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地—域以电文视化剧《形刘象老根塑》造ⅠⅡ的比成较研功究与为例漏洞
2015-05-03韩云云
韩云云,孙 媛
(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81)
作为辽宁电视剧的创作主体及东北文化影像呈现的中坚力量,农村题材电视剧在经历80年代恢复、90年代边缘后,于新世纪初,以颇具关东风情的“本山”赵氏风味成功步入全国观众的视觉盛宴。作为辽宁省发展影视文化,宣传区域文化面貌的经典及重点影视作品——《刘老根》系列曾以高调收视率数据登上世纪初国内电视剧排行榜首位,并以其独特文化形象呈现及影像风格给予电视剧行业以崭新的发展方向,伴随着对“文化身份”的强调,《刘老根》系列对时代背景与电视剧发展倦怠环境下研究辽宁影视文化分支,包括区域文化影像转化,文化形象宏观呈现具备重要价值。
就《刘老根》系列而言,两部作品在央视首播13.45%与4%(索福瑞数据)的收视率对比,[1]一定程度上显示了观众认可度与市场差距效果回应,这两部同根分支的作品成或败,其文化底蕴是最为关键的构成因素,直接影响了文化形象的影视化营造。本文针对刘老根前后两部剧作的收视数据差异以及文本的内容漏洞,浅析以《刘老根》系列为代表的农村题材电视剧的文化隐忧以及叙事环节的陋习,端正文化形象塑造形态,打造影像转化的现实性与现代化,寻找文化品味与文化自觉的得失根本。
一、必然成功之《刘老根Ⅰ》的文化支撑
面临当前的社会文化语境,地域文化冲击力不容小觑:其一,独特地域性格使辽宁文化以鲜明姿态立于文化碰撞之间,以性格外化的可视性赢得观众对关东风情与文化的接纳与青睐;[2]其二,幽默的语言特色赋予东北农村题材电视剧精神愉悦的助力,以原汁原味的乡土气息讲述地道的农村农民生活;其三,贯穿两部曲剧作始终的二人转舞台表演使“二人转”本土化、草根式的艺术形式通过大众传播手段走进全国观众视野之下,与电视剧本质的通俗化产生同根意识;其四,幽默化叙事与诙谐式出演,以及喜剧性的语言效果,成为观众潜移默化间接受的感官元素。在文化影像化与地域文化哺育与反哺的实践过程中,显而易见,文化的深厚底蕴给予了电视剧厚实的再创造力,也成为支撑《刘老根Ⅰ》市场一路绿灯的主要特质。
二、必定落寞之《刘老根Ⅱ》的基础漏洞
虽说“‘浑厚的东北风情’,‘率真的东北人’,‘风趣的东北方言’仅仅是东北文化内蕴的特有载体”,[3]但是一部电视剧的地域文化的影像化是需要媒介中再创作产生跨区域情感共鸣的,而不是浮于简单叙事,流于浅快的日常生活。众所周知,相对于《刘老根Ⅰ》,《刘老根Ⅱ》是不成功的,叙事广度与深度的缺乏使得两部曲的关联点与延展线过于牵强,深层次地域文化人格与文化底蕴的缺失导致续集的再加工停留于表层,这都是其传播受限的根本弊端。只有使“东北风情”不局限于黑土滋养,“东北人”不脱离于精神引导,“东北语言”不固化于喜剧选择,并在其中发现唯东北文化、辽宁文化所独到的艺术韵味,才能让文化熏陶、创意养育辽宁区域性的文化艺术健康生长。
三、《刘老根》Ⅰ、Ⅱ的对比分析
通过对比《刘老根》Ⅰ、Ⅱ,可以发现辽宁电视剧发展的部分问题:
(一)剧情延续与情节乏善可陈
剧情是承载文化品位的形式载体。《刘老根Ⅰ》的大结局是圆满的:刘老根爱情、事业双双丰收。《刘老根Ⅱ》的主线顺承Ⅰ发展脉络:事业线——“守业”与“改革”融合,感情线——刘老根与丁香迟迟未婚,直至刘老根疯癫,丁香苦情完婚。就感情戏来言,由于第一部的大圆满,第二部编剧使用结婚礼金、小三、吃醋等环节增加丁香与刘老根的戏份。除了丁香与山杏关于结婚礼金与学费的矛盾外,大辣椒被冤枉怀了刘老根的孩子后药匣子的激愤,以及丁香告知后的果断分手,都成为观众心中的笑谈,更有网友戏称为“青春偶像剧的经典桥段”。随着对辽宁电视剧喜剧化追求的绝对性,现实生活喜剧化模式的再编导致了电视剧剧情与喜剧元素的雷同与庸俗,情节组接多显僵硬。[4]这种“范式化”的追求喜剧效果与戏剧性,不免会凸显文化自觉性缺失的漏洞。《刘老根Ⅱ》的内外部结合单一,情节极端走向一目了然。由此从电视剧市场发展来看,仅保留模式化的戏剧设置而忽略文化软实力的作品是不具备市场竞争力和艺术的持久渲染力的,受众的关注度随之转移也将是必然结局。
(二)同一角色与形象异化严重
人物形象是地域特质之一,是焕发地域活力与积极性的主要来源点。具有浓厚地域特色的人物形象塑造,是辽宁电视剧为人所喜的主要原因,尤其是以“刘老根”为代表的农村题材电视剧为受众所关注。然而,“艺术源于生活”的宗旨或给予艺术塑造一定的极端,人物旨在呈现“东北人”特色不免过于刻板:人人豪气,人人敢爱敢恨。同时,作为续集的《刘老根Ⅱ》的再加工是极具挑战的,内容、情节、人物以及观众的接受心理都要有一定的延续性,然在Ⅱ的人物塑造中,性格突变成为人物形象的突出点。大辣椒在第一部中的角色是敢爱敢恨的、正直坚强的农村泼辣妇女,但第二部中的大辣椒不仅成为谈心倾诉的“巧对象”,还成了哭哭啼啼的受气包,被冤枉怀了刘老根的孩子,与丁香坐在炕头,边吃山楂边抽泣;承受药匣子的冷言冷语低声下气,满脸委屈却不自知,缺少了“本山”特色力图呈现的“精神气”。除此之外,大奎与二奎的角色更为戏剧:二奎饰演了与刘老根内部家庭及董事会对抗的角色,大奎则是大无畏的英雄拯救角色。作为场景建构方式的种类之一,家庭矛盾的情节点设置是编剧的首选,但是人物角色的表面化致使人物无力于性格的立体刻画,反而异化成为角色延续中的膨胀体。一脉相承的文化底蕴是否赋予人物以外化的表现力,人物角色是否能够全方位、多角度锻造现代农村的农民形象,成为辽宁电视剧人物塑造过程中虚拟与戏剧化构建之外的关键。
(三)文化现象影像化组接强硬
《刘老根》两部曲中彰显地域文化的元素众多,夹杂着浓厚的辽宁文化气息。《刘老根Ⅱ》中刘老根邀请顾小红参观龙泉山庄整体运营,诸多辽宁特色的食物与服装充斥整个荧幕,其中大碗茶作为地域饮食特色,成为刘老根经营的主打产品等。但第1集中,韩冰自国外归来参观龙泉山庄发展近况时,进门时的“树倒—奔跑—敲钟”成为无用可循的利用方式,运用于此处是否准确,是否具有文艺历史基础支撑,成为我们判断文化现象影视化意味化的标准。历史流传的文化积淀是具有浓郁人文气息的,影视作品的持续性与延时性依靠的是文化给予心理与精神的吸引与震撼,然随着对文化心理与文化人格的强调,电视剧又走到了另一极端:浮于表面的文化表现,而非文化体验。
(四)民间艺术元素与情节失联
民间艺术元素是文化归于形式的主要着力点,二人转作为刘老根中呈现的唯一艺术表现形式,对地域文化特征有独特的诠释与认识,具有深刻的文化认同价值。[5]对观众来说,特有的民间艺术元素是感受地域文化,获取特有文化享受的方式之一。《刘老根》两部曲中,几乎每一集都可以看到二人转的出现,《冯奎卖妻》《王二姐思夫》等决定性的比重占据了整部电视剧的辅助性篇幅,满足了观众对“二人转”的兴趣点和享乐心理追求的控制力,但是艺术之外文本之内仍需要编剧与导演掌控的段落是电视剧中民间艺术的基础情节作用,然纵观《刘老根》系列,二人转的情节预示、暗讽效果虽被演员传唱在戏曲文字之间,但导演的漏洞依旧存在,山杏训练与胡科抢生意等环节的曲目完全游离于故事情节之外,脱离文化土壤的民间艺术元素无法与电视剧节奏对号入座,基础性欣赏的附件含义自然略显牵强。
(五)方言特色与多元化接收错位
语言风格是艺术承载。方言使地域性无限放大至观众接收环节,是打造地方文化品牌的独有优势。《别拿自己不当干部》浓郁的天津口音,《民兵葛二蛋》地道的山东方言,都成为电视剧外宣的主要着力点,《刘老根》系列亦是如此,将语言障碍的陌生化无限缩小,将语言建构的显性标记弱隐化,[6]以此缩短文化的距离感。然,方言的地域特色与观众的多元化接收是存在错位甚至断层的,且不说区域性差异使东北特色方言与南方受众对接产生障碍,日趋多样化的语言特色令观众眼花缭乱,“本山”为代表的《刘老根》《不是钱的事》《樱桃》《乡村爱情》的地道辽宁地域语言已然引发辽宁电视剧中观众的疲劳感。与之相对的,方言表达的选择性和依赖性一定层面上造成“断章取义”的结局,语言品味与特色文化品味的欠缺,文化共通与融合也由此成为纸上谈兵,收视率低迷不可避免。
四、结语
《刘老根》系列亦成亦败,亦得亦失。电视剧的主体与客体要求决定了内容的简单理解,造就了其通俗化的定位。然通俗化的艺术表达并不意味着庸俗化,只有文化品位的高调参与与提升并极限利用地域文化优势,摆脱地域性给予电视剧的局限,从区域走向整体,呈现全新的地域文化形象与文明面貌,才能使电视剧的通俗化定位得到质感提升,使民族性的地域文化成为类型电视剧的文化符号。此外,只有避免对于现实问题的避重就轻,选择现代文明发展中的现实文化现象,减弱对庸俗区域文化的呈现,才能寻找到现代文化与农村文化影像融合的平衡点。
[1]裴艳.新《刘老根》吃不开,开局收视率不到4%[EB/OL].中华网,2003.
[2]刘芳池,何丽敏.赵本山主演的农村题材电视剧的风格探析[J].时代文学,2010(14).
[3]冯巍.从电视剧“东北风”地域文化的养成[J].艺术教育,2012(07).
[4]彭文祥.凝视镜像——现代性视域中的影视据理论与批评[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
[5]金辉.电视剧<刘老根>的乡土文化分析[J].青年记者,2009(24).
[6]林少雄.视像与人——视像人类学论岗[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