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志编修——你让我的人生更精彩
2015-04-11于淑华
于淑华
12年一个轮回,岁月的一个轮回带来的是沧海与桑田,时代的一个轮回带来的却是消逝与崛起,我的家乡在这发展变化的12年,有推陈亦有出新,有衰落更有兴起。往事悠悠岁月如歌,自2003年提前离岗从富区工商分局来到区地方志办公室,屈指数来也有12个年头了。在我生命中这个不同寻常的轮回里,我曾站在水泥管厂、玻璃厂、一食品商店的面前,为他的变迁而心酸失落,心中那种无限的感伤是因富拉尔基的志书中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而慨叹。而同时,又有新崛起的“兴隆大家庭”等一些新兴的大型私营企业,展示着富区经济多层面多角度的蓬勃与兴盛,让我振奋与欣喜。
春江雪化长夜漫漫,伴随着屋檐滴答的冰雪消融水珠滴落,我的心也被这股春风吹醒,无声地欢唱——又一个春天来临,地志办的工作又已进入一个大忙季节。回想这12年来“地方志编委会”编撰出版的一部志书(1986——2005)六部年鉴(2006-2013),记载了富区党政领导班子高瞻远瞩的英明决策,携手民众、上下一心的拼搏与奉献。这一点一滴都含纳着家乡的发展变化与繁荣昌盛,也让我的心潮因此而澎湃激昂、欢欣悸动!
志书、年鉴的编撰过程,都蕴含着不同的故事;每一通征稿的电话,都联结着不变的真诚;每一篇汇编的稿件都给我带来兴奋和感动。多年来,与各个分管单位的密切联系,使我对这些基层单位的撰稿人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与真挚的友情。有些已是老朋友的撰稿人虽然还不曾谋面,接通电话瞬间的一声“喂,你好。”那声音却如此的亲切与熟悉,这种“神交”的感动,常常让我情不自禁地产生倾诉的欲望。
如果谁问我:这些年来在编撰工作中,你感到最困难的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不是坐在电脑前把那些纷杂繁乱的“工作总结”、“领导讲话”或“汇报材料”,细细筛选挑出有用的桥段整理成文,变成行文规范、文风相同、数字精准、记述到位的志书稿,就像把杂牌军训练成正规军那样统一、标准所付出的千辛万苦,也不是面对书本出版前厚厚的文字校对,而是“征稿”。
志书的成书困难不在于文字而在于征稿——即与人的交流。很多单位一拖再拖,不接电话的有;敷衍几句不等你说完就撂,耳边只剩忙音的也有;你去上门沟通,这里推到那里再推回来的更有。而十几年前,这项工作最初在全区铺开的时候,那种困难就更是自不待言了。某局的前局长撇回了我的“征稿通知文件”,不屑地说,他们单位是保密单位,不属于区管辖,所有的成绩用不着我们来记录。面对这位一把手的言辞凿凿,我竟无言以对了。
第二次去这个单位,是办公室的大姐和我同去的,我们改变了战略战术,找到了书记拿出文件说明来意,万万没想到的是书记的态度比局长还激烈,就差把我们“请出”办公室了。
我们只好再次找局长,大姐宣讲了史志的重要性和区政府的文件精神。在局长漫不经心的态度中,不管他听不听我们该讲的都讲了,不管他看不看,政府的文件也给他留下了。
直到这个单位换了新领导,志稿的事才算有了着落,为此我在心里无数次说:谢天谢地,真是苍天有眼!
一个大厂矿的宣传部长自认很有“范儿”,电话不接、不理不睬,我去时连厂大门都进不去。门卫电话联系之后,他告诉我把文件放在门卫那里可以走了。征收两年的年鉴稿,时间白白过了两年。直到总公司的书记过问此事,《年鉴》书中才没落下这个大集团公司。我深深舒了一口气:谢谢书记!
而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更是一次特殊的经历。那时,志书已汇稿了,只有个别单位的稿子还没上来。甚至一个区管大局的稿件几催无果,再延误就要影响全区志书的按期出版。我已N次来到这局找办公室主任,从说明到申明,从请求到恳求,却依然无果。这次我决定直接去找局长。去时正赶上局里开会,我站在走廊等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响起,下一个约稿单位的同志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敲开会议室的门说明来意。谁知,这位局长竟然站起身在他的众多下属面前,给我来了一个90度的大鞠躬,说:对不起,我们现在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工作!
看着深深低在我面前的那个头,我震惊!诧异!无所适从!结巴了一下才顺过话来:X局长别这样,您还用得着给我鞠躬吗?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们单位还没定下写稿的人,我们志书的稿件已经汇编了,你们不交稿拖延了志书出版,我的领导也在追问我,你要是不想让我再来,就早点交稿吧!
从那个大门出来,我满腔的愤懑与委屈,面对满街匆匆忙忙的车流人流,无声的呐喊充斥徘徊在心中。转过头,目光正巧撞见区政府威严的办公大楼,我想,这里会有办法吧……
2011年的5月,为纪念温家宝总理签发的《地方志工作条例》颁布五周年,政府办转发了国家《地方志工作条例》的通知。地志办的老同志们如润春风,像迎接重大节日一样在政府2号院办公楼挂出了条幅,布置了三楼会议室。19号上午召开了驻富各机关、企事业单位领导大会,下发了《条例》文件、赠送了新出版的《齐齐哈市富拉尔基区第二部志书》(1986—2005),大会圆满成功。可是,你在签到簿上发现来参加会议的领导都是那些重视的单位,而那些“困难户、钉子户”照旧没予理睬。
我不明白,这些现任领导不都是年轻有为、有学识的新型干部吗?为什么对历史、对史志这么不理解?那么,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是啊,这个大问题哪是我这个小小的老百姓能想明白的呢?
当然,困难与委屈只是个别的,征稿过程带给我更多的是感激与感动。征稿初期,规划局赵福才局长,看了征稿文件当即叫来新入职的大学生张健,当着我的面,正式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他。在当时,对史志编撰还都不太了解、不太重视的情况下,这小小的支持就像一股暖流,足以让我心生无限的感激。十几年来,规划局换了几任领导,张健提升后单位的撰稿人也换成了周丽、王丽萍,年鉴稿件却从来都没拖延过,质量更是保证上乘。
在有些单位也不说不写就是拖延的时候,让我感动的是富区环卫处的刘庭宝,他的志稿连续三年都是我所分管的36个单位中交稿的第一名。每次看着这第一篇来稿,兴奋与感动都油然而生。连续两年我都是立即拿起电话给他们单位的许国仓主任打电话,和许主任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头一天下通知,第二天就交稿,可见是连夜的工程。写志稿既辛苦又没有稿费和奖励,只能请领导给予表扬,鼓励这个有责任心有使命感的年轻人。
同样,这里也有一件让我记忆深刻的事——国家粮食储备库。在多次催稿无果的情况下,我来到了他们单位。当时正值初冬11月,整个大楼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影。我来到办公室前敲门,没有回应。等待良久,心想:完了,连人都没看见问谁要稿子呀?忽然身后匆匆走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人。他歉意地朝我笑笑,满是灰尘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我诧异地跟他进了办公室,他简单地洗了把脸,告诉我他们单位正在收粮,为让农民能早点儿交上粮回家,全体人员都到了第一线,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回家了,是门卫给他打电话才急忙赶回来的。这一刻,看着他布满血丝红红的眼睛、疲惫的倦容和满身的尘土,我心中顿然升起无限的敬意,眼眶也湿润起来。他们是领导,却不养尊处优,在大忙时节身先士卒,带头参战,这就是我们的基层领导干部,国家建设发展的柱石!这件事过去很多年,那情景依然清晰地刻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直到现在,每年的征稿期我都会先问问娄玉才书记粮食收完了吗?忙不忙?如果忙就给他特殊的宽限时间。
地志办十几年的工作中,我常常为一些单位年轻有为的撰稿人提升为领导干部而欣喜与祝福,也为那些和我联系多年的老同志退休离职而伤感留恋。
古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史志工作是为党立言、为民修志、服务社会、服务未来的工作。作为一个史志工作者我深感自豪与荣耀。闲暇时,看着那越摞越高、散发着油墨香气、沉甸甸的文献史料书籍,感受着几位地志办老同志们十多年的心血汗水的成绩;体会着辛苦劳动后得到的丰厚回报和满足;回味着书中的发展成就和背后那一个个鲜活的人和故事。回荡在心中的总还是那一句:感谢你,地志办工作的时光,你丰富了我的生活,精彩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