苦人家庭的种种艰难;深知得到政府、社会、得到乡里乡亲关心、帮助多么温暖幸福。直到老年,他还会常常说起自己上中学时得到学校“助学金”的事情,常常回味当时那种对党对政府对社会无比感激的情感、无比激动的心情。谢玉堂从小就懂得感恩、就对党对人民政府怀有无比深厚的情感;从小就立志努力成为有能力帮助别人、回报社会的有用之才。中学毕业之后,学习成绩一贯十分优秀的谢玉堂,本该继续上高中,可他考虑母亲一人支撑全家人生活的艰难,又受到当时全国回乡知识青年典型邢燕子、董加耕和栖霞县本地回乡知识青年典型的激励,毅然回乡务农。他在村里不但带头在田间地头艰苦奋斗,还担任了生产队的会计,而且积极做好团支部的工作,热情办起夜校,帮助乡里乡亲学习识字。由于劳动突出、工作突出,得到乡亲们大力赞扬的谢玉堂18岁时被推荐到山东省团校学习。在团校学习3个月后,谢玉堂参加了1964年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被组织派到比他的胶东老家还要贫困的几个村子。在当时的“社教”运动中,给他印象最深触动最大的就是让他了解到还有很多百姓生活十分艰难,使他决心要为困难百姓解脱贫困做更多的奉献。在党组织的领导下,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贫苦百姓解决实际困难,带领大家搞好生产,积极为百姓做实事、好事。“社教”运动中,深受贫苦农民信赖的谢玉堂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那一年,他20岁。“社教”运动之后,谢玉堂能上能下,一步一个脚印地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尽心竭力人民服务。1980年初,谢玉堂从县委副书记、县生产指挥部主任的位置降职任宁海镇党委书记以后,情绪不但没有丝毫波动,反而以对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责任感,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和无私奉献的胆略与睿智,带领全镇干部群众创造了宁海镇有史以来的奇迹,短短四五年间,全镇总收入就增长了近8倍,提前16年实现“翻两番”的目标,人民群众生活质量有了极大的提高。那一个时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胡耀邦、万里、胡启立、赵紫阳、华国锋等中央领导同志都曾到宁海镇视察,高度评价他们的工作。那以后,谢玉堂先后担任过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山东省农委副主任、济南市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副省长、省政协副主席等领导职务。无论在什么样的领导岗位,谢玉堂始终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始终不忘自己人民公仆的本色和责任,从来不为个人谋私利。1995年,谢玉堂任济南市市长的时候,一天济南围巾厂80余名工人到济南市政府上访,冲过警卫进入办公楼并冲进了市长办公室。当时谢玉堂正在北京开会,自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从北京开会回来之后,谢玉堂听说了这件事,心里很是不安。他想,自己任市长两三年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些工人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谢玉堂决定上门到围巾厂找这些工人。他让市政府办公厅的同志通知围巾厂,说明天上午市长谢玉堂要到厂里去见上访的那80名工人,当面听取这些同志的意见、要求。当时市政府的许多同志,包括办公厅的同志、副市长、市公安局的领导都不同意市长直接到厂里去,怕不安全。谢玉堂却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责无旁贷的。他坚持要去,而且明确去的人不能多,只去四人。除他之外,还有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市财政局长和他的秘书。公安、警卫的同志一律不能跟着。到围巾厂后,要见市长的就不止那80个上访的工人了,大车间里满满的,足有300多工人都来见市长了。谢玉堂大声对这些工人说:“同志们,我今天到你们这里来,就一句话,就是要尽我一个市长的责任。你们为什么要冲到我的办公室?想必是有许多话要对我讲。你们选出几个代表来,把你们要对我说的话都说出来……”工人们酝酿了一会儿,选出两男两女4个代表。谢玉堂听他们讲述自己的困难,默默地听了两个多小时。围巾厂的这些勤劳朴实的工人都曾为济南纺织工业发展做出过很大贡献,但在改革大潮中这些纺织业的小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工人们收入减少,甚至领不到工资,一些生病工人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谢玉堂听着,心里越来越沉重、很难受。他不仅认真听了工人们的讲述,还到工人宿舍、工人们的家里看了看。他看到,工人们居住条件都很差,两代人、甚至三代人住在一间很小的房子里,房子的屋顶还都是油毡的,很薄,挡不住烈日暴晒和大的风雨。这一大片住房,只西北角有一个厕所,非常不方便。

谢玉堂面对全厂职工讲了三点意见。他激动地说:“同志们,今天你们给我上了很生动的一课。我作为一个市长应该关心你们,我当市长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我缺少调查研究。我想,全市纺织系统,有你们类似困难的恐怕还有。”紧接着,他充分肯定了职工代表讲的意见,他说:“你们讲的都很实际,没有夸大其词。你们的困难是实际存在的,政府应该解决,也能够解决,并且马上就给你们解决。”他现场安排办公厅主任和财政局长,明天就到厂子里来,为困难职工发放救助金,决不让一户困难职工过不好。最后,他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搞好生产,跟上改革开放的步伐。谢玉堂当时只讲了十几分钟,可被大家的掌声打断四五次之多。这件事对谢玉堂的触动很大,他在思考,改革开放确实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政府的财政收入也增加了,可那些没有富,反而遇到了困难的那部分人怎么办?他在济南市对这部分人的情况作了调查研究,并制定了相应的帮扶政策,为他们创造重新就业的条件,切实解决这部分人的困难。

作为共产党政府的地方领导,谢玉堂对困难群众一向十分关注、关心,总是满怀无比深厚感情。这个贫苦家庭成长起来的政府高官骨子里与百姓、特别是困境中的百姓息息相通。谢玉堂任济南市第二任市长期间,1999年4月的一天,他到济南槐荫广场参加济南市粮食局组织的“做放心馒头、吃放心馒头”的宣传活动。活动结束之后,谢玉堂就要上车回去,还有两步就迈到车里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突然跪在他的面前。他顿时一愣的片刻,身边手疾眼快的警卫人员已经把这对母女架开了。他即刻意识到不能这样做,过去封建时代遇见拦轿喊冤的,当官的还要下轿呢,何况我们是共产党的干部!他马上大声喝住警卫人员,说:“你们马上停下!没有我的话,你们怎么能随便把人架走呢?快叫那位妇女过来。警卫又把那位带着孩子的妇女送了回来,谢玉堂注意到那位妇女吓得脸色煞白,忙说:“你不要害怕,别紧张。你为什么要下跪,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尽管说,别害怕。”那位妇女拉着女孩儿,说:“我有两个女儿,大的上小学四年级,小的——”她指着眼前的女孩,“上小学二年级。我丈夫跟我离婚,走了,不管我们了。我下岗了,没了工资收入,确实没有能力供两个孩子上学,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了……”谢玉堂听着,心里不觉一沉,说:“你这种情况应该发给你低保金啊!你没有吗?”谢玉堂很清楚,每年济南市政府要拿出5000万元给困难家庭发放低保金。那位妇女说:“没有,我没享受。街道办事处不给我。”这时,广场上许多人都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谢玉堂把跟他一起到广场的副秘书长叫到跟前,对那位妇女说:“这是我们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他明天到你家里,也到你们街道办事处了解一下情况。你放心,你的困难政府一定帮你解决。今天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就不在这里说了。”那位妇女这时又要下跪,谢玉堂忙制止她,说:“咱共产党不讲这个,解决你的困难是我们应该做的。“接着,详细问了这位妇女的家庭住址。第二天,副秘书长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那位妇女的困难确实存在,也应该领取低保。没有领低保的原因是,她和街道办事处的同志经常吵架,办事处便没给他发。谢玉堂听说后,先是让市民政局拿出2万元救助金补助这个困难家庭主要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随后,严肃批评办事处的同志不该感情用事,明确指出:党和政府对困难群众的关怀必须不折不扣地及时送到弱势群体当中。他责令街道办事处即刻给这位妇女发低保金,并补发全部欠发的款项。这件事虽然很快圆满解决了,却引发了谢玉堂的思考。他想,我们这些领导对群众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让市政府所有同志都到群众中调查民情,了解群众的需求,弄清济南到底有多少困难户,困难程度,如何才能帮助他们解决困难、摆脱困境。调研结束之后,谢玉堂和市委市政府领导研究,把全市每年5000万元的低保金救助金,提高到每年一亿元,对因大病致贫的、下岗后难以为继的和单亲家庭中的特困户也提供低保救助。与此同时,谢玉堂积极支持济南市慈善总会的工作,帮助慈善会动员更多富裕起来的爱心人士向困难群体伸出援手。

谢玉堂任济南市市长期间一直十分关注贫困群体的生活状况,他曾对济南南部的困难山区搞过长时间的调研,想方设法帮助贫困农民脱贫致富。谢玉堂说,济南南部山区虽然风景很美,但耕地少,村民都很穷很穷。有一次,在济南、莱芜、淄博、泰安四城交界的山村四角城,谢玉堂遇到一位挑着一担山楂的老大爷。他看看山楂,对老大爷说:“你这山楂长得好吧!卖多少钱一斤?”老大爷叹了口气,说:“好啊,可没有人要呀!一毛钱一斤都卖不上。你吃吧!”老大爷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市长,不认识谢玉堂。谢玉堂拿起一个山楂尝了尝,觉得真是好果子。他在琢磨,这样好的山楂怎么就卖不出呢?他了解到问题的关键在于交通不便。由于没有路,村民们要把水果、山货带出大山是很困难很困难的。接着,他走到一些村民的家里。看到每家都有一口大缸,存放着一家人的饮用水。谢玉堂看到水缸里的水很脏,都有小虫了。他问随行的当地干部:“这里的村民都吃这样的水吗?”干部说:“是啊!都吃这样的水,这山上没有水啊。”谢玉堂问:“那这水是哪里儿的?”当地干部说:“山下200多米有一个泉眼,村民吃水都要下到那里排队挑,很难。由于吃水困难,村民们难得洗澡,也很少洗衣服。”谢玉堂了解到,这一片7个乡镇,几百个村子都有相同的情况。为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他决定由市政府出资4亿3千万元,让这里的村民全部享受退耕还林政策,引水上山,解决村民饮水问题。同时,为每个乡村都修了柏油路,路的尽头修建旅游度假的地方,还有不少地方都修建了动物园,大力发展旅游业,发展山村经济。之后几年的时间里,济南南部贫困山区村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四角村的村民都住上了现代化的楼房,生活越来越幸福红火。南部山区1700多村民联名写信给当时的省委书记,感谢党和政府,感谢济南市长谢玉堂。直到现在,那里的村民还常常提起市长谢玉堂,念念不忘关心贫困农民的人民公仆。

(二)

2003年1月,谢玉堂出任山东省副省长。

那时候,山东省慈善会还没有创建,而全国各省、市、自治区慈善会多数都相继成立了。那时,我一直对筹备多年的山东省慈善会迟迟不能成立感到困惑。

山东省慈善总会是2003年12月18日挂牌成立的。成立大会召开时,我随中华慈善总会范宝俊会长专程赴济南出席,见到了被会员代表推选为省慈善总会会长的副省长谢玉堂。我看着主席台上微笑着的谢玉堂,想:筹备多年的山东省慈善总会终于成立一定与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副省长有关。谢玉堂对慈善事业的关心、热心、诚心显然在持续;山东省省委省政府无疑知人善任;山东人民肯定对谢玉堂这样的政府官员充分信任。

山东省慈善总会成立之后,有关该省令人惊喜的慈善工作业绩不胫而走。

我惊异地发现:到2006年10月份,谢玉堂任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不足三年的时间里,山东省慈善总会募集的善款就超过了13亿元,募集慈善物品300多万件,募集书画作品4000多幅。同时组织了效果突出、影响颇大的五大救助工程,十一大救助项目,建立160多个慈善超市,使全省200多万困难群众得到慈善救助,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

在当时来看,纵观建国后我们国家慈善会创建发展的13年历史,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募集了如此多的善款,组织了如此多的慈善救助活动,不能不说是我国慈善事业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就像泰山一样巍峨一样高大一样美妙的磁石吸引着我。我一直计划着,对这个奇迹作一个较为深入的探索。

2006年10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山东省慈善总会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刘玉文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将于21日在山东的平阴县召开一个全省“加强慈善组织建设”的会议,邀请我参加。我意识到这又是山东慈善发展的一个重大举措,预感山东慈善很快就会有更快更新更扎实的步伐。我非常高兴参加这样的会议,并希望能有机会采访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谢玉堂。我心里一直想,山东慈善的奇迹一定和已经是山东省副省长的谢玉堂会长有绝大的关系。

谢玉堂会长是会议前一天的傍晚时分赶到平阴县的。刚一到,刘玉文主任就向他汇报了我要采访他的情况。谢玉堂会长还没有安顿好,当地的县市领导也不断走进来看望他,可他还是即刻接待了我。

我和谢玉堂会长谈到山东慈善总会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绩,想请他谈一谈山东慈善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取得了如此骄人成绩的主要原因。

谢玉堂会长几乎没有思考,即刻回答我说:“山东省慈善会成立后,确实做了许多工作,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比起全国许多省市的慈善会,我们还有许多差距。的确,我们慈善会成立三年来也取得一些成绩,比起一些兄弟省市慈善会成立之初的几年募集的慈善资金量可能大一些。我想,这其中最主要原因是大环境不同了。十多年前,慈善组织刚刚在我们国家出现那会儿,慈善还不能被大多数人正确认识。现在情况已经有了很大改变,人们的慈善意识普遍增强了,党中央、国务院有关对慈善事业的指示也越来越明确。”谢玉堂特别提到了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说这个决定对于如何解决好各种不和谐因素提出了一系列重大举措,特别是对慈善事业地位作用又一次给予了充分肯定,明确指出“适应人口老龄化、城镇化、就业方式多样化,逐步建立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慈善事业相衔接的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发展慈善事业,完善社会捐赠免税减税政策,增强全社会的慈善意识”,为慈善事业发展创造了更优越的环境和更有利的条件,使我们进一步明确了方向,坚定了信心。谢玉堂会长面带微笑地说:“慈善事业的春天真正到来了。”

在谈到山东慈善工作时,谢玉堂会长首先讲到了山东省委、省政府对山东慈善的关心与支持。他问我说:“我们省慈善会成立时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们省委书记、省长等主要领导都出席了。这三年来,我们省委书记、省长对我们的慈善工作一直特别关注、支持。他们到基层考察调研时,常常要问到民间的慈善事业,对百姓的慈善捐赠他们总是给予高度评价,对捐款大户,他们甚至亲自写信表示感谢。”谢玉堂会长说,山东慈善事业三年来的发展,离开省委省政府的关心与支持是不可想象的。

接下来,谢玉堂会长谈到了山东慈善的宣传工作。他说慈善事业的发展没有群众的广泛参与是不行的,山东慈善的宣传就立足于让山东的百姓都了解慈善、关注慈善、参与慈善。

几年来山东省慈善总会一直把提高慈善事业的影响力和慈善组织的知名度放在重要位置,与新闻媒体密切配合,加大慈善宣传力度,形成了一支相对稳定的慈善宣传队伍,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宣传活动。谢玉堂会长说,慈善宣传声势要有,效果也要有。山东省慈善总会连续三年举办的“齐鲁慈善之光”大型文娱晚会,每次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既扩大了慈善宣传,提升了群众的慈善参与度,又募集了数额越来越多的善款,产生了巨大影响。他们还与山东电视台、齐鲁晚报、联合日报、山东侨报合作开办了慈善专栏,宣传了一批慈善典型。同时他们还注意向海外侨胞、港澳台同胞进行宣传,接待了一些慈善访问团体,并派团去韩国考察学习,扩大了山东慈善事业的影响。

山东慈善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取得这样骄人的成绩,与山东省、市、区、县各级慈善会都注意班子建设,都有一个得力的工作班子不无关系。谢玉堂会长在谈及这个问题时就说,我们选慈善会的会长、秘书长特别注意选那些群众信得过、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干部。不能让那些只挂名不干事的人到慈善会任职。谢玉堂会长说自己做慈善会长这一段时间里,尽管还担任着副省长的职务,但总是注意以慈善会长的身份关注、了解我们省的慈善;以慈善会长的身份去讲慈善,去为慈善做事;以慈善会长的身份出现在百姓面前。谢玉堂会长说,山东省慈善总会成立三年来慈善组织的自身建设得到加强。全省各级慈善组织重视加强自身建设,不断完善工作机构,充实工作人员,制定相关工作制度,制度化、规范化程度不断提高。同时加强对工作人员的学习培训,严格管理,努力提高人员素质,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慈善组织的公信度逐步提高。

谢玉堂会长谈到山东慈善三年来所取得的成绩时还说:“这与我们有一套完整的捐赠机制分不开。”谢玉堂会长说:“三年来我们紧紧依靠各级领导的关心支持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紧紧依靠新闻媒体的热情宣传和各理事单位成员的积极工作,坚持政府推动、典型带动,坚持全省统一部署、上下联动、分级实施的方法开展了一系列慈善募捐救助活动,初步形成了山东慈善工作的特色。”

谈到这三年来山东省慈善总会募集的13亿善款时,谢玉堂会长很认真地对我说:“这13亿对山东的弱势群体来说并不多,还适应不了山东困难百姓的需要。”谢玉堂会长作过认真的调查研究,他说:“目前山东至少要20—25亿善款才能满足山东需要慈善救助的弱势群体的基本需要。”谢玉堂很认真地表示说,山东慈善事业的进一步发展刻不容缓,山东省各级慈善组织的工作还要进一步加大力度。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热,想:一定要好好了解、学习、体会山东省慈善总会这次“加强慈善组织建设”的现场会。

山东省慈善总会选择在平阴县召开这次全省性的慈善组织建设的会议是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并经过精心准备的。我特别记住了谢玉堂会长介绍的平阴县慈善工作的情况:

平阴县在山东算是经济实力比较薄弱的小县,只有36万人。我在平阴的几天里也感到这里的经济的确还不是很发达。可就是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下,这里的慈善会成立两年的时间里就募集善款1520万元,救助了5000多名困难群众,还建起了一个高标准的老年公寓。他们的主要经验就是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慈善组织网络建设,全力支持慈善总会的工作,形成了县、乡镇、村三级上下衔接、左右相连、公开透明的慈善工作网,为慈善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组织基础。同时重视加强慈善组织的自身建设,制度严密,程序规范,工作扎实细致。有一支好队伍,有一个好班子,有一位好会长,才取得了这样的显著成果。

会议期间,谢玉堂会长和山东省慈善总会同志带着与会全体同志参观考察了平阴县县、乡镇、村三级慈善网络的组织设置和工作。我也在其中和大家一起边走边看边想边感慨。这里的县、乡镇、村的慈善网络十分健全,各级慈善组织都有着明确又分别不同的工作职责,他们的工作都是积极、认真又卓有成效,在当地百姓中有着非常好的口碑。

谢玉堂会长对大家说,平阴县加强慈善组织网络建设经验很有指导意义。山东省慈善总会决定进一步建立全省慈善组织网络体系,全面推广平阴慈善组织构建模式。在2006年年底前,全省所有县(市区)乡镇(街道)普遍建立慈善机构,村、社区普遍成立慈善工作联络站,形成省、市、县(市区)、乡镇(街道)、村和社区五级上下衔接、左右相连的慈善组织网络。这一网络的形成有利于上下联动,更有效地组织开展慈善募捐活动和实施各种慈善救助项目;有利于协调地区之间的不平衡,有效地利用开发慈善资源;有利于信息资源共享,形成合作联盟,共同实现发展目标,达到携手慈善、共创和谐的目的。

在乡镇村里考察时,谢玉堂会长翻阅乡镇村完备的慈善捐助、救助档案时,特别注意到他们的慈善救助的程序和方式。那里的乡镇村都有由捐赠者和村民推选的慈善代表,困难家庭和个人需要慈善救助,通常是先由受助人提出申请,然后由慈善代表根据募捐情况投票决定哪些人可以得到救助,得到什么样的救助,多少款物的救助。这样做的效果很好,捐资者满意,受助者也能得到及时、准确、必要的救助,自然也很满意。慈善组织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谢玉堂会长与乡镇村慈善组织的负责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谢玉堂会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透明度很高的救助方式。他安排省慈善会的同志,复印了相关资料,在日后的全体会议上发给大家参考。

我看到平阴县平阴镇南门居委会慈善工作联络站一份2005年度申请慈善工作联络站救助的档案。这里面有受助困难户的慈善救助申请,文字虽然不多但都把需要救助的原因写得清清楚楚。有南门居委员慈善工作联络站慈善代表投票的原始记录和受助人最后的受助结果。一目了然。

谢玉堂会长专门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觉得这是提高慈善组织透明度、公信度很好的形式,希望大家根据各自地区的实际,学习借鉴。

在这次会议上,济南市、青岛市、烟台市和滕州市也介绍了他们各自的慈善工作经验,济南市历下区、青岛胶州市、淄博市临淄区、济宁市市中区、菏泽市郓城县进行了书面交流介绍。我仔细听、看、琢磨了这些经验,这里所有的经验都令人振奋都能给人以许多启示。

(三)

一个现职的副省长,一个兼职的省慈善总会会长,对全省慈善工作如此上心、如此投入,如此忘我,实在是山东贫困群众和爱心人士的福分。

在此后数年间,谢玉堂常常会说起:“我在省政府工作期间了解到,山东省六千万人口,需要政府和社会救助的贫困群众就有七八百万。这个数字使我常常想到我们的责任,想到自己工作的差距。”

2005年,副省长谢玉堂曾经处理过的一个突发事件引发他许多思考,也使我们想到谢玉堂为什么会对大力发展山东的慈善事业尽心竭力、呕心沥血。

2005年12月29日,山东胜利油田三千多“协解人员”因下岗后生活的困难并听到一些不实的传言,与单位矛盾激化,强行把胜利油田的办公大楼占领了。同时,油田有几万名员工声援他们,并给他们送水、食品、铺盖等物品。占领大楼的人员为防止被强行驱除或被抓走,还准备了煤气罐,计划在紧急时刻点燃,把大楼炸毁。还有的人准备在紧急关头跳楼,以死抗争。当时,政法部门已经安排八千警力包围了这桩大楼,情况十分危急。这件事惊动了党中央。胡锦涛总书记和国务院领导都作了指示,当时的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也作了批示,他的批示很明确,就是要组织强攻。山东省省委省政府安排谢玉堂处理此事,及时赶到现场的谢玉堂,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强攻。他想到如果强攻,势必会造成人员伤亡,造成不可估量的恶劣影响。他极力主张与这些“协解人员”直接接触、谈判,了解他们的诉求,听取他们的意见。他向当时的省委主要领导汇报他的想法,得到明确支持。很快,谢玉堂就和油田、中石化等有关方面的几个负责人走进大楼,从下午2点半开始,和“协解人员”选出的5位代表谈判、听取他们的意见、要求。由于这些代表对油田、中石化的领导意见很大,不许他们讲话。谢玉堂只好独立担当了与这些代表沟通的角色。谢玉堂请这些代表充分发表自己的意见,耐心、细致地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四个代表讲了,还有一个代表表示不说了。谢玉堂坚持让这位同志讲,说你们都讲讲,每一位代表都把意见充分表达出来,我好好听听。这些代表讲到“协解人员”的困难时声泪俱下,有的甚至嚎啕大哭。他们响应上级领导号召离开工作岗位后,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有的人因病去世,尸体长时间停在家里,家属都找不到办丧事的车,连一辆130小货车都要不到。这些“协解人员”生活水平下降很大,子女上学都成了问题。谢玉堂听着他们的述说,心里很是不安。他虽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十分同情他们的困难他们的处境,同时也意识到领导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谢玉堂了解到,胜利油田有职工50余万人,改革中遇到困难的就有近6万人。谢玉堂认为,对于这些人的困难,党和政府决不能也绝不会坐视不管。5位代表充分表达意见后已经下午5点20分了,这时,谢玉堂讲了四条意见,其中第三条意见他是这样讲的:“今天,我认真听了你们讲的有关‘协解人员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这些困难和问题是我们应该帮助解决的。省政府一定会对你们的困难和意见尽快做认真的研究,适时给你们解决。”当然,谢玉堂也讲了法制教育的问题,对他们一些不当的做法提出批评,用事实澄清他们听信的一些谣传。四位代表听了谢玉堂的四条意见,都很感动、都表示认同。谢玉堂要求他们回去向占领大楼的所有“协解人员”传达,要求他们当天夜里12点之前,撤出大楼。明确表示,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这时,天早已经黑了。谢玉堂问他们可不可以,他们中的代表说,省长既然这样说了,我们马上回去传达,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话的是“协解人员”中2号人员,1号人物没有参加这次谈判,没有在这5名代表之中。在此之后,谢玉堂在向远道赶来的省委书记汇报,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后,又约谈了协解人员的1号人物,一方面严肃指出她轻信谣传,带领群众用这种方式闹事违反国家治安条例,是不对的。同时明确指出,“协解人员”的困难是实际存在的,大家反映的问题是真实的,提出的要求是客观、公正、合理的。省政府一定会和中石化联合,尽快解决大家的困难,请她相信党和政府。这时,这位“协解人员”中的1号人物,已经基本没有了对抗情绪。当晚11点40分,占领油田办公大楼的3千多“协解人员”有秩序地撤出大楼,大楼中的办公设施没有丝毫损坏。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又是天寒地冻的季节,谢玉堂让有关方面把附近的宾馆都腾出来,当夜就请这三千多“协解人员”都住进了暖和的宾馆。很快,山东省委省政府和中石化联合采取切实措施,解决了胜利油田“协解人员”存在的实际困难,问题得到了圆满的解决。那些曾陷入困境的“协解人员”对山东省委省政府派谢玉堂副省长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一直都心存深深的感激之情。

这件事在谢玉堂的人生道路上,在他从政、从事慈善事业的道路上一直有着异常深刻的影响,给予他诸多启示和思考。胜利油田是一个效益非常好的大型国有企业,每年上缴国家的利税有好几百个亿。这样的企业尚有被忽视的弱势群体,实在令他震惊。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常常用这个实例告诫我们一些大型国有企业,一定不要忽视对困难职工的关心与帮助,这是社会稳定、和谐的重要保证。他常常不厌其烦地动员企业领导建立旨在救助困难职工的“慈善救助专项基金”,很多企业单位也都积极建立了这样的慈善基金,还有的建立了慈善分会。

作为省慈善总会会长,多年来谢玉堂一直十分重视全省慈善的组织建设,2006年在平阴县召开全省“慈善组织建设工作会议”之后,谢玉堂带领慈善会的同志又多次通过抓典型推动这项工作。到2014年,山东全省17市、140个县(市、区)已全部成立慈善总会。全省1864个乡镇(街道)已成立慈善分会1829个,占98.12%,全省73139个行政村,已成立慈善工作站59682个,占81.60%。省慈善总会先后成立了胜利油田分会、省管企业分会、省直机关分会、高校分会,并在兖矿集团有限公司等10家大型国企、省立医院和一批高校设立了慈善工作站。全省各地都建立了慈善义工组织,义工队伍达24.79万人。全省建立慈善超市1402个,为群众进行实物捐赠和救助创建了便捷的渠道和平台。山东省的慈善是全省联动、上下衔接、左右协调、覆盖城乡居民。完善的慈善组织网络系统为推动山东省慈善事业发展提供了组织保证。这也是山东省慈善事业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慈善工作的实践中,谢玉堂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慈善事业已成为推动社会文明进步与和谐社会构建的重要推动力量,对于解决群众困难、缩小贫富差距、缓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净化社会风气、改善社会风尚都具有重要意义。

山东慈善事业不断大发展,典型的作用十分突出。谢玉堂会长是一个善于发现典型、总结、用典型推动全省慈善工作的高手。

2008年1月11日,我应邀到威海参加“山东慈善工作座谈会”。我注意到,在此前2个月,已经是山东省政协副主席的山东省慈善总会会长谢玉堂率由省慈善会相关部门负责人及专家、学者组成的调研组,在威海就当地慈善事业发展进行多方面的考察调研。调研后,谢玉堂会长指出:威海市将慈善事业作为改善民生的重要举措,构建起了保障慈善事业发展的长效机制,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威海开展慈善活动的经验,将作为典型在全省推广。在这次会议上,我看到两份调研报告。一份是由威海市委课题组完成的一份调研报告:《比较与借鉴——威海慈善事业发展研究》。这个调研成果,有对威海慈善事业详尽、科学的调查分析,也有对比国内外一些慈善组织成功经验的研究、思考。一个地方的党委,最高领导机构,对慈善理论能如此重视,能有如此高深的研究和成果,实在难能可贵。他们重视慈善理论,无疑是想使这个地方慈善事业有一个更新更好更高水平的发展。他们已经这样做了,这个城市的慈善事业也确实有了惊人喜人的发展。另外一份调研报告,也是威海市市委的佳作。这份调研报告的材料全部来源于威海市委市政府机关的干部。2007年春节前夕,威海市委市政府交给家在威海乡下的干部一项调研任务:回乡探亲时要了解当地村民,特别是贫困村民的生活状况、导致贫困的原因、愿望要求等。家在城市的干部也同样要对所在社区的贫困居民的情况作深入的调研。这次调研,使威海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对全市贫困群体的真实情况有了很全面、很深入的了解。比如,他们了解到,农村的贫困人口因病致贫占很大比例。这种情况不仅在乡村,在城市也同样存在。2007年威海城市低保对象中医疗费超过1万元的因病致贫户4800多户,扣除医保、合作医疗报销部分,缺口资金1.2亿元。威海市委市政府的这些调研工作,使他们更好地在思想上情系民生,在工作上倾注民生,在制度上保障民生,同时,也使他们对如何更好地支持本市的慈善事业,更好地发挥慈善组织在构建和谐社会方面的补充作用有了更理性的思考、明确的认识和实际措施。

会议上,谢玉堂充分利用这个典型经验推动全省的慈善工作。他在讲话中要求,各市要参照威海的经验大力开展慈善工作。还提出了一些很具体的计划,比如要求各地慈善会利用春节放假的机会,参照威海市的做法动员一批回乡过节的干部搞一个针对弱势群体的社会调查,写出调查报告,然后进行汇总。再如要求大家搞一个走访计划。参照威海市的经验,由市和县(市)区主要领导带领,利用春节前送温暖的机会,对贫困村和困难群众进行一次比较详细的实地调查走访,看看贫困村的现状,增强做好慈善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

在慈善工作的长期实践中,谢玉堂始终认为,慈善为民,就要立足民生,接地气,走基层;要动员越来越多的人来参与,形成“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良性循环。谢玉堂认为,慈善义工队伍建设是慈善组织网络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慈善事业发展的生力军。2008年,在谢玉堂的主持下山东省慈善总会在烟台召开现场会,总结推广了烟台市慈善总会慈善义工工作的经验,推动了全省慈善义工队伍建设迅速发展。全省慈善义工达到24.79万人,各种义工服务活动活跃在城乡社区,无论是在慈善超市、慈善医院、慈善学校还是大街小巷、田间地头,都活跃着这么一个个充满阳光的身影。

谢玉堂常说,山东慈善事业的迅速健康发展,离不开山东省委省政府的支持,省慈善总会成立时,时任省委书记张高丽和省长韩寓群亲自为总会揭牌,韩寓群还向全省人民发出了《弘扬人道主义精神 关爱支持慈善事业》的公开信。2005年,省委、省政府把发展慈善事业列入“十大民心工程”,加大了推进力度。2009年,省政府召开了首届山东慈善大会,设立了山东慈善领域的最高奖项“山东慈善奖”。2010年12月,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制定下发了《关于加快慈善事业发展的意见》,对慈善事业给予了更大的支持。

在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山东省慈善总会连续十余年开展的“慈心一日捐”活动,已经成为齐鲁大地一张最靓丽的爱心名片,全省慈善系统募捐规模年年都有大幅度增长,到2014年底累计募集善款已经超过百亿元。在谢玉堂会长的主持下,省慈善总会以改革创新的精神不断丰富捐赠手段,探索设立了以企业为主的慈善冠名专项救助基金和以家庭、个人为主的小额冠名微基金,打造了慈善募捐的长效机制。开展了“朝阳助学”“夕阳扶老”“康复助医”“爱心助残”“情暖万家”五大救助工程、二十多个救助项目,受助群众达600多万人次。近年来,山东省慈善总会根据困难群众需求,科学设置救助项目,逐渐向助医倾斜,引导基层慈善组织加大了对大病救助的投入。据慈善总会所提供的资料显示,山东省慈善总会贫困肾衰竭患者血液透析项目、先天性心脏病救助项目的定点医院逐步在全省布局,济南、淄博、烟台、莱芜等市设立了血液透析中心,为贫困肾衰竭患者提供透析救助;山东大学齐鲁医院、省千佛山医院、山东省立医院、济南军区总医院为贫困尿毒症亲体肾移植定点救助医院;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等8家医院开展先心病救助手术,微笑列车的定点医院已增至24家,困难群众接受慈善救助更加便捷。

阳光、透明,是大众对于慈善的基本期待和诉求。也是谢玉堂任慈善总会会长以来一直坚持一直十分重视的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多年来,山东省慈善总会始终不渝地坚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大力加强公信力建设。他们在全省推广慈善监督员制度、“慈善公开周”“慈善开放日”等先进经验做法,包括适时以省政府名义召开慈善新闻发布会,向社会通报全省慈善事业的发展情况;主动邀请各大媒体和社会各界参观监督,展出内容涉及慈善总会基本情况、募捐工作、救助工作等各个方面。为加强慈善理论研究,提高慈善理论高度,慈善总会还成立了专家委员会,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解决慈善事业发展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在谢玉堂会长的主持下,山东省慈善总会一直十分重视自身建设。谢玉堂说,山东省总会在探索发展中逐步健全了法人治理结构,完善了规章制度,实行规范管理,透明操作,这均使慈善总会的社会公信力不断提高。

对于山东省慈善事业今后的发展,谢玉堂会长与省慈善会的同志早已有了较为成熟的规划。不久前,我见到谢玉堂会长时,听他谈到《国务院关于促进慈善事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很有见地。结合山东省慈善事业发展的实际,他和慈善会的同志们对这个指导意见已经有了深入的思考和成功的实践。

山东省的慈善事业无疑还会有更快更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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