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摆脱贫困》中学习和领会习近平“行动至上”思想

2015-04-17张文彪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5年12期

□ 张文彪

政治家的眼睛总是紧紧盯住现实。《摆脱贫困》一书，收集了习近平将近两年时间在福建宁德工作期间的所思所想，这些思想都源自于他治理宁德这一贫困地区的现实观察。贫困地区的一个最大现实就是改革发展、摆脱贫困的紧迫感十分强烈，习近平这一期间的现实观察直指这一紧迫问题，明确表示“我不主张多提口号，提倡行动至上。”①这一思想遍布于《摆脱贫困》一书的每一篇章之中。十八大以来，作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提出了许多治国理政的新观点、新论断、新要求，其中依稀透显着当年特定条件下提出的这一行动至上理念。行动就是担当，就是奋力前行，就是实干。他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要靠实干，基本实现现代化要靠实干，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要靠实干。”这表明，坚持实干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途径。因此，行动至上是一种思想，一种能力,更是一种政治立场，这一立场作为底色，深深地浸染了习近平的政治理念和治理方式。

一、行动至上是执政者第一位的治理能力

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大潮在中国大地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地向前推展，全国人民都在大踏步追赶这一时代潮流。对于任何领导干部来说，把握时代的脉搏，不等待，不观望，以果敢的行动带领广大人民群众乘势而上是第一位的执政能力。习近平正是在这一时代巨变面前，清晰地提出“行动至上”的治理理念，这一理念是唯物主义认识论和辩证法在具体政治实践中的生动体现。马克思曾经说过：“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列宁在他的《哲学笔记》中进一步强调：实践就是人的行动。习近平深悟其理。一方面，宁德作为一方改革热土却又长期困于基础建设的落后而迟迟无法实现大踏步发展；另一方面，作为当时的地委书记，习近平以往所拥有的政治历练和实践建树使得他迫切希望将长久积淀的改革思考、理想，在自己主政的宁德地区得以充分的具体化和实践化，这一切都有赖于作为一名决策者的果断行动。

（一）行动至上是坚持正确改革目标前提下决策勇气的体现。

1988年6月，习近平初到宁德，便和当时地委的其他干部一起走遍了闽东的九个县区。 “老、少、边、岛、贫”是他对这个商品经济较不发达地区的最初观感。也正是在这一次调研过程中，他下决心破题改革，探索一条宁德走出贫困的发展之路。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习近平很快提出“弱鸟先飞”的发展动员令。所谓“弱鸟”，指的就是当时宁德地区较差的经济条件，是对这一区域经济基础状况的基本定位；而“先飞”则意在果敢行动，不等待不依赖客观条件的改善，立足于现实，把握改革大势，乘势而上。

在决策过程中，坚持行动至上往往需要一种甘冒风险的大无畏精神，犹如战场上狭路相逢勇者胜时的敢于亮剑、运动员向珠峰攀登时的不断向身体极限挑战，没有一种敢冒风险的精神是难以想象的。习近平认为：行动，并不总是意味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和大踏步的前进，在更多时候，行动还要求行动者在坚定目标信念基础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艰苦跋涉。他把这一过程形象地喻之为“滴水穿石”：“坚硬如石，柔情似水——可见石之顽固，水之轻飘。但滴水终究可以穿石，水终究赢得了胜利。”“喻之于人，是一种前仆后继、勇于牺牲的人格的完善体现。一滴水，既小且弱，对付顽石，肯定粉身碎骨。它在牺牲的瞬间，虽然未能看见自身的价值和成果，但其价值和成果体现在无数水滴前赴后继的粉身碎骨之中，体现在终于穿石的成功之中。”②文字显露出一个奋力前行的领导者何等坚毅之品格。

在习近平的思考中，往往卓有成效的行动就是体现在契而不舍、“滴水穿石”的努力之中。尤其是在“交通闭塞”、“信息短缺”和“小农经济的一统天下”的环境下，改革者必须充分显示出与众不同的超凡气度,用其行动向人们展示着主体在强大的客体力量压制下进行的抗衡和超越,从而肯定坚决主导改革力量之存在。积极行动是艰苦条件下取胜的准则。“我以为‘水滴’敢字当头、义无反顾的精神弥足珍贵。我们正在从事的经济建设工作，必然会面临各种错综复杂的局面，是迎难而上，还是畏难而逃，这就看我们有没有一股唯物主义者的勇气了。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就什么也别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但仅有勇气还是不够。一滴滴水对准一块石，目标一致，矢志不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滴下去——这才造就出滴水穿石的神奇！”③既使是改革大业中再微小的努力，也是向宏伟的终极目标的一次掘进，也需要予以细心的关注，并且“大胆地行动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最终成功。

一般地说，任何一个领导者在主政一方的时候都会面临“缩小的均衡”与“扩大的均衡”两种治理方式的抉择。前者主要表现为在越来越多的方向不适应社会发展的新趋势，尤其是对民众新的利益诉求，采取一种漠视的态度，思路和行动上循规蹈矩。这种四平八稳的施政思路看似实现了内部的均衡状态，实则导致了活力的下降；相反的是，后者则强调在时代巨变面前，敢于担当，主动变革，以巨大的负责任态度回应人民群众的每一个新期待，并力求在这一主动改革的过程中实现发展的新均衡。为此，就要坚持行动至上，奋力前行，不惜和固化的、过时的观念、利益以及制度 “决裂”。不论是在筹划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战略、落实扶贫政策措施，还是密切联系群众的党建工作上，习近平始终倡导这种坚持改革行动的精神和逆境中抗争的勇气。同时，他也把这种条件下，一个干部所持什么样的态度，看成是衡量其是否具备优良品质的重要标准，“是临阵退缩，还是知难而进，以良好的竞技状态去迎接它？这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问题。我觉得越是艰苦的地方、困难的时刻，越能磨炼人的意志、锻炼人的能力，选拔干部就要在面对困难、克服困难上见高低。”④“临阵退缩”或“知难而进”，这两种行动中的状态，泾渭分明地区别了合格与不合格的两种干部。习近平如此强调干部必须具备“迎难而上”的勇气，不仅产生于当时改革年代正在发酵的经济和政治关系，而且也依赖他个人的鲜明个性与沉静思考。在他看来，在这样一个古老的民族新生与腾飞的历史转折关头，改革者就应当是一个充满活力、不怕困难、勇于进取的精神主体，碌碌无为和停滞不前就等于放弃发展，因此唯有行动，行动，再行动才是一切。

（二）行动至上重在确立新的价值目标。

发展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行动，贯穿《摆脱贫困》一书的一个重要思想就是不论做什么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股子干劲和实际行动。从这个意义上讲，“弱鸟先飞”，不是一个“要不要飞”，而是如何先飞、怎样先飞的现实问题。习近平看到了在实践活动中，人们不仅要把握改革的真理，而且还要在改革中提出与客观条件相适应的新的价值尺度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实现真理与价值的统一。

人的活动有两个尺度，一个是外在的尺度，即活动对象的本质和规律，它表现为人的认识和实践的真理尺度。另一个是人的需要和目的，即价值尺度。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起作用的不仅有真理尺度，而且有价值尺度。在习近平的思考中，群众路线就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真理观，它的核心是群众观点，群众观点即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的观点，也是唯物史观的根本观点；密切联系群众就是要使党的各项工作充分体现群众的利益和需要，体现群众的愿望和觉悟程度。在把发展生产力，满足人们物质和文化生活的实际需要作为社会实践的最高境界和根本标志的改革与发展背景下，习近平紧紧抓住了广大人民群众发展经济的迫切要求，实事求是地把改变当时闽东落后面貌、彻底摆脱贫困，作为自己“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基本价值目标和重大使命。不仅如此，习近平更是站在唯物史观的高度，从真理观点与价值目标相统一的角度来把握具体的改革实践，尤其是指向明确的创造性实践，即改革主体的行动。只有注重行动，勇于行动，才有可能担负起历史赋予改革者的使命。

显然，行动至上思想的提出和确立，不仅强调了在实践中改造现实的积极作为，同时明确了实践的直接现实目标——发展生产力，摆脱贫困。这就把对实践问题的研究引向了更为深入和彻底的决策层面，即它不仅注重了实践的真理性问题，同时还注重了实践的价值目标问题，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关于真理与价值统一的本质要求，是毛泽东、邓小平真理标准思想的进一步深化。

而且，实现摆脱贫困这一现实目标的过程必须重视新的行动价值取向的确立，即行动本身不能忽视广大群众的思想觉悟。习近平明确提出落后地区摆脱贫困必须观念先行：“我在闽东的一个乡搞调查时，看到这个乡政府的墙壁上挂了不少锦旗，又是‘优秀’，又是‘第一’，可惜都不是经济建设方面的。这就值得打个问号了。能够说有主旋律吗？我看不能！”⑤“地区贫困，观念不能‘贫困’。……弱鸟可望先飞，至贫可能先富，但能否实现‘先飞’、‘先富’，首先要看我们头脑里有无这种意识。”⑥

“我提倡振奋精神，淡化‘贫困县意识’。”习近平倡导这一观念有其最质朴的政治远见。作为领导着一个区域改革大业的决策者，习近平把握住了与宁德干部群众共同的价值取向，他非常看重这种因为价值取向的一致而在改革行动上赢得的广泛支持与拥护。因为之所以说领导者能够对改革与发展的进程施加巨大的影响力，这根源于领导者自身对改革的总体目标和区域发展的本质需要的真切认识。与其说这是一种认识，不如说这其实就是一种改革意义上对价值之间以及价值与实践之间矛盾的揭示。习近平通过提出“弱鸟先飞”和“淡化贫困县意识”，让广大的宁德干部群众意识到他们在改革大潮中所需要正确感受的东西——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他们的真正需要，如此富有意义地表明自己的价值目标，以致使他们能够目的明确地行动起来。要知道，在并不具备优势发展条件的山区实现超常规发展，重要是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反求诸己，努力前行。

显然，习近平提出“淡化贫困县意识”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这种意识成为一具观念上的枷锁，以致整个区域缺少有效的内部激励去拥抱改革与创新。正如法国作家安东·圣修伯里所说：如要建造一艘船，关键不是要发号施令、搜集木头、分工细作，而是启发大家对扬帆出海的无穷向往。

放下“贫困县意识”，这是一个具有动力特性的号召：随着改革的不断推进，需要让更高一层的目标愿景来鼓励人们采取积极的行动。而现实的情况是，贫困县的待遇虽然帮助人们解决了一定程度的温饱问题，但并没有使贫困地区的人们在改革的行动上活跃起来，相反，当人们在享受种种救济、补贴或减免负担而越来越安于现状时，他们就变得越来越没有行动精神了。要转变这种现象，让改革真正成为一个个具体的行动，习近平认为，关键在于真正启发广大群众对贫困地区发展前景的渴望，在于“我们要把事事求诸于人转为事事先求诸于己”，否则“即便天天高喊商品经济也只是一句空话。”⑦

（三）行动至上是解决重大问题的基本方法。

价值目标确定之后，如何有效地行动起来仍然是考验领导者能力的重要环节。在许多具体问题的解决上，习近平强调思想和行动的统一性，他认为：“我们有必要摆正一个位置：把解决材料、资金短缺的关键，放到我们自己身上来，这个位置的转变，是‘先飞’意识的第一要义。”⑧而且“贫困地区完全可能依靠自身的努力、政策、长处、优势在特定领域‘先飞’，以弥补贫困带来的劣势。”⑨很显然，行动必须讲求实效，尤其是必须首先依靠自身的力量，千方百计去解决发展中的一个个困难和问题。只有带领群众克服困难，并且善于把这些实践活动与党的领导相联接，而且创造出一个对群众潜在的具体发展愿望与要求作出反应的相关体制机制，否则，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改革行动决不会发生。因此，行动至上是领导干部治理一方的基本方法：

1．行动至上是一种展示领导力的基本路径。我党历来十分重视理想人格的感召力，在习近平看来，党员干部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在任何时代条件下都是一种催人奋进的无穷力量。他指出，“党组织的战斗力就是通过每个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得到具体体现的。在过去人民公社的年代，农村党员大多能身先士卒，出工走在前，收工留在后。”⑩今天各级领导干部更是要“放下架子，打掉官气，主动上门”⑪，为此，习近平提出并建立起干部“四下基层”的调查研究制度。“我们提倡各级领导带任务、带问题深入基层，解剖麻雀。通过深入基层，提高领导机关的办事效率，有利于把问题解决在源头，把矛盾消弥在萌发状态……”⑫闽东的落后现实往往使人们更愿意对那些在困难面前，总是采取积极行动并取得成效的人做出至善的评价，习近平十分推崇这一点，进而鼓励和要求党员干部在实际工作中表现出积极行动的精神，以此在全社会形成一种普遍崇尚奋斗、勤勉服务的行动力。

2．行动至上是实现摆脱贫穷这一价值目标的根本方法。从认识论的角度来说，不同时代条件下，客观事物和主体的目标之间会形成不同的价值关系。因此，摆脱贫困，一旦被确立为必须实现的价值目标，它便决定了闽东改革发展的方法选择的具体指向性。习近平深晓，贫困问题长期以来就象一座大山一样，压得闽东人民喘不过气来，而提出摆脱贫困这一目标，就是为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动员广大人民群众理解改革事关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他也正是通过提出和阐述这一价值目标及其实现的巨大效用，使自己的改革思路赢得极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但是，价值目标向现实转化并不是任意的，价值目标必须依附于实践，也就是说只有通过不断的具体行动才能发生作用，它强调的是通过人们的具体实践活动创造新事物和新生活。在这方面，习近平的明确思路就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足下的第一步要抓那些近期能做到的工作，这就是我们所遵循的路。”⑬他抓住正在发生的、每天都在变化中的改革现实，以“滴水穿石”的道理告诉大家，我们每向摆脱贫困的目标接近一步，都是行动的结果。他坚决“反对那种田园牧歌式的情调和人浮于事、松垮散漫的习气，提倡满负荷和紧张高效的工作节奏，今日事今日毕。”⑭如果说，习近平在解决任何问题上都非常重视发动群众，那么，发动群众的最根本方法就是党员干部的实实在在行动，他所选择的行动方式都是为群众所容易知晓和把握的，比如，“四下基层”、“弱鸟先飞”、“滴水穿石”、“解剖麻雀”，以及后来在福州市委书记任上提出的“马上就办”等等。

3．行动至上是开展合理性实践的导向。中国改革一开始，就一直聚焦着如何看待实践的问题。这一马克思主义的历史重担不仅摆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面前，更是须臾不可回避地摆在广大领导干部面前。习近平强调行动至上，在行动方法的选择与判断上，他始终坚持走群众路线。“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有许多困难和问题，究竟从哪里入手去解决问题，依靠什么去战胜困难？从不同的角度可以谈出不同的思路和方法来。”⑮“我们不能还是习惯于过去‘台上讲，台下听’的思想政治工作方法，而应当是深入家家户户，把思想工作做到每一个农民的心坎上；我们不能还是等着汇报工作，发出指示，而应当主动地去发现问题，帮助农民解决各种实际困难；我们不能还是想依靠什么行政力量来管住农民，而是应当通过为农民办实事，密切党群关系来使广大农民紧紧地团结在自己的周围。”⑯此外，在具体的决策思路上，行动至上的合理性还表现为遇事从不违背规律，从不急于求成，尤其是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发展总要受历史条件、自然环境、地理因素等诸方面的制约，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发生巨变，只能是渐进的，由量变到质变的，滴水穿石般的变化。”⑰

正是凭着这么一种理性而果敢的行动精神，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习近平推动着党建工作、经济建设、反腐败斗争、扶贫工作、文化发展、民族团结等各个领域事业，大踏步地向前迈进；正是依靠着这种精神，习近平走遍了闽东地区的山山水水，深入调研，倾听最基层干部群众的声音，集思广益，制定出一个又一个大胆改革方案；也正是在这种精神的引领和感召下，宁德广大干部群众紧紧跟随着自己的带头人放胆开拓，不断进取。在不停歇的工作与对一个个行动目标的追赶中，习近平与闽东人民群众结下了深厚情谊。它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人民群众历来是行动的追随者，行动就是实践、就是实干、就是实效，具有行动意义的改革主张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领导者不计个人得失的坚毅行动品格，可以凝聚各方力量从属于一个伟大的改革发展目标。

二、行动至上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命题

行动至上，是习近平提出的一个鲜明改革发展原则，它不仅是一个区域执政者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要求，更是作为一个正苒苒升起的政治新星把思考国家未来和实现个人政治抱负相统一的政治哲学命题。哲学是“修、齐、治、平”的基础，在习近平看来，无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区域，要想复兴起来，都必须要有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方法上的基础。作为一个政治家，习近平提出哲学命题并不是以自然、社会和人的思维为抽象思辨对象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而是直接为了解决社会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所进行的理性思考。与这种关注现实、投身现实、思考现实、变革现实相联系,行动至上思想的提出，凸显了实践的哲学意义。

（一）坚持唯物辩证法，科学地强调了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条件下认识和实践的辩证关系。

在这里“行动”一词并不仅仅意味着动作、推动、运动、前进等外在式的活动，更多地是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中的实践概念相对应，是习近平在具体的政治活动中对实践概念特殊体验和延伸式思考的结果，是对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在领导决策工作中的具体应用与发展。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实践既是以人为主体、以客观事物为对象的具体活动过程，同时它又是能把人的目的、思想、意志、能力等本质力量对象化，创造出一个属于人的客观世界的过程。现在几乎没有人再否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最显著的特征在于它的实践性，但是，在真正的现实问题面前如何坚定不移地坚持实践性，却一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习近平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精神对当代中国改革开放实践经验进行理论升华和理论创造，通过提出行动至上思想，突出了这一实践的能动性及其“改变世界”的宗旨。

在推动改革发展的实践中，行动至上就是一个进一步重视和提高人的能动性的哲学问题，习近平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把它看成是现实迫切需要回答和解决的问题。事实上，认识和实践的关系问题，也是我国古代的哲学家、思想家进行过长期论争的问题，但由于历史和阶级的局限，这一问题一直没有能够得到科学的解决。对认识和实践关系问题的科学的正确解决,是唯物辩证法的一个伟大历史功绩。毛泽东在《实践论》中,对中国认识史中这一长期未能解决的问题进行了科学的总结和概括,建立了科学的知行观。尤其是毛泽东不以“认识论”而是以“实践论”来概述认识和实践的辩证关系，不仅是为了反对当时党内的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之外，同时也深刻地反映出其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活动中对主体实践的无比重视。

相似的历史机遇，为唯物辩证法的再一次飞跃发展提供了客观条件。20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经济社会高速转型过程中所面临的重大改革问题，表明时代的实践客体以及实践方式都出现了很大变化，习近平始终站在坚持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生产力这一崭新实践前列，紧紧抓住实践推动理论发展这一客观规律，不失时机地提出行动至上思想。事实上，实践概念的多侧面、多要素的属性，客观上提供了针对具体现实要求而做出多种解释的可能性。习近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和发展了唯物辩证法的实践观点，尤其是毛泽东的实践观。他鲜明地强调：“我是崇尚行动的。实践高于认识的地方正在于它是行动。”⑱在这里，实践就是行动，就是推动变革现实的具体过程，就是旗帜鲜明的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不担心说错什么，只是担心‘意识贫困’，没有更加大胆的改革开放的新意；也不担心做错什么，只是担心‘思路贫困’，没有更有力度的改革开放的举措。”⑲基于这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理解，习近平把行动至上思想直接与认识论和唯物史观相对应，使作为认识论重要范畴的实践得以更加精确有力地突显。

在一个贫困地区推动改革开放，习近平深感开拓性、创造性的行动之可贵。他的行动至上，强调的就是走前人未走过的路, 做前人未做过的事,开创新的局面,收到新的效果。“我主张敢为天下先，敢于冒一定的风险，不吃别人嚼过的馍，树立起‘不耻落后，意气奋发，放胆开拓，争先创优’的闽东风格。”⑳在生产力区域布局方面，在处理改革开放与扶贫的关系，以及在发展地方经济与惩治腐败等方面，习近平一路奋力前行，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事实证明，这种主动布局，不拘泥于模式化的发展路子，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盘活了闽东经济，提供了在创造性思维指导下，进行创造性行动，并取得合目的性的创新成果的典型事例。

（二）在行动和实践的原则上，习近平继承我党历来的实事求是思想，通过对行动至上思想的强调，更加突出地实现实事求是与群众路线的紧密结合。

在我党历史上，毛泽东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确立，无疑是实践观上的一场革命。提出实践原则虽然不容易的，但如何贯彻实现实践原则同样需要有一以贯之的认识论立场。特别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排除各种干扰，把握实现实践原则的条件和契机，更是迫切需要回答和解决的现实问题。对此，习近平在邓小平把实事求是与解放思想相统一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实事求是的根本目标就是要真正落实党的群众路线，“党员干部必须密切联系群众，这不能仅是一句口号，而应当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㉒如果说邓小平在继承实事求是思想的过程中，解决了实践的实现条件问题的话，那么习近平则更多地侧重于探索和解决实践原则的实现目标和方向问题。因此他在很多时候直截了当地用“行动”来代替“实践”，更加突出地强调了“实践”思想中的“实干”、“马上行动”、“实效”等的内容。

应该说，在当时的时代条件下，社会主义的未来发展方向和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是受到一些人质疑的。面对这种情况，习近平不是停下脚步沉思，而是主张站在改革与发展的最前方，一方面以百倍的努力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坚定不移地行动起来，另一方面也以此进一步树立党在基层民众中的精神权威。通过强调行动的重要性，突出了一切从实际出发，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思想与当时的改革现实相结合，以果敢的改革行动以及所取得的积极成效本身，实事求是地对改革开放中存在的各种问题作出最有说服力的回答，尤其是在实践中旗帜鲜明地强调党的实事求是原则与群众路线的紧密结合。他认为：“领导要有水平，水平从哪里来？水平来自对客观规律的认识和掌握，而规律性的东西，正是蕴藏在广大群众的实践中。因此，要提高领导水平，就要眼睛向下，善于从群众的实践中汲取营养，获得真知。所以，无论是从发挥党的领导作用，还是从调动群众积极性这两方面说，都要求我们的各级干部始终同广大人民群众保持密切的血肉联系。”㉓从这一立场出发，习近平非常重视各级领导干部尽心尽力为群众办实事的问题，他甚至进一步提出：“必须明确好事、实事的概念：扶持经济发展，帮助群众富裕起来，是好事、实事；弘扬社会正气，打击害群之马，丰富群众业余生活，创造良好社会环境，文明、和睦、和谐、安定，也是实事、好事。解决群众衣食住行之苦，生老病死之需，是实事、好事；甚至远处僻土深山的群众买不到灯泡、肥皂这类针头线脑的小事，得到我们的关心、解决，也是实事、好事。”㉔

在习近平看来，“行动”并非指人们的一般活动，而是有目的、有轨道、有步调、有系统，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相统一的理想践履过程。构建一个纯粹的哲学框架不会是习近平的真正目的，他心目中关于行动的哲学应该指的是真实哲学，活的真理，是与现实的政治生活紧密不可分的。而行动要发挥其现实哲学功能，就必须要落到实处，“行动”也终究要与现实政治目标相结合、与人民群众的实际利益相结合。所以，对于习近平来说，行动之重要与其力量之伟大，在于强调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的统一性和不可分割性，在于能够通过行动克服困难、凝聚人心、使得身处伟大变革时代的人们不能不把它看成是真正解决各种困难和问题的首要因素，也正是因此，习近平认为只有高扬行动至上的旗帜才能使贫困地区迅速摆脱落后的面貌。

（三）在行动和实践的模式上，习近平发展了我党历史上“走自己的道路”的思想，进一步提出了贫困地区因地制宜的发展道路。

卓有成效的实践活动，不可能是在照搬以往任何时候的成功实践模式的基础上进行的。不同的行动模式将产生不同的行动效果,因此研究和把握因地制宜的行动模式是开始一系列行动和实践活动不可缺少的一项重要内容。毛泽东历来主张实践模式应该根据具体的情况加以确定,并以此提出了“走自己的道路”是探索和确立实践模式的一个基本原则。邓小平继承了毛泽东的这一基本思想，并进一步认为：“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 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㉕习近平在思考闽东经济发展问题上，非常强调“从区情、区力出发来考虑这个问题”，“‘硬’的我们缺少条件，可以多讲‘软’的。软环境建设方面，我们就很有一篇好文章可作。外商在我们中国投资反映最多的是我们办事效率不高，部门林立，扯皮推诿。从基本上投入、产出和成本核算来看，我们闽东的条件不如别的地方；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讲软功夫。软功夫是贫困地区这只‘弱鸟’借以飞洋过海的高超艺术。我们不要模仿大城市，搞一整套庞大的机构，从一开始我们就要有全新办法……”㉖在这里，习近平对于每一个问题的思考，都立足于闽东的客观现实基础之上。

正是从这一点出发，他深刻地看到了改革开放所提供的探索区域发展的多种可能性，对于闽东这样一个贫困山区来说，首先就是要打破传统的实践模式单一化、定型化偏向，走出一条赋予自身极大的开放性和创造性的发展道路。与其他地区域依靠外力、外来资本，自上而下的发展模式不同,闽东的发展更多的是依靠激发自身的创造力和能动性，依靠当地企业家精神和工商业传统发展起来的特色产业群，以不尽相同的方式在市场经济的变化中抓住机遇，应对挑战。

调任宁德仅五个多月时间，习近平便在处理闽东经济发展的六个关系》一文中，从宏观的角度，清晰地提出了发展闽东经济的指导思想，即“因地制宜、分类指导、量力而行、注重效益”。文章中充满了关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辩证思考内容,强调了在一个高速转型的时期，只有坚持不观望，不等待，主动干事的原则，自主发展才具有不断得以实现的可能性。在对闽东经济建设中的一系列问题的认识指导上,习近平表现出了非凡的胆识和独创性。尤其是在谈到改革开放与扶贫的关系问题时，他认为：“开放和扶贫对闽东来说，出发点和归宿都是为了商品经济的发展，所以都应统一于商品经济规律的运动之中。这种‘统一论’包含三层意思。第一，开放和扶贫有一定差异，具体地表现在两者都有自己的运动形式和规律，所以必须有不同的政策和措施；第二，开放和扶贫彼此融合，所以我们提倡的是，用开放意识来推动扶贫工作和在扶贫工作上运用开放政策；第三，开放和扶贫相互依存，互相促进，扶贫的成果将是开放的新起点，开放将使扶贫工作迈向新台阶，所以……闽东经济发展应该是开放和扶贫的政策双管齐下，闽东的开放和扶贫工作应具有自身的特色。”㉗

用如此清晰明确的思路，把开放和扶贫的辩证关系做如此透彻的解析，无疑是习近平把握闽东社会经济、乃至于对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在发展特殊性问题上思考的至为独到之处。

（四）在推动实践的决心和毅力上，习近平继承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中实践第一的观点，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实践第一与行动至上的统一。

在《实践论》中，毛泽东鲜明地提出：“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的和基本的观点。”习近平继承和发展了毛泽东在强调实践第一的观点的同时，他还特别强调了实践的风险意识和果敢精神。在他看来，改革是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是要对传统计划经济体制进行一番刮骨疗伤式的变革，一般意义上的实践固然重要，但这种实践不仅仅是一般地去做、去尝试，而且还需要拿出绝大的勇气和魄力，没有行动至上的勇气和决心，在改革中就很可能放不开手脚，就无法达到理想的境地。

说到底，当时在那么贫困的山区坚持发展，最重要的经验就是敢于改革坚持行动。除了强调敢为天下先、敢于承担风险的这种行动的超常规形式之外，习近平更是提出了在艰苦贫困地区如何坚持行动的问题。他认为：“闽东的落后状况是历史形成的，改变闽东的落后面貌不能靠一朝一夕之功，而需要有一股韧劲。没有锲而不舍的毅力，不愿付出艰辛于他人数倍的努力，不靠一点一滴的积累，涓滴成流，聚沙成塔，是不能做成事业的。”㉘在持久的摆脱贫困抗争中，用超凡的毅力去战胜各种困难。在这里，行动的至上性除了表现为推进改革的义无反顾的决心，尤其是在整个改革尚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哪怕是一项经济发展决策，果敢的行动也更多地表现为是同政治路线的贯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正是在这样一个意义上，实现着实践第一与行动至上性的辩证统一，实现着改革的领导者以巨大的责任担当，引领广大民众以自觉的目的去把握客观规律，去改变贫穷的现存状况，并努力形成符合全体人民意愿的新的发展态势。因为在高速的转型时期，政治和经济尚未完全稳定下来，改革的实践要求领导者对于改革方针与路线的坚定遵循与忠诚，包括对区域经济发展独特路径的大胆探索、带领广大干部群众积极投入区域之间的竞争之中等等，而这一切只能通过严谨而大胆的行动才可能得以实现。

实践第一与行动至上，所强调的都是要在人们改造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创造一个凝聚我们理想的未来。我们通常所说的经过努力达到了预期的实践目的，指的就是人在实践中以自己的合目的性行动实现自身的价值，因此，合价值性也就是合目的性。习近平的行动至上思想就是要通过这种实践的合规律性、合目的性、合价值性，在推动闽东改革开放过程中，不但与缺乏主观能动性的被动实践观分道扬镳，而且从源头上拒斥了对改革的置疑和对改革根本任务的消极观点。也就是说，习近平行动至上思想的功效不在于行动概念本身，而在于他不仅通过强调行动完成了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建设性对话，而且在此基础上提出一系列改革新思路，如弱鸟先飞、滴水穿石、淡化“贫困县意识”、四下基层、精准扶贫等等，回应了改革领域的诸多实质性问题，从而使实践这一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基石成为闽东大地改革发展至为重要的依据。

三、行动至上就是人民性至上

行动至上作为习近平带领闽东人民摆脱贫困诸多重要决策思考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深入理解其思想内涵所无法回避的内容。习近平的思想有着一套完备的体系，若只把行动至上当作一个哲学概念来看待，那么这一体系的真正精髓之处就不算真正被理解。但如果我们不仅从一般的理论层面去解读，同时也从一位真正贴近人民意志、体认人民意志、回应人民意志的党的领导干部角度来思考的话，由行动至上，我们将可以看见习近平思想体系内在性的对党的事业和人民利益的高度忠诚。习近平在2013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提出要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并就这一重大命题进行了系统、深刻的阐述。这一思想早在《摆脱贫困》一书中就已经成型。

所谓党性，就是共产党人在表达观点和坚定行动时，鲜明地坚持自身阶级立场的自觉性，是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最本质特征；所谓人民性，就是共产党人做任何思考、采取任何行动，都坚决地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立场上的自觉性，它同样是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而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是党的人民性的根本体现。为人民服务这一宗旨的落脚点，在习近平看来，首先就是要见诸于实际行动，要体现在一件件的具体实事上，否则就是空喊口号。以理论视角解读行动至上，应首先抓住人民性这一统摄全部思想的核心支柱，深刻探析行动至上与人民性之间存在着的那种高度契合且合乎逻辑的思想联结。

（一）行动至上就是人民性至上的客观基础。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在改革盛行的背后越来越多地存在着争议，在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前，这种涉及中国发展道路之争的现象不断出现，在许多方面朝向改革这条路上每迈出一步都需要比以往付出更多的努力。站在当时的历史节点上，习近平行动至上思想的提出，首先要解决的是领导闽东地区改革与发展的动力和目的问题，这既是唯物主义历史观必须解决的重大问题之一，也是行动至上思想内在地体现着人民性至上的客观基础。

改革，是执政党提出的全新发展战略，它需要全国上下同心同德的共同努力。党领导改革需要行动，人民群众作为改革的主体希望行动，希望党领导他们改革旧体制、改变贫困落后面貌。因此，党领导改革是一个顺应人民意志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通过决策与服务的方式把具象的、碎片化的群众意愿集聚为人民的整体意志和共同行动，就近面对现实，及远谋划未来。改革开放形塑了行动至上与人民性至上高度统一的客观基础。从这样一个客观基础来看，行动至上思想的提出正是源自于习近平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定位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实际和区域范围内发展问题的解决,将思考的着眼点聚焦于社会现实的实践和人民大众的现实生活。从这一点上讲，改革就是行动，而做为改革的主体——人民群众的坚定行动才是推动改革不断前进的真正动力。习近平正是以这种人民史观为原点，以闽东这一特定区域发展为思考背景，创造性地提出行动至上思想的。

习近平认为：“贫困地区的发展靠什么？千条万条，最根本的只有两条：一是党的领导；二是人民群众的力量。……要领导就要有威信，没有威信就不能真正地领导。领导的威信从哪里来？靠上级封不出，靠权力压不出来，靠耍小聪明骗不出来，只有全心全意、尽心竭力、坚持不懈为人民办事，才能逐步树立起来。”㉙作为党的干部，只能在具体的改革实践中和群众站在一起，而不是在办公室里，更不是在口号上谈论群众路线，只有这样领导的权威才能真正树立起来。如果说我们今天强调，建构服务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是顺应时代发展需求的必然举措，是中国共产党主动适应执政生态变迁的必然结果，那么，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习近平就已经自觉地把握住了建设服务型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内在地蕴含着党的群众路线的这个要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要求：“党员干部必须密切联系群众，这不能仅是一句口号，而应当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从我们的实际情况看，当前密切联系群众最重要的是要坚持走群众路线，从严治党，为人民办实事。”[1]而他在此思想基础上所提出的“四下基层”要求，则充分体现了党员干部坚持行动至上与人民性至上在改革实践基础上的相互统一。

（二）行动至上就是人民性至上的科学内涵。

在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下，如何进一步使党的工作更为明确、具体地体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这是习近平提出行动至上这一思想的主要目的。他要求闽东各级党的干部要以主体的行动为表达方式，以主体的行为和动作来展示自己践行为人民服务的意志与决心，并在这一过程中，通过上下努力揭示为人民服务的永恒生命力来自于不断行动的驱动力，实实在在地强调了在深沉的行动中锻造人民性至上的事业目标。

在《摆脱贫困》一书中，习近平的很多改革举措和领导方略，都是在行动至上这一思想下推展开来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基层调研中、在制定和阐释区域经济发展战略中、在党的建设工作部署中、在畅谈少数民族文化发展问题时，习近平始终强调党员领导干部一定要在具体的实际工作中不断谋划如何更好地为人民办实事。他一次又一次以焦裕禄为榜样，“我们闽东也是贫困地区，每一个党员干部特别是担负一定领导责任的同志，都应当同焦裕禄同志作个比较，经常想一想，自己为人民服务是不是做到‘完全’、‘彻底’了；自己在职权范围内，为群众办了哪些好事，解决了哪些困难……”㉚“人民群众是最实在的，他们不但要听你说得如何，更要看你做得如何。不光要听‘唱功’，而且要看‘做功’。”㉛

我们通常所讲的，党性和人民性是相互统一的，也就是主张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在习近平看来，人民性就是使我们的行动达到指向目标的信念。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是通过每一个党员干部在实际工作中对为人民服务宗旨的努力践行而实现的，离开了脚踏实地的每一项工作，离开了现有的每一个行动，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就有可能成为某些人嘴上说说的空中楼阁。而行动至上提出的一个重要涵义，还在于这一思想直指人们在思考改革与发展宏伟蓝图时，经常会忽视当前面临的具体问题。假如人们集中全副精力致力于议论改革，不敢去承担带有一定风险的各种任务，他就决不可能为改变他的周围环境作认真的努力。针对这种现象，习近平指出：“对于一些县、乡的贫困，在当前财政还比较困难的情况下，我们的一些同志不能老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而是要积极想方设法，根据群众的反映和要求，努力为他们多办事、办实事、办好事。”㉜

也就是说，在进行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贫困地区追赶经济发展较快地区必须注重实效，积极行动。《摆脱贫困》一书无处不透显着这样一个真切愿望：改革开放给闽东提供了一个发展经济的大好的历史时机，哪怕是刚一开始只有一丝的机会，我们也要千方百计地抓住它，否则我们就有可能失去其他更多更大的机遇。只要我们抓住机遇，果断行动，艰苦创业，注重实效，实现闽东经济的腾飞并不是一件遥远的事。

（三）行动至上就是人民性至上的原则要求。

行动至上就是人民性至上的原则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清廉从政”。在这一点上，习近平明确指出：“我们共产党人的宗旨是永远为人民服务。所以，当干部的宗旨就是奉献，就是服务，要立足于理想，不要光图自己实惠。‘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这是对党政干部的起码要求。”33○

我们知道，任何权力都有潜在的扩张性、侵犯性、诱惑性和腐蚀性，也正因为如此，改革开放以来，反腐败从来没有停止过。习近平一直牢牢盯着反腐败工作，他强调：“我们的目标是：既要发展经济，又要廉洁的政府、清明的政风！”“联系闽东地区的实际，穷地区，穷家底，脱贫致富的任务非常艰巨，这就更需要我们讲廉政，以此团结和带领群众。”㉞尤其是1989年初那场把严肃查处干部违法乱纪占地建房确定为惩治腐败突破口的行动中，充分显示了习近平作为一名党的领导干部疾恶如仇的超凡气度。在腐败问题面前，习近平用其行动向人们展示着执政主体在强大的人民群众拥护基础上所必然采取的果断措施。积极行动是当时闽东反腐败斗争的准则，党和政府用行动来显示自己的勇敢、冷静、果断、顽强和不畏任何困难的执政主体力量。

习近平始终认为，大力推进改革，发展地方社会经济，需要党员干部大胆探索、奋力前行；反对腐败，勇力承担起廉政建设的历史使命，同样需要党员干部的积极行动，而且是更为重要的行动。他的观点是：“中国有句古训：‘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么我们中国共产党人靠什么来得民心呢？靠的就是廉洁奉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是一条真理。”“有一段时间曾流行‘腐败不可避免论’，有人认为改革开放必然会带来腐败现象。如果是这样——改革开放不是带来民心的振奋，而是民心的颓废；不是增强了党的凝聚力，而是带来民心的涣散——那决不是我们所要进行的改革开放。”㉟

在这里，习近平深刻阐述了改革开放事业的成败在于民心的根本道理。共产党人一方面要站在群众的前头，团结带领群众一起奋斗、共同行动，另一方面还要以有效预防和坚决惩治腐败的积极行动来作为推进改革开放事业的重要保证。不仅是谋划发展、解决群众困难需要行动至上，而且任何腐败问题更需要用行动击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奠定坚实的党的事业的民心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行动至上与人民性至上的统一就是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

站在唯物史观的高度，从改革开放历史条件下更加科学地把握认识和实践的关系和更加深刻地体会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是《摆脱贫困》的根本思路。习近平把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民群众主体思想的论述运用于领导工作中的方方面面，从辩证法的高度提出行动至上思想，从而找到了在具体工作中真正实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一理想宗旨的根本办法。他总是一方面强调“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另一方面强调“走群众路线”，“为人民办实事”，并坚持把这两者的一致性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在即将调离闽东时，习近平给当地干部的临别赠言是：“在闽东，提倡转变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更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因为闽东各方面的条件比较差，基层工作存在很多困难，人民群众的生活比较艰苦。这就更需要我们到基层去了解社情民意，体察群众的冷暖疾苦，帮助群众解决实际问题。”

注释：

①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59页。

②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57页。

③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58页。

④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203页。

⑤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10页。

⑥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2页。

⑦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2、3页。

⑧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2页。

⑨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3页。

⑩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163页。

⑪习近平：《摆脱贫困》，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第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