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补史艺文志“简”“繁”两类补志的比较及成因分析
2015-04-10赵嘉
赵嘉
(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上海200241)
清代补史艺文志“简”“繁”两类补志的比较及成因分析
赵嘉
(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上海200241)
清代的补史艺文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每个阶段有各自的特点。早期的补史艺文志著录相对简单,一般仅有书名、卷数,偶有小注;后来的补史艺文志在著录上日趋丰富,兼有其它种类目录的特点。笔者以为形成这一“简”、一“繁”两类目录的原因并非由于编写时间、编写方法以及参考资料上的差异,而主要是编目者“术业有专攻”,学术专长各异,所形成的目录学思想彼此不同,因此对目录功用的看法见仁见智。
补史艺文志 著录形式 目录学 考证 藏书目录
清代补史艺文志始于黄虞稷的《千顷堂书目》,在此基础上学者们又开始专门编写宋、辽、金、元几代的补志,属于补史艺文志编写的初期;此后转向为后汉、三国等以往没有艺文志或经籍志的正史补写艺文志,并不断发展成熟,从而进入了补史艺文志编写的繁荣时期。作为史志目录的补史艺文志首先所补正史的一部分,著录形式依照之前的《隋志》、两《唐志》,著录较为简单;随着考据的深入发展,补志开始独立作为目录出现,并且著录的内容不断地丰富,不仅仅囿于之前史志目录的单一著录形式。综观有清一代的补志发展,早期和繁荣时期补志的“简”与“繁”的特点,较为明显与集中。
1“简”“繁”两类补史艺文志
补史艺文志初期所编写的辽、金、元三代补志,大多著录形式简单,往往仅有书名、作者、卷数,偶有小注,属于“简”类的补史艺文志。主要有:卢文弨校订由倪璨抄自《千顷堂书目》的《补辽金元艺文志》①按,王欣夫、王重民两先生均认为此《志》为倪璨从《千顷堂书目》中抄出,后卢文弨整理时并未署黄虞稷之名。具体内容可参见王欣夫《文献学讲义》第39页;王重民《中国目录学史论丛》第224页。、厉鹗的《辽史拾遗补经籍志》、杨复吉的《辽史拾遗补补经籍志》、金门诏的《补三史艺文志》、钱大昕的《补元史艺文志》(包括辽、金、元三朝)、龚显曾的《金史艺文志补录》、缪荃孙的《辽艺文志》以及郑文焯的《金史补艺文志》等。
而补史艺文志繁荣时期所作的后汉、三国方面的补志在著录形式上更加丰富,加入考证、版本、辑录等内容,是“繁”类的补史艺文志。主要有:侯康的《补后汉书艺文志》《补三国艺文志》、曾朴的《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顾櫰三的《补后汉书艺文志》以及姚振宗的《后汉艺文志》《三国艺文志》等。
从时间的先后顺序上看,“简”类的补史艺文志的出现要早于“繁”类的补志,后者似乎是经过前者的不断发展而来的。
王重民先生在肯定辽、金、元三代补志开创之功的同时,也指出:
大概是限于辽、金、元三代的参考资料,也是由于这一工作是刚才开始,从黄虞稷、金门诏、杭世骏、厉鹗到卢文弨、钱大昕、还可包括钱大昭在内,他们所编补史艺文志的质量都不算好,所运用的方法和收辑的材料也不够丰富严谨。[1]222
其中特别提及了钱大昕的《补元史艺文志》
乾隆时代的考史风气已经开始,单就东汉与元代来说,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材料,而且钱大昕对这方面都有不少的贡献,可是钱大昕与钱大昭在补史艺文志中并没有把那些成果充分利用起来。[1]222
接下来,王重民先生认为稍后兴起的补史艺文志的编写质量较高,原因在于:
侯康、顾櫰三在经史书籍考订的成就并不如他们前一辈的人——如卢文弨、钱大昕、钱大昭等,但他们在补史艺文志的工作上则超过了他们的前一辈人,这是由于他们能够把前一辈人的成果运用到补史艺文志的工作中去。[1]222
通过以上几段话可以看出,王先生以为,钱大昕等人所编写的补志并不成熟,不如之后的“繁”类的补史艺文志那样丰富。
2“简”“繁”成因分析
王重民先生认为著录形式的进一步丰富是补史艺文志成熟的标志之一。那么形成这样两类补史艺文志在著录形式上不同的原因何在?笔者拟从“简”“繁”两类补志在编写时间的长短、编写补志的方法、参考资料的多寡以及编者的目录学思想四方面的异同比较来寻求答案。
首先,编写时间的长短。王欣夫先生推断钱大昕编写《补元史艺文志》所耗时间为三十年:
创稿于乾隆癸酉,成于庚子。据黄钟跋云撰《元史氏族表》的年份,《艺文志》约略相当。经过三十年的钻研,宜其精密无匹了。[2]39
而据姚振宗《师石山房丛书》中所收年谱,“目录大宗”姚振宗所编写《后汉艺文志》《三国艺文志》的时间均不到两年。二者相比,编写时间的长短似乎并不是原因。
其次,编写补志的方法。笔者将这两类补史艺文志中含有序言或凡例中揭示出编写方法的部分抄出并条列如下:
辽、金、元部分
厉鹗《辽史拾遗·补经籍志》,厉鹗按语
鹗案,诸簿录所载辽人撰者,大率多本辽史纪传,间有出于史外者,不多得也。予作《补经籍志》,聊备其目而已。[3](V289,1003-1004)
黄任恒《补辽史艺文志》小叙
因搜纪传,旁及杂书。[4](V6,8151)
龚显曾《金艺文志补录》序
暇日阅《御定全金诗》《四库书目提要》《中州集》《归潜志》、焦氏《经籍志》、朱氏《经义考》、《爱日精庐藏书志》诸书,摭录金人撰述,都目釐为一纸。[5]45
郑文焯《金史补艺文志》中《补遗》前的自序
且幸二者(金门诏《补三史艺文志》、卢文弨《补辽金元艺文志》)得兼,参其异同,以缀余文。[6]428-430
钱大昕《补元史艺文志·序》
大昕向在馆阁,留心旧典,以洪武所辑《元史》冗杂漏落,潦草尤甚,拟仿范蔚宗、欧阳永叔之例,别为编次,更定目录,或删或补。
吴门黄君荛圃家多藏书,每有善本,辄共赏析。见此《志》而善之,并为纠其踳驳,证其同异,且将刻以问世。若刘子骏父子亲校秘文,故能成《别录》《七略》之作,今之著斯录者,果尽乎目睹乎?前人之失当者,我得而改之。[7](V5)
后汉、三国部分
邵晋涵为钱大昭《补续汉书艺文志》所写的序
盖取蔚宗本史所载及书之见存于今代,引证于古书,著录于别史,暨藏书家所录者辑为此编。[8](V2,2095)
侯康《补后汉书艺文志》凡例
凡诸书见本传及隋、唐、宋《志》、《释文·叙录》者皆不著所出,若采自他书或附传者则著之。[9](V2,2105)
曾朴《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自序
取《后汉书》本传、《隋书·经籍志》《经典释文·叙录》凡涉及后汉者写出之,继乃博考群书,兼及二藏,越五月而得书五百余部。[10](V2,2447)
结合以上的序言或凡例,再具体地阅读两类补志可以发现,它们在编写方法上差别不大。主要都是从传记、书目、以及其他相关的专门书籍中来查找线索,撰写补志。
再次,参考资料的多寡。后汉、三国涉及的文献本身是乾嘉学术的重点之一,补志更多地使用了乾嘉以来学者们所取得的成果,材料种类较为丰富,但又因为所补的朝代去古已远,文献大多早已泯灭,所以只能是从其他资料中进行间接地转述;而辽、金、元方面的补志虽然在利用的材料在种类上不如后汉、三国补志丰富,但毕竟时代距离较近,有些书籍还能够亲眼见到,特别是从私家藏书目录中能够找到一些痕迹。所以在这点上,辽、金、元补志与私家藏书目录的联系比后汉、三国补志更为紧密,能够考证的内容也不少。因此,参考资料的多寡应该不是造成辽、金、元补志著录形式简略的原因。
最后,编者的目录学思想。曾朴在《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的自序里提到:
欲仿朱氏《经义考》之例征其恉义,纲其散失。[10]
这说明有些补志编写者在编纂补志时,在体例上是参考了朱彝尊的《经义考》。同样,钱大昕在作《补元史艺文志》时也是参考过《经义考》的,在其《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四》,《元艺文志》一节中,钱氏云:
予补撰元艺文志,所见元明诸家文集、志乘、小说无虑数百种,而于焦氏《经籍志》、黄氏《千顷堂书目》、倪氏《补金元艺文志》、陆氏《续经籍考》、朱氏《经义考》采获颇多,其中亦多讹踳不可据者。[7](V7)
对钱大昕来说,《经义考》只是他编写补志时众多的资料来源之一,于体例上并无过多借鉴。笔者据此以为,正是编者不同的目录学思想导致对补史艺文志功用的看法有别,才造成了这两类补志在著录形式上的不同。而“繁”类的补志恰恰与此相反,它们在体例上更多地继承和发展的正是《经义考》的体例。在方法和材料上,二者前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以下叙述造成这两类补志目录学思想有别的原因。
3 目录学思想不同的原因
补志编者“术业有专攻”,对目录功用的看法见仁见智,当是造成各自目录学思想不同的主要原因。
从编撰者的身份看,黄虞稷曾就任《明史》的修纂官;倪璨也曾参与修《明史》,并作《明史艺文志·序》;金门诏亦兼明史三礼馆纂修;钱大昕不但参与修《大清一统志》《续文献通考》《续通志》,更撰有《廿二史考异》等史学专著。也就是说,编写辽、金、元三代补志的撰者们大多专门从事史书的编写或史学研究,在他们看来,补史艺文志首先应该是史书中的一部分,其著录的形式要像之前正史中原本就有的艺文或经籍志,如《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那样简洁,不繁富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才符合史家“尚简”的笔法。这一点与《史通》中所言有相似之处。《史通·书志第八》中有言:
且《汉书》之志《天文》《艺文》也,盖欲广列篇名,示存书体而已。文字既少,批阅易周,故虽乖节文,而未甚秽累。[11]56
刘知几以为,《艺文志》在著录书籍时,著录项以少为佳,为的是便于读者读起来简单。
又,刘知几就十分肯定范晔修《后汉书》的做法。他在《补注》一篇中提到:
窃惟范晔之删《后汉》也,简而且周,疏而不漏,盖云备矣。[11]123
文中还特别批评了裴松之的《三国志注》、刘昭的《后汉书注》、刘孝标的《世说新语注》是拾“吐果之核,弃药之滓”[11]123,所加之注过于庞杂冗长。
而钱大昕在《补元史艺文志·序》谈到“以洪武所辑《元史》冗杂漏落,潦草尤甚,拟仿范蔚宗、欧阳永叔之例,别为编次,更定目录,或删或补”,实则也是表示要像范晔、欧阳修那样精简前代史书以成新作。即使是在撰写补志时经过了一番复杂的考证,他们最后也只简单地留下书名、撰者这样的著录项,偶有极短的诸如姓名、爵里的注明。其实这些被钱氏略去的内容就如同裴松之、刘昭以及刘孝标的补注一样,对于后世来说参考价值极大,钱氏“尚简”的编目思想影响了其补志的参考价值。
相对而言,编写后汉、三国这部分补志的撰者没有一人参与过修史工作,与史学相比,他们更精通于目录版本之学。比如姚振宗,拥有丰富的藏书,精于版本学、目录学,他们把补史艺文志首先看成是目录的一种,是可以变化发展的,史志目录和藏书目录有些地方是可以融合的,为的是给读者提供更多的参考信息。姚氏在其《后汉艺文志·叙录》明确提到“不云‘补’者,不以为补旧史之缺也”。笔者以为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姚振宗意识到了他所作的补史艺文志在著录形式上是与之前的钱大昕等人的“尚简”的辽、金、元补志是有所不同的,是为读者更多地提供参考资料,所以在命名自己的补志时特意去掉了“补”字,以示区别。
4“简”类补志的考证严密及不足
虽然在著录形式上简略,但这类补志还是经过了较为严密、细致地考证的。比如钱大昕的《补元史艺文志》,二十五史补编本和世界书局本中的《补元史艺文志》并没有保留上文中所引用他的那篇《元史艺文志·序》,仅凭钱氏所作的补志,是很难看出此《志》是钱大昕积三十年之力,经过多方考订,以及在黄丕烈的协助下才完成的。《十驾斋养新录》以及《荛圃藏书题识》还中散见着一些当时钱氏编写补志时的考证痕迹,笔者试举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三个例子:
1.黄氏《荛圃藏书题识》,“读《四书丛说》,残本,五卷”,言:
余于宋元经学不甚喜购,然遇旧刻,亦间收焉。惟此则甚乐之,为其《中庸》多一下卷故也。国朝《四库书目》止收四卷,故嘉定钱竹汀撰《补元史艺文志》卷亦如此。告诸竹汀,已采入《志》中,改为五卷矣。[12]55
钱氏《补元史艺文志》著录为:
许谦《四书丛说》二十卷。今存《大学》一卷、《中庸》二卷、《孟子》二卷。[7](V5)
如此重要的版本依据如果能加以说明,则能增加补志的可信性。而稍后的郑文焯在其《金史补艺文志》中则特别留意了版本问题,在著录中提到了武英殿聚珍版、学津讨原本等等,特别是黄丕烈题跋中涉及到的版本。
2.《荛圃藏书题识》,“《孔氏祖庭广记》,十二卷,元刻本”,有钱大昕的题识:
此先圣五十一代孙袭封衍圣公元措梦得所编,前载元丰八年四十六代孙宗翰《家谱》旧引,宣和六年四十七代孙传《祖庭杂记》旧序。[12]111
《补元史艺文志》著录为:
孔元祚,《孔氏续录》,五册。孔子五十一代孙,编于延祐间。[7](V5)
同是钱大昕一人所作,人名和书名均不相同,又没有加以说明,而答案就在钱氏的《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四》中:
倪《志》有孔元祚《孔氏续录》五册,注云“孔子五十一代孙”。余尝见元初刻本,名《孔庭广记》十二卷,乃孔子五十一代袭封衍圣公元措所撰,盖即是书。改“措”为“祚”,音之讹耳。其书实五卷。[7]V14
据《十驾斋养新录》所言,“孔元措”为是,有黄氏所得实物版本为依据。但后来钱大昕在《补元史艺文志》中还是写成了他本要纠倪璨之误的“孔元祚”。如果他能够将这段考证的过程也能附在补志之中,也许就可以避免这种错误的出现。
3.《荛圃藏书题识》中有“《大金集礼》,四十卷,旧钞本。”跋文:
《大金集礼》世鲜善本,惟钱遵王《读书敏求记》载此书,以为尚是金人钞本,惜未知流落何处。偶与余友张秋塘谈及此书,秋塘云:“数年前余从骑龙巷顾氏得之,而归于马铺桥周香严矣。”
今春观书于华阳桥顾听玉家,适得是本,遂携香严处,请其书比较之。
余略为翻阅,觉卷第脱误彼此相同,似余书即从钱本所出,然行款不同,第一卷中反多“贞元”云云四叶,欲征信而反滋疑,香严与余相视而笑而已耳。适钱少詹辛楣先生借阅,藉以折衷,遇疑处皆笔诸纸条贴其上,足见前辈好学深思,不务涉猎,实为后生龟鉴。归架日追叙得书颠末,并著辛楣校阅,以传信于后云。嘉庆元年六月中浣二日,书于士礼居。棘人黄丕烈。[12]211
钱大昕的《补元史艺文志》只著录了书名、卷数、作者。钱、黄之后的孙德谦《金史艺文略》中的《大金集礼》有言:
后何义门、黄荛圃两家皆以钞本著录,即遵王故物也。[7](V5)
显然,孙德谦没有亲见此书或黄丕烈的题跋,从而作出了错误的结论。钱大昕当初能加入一些相关的版本信息的话,应该能对孙德谦编写补志提供一些参考的依据,从而减少一些谬误的出现。
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角度看,钱氏如果能将这些散见于各处的考证统统写入《补元史艺文志中》的话,那么不仅显得更为丰富、更为可信,也会在著录形式上与之后的后汉、三国补志差别不大,基本上是一类补志。是钱氏的目录学思想使他舍弃了考证过程,形成简略的艺文志。这样的补志不利于之后在他基础上的补志的编写,很多材料的考证要从头开始,造成重复和浪费。今人雒竹筠的《元史艺文志辑本》即在钱大昕《补元史艺文志》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了版本、考证等相关内容。
〔1〕王重民.中国目录学史论丛[M].北京:中华书局,1984
〔2〕王欣夫.文献学讲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清厉鹗.辽史拾遗[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4〕清黄任恒.补辽史艺文志[M].《二十五史补编》本,上海:开明书店,1935
〔5〕清龚显曾.金史艺文志补录//辽金元艺文志[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8
〔6〕清郑文焯.金史补艺文志[M].上海图书馆未刊古籍稿本,第十五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7〕清钱大昕撰,陈文和主编.嘉定钱大昕全集[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
〔8〕清钱大昭.补续汉书艺文志[M].《二十五史补编》本,上海:开明书店,1935
〔9〕清侯康.补后汉书艺文志[M].《二十五史补编》本,上海:开明书店,1935
〔10〕清曾朴.补后汉书艺文志并考[M].《二十五史补编》本,上海:开明书店,1935
〔11〕唐刘知几撰,清浦起龙通释.史通通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12〕清黄丕烈.荛圃藏书题识[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9:55
Comparisons between Two Bu Shi Yi Wen Zhi in the Qing Dynasty and the Reason Analysis
Zhao Jia
There ar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u Shi Yi Wen Zhi in the Qing dynasty.In the early days,the Yi Wen Zhi was simple,only including the name and volume number of the books, with notes sometimes;however,the later Bu Shi Yi Wen Zhi improved a lot in recording.The reason for simple and complicated recording is not because of the differences in compiling time,compiling methods and reference materials.Instead,the reason mainly lies in the specialized knowledge of compilers.Because the specialized knowledge of compilers was different,their developed thoughts on bibliography differed.As a result,there existed different views on bibliography functions.
Bu Shi Yi Wen Zhi;Recording form;Bibliography;Research and identification;Bibliographies of collections
G257
A
赵嘉(1986~),男,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版本目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