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国内藏学研究反思——“藏学共同体”视角刍议
2015-04-16叶小琴
叶小琴
(中央民族大学藏学研究院,北京100081)
一、近年来藏学研究现状与反思
现代意义的藏学诞生于19世纪30年代,传统意义的藏学历史更为久远。目前而言,藏学研究可谓一门显学,这是毋庸置疑的,仅从目前的研究成果、研究人员、研究机构的数量上便可见一斑。但藏学发展到了今天,或者说在藏学诞生之初,就有一些问题需要我们予以琢磨,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藏学研究到底应该如何进行?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学术界也不乏反思,其中包括像李有义、王尧、王辅仁、陈庆英、杜永彬、桂华、邓锐龄、多杰才旦、丹珠昂奔、张云、王启龙等学者都对此发表过自己的独到见解,如李有义《关于开展西藏研究的几点意见》,多杰才旦《西藏学研究刍议》;王辅仁、陈庆英《关于藏族史研究的几点思考》;邓锐龄《藏学建设四题》;杜永彬《中国藏学现代化之路》;丹珠昂奔《全球化背景下藏学研究的走向和任务》;张云《藏彝走廊——藏学研究新视角》等。各时期关于藏学研究的综述、评述类的文章也不少。①可以说,关于藏学研究的何去何从一直都是藏学界共同、持续关注的一个话题。
那么,藏学研究目前到底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呢?对于此,可说众说纷纭,每个人的出发角度不同,因此几乎可说没有定论。笔者主要关注五大方面,即藏学研究机构的发展、藏学文献资料的汇集、藏学实证研究的发展、藏学理论方法和藏学学术史的发展等。总的来说,藏学研究在广度和深度上都需要进一步拓展。那么,藏学研究到底如何做呢?对于这个问题,可以说也是见仁见智的,笔者以为藏学研究关于学术史方面的关照还有待进一步加强。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中国藏学史》算是对中国藏学发展百余年历史的一个总体回顾,是我们了解中国藏学发展历程的一部不可或缺的参考书,同时也为我们从其中查找相关著作和论著提供了方便之门,从这个意义来说,它的问世,意义不可不谓重大。笔者以为,对于该书还有一些值得探讨的地方,在该书上册[1]中,作者也有探及藏学研究的本体论、认识论等相关问题,但总的来说篇幅还是较少,作者花费了更多的笔墨去梳理每一个时期藏学研究的具体成果,而较少对藏学理论方法的发展历史做一个更深层次的比较系统完善的归纳和阐述。或许,这个任务本身就应该由“中国藏学理论”这样一个专门性的研究课题来完成。笔者以为,“藏学”二字本身便暗含了这是一项专门性的科研活动的意思,而一切科研活动的核心当然是研究者本身,所以笔者认为从“人”的角度切入,研究从事藏学研究的这个群体本身,无论是从理论方法的角度,还是从学术史的角度,或许这对于藏学研究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或许可以把“中国藏学史”、“中国藏学理论”与“藏学共同体”三种研究取向看成是科学史、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在藏学研究中的实践和应用。
二、“藏学共同体”视角建构的逻辑起点:“共同体”理论
“共同体”(Community)一词的最早使用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但社会学中的“共同体”概念则是由德国学者斐迪南·滕尼斯最早提出的。他认为凡是在人以有机的方式由他们的意志相互结合和相互肯定的地方,总是有这种方式的或那种方式的共同体。[2]P65这说明,共同体在现实中是广泛而客观存在的。在社会心理学家看来,人是群体性动物,每个人都有归属于某个群体的动机和需要,具有“结群动机”[3]P157-158,而正是这一特性将人作为一个整体的成员团结在一起,成为“共同体”。“共同体”念提出之后,后世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进行了进一步的定义和阐释,在一百余年的时间里,出现了近一百种概念。 在“共同体”理论基础上,20世纪,英国哲学家布朗在他的《科学的自治》一文中提出了“学术共同体”(Academic Community)这个概念,他把全社会从事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作为一个具有共同信念、共同价值、共同规范的社会群体,以区别于一般的社会群体与社会组织,这样的一个群体就称之为学术共同体。[4]P4托马斯·库恩(Thomas S.Kuhn)认为,“学术共同体”是由一些有专长的实际工作者组成,他们由他们所受教育和训练中的共同因素结合在在一起,最核心的就是范式,他认为一个范式就是一个科学共同体的成员所共有的东西,而反过来,一个科学共同体由共有一个范式的人组成。苌光锤、李福华等则认为“学术共同体”是指具有相同或相近的价值取向、文化生活、内在精神和具有特殊专业技能的人,为了共同的价值理念或兴趣目标,并且遵循一定的行为规范而构成的一个群体。[5]8-10
无论学者们的定义如何迥异,构成“学术共同体”最本质的东西应当是所有从事研究性工作的成员对该群体价值、观念、规范、范式等的大体地自觉地认同,并且具有高度的排他性,也就是鲍曼所说的“自愿的隔离区”,非共同体的成员被视为安全隐患,故生活在其间的成员希望将自己与外部成员隔离起来,从而将异质性的东西排除在外。[6]P144实际上,不管“学术共同体”内部成员是否主动想将非共同体成员排除在外,不同的群体的认知差异总归是会让他们不容易走到一起,他们会因互认无趣而自动“隔离”,甚至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譬如,对于学术有无价值以及价值大小,“学术共同体”内外部成员的认识可以说完全迥异,在外部成员那里,关于学术以及学术人“百无一用”的价值判断并不鲜见。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态度极为友好地与内部成员进行交流,但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个天然的“边界”,并不能很好的对话。相反,即便内部成员之间,不管争辩得如何激烈,但仍没有超出它的边界,因为,怀疑与“冲突”,实际上也可能是认同的一种表现,其判断关键就是前面所述的价值、观念、规范、范式等是否大体一致而未完全南辕北辙。因此,也就不难解释学术派别的广泛存在以及交叉、边缘研究盛行的原因了。对于学术共同体而言,其应当遵守的规范包括:普遍主义、公有主义、不谋利性、有组织的怀疑、创新性、谦虚和理性精神、情感中立性、客观性、概括性、无偏见性等,即“默顿规范”。②在此,特别说明一下,作为科学社会学③的创始人,美国著名社会学家罗伯·特金·默顿(Robert K.Merton)虽然没有明确使用“科学共同体”概念,但他首先提出了科学共同体“科学精神”的四大原则:普遍主义、公有主义、无私利性、有条理的怀疑主义(后来又增添了新内容,称为“默顿规范”),并指出这是科学共同体社会结构的基本准则,而“科学共同体”(在某些时候可与“学术共同体”并用,尤其是在“科学”包括人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的中国学术语境下)的存在则成为科学社会学研究的重要前提,由他主导而形成的默顿学派,也为科学社会学的发展做出了长足的贡献。
随着“共同体”理论的发展,以“共同体”视角进行的研究也日益丰富,目前这方面的成果不算少,譬如,《学术共同体的概念及其特征辨析》、《“学术共同体”建设:学术规范、学术批评与学术创新》、《学术共同体的理论责任与价值自觉》、《学术共同体内外的权力博弈与同行评议制度》、《我国学术共同体运行的现状、问题与变革路径》等等。在学术共同体研究之下,还有一些针对本学科的“共同体”研究,如“档案学共同体”、“治安学共同体”、“地理学共同体”、“情报学共同体”,等等,④这些都是比较基础的学科,但也正好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以“共同体”的视角切入研究某一个学科本身是可行的,而且目前学术界正在做这样的事情。
三、一孔之见:“藏学共同体”视角建构的可行性蠡测
基于上述理由,即藏学发展至今所面临的困惑、“共同体”的理论价值以及“学术共同体”视角业已存在的实践,“藏学共同体”的提出似乎极为必要。但是,这还不能完全说明“藏学共同体”的成立,或者说还不足以回应学术界关于“藏学共同体”的质疑。于是,我们在此需要解决几个最为基本的问题,“学术共同体”视角的运用是否需要更加审慎,是否存在泛化的可能?“藏学共同体”是否存在,有无提出的必要?诸如此类。上述疑问的提出的确是十分必要的,这正是学术的困惑和魅力所在,否定之否定,才能最终促进学术的繁荣。笔者对于上述问题也进行过反复的思考,认为,“学术共同体”视角的运用不能泛化,鲍曼就曾认为当代人们对于“共同体”的过分崇尚、盲目追求是危险的,因此他呼吁要重建“真正的共同体”。[7]74-78至于如何界定泛化,这并不是本文的重点,同时这本身也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笔者以为,“藏学共同体”的存在是没有疑问的,藏学作为一门国际性的综合学科,其存在早已为世界所认同,而作为中国三大地方性显学之一,其无论是在资料的丰富程度,还是在理论方法的完善等方面都明显强于后两者,[8]P37-40可以说藏学已经日臻成熟,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学科体系。尽管我们不能把藏学与“藏学共同体”画上等号,也不应该画上等号,否则我们对于后者的强调就毫无意义。笔者在前文也有所铺垫,实际上藏学与“藏学共同体”最为明显的不同就在于后者更强调“人”,强调“藏学学人”这么一个群体。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微妙的,在“藏学共同体”视角之下,我们除了要关照藏学这个群体本身外,还要以这些研究藏学的“人”为切入点,去反思我们的藏学发展。另外,有论者提出,学术共同体可以划分为五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最广义的、世界性的学术职业或系统;第二个层次——国内的学术系统;第三个层次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各自的中观层面的联合;第四个层次是各个学科、专业领域的学者共同体;第五个层次是基于某些特定的主题、围绕若干核心人物而组成的学术圈子,即“无形学院”。[9]9-12由此观之,“藏学共同体”就应当属于上述论点所列举的第四或者第五个层次的学术共同体。
解决了“藏学共同体”是否存在的问题之后,接下来的疑问便是,如何以“藏学共同体”的视角具体来研究藏学?对此,笔者认为可能会有多种不同的阐释方式。因为“学术共同体”研究本质上属于科学社会学的范畴,藏学本身也是一门综合性学科,所以说“藏学共同体”研究也可以同时也应当借鉴科学社会学的研究范式。目前来说,社会学已经发展成为以“宏大叙事”为主的宏观社会学和从细微入手的微观社会学两大分支,同样地,科学社会学其实也走向了所谓宏观、中观和微观的三种倾向,默顿称提出的“中层理论”,主张把科学当作社会建制来研究;他的老师皮季里姆·索罗金(P.A.Sorokin)、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cot Parsons)等人的研究更倾向于“宏大叙事”;而后起之秀爱登堡学派则提出了更为细微的研究对象。[10]167-174在此,谨提出一种初步的、不甚成熟的设想,结合科学社会学的理论方法,笔者将“藏学共同体”具体研究内容简单归纳为:本体、结构、运行、功能。其中,“本体”主要研究“共同体”本身,最核心的内容就是以定义、枚举或者其他方式来界定“藏学共同体”所包括的成员;“结构”主要研究“藏学共同体”的内部结构,比如地域、民族、性别、年龄、学历、职业(专业)等等;“运行”主要研究“藏学共同体”形成、运行、流动、分化的过程和机制;“功能”主要研究“藏学共同体”的社会功能(如塑造科学规范和方法、促进内部成员的充分交流、支持和帮助出版藏学刊物和书籍、维护内部成员正常的竞争和协作、给藏学研究质量守门把关、培养藏学新人、促进“共同体”与社会其他群体的良性互动、传播藏学知识并实现研究成果转化等等)。
其中,我们需要重点探讨的是“藏学共同体”的内部结构及其形成、运行、流动、分化的过程和机制,因为这将是揭示藏学以及“藏学共同体”产生和发展奥妙的关键。关于“藏学共同体”的内部结构,我们尤其需要关注地域、民族、职业(专业)等因素对“共同体”内部结构的影响。尤其是民族因素,藏学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决定了“藏学共同体”内部成员的多元性,尤其以藏、汉两个民族成员所占比例为最大,这也就决定了“共同体”内部结构的复杂性,需要我们关注的因素也就更多,同时也就更值得研究。另外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藏学”的交叉学科性质决定了“藏学共同体”内部成员必定也是来自各个学科、各个领域,这与前面所说的“地理学共同体”、“体育学共同体”内部成员构成有着更大的不同,因此在“藏学共同体”内部,具有不同学术背景的研究群体之间在对话上产生的“分歧”可能就更多一些,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这实际上代表了藏学共同体内部不同话语系统对藏学研究的主张,也可能正是这些主张的不同,造成了“藏学共同体”内部学术派别的产生,具体如何产生的,则值得我们思考。另外,这两种话语系统背后的心理特征也是值得去探讨的,就是说,为什么在一个共同体之内,会出现这种对立的话语系统。笔者的思考是:“文化认同”的多元性。郑晓云曾指出,人们的认同是具有多元性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有多种不同的认同,但是并不妨碍他在最核心意义上的归属性。[11]以藏彝走廊为例,在这条民族走廊上,多种文化交汇,各民族之间出现互相认同彼此间文化的现象并不鲜见,但却并没有因为文化的交汇而导致各民族特性的完全趋同,在他们之间,“他者”与“我者”的界限并没有消除,甚至可以说这一区域的民族性更强烈,原因就在于各民族最本质、最核心的文化元素并没有随着民族间的文化交流而消失,相反,随着“他”、“我”文化之间的碰撞其各自的民族性、归属感更为显明。因此,尽管藏学共同体内部意见存在分歧,但并不造成“共同体”的消失,相反却更加巩固,因为形成这个共同体的一些核心元素没有被破坏,反而加强了。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关于“藏学共同体”的形成机制,具体来讲就是哪些因素通过怎样的方式促使了“藏学共同体”的形成。从国内“藏学共同体”的角度而言,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西方帝国主义的侵略。继17世纪初的一次“藏学热”以后,19世纪中叶,由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特殊政治背景兴起了又一次“藏学热”,促进了中外学者对藏区的政教合一的宗教社会现象的广泛关注和重视。中国的老一代藏学家们正是抱着报效祖国的热情投身于边疆研究之中,藏学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1]P12因此,国内“藏学共同体”的形成恰好需要对侵略行为做出明确的价值判断,其内部成员或者支持,或者反对,但无疑都需要对此做出是非价值判断,而这恰好是藏学诞生和国内“藏学共同体”形成的重要基础。看起来这与学术研究的“无偏见”原则似乎是背道而驰了,实际上并不是,只要内部成员秉着以历史事实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真实的态度,并怀着这种“内心确信”⑤,就是无偏见的学术研究。实际上,“藏学”这一术语就应该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笔者觉得,这个词本身就暗含了学术整合的意蕴,如果没有这个词来引导,今天的藏学研究可能就与其他民族和区域性的研究没有太大差别了,也许就会出现很多诸如“贵州民族文化研究”、“四川民族文化研究”、“重庆民族文化研究”等名词,没有太强的识别度和整合性,所以“藏学”术语的提出就为“藏学共同体”的提出做出了理论准备。尽管如此,“藏学共同体”的形成远非上述两个因素那么简单,它的形成的确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学术问题,不过这也正是其值得研究的地方。此外,关于“藏学共同体”是怎么延续并发展壮大的,藏学研究是如何繁荣起来的,“藏学共同体”内部的学术规范是怎么建构起来的,“共同体”内部成员是如何实现“社会分层”的,藏学学术权威是如何诞生并引导藏学研究的走向的,等等,都是我们研究“藏学共同体”需要认真关注的问题。关于“藏学共同体”,笔者因为浓厚的兴趣而进行了一些最浅显的反思,由于理论和实践的不足,还不能建构出一个比较完整的研究体系来,所以正因为如此,“藏学共同体”的提法和理论假设等可能会存在很大的纰漏,笔者只是希望通过上述粗浅的思考,为藏学研究提供一些新的研究视角,希望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四、余论:“藏学共同体”与“命运共同体”
自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提“要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以来,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多种场合多次提及“命运共同体”,如2012年12月5日,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同在华的外国专家代表座谈时指出,国际社会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2015年4月19日提出要将中巴命运共同体打造成为中国同周边国家构建命运共同体的典范。可以说,“命运共同体”是近年来尤其是习近平上任以来,中国政府按照十八大报告的部署而大力倡导的有关国际问题治理的新理念。[12]1-7在处理国内事务中,党和国家也使用了“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最为突出的表现就是,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2015年4月15日发表的《西藏发展道路的历史选择》白皮书中明确说道:“西藏自古是中国的一部分,藏族是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一员。西藏的命运始终与伟大祖国和中华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13]足见“共同体”的魅力。
实际上,“藏学共同体”与“命运共同体”尤其是与“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具有很大的关联性,都属于“共同体”的范畴,以“共同体”来阐释藏族与中华民族之间的关系颇具号召力和整合性。“共同体”的存在必须是以成员之间的归属感为重要前提,同时需要塑造一套成员间共同遵守的规范体系。而且,只有以“共同体”的存在,才能更好的为成员赢得其所需利益。“藏学共同体”与“命运共同体”(包括“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最类似的地方就在于其内部构成的多元性,以“共同体”的名义,能够将多元因素加以整合,但同时仍能保留多元性,这就是共同体的魅力。
[注 释]
①如多杰才旦:《回顾和展望我国的藏学研究》;次旺俊美:《中国藏学四十年的发展与若干问题思考》;格勒:《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十五年》;邓小咏:《1949年前国内藏学研究文献回顾》;拉巴平措:《中国藏学的春天——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藏学的回顾与展望》;程早霞、曲晓丽:《“藏学前沿问题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综述》。
②“默顿规范”即默顿所提出的科学的精神特质,参见(美)R.K默顿著,鲁旭东、林聚任译:《科学社会学》(上册),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363-375页。
③20世纪60年代,科学社会学诞生于美国,严格意义上的科学社会学是指由专业社会学家运用社会学的概念与方法,对科学进行研究的一门学科,属于社会学和科学学中的一门十分重要的分支。参见刘珺珺:《科学社会学》,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
④如周静怡:《论档案学术共同体的建设》,李小波:《论治安学共同体》;肖超:《商务印书馆地理学译著出版与地理学共同体的形成》;韩毅、李健、张克菊:《我国情报学共同体的历史源流》。
⑤此处借鉴了法学“内心确信”概念,大体是指法官在诉讼中,通过听取当事人的举证、质证、辩论、审阅卷宗、查找法律规范依据等活动,并运用既有的法律知识,按照一定的诉讼规则,对争议标的的证据采信、法律适用、裁判调整等问题,在内心形成某种确定且坚信的结论性意见。
[1]王尧,王启龙,邓小咏.中国藏学史(1949年前)[M].北京:民族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2][德]斐迪南·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纯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M].林元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65.
[3]余国良.社会心理学(上)[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157-158.
[4]祝加宝.库恩科学共同体思想探析[D].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4.
[5]苌光锤,李福华.学术共同体理论研究综述[J].中国电力教育,2010(21):8-10.
[6][英]齐格蒙特·鲍曼.共同体: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中寻找安全[M].欧阳景根,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144.
[7]周萍.共同体:缘起、困境、再造——基于齐格蒙特·鲍曼理论的阐释[J].江苏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0(4):74-78.
[8]曹天生.藏学、敦煌学、徽学[C]//徽学丛刊(第一辑),2005:37 -40.
[9]张斌.我国学术共同体运行的现状、问题和变革路径[J].中国高教,2012(11):9 -12.
[10]卢艳君.默顿科学社会学:当前困境与未来趋势[J].科学学研究,2011(2):167-174.
[11]郑晓云.文化认同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12]李海龙.“命运共同体”理论论析[J].福建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4(3):1-7.
[13]国务院新闻办发表《西藏发展道路的历史选择》白皮书.[EB/OL].新华网,[2015-04-15].http://news.xinhuanet.com/2015 - 04/15/c_111497702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