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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公务员后继无人?

2015-04-15丹尼·维尼克龚志伟

中外文摘 2014年23期
关键词:涨薪雇员报酬

丹尼·维尼克 龚志伟

在美国,“联邦雇员”指在联邦官僚机构里任职的工作人员,包括军队系统、政府部门、独立机构(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等)以及其他一些实体部门。

政府雇员分15个等级

美国人根据工作类型、岗位所需技能、雇员所受教育程度,把联邦雇员划分为15个等级。其中,第1级属于入门级别,对技能和学历几乎没什么要求;上升到中层如第5~7级,雇员必须拥有学士学位方可担任;再上升到更高级别,雇员必须拥有硕博士学位,或者该级别专为高级官僚而设。每一级又分为十等,由此在一级之内参照资历、经验和能力划分出待遇高低。此外,联邦雇员的薪酬逐年递增,以与雇员的经验积累相匹配,即所谓“阶层式增长”。制订这样一套结构层次分明的报酬系统,公正公平、避免歧视是其宗旨。大多数政府雇员在同一个岗位上都能提升一到两个级别,但仅此而已。若欲更进一步,则必须升迁到更高的岗位上。

当然,同处于“一般薪资阶进表”的政府雇员,实际报酬也会参照各自地区的消费水平略有浮动,纽约市和中部地区的报酬自然不可能相等。在2012年涨薪前,1级1等雇员的基本年薪为17803美元,1级10等则上升到22269美元。到了15级1等是99628美元,10等则达到129517美元。总统每年都会对这套薪资系统提出修订建议,然后交付国会批准。

奥巴马总统在今年3月份发布了明年的财政预算案,其中有一条是为联邦雇员涨薪1%。如果奥巴马的这项提议得以实行,就意味着美国政府雇员的薪资在经历了2010-2012年的原地踏步之后,将实现两连涨。激烈而又熟悉的争吵伴随着总统的提案再度降临。共和党认为,政府雇员已经从纳税人那里榨取了太多的钱,民主党则和政府雇员工会站在一起,后者坚信自己配得上加薪。

早在去年年底,由参议员帕蒂·穆雷和众议员保罗·瑞恩联手推出的“穆雷一瑞恩”预算案就让整个国会辩论了几个月。随着讨论的深入,无论保守派还是自由派逐步达成了一致,双方均赞成通过间接手段削减政府雇员的薪酬,即让他们自己承担更多养老摊派金。共和党并没有对奥巴马的涨薪提案提出太大异议,但保守派注定不可能待见它。另一方面,自由派对这套涨薪1%的预算也没给予什么掌声,比如全美政府雇员联盟主席戴维·考克斯就管它叫“可怜的施舍”。

收入比私企雇员低35%

截止到2012年1月,美国共有230万联邦雇员(不包括军方工作人员和诸如邮政系统等自负盈亏的政府单位),这个数字相当于全美劳动力的1.7%。230万雇员分散在超过100个机构中的800多个岗位上。2010年,联邦雇员平均一个小时的报酬是32.3美元,听上去似乎不低,可事实并不那么简单。联邦雇员同在私企的同行们相比,他们付出的平均教育成本更高,52%的人拥有学士以上学位,相比之下,私企雇员仅仅达到32%。

国会预算办公室在分析了2012年的就业数据后得出结论:一般而言,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在私企得到的报酬比他在政府部门高,换言之,劳动者身怀的技能越多、越精,也就越有资本向私人雇主要求更丰厚的报酬。相反,在工会强势的政府部门,低技能工作者则比他们在私企的同行过得更滋润。至于养老金和健康保险,又是另一回事了。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统计,同一教育背景的劳动者从私人雇主那里获得的福利待遇和政府雇员相差甚远。

联邦工会代表们算了另一笔账。他们认为劳工统计局的数字更可靠,而根据该局的数据,2012年同一地区的类似岗位上,政府雇员的收入比私企雇员低了35%。工会是雇员的代言人,他们算账的目的无外乎为了涨薪寻找理由。平心而论,算上福利这一层的话,两者所谓薪金的鸿沟就要另说了。

铁饭碗对美国年轻人吸引力低

不过令人忧虑的是,联邦雇员的铁饭碗和高福利对美国年轻人的吸引力越来越低。

2013年,全美年龄不满30周岁的联邦雇员只占了总数的7%,而在40年前,这一数字高达20%。与之相较,今日年满50周岁的雇员占了45%,预计到2016年9月,将近四分之一的现职雇员将步入退休年龄,这引发了一位政府官员的感叹:“在数字化一浪高过一浪的今日,美国政府的新鲜血液却渐渐蒸发,与时代越离越远。”劳工统计局的数字显示,2009至2013年间,约92.8万名从政府岗位上离职,而另一方面,全美仅有9%商科和2.4%的工科的本科毕业生把去政府部门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

如今很多年轻人不再和他们的父辈那样,迷信政府部门是万年铁饭碗,尤其是亲眼目睹了去年政府的“关门”事件之后。鲍尔·莱特在纽约大学研究公共政策,依照他的说法,官场里声名远扬的官僚主义和森严等级也是年轻人裹足不前的主要原因之一。

2011年,37岁的杰米·沃伦刚从司法部首席技术官的位置上辞职,他在该部门干了7年。那几年里,沃伦经手了大量具有挑战性的项目,但更挥之不去的记忆是,自己曾经为了让计划得到批准、争取课题经费,不得不经年累月地辗转于各个部门,同各色领导打交道,还时不时担忧做到一半的项目遭遇缩减经费的尴尬,“日复一日,令人心力憔悴”。他自陈离职的理由是“想亲手驾驶一艘快艇,而不是在远洋游轮上划桨”。三年之后,40岁的沃伦已经在致力于家务自动化的Vivint集团里担任副总裁。

科技部门是最吸引新鲜血液的地方,本也应该是新鲜血液的汇聚所在,可是情况正慢慢发生变化。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渡过了5年轮转实习的艾丽莎·巴特萨蒂,平日里的工作是教授宇航员如何在太空环境下行走,在她看来这份工作“犹如梦幻”。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时不时反思这份职业“路在何方”。NASA在2010年公布了缩编计划,这让和巴特萨蒂一样的年轻人意识到,这年头吃政府饭也存在风险,现在她说自己的择业观变得“灵活多了”:“我不是非得在这儿呆一辈子,这儿的机会太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10年后的自己。”

(摘自《世界博览》2014年第18期)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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