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中华民族的生命关系
2015-04-29税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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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远古,从事水利工程据传曾是一个高危职业,《史记》载:“……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於羽山以死。”对此,“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
处死父亲后,“舜举鲧子禹,而使续鲧之业”。"儿子治水成功了。他三过家门而不入,成为华夏子民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
水对于人而言和空气一样重要,水占人体重量的70%。在汉江边湖北郧县乔家院春秋墓中,曾出土过一件特殊的咖啡色骨质鱼饰件,发现于墓主人的腹部,雕凿呈鱼形,张口,圆眼,其身阴刻出鱼鳞和鱼尾,通长3.3厘米、腹宽0.8厘米、厚0.55厘米。据了解,这件堪称艺术品的文物是密切的人鱼关系、人水关系的一个缩影。目前国内所发现的最早的与鱼有关的遗物,是在新石器时期的遗址中。但是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更为漫长的是旧石器时期。
汉江地区最早的旧石器遗存年代上限可到100万年前,这些人类生活遗址,无一例外的都在水边,相比较而言,"对山的选择尚在其次。而这样的“水边”,也应该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有较为稳定的水流,"以供人类饮用。而与此同时,这种稳定的水流,也必定为鱼类的生存提供理想的环境,形成“鱼水共欢”的生存状态,而人类傍水而居也与此形成依存关系。"故此,"水既能供人类饮用,也能为人类提供以鱼为主的食物。所以在旧石器时期,我们虽然没有发现人类以鱼为食物的直接、有力证据,但人类傍水而居的环境却给我们以不容忽视的想像空间。
汉江流域大量的新石器时期遗址中,很多都不同程度的发现有网坠、纺轮、鱼钩、蚌刀等。从人类的食物来源分析,早期人类种植农作物有限,且产量不高。此外,野果、野菜受季节与时间的限制太大,打猎又有一定的难度。"人类取用鱼类,无季节性,无需自己保存,取用也方便,在河流、湖泊、小溪等均能较为方便的获得,且种类繁多,加工方面也无需太繁琐,简单加工甚而直接食用亦可。鱼类的这样一种特性,无疑对人类的生存产生深远的影响与依赖。
经过一百多万年的旧石器时代与新石器时期,人鱼关系不断紧密,依存度更深,人类与鱼结下了不解之缘。人类不仅把鱼当作食物的来源,而且对鱼的认识更加深入。我们知道,鱼的繁殖能力强,人类对这种能力顶礼膜拜,形成古老的生殖崇拜。鱼的形象于是多次出现在早期的原始艺术中,也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了,鱼离不开水,这无疑也折射出水与中华文化的紧密联系。
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发展,生产力逐步提高,河流又有了舟楫之利的功能,承担起了交通的功能,河流成了重要的交通枢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习惯于称河流为母亲河。就像人体的血管一样,大大小小的河流构成的水系,在人类社会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人类对此其实早有深刻的认识,甚至有“地理环境决定论”之说。不仅如此,在战时,江河还具有重要的军事功能。《左传·僖公四年》:“"楚使屈完语齐桓公曰":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
自从人类择水而居,与江河相依相存,人与水的关系,一直是紧密相连。农耕文明离不开水,在漫长的农业社会,修渠筑坝,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1960年代在汉中的汉代墓葬中,就出土过两座的人工水利设施模型。一座方形圆角水库状,底部塑有青蛙、田螺、菱叶;另一座也是泥陶质,长方形,中间横隔一坝,一边为陂池,一边为稻田。坝中部安装闸门,闸墩和闸槽合为一体;出水口为拱形洞。从闸槽、出水口的结构看,是一座提升式平板闸门,升降启闭闸门可以控制水量。池底塑有鱼、鳖、螺、菱角等,坝外是稻田。据说,出土时可见画有纵横成行的秧苗……专家认为:这说明至少在东汉早期,汉水上游就有人工修建的水库,而且技术已经较为成熟。在宋代,史志明确记载有专事水利的“山河军”,时至今日,仍有专家认为水利工程在中国古代关系着国脉。
水利不仅是农业的命脉,也是睿智的工程。一条大运河,早已穿过长江、黄河,从杭州直达北京已逾千年,至今航运繁忙;“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的都江堰至今发挥作用,年代早到先秦李冰;城固县的五门堰至今仍在灌溉万亩良田,更让人震撼的是内藏的数十通古代石碑,水利修建碑、水利纠纷碑、清查田亩碑、水利保护碑、章程碑、歌功碑、堰产碑、书画碑等历代碑石,堪称一座中国古代水利史的博物馆。
地球时刻转动,表面约70%被海洋覆盖,河流以其特有的规律和形态存在着,大自然以我们尚不可知的规律也在时刻运转着。万物恒变,江河形态其实也永远是个变量,但不变的是水与中华民族的生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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