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学长”儿子
2015-04-29刘福明
刘福明
时临中秋,加之刚与儿子告别从北京返乡,心中平添了几分对他的思念,便想信手写下他成长的过往点滴,以排心结。
称儿子为“学长”,缘因我近期进清华大学进修,同行人都戏说让我管那读大二的儿子叫“学长”,念无大碍,心中也就默认了。
儿子小时候很贪玩,有时在学校返家的路上看见一粒平齐不过的石子可玩上半个小时,十分钟路程往往一个小时后还不见他踪影。家庭作业更是经常欠账,碰到老师抽查,便说本子“留”在家里,与我熟识的老师哭笑不得,又不忍点破。一个学期下来,儿子书包就像捡破烂的垃圾袋,作业本早已不翼而飞,书也体无完肤,偌大的书包里只剩几页乱涂乱画的残纸和几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学习用具。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儿子的作文都呈现“流水账”式风格。小学毕业那年,他不经意看上了我的作品集报本,童真无邪的目光里似乎还有几分欣羡,我便因势利导地允诺:你只要努力,也能有自己的作品。于是那个暑假我每天布置他完成一篇作文,经我修改后再由他自己用稿纸誊正,加上我别出心裁的点评,50天下来就订成厚厚一本,我还特意请有美术功底的朋友为它配上插图。如其所愿,儿子的第一本作品集就这样像模像样地“出炉”了。待到初中毕业,他的处女作《鸡蛋的故事》发表在地级市的机关报上,高一后的习作也常被老师当做范文贴在教室的后墙上,让儿子很是津津乐道。
儿子的自尊心极强。记得初二那年班上的英语老师换了,一天,他放学回来气冲冲地说新来的老师瞧不起他,自己不想学英语了。细问缘由,只是老师在几次提问时不经意把他划归为“差”类,让他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心气颇高的他受不了这种打击,便负气说不学英语也要考大学。见此情景,我赶紧跟那位新任课老师进行沟通,“顺了气”的儿子从此在心里接受那位老师。高考分数出来后,我戏谑说:儿子,减去英语的140分你还能读几类大学呀?甚是敏感的他刹那间尴尬得满脸通红。
真正让儿子感到读书有压力是在高三的下学期,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考分总在620分左右徘徊,没有新的突破。心结不解的他有一次晚自习后竟躲进卫生间哭泣,孩子他妈束手无策,只好电话向我“求援”。我一边鼓励他大声痛哭,甚至要求他到学校操场跑个三五千米,告诉他流泪有时并不代表软弱,只是压力释放的需要;一边又与他深情回忆我当年读书的情境,并把自己在同济大学进修时的饭卡、笔记本送给他,希望考进那所名校。弓弦绷得太紧的他从此释然了,原来父母并不会给他太多的压力,尽力就能换来父母的理解。
儿子如愿考进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在一天天长大。在京的那些日子里,好几次我还享受了他“车”接“车”送的礼遇,虽说只是一辆半新的自行车,但坐在车后,由儿子载着满校闲逛,真是温馨不已,也仿佛看到了他意气风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