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认知诗学理论的指示语研究
——以《丽达与天鹅》为例
2015-04-10贾卫章张淑芳
贾卫章 张淑芳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英语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基于认知诗学理论的指示语研究
——以《丽达与天鹅》为例
贾卫章 张淑芳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英语学院,浙江 绍兴312000)
作为认知诗学理论中的一个重要方面,认知指示语连接话语内容和背景,认知指示语把一个普通名词变成名词词组,把动词变成分句,从而激活了背景。叶芝在其诗歌《丽达与天鹅》中,通过使用大量的指示语,不仅凸显了其文体结构,而且利用指示转换精彩地跨越了时空,使其主题思想形象逼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丽达与天鹅》;认知指示语;背景设置;名词性成分的背景设置;分句的背景设置
0 引言
认知诗学理论是20世纪中期以来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诞生的一门新兴交叉学科,其标志性代表作是Stockwell(2002)的《认知诗学导论》,Gavins &Steen(2003)的《认知诗学实践》为其后续姊妹篇。两本著作从理论与实践两方面阐述了认知诗学这一新学科的主体框架,为文学与语言学的再次结合提供了强有力的佐证。本文旨在利用以Stockwell(2002)为代表的认知诗学的文学阅读方法和以Langacker(1991,1997,1999)为代表的认知语法理论分析著名爱尔兰诗人叶芝的《丽达与天鹅》。通过对比Spitzer(1954)和Halliday(1967)的文体分析模式,从认知指示语的角度来分析《丽达与天鹅》,力图对作品有新的发现。
1 认知指示语与背景设置
在文学作品的阅读过程中,读者常常会体验到沉浸于作品世界的感觉,常常会把自己与作品中的人物联系起来,用自己现实世界的知识和经验去体验作品世界。事实上,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吸引读者。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作者需要借助于一定语言手段,利用准确到位的措辞让读者与作品世界联系起来,而这种手段就是指示语的使用。因此,可以说指示语是主体与客体或主体与主体联系的手段。
通常,典型指示语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即:说话人(第一人称“我”)、说话人说话的时间(现在)、说话人说话时所处的空间(这里)(Stockwell,2002:43)。从认知的角度看,指示语自我中心特性的基础是心智的体验性(Lakoff &Johnson,1980:232)。王寅(2007:288)指出,“人类的认识是基于对自身和空间的理解之上,沿着由近到远,由具体到抽象,由身体和空间到其他语义域的道路通过互动等方式逐步发展起来的。”说话人是语言世界的中心,人们感知空间实体的过程就是命名、描述或定位实体的过程。
然而,指示语在使用过程中,指示中心并不总是以说话人为中心,有时也会发生转移。常见的情况是在空间上指示中心转移到听话人,或会话参与者以外的人或物上;而在时间上指示中心会从现在转移到将来或过去。Stockwell(2002:46-47)称这种现象为“指示转移理论”(deictic shift theory,简称DST)。
对于指示语的表述,以Langacker为代表的认知语法学派则使用了“背景”(ground)这个概念。Langacker(1999:218-219;1997:243)所说的背景是指言语事件、言语事件的参与者(即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及直接环境。在言语事件中,说话人常常使用指示成分一定程度地反映背景信息,使话语内容与背景联系起来。指示成分是指语言中的限定词(如冠词和指示代词)、时态形式和情态动词等成分,它们的主要作用就是连接话语内容和背景。Langacker(1991:549)把“背景设置”(grounding)定义为构成一个名词性成分或一个限定分句的最后一步的语义功能。这里的“最后一步”是指通过限定词(如冠词)和动词时态形式等语言成分的作用,“最后”使话语内容与背景联系起来。也就是说,可以通过一定的语言手段建立言语事件与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关系。“冠词和指示代词等成分所起的作用是建立话语中名词性成分与背景之间的关系,而时态和情态动词等成分所起的作用则是建立分句与背景之间的关系”(谢应光,2006:40)。通过把名词变成名词词组、把动词变成分句,背景被激活起来。
在叶芝的诗歌《丽达与天鹅》中,利用指示语,叶芝一方面构造了隐形的说话者和听话者,另一方面通过名词性成分的背景设置和分句的背景设置使诗中的角色突显,表达了诗人的思想。
2 Spitzer的分析
德国文体学家Spitzer被普遍尊为文体学之父。Spitzer的研究方法被称之为“语文圈”的研究方法。就是寻找作品中过多出现的偏离常规的语言特征,然后从心理学角度对其做出解释,再结合作品中的细节给以证实,他的这种方法对文学文体学的发展起了极大的影响。
对《丽达与天鹅》的分析,Spitzer(1954:272)就采用了这一方法。首先,Spitzer从时间入手,指出从诗中第一行的“still”到最后一行的“before”,两个时间副词为事件的发生提供了时间跨度。在这一时间跨度内,伪装成天鹅的宙斯以天神的迅猛之力占有丽达。“A sudden blow”形象地描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侵占没有空间可言,让人防不胜防。伴随而至的是姑娘的“loosening thighs”(松开的大腿)及“A shudder in the loins”(腰股内一阵颤栗),生殖上的高潮之后,尽管身体上已显疲惫(let her drop),但事件本身的影响却越来越大,此后果引发了特洛伊战争,以至于最后时间都发生了变化(由现在时态变成了过去时态)。因此从时间表达上来说,该事件的发生偏离常规,这种神秘的悖理突显了事件的后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其次,在空间上,Spitzer认为诗人把宙斯对丽达的施暴定格在了一个固定点上。在这个点上,时间停止了流动。伪装成天鹅的宙斯就像一个虎夹,而丽达就是他夹中的猎物。在“A shudder in the loins engenders there”一行中,我们根本感受不到丽达的感觉,因为她似乎被缩小成了一个位置点:there。“there”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它的先行词是第七行中的“body”,而“body”又指什么?因为“body”是一个非限定形式,它可以指任何人类的身体或器官。果真如此的话,“there”的准确含义就必然不合顺序,偏离了常规。最好的解释是把“there”理解为“在这个媒质或物体上”。由此可得出:被迫的女性身体与伪装成天鹅的宙斯震撼世界的交合在此地所产生的历史事件是何等的悲怆——特洛伊战争(断垣残壁、城楼上的浓烟烈焰、阿伽门农之死)!
因此,方汉泉(2003:46)指出,“Spitzer的分析是从诗的最突出、最体现个性、最少‘格式化’的特色入手的,即把其注意力集中于偏离常规的时空序列的表达上,说明了:‘交合与生殖的一个神秘的悖理……瞬间压倒一切的力量引发了只有在未来产生结果才能使人明白的事件’,即宙斯强奸丽达,不仅产下了海伦,而且引发了特洛伊战争;得出了此诗是对那些令性变成不带智慧的力量(而且是一股如此猛烈之力)诸神的抗议”。
3 Halliday的分析
Halliday(1967:217-213)的分析与Spitzer(1954)的分析不同,他指出三个方面的不同,首先,Yeats在诗中偏离英语语法常规地过多使用定冠词(the)并不是定义事物,而是回指题目。其次,诗中的动词被过多地弱化了。因为诗中只有五个动词是限定动词,其余都是非限定动词。第三,诗中动词的词性越弱,其词的力量越大。
Halliday(1967)的分析与Spitzer(1954)的分析不同,不仅在于其使用了更现代更高级的语言学术语,更重要的是在于他不对诗做解释。他所作的就是对文本的语言学描述。Halliday(1967)通过对比叶芝《丽达与天鹅》和丁尼生《亚瑟王之死》的语言差异,发现它们应该有一些文学成就,但这种工作应该有待于文学评论家去挖掘。Halliday指出,语言学家不能对文学作品的本质提供重要的解释,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在普通语言学的理论基础上提供描述文本的手段。
4 指示语的认知诗学研究
通过以上的对比,我们可以看出Spitzer(1954)是从文体学角度,而Halliday(1967)则从语言学角度,分别对该诗歌做了解读分析,并且他们的解读对以后的文学评论都起到了重要的影响。认知诗学理论的出现,为我们解读文学作品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这种新的视角能否在文学作品的解读上发现新的涵义呢?本文尝试从认知指示语的角度解读《丽达与天鹅》。
指示转移理论(DST)(Stockwell,2002:46-47)用指示投射去研究处于原型指示情境中个人中心的人物、地点和时间,从而探讨作者在作品中如何创造指示中心、如何通过语篇模式的认知理解而得到确认,又如何转移,并作为阅读过程的一部分被运用。
诗中大量指示语的使用不仅使得该诗在文体上前景化,而且诗人借助于指示语设置背景,又通过指示语的转移使语境中的不同心理空间得到有机结合,从而生动形象地讲述他的故事,传达了诗人对历史的看法。心理空间理论是近来认知语言学比较成熟的理论。其在涉及语篇的语言特征的同时,又涉及读者的背景知识。这提供了一个从认知角度处理语篇的过程,即把语篇世界与读者的互动联系起来。因此,作为联系不同心理空间的认知指示语,其转移、可及的性质对我们解读文学作品提供了很好的切入视角。
4.1 《丽达与天鹅》中名词性成分的背景设置
从诗中第一节我们可以看出,诗中存在大量的名词,如:swan,blow,beating,girl,thigh,web,nape,bill,breast等等。这些名词,仅仅指世界上一个个独立的实体或抽象的行为。如果说话者仅说出这样的独立实体,只有其本人明白其中的含义,因为它们只能实现说话者的最大主观性。为了与读者(或听话者)实现沟通,作者(或说话者)必须使这些独立实体或抽象行为具体化、例示化、数量化和背景设置。Langacker(1991:245-246)所说的“最后一步”是背景设置,说话人从言语事件的角度给所指的例示“定位”,即使用一定的语言手段(如冠词、指示代词等)建立起所指例示与背景(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心理联系,拿诗中的the great wings beating为例。beating应该指上文中的blow。blow又指什么?因为blow的前面是一个不定冠词,不定冠词修饰的名词可以指任何一个例示。因此作为听话人我们不能明白说话人的意图,说话者需要对所说的例示不仅要做出具体化(加修饰语wings)、例示化、数量化(加数量或程度修饰语great)处理,还要进行背景设置(加定冠词the)。通过定冠词the,我们明白了这里的“巨大翅膀的拍打”不是什么别的鸟的拍打,而是指题目中swan(天鹅)的拍打。
从诗的结构来看,整首诗可以分成两个片段。第一片段,诗的开头用一个不定冠词短语(a sudden blow)隐含了宙斯对丽达的冒犯是多么的突如其来。而第二片段的开头也使用了一个不定冠词短语(a shudder in the loins),隐含了神交合与生殖的随意性。这两个位于片段首位的不定冠词短语引发了一系列的限定短语(包括人称代词的使用),而正是这一系列的限定短语使名词变成了名词短语,为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设置了背景,让说话人的意图可以抵达听话人。对于设置了背景的the broken wall,the burning roof and tower,我们可以根据历史人物Agamemnon的出现,再结合自己的常识判断是指“遭战争损坏的特洛伊城”。
除了定冠词和人称代词的指示功能外,其它指示语如指示代词还具有视角功能。在第五行those terrified vague fingers中,those包含了说话人的视角功能。说话人是从自己的角度观察目标,其目的就是让听话人接受自己的观点。整句话隐含的意义是:“丽达受惊的含糊的手指不能推开那白羽的荣耀”。同样,第七行that white rush(那白色灯心草)中that的使用也表示了说话人从自己的角度观察目标,让听话人接受自己的观点。
说话人借助于指示语以自己为中心变换空间的观察角度。他似乎成了一个摄像师,拍下了所有天鹅施暴人类、丽达被施暴以及特洛伊战争的情景。通过这些情景,他想告诉听话人:神和人的结合能够改变人类历史。因此,站在此位置上听话人(或读者)会感觉到这种空间角度的变换是一种因果关系。这种因果关系的成立正是说话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叶芝在其诗歌中,多次触及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他认为人类历史的发展是循环的,每一循环周期是两千年,且每一循环周期都是由一位姑娘和一只鸟儿结合而开始的,也就是都是由神与凡人的结合而产生的。公元后的第一个两千年是由玛丽亚和白鸽的结合(白鸽在圣经中意味着圣灵,玛利亚即圣灵怀孕说)开始的。而公元前的那两千年的循环周期则是由伪装成天鹅的宙斯强暴丽达引出的。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叶芝借助于这些指示语实现作者与读者间的心理空间转移。诗人相信,通过使用这些背景设置成分,他的表达和对事件的解释能够产生层次有序的心理空间,或认知域,这些心理空间或认知域可以通过认知指示语转移到达读者的心理空间,从而产生了“认知张力”(熊沐清,2012:456),这是一种艺术或审美张力。
4.2 《丽达与天鹅》中分句的背景设置
时态和情态动词等作为背景设置成分所起的作用是建立分句与背景之间的关系。Langacker(1991:245)指出,分句的背景设置涉及两种对立关系。一种是情态动词的出现与否,另一种是过去时语素的出现与否(现在时可以被看作是标记为零)。标记为零的情况(即情态动词和过去时语素都不出现的情况)表示所指的过程与说话人有直接的联系,而带有情态动词或过去时语素等明显标记的过程则表示该过程和说话人是分离的。情态动词的出现与否跟说话人对所指的过程的认识有关。不使用情态动词,就表示说话人把该过程看作是已知现实中的一个部分;使用了情态动词,就表示说话人把该过程看作是非现实的。因此,上述两种对立关系结合起来就构成四种基本的背景设置述义类型,即直接的事实(时态标记为零、无情态动词)、非直接的事实(有时态标记、无情态动词)、直接的非事实(时态标记为零、有情态动词)和非直接的非事实(有时态标记、有情态动词)。
在《丽达与天鹅》中,这四种基本的背景设置述义都出现了,表明说话人充分运用了指示语在分句的背景设置中的作用。
首先,直接的事实述义出现在第四行(He holds her helpless breast upon his breast)、第八行(where it lies)。借助于上下文背景,可以看出限定分句动词holds、lies所描述的过程都和人类性爱的场景有关。在描述宙斯施暴丽达的过程中,叶芝使用直接的事实述义类型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作为说话人,他认为此种情景是事实,或者说他认为此场景是他所知道的知识之一,因此没有必要使用任何情态动词,因为情态动词一般刻画一个潜在的过程。二是这样所描述的过程对说话人来说是直接的,亦即历史现在时。当说话人向他的听话人讲述这种野蛮的情景时,尽管这种事件发生在过去,但是说话人却站在了一个有利位置上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这种近便的位置有利于说话人向听话人在心理空间上做出接触,更有利于听话人接受说话人的观点。
接着,从诗的第二部分开始,直接的事实述义变成了直接的非事实述义:第五至八行(How can…push…?how can…feel…?)。
How can those terrified vague fingers push The feathered glory from her loosening thighs?And how can body,laid in that white rush,
But feel the strange heart beating where it lies?
叶芝使用了两个重复的how can问句来强调诗的主题。既然情态动词的使用表示一个潜在的过程而不是一个实际的过程,那么实际上说话人就是要表达丽达潜在的观念。说话人问丽达能否抵制?但在回答时,却发现该问题实际上是问她在抵制谁?根据Veeder(1968:6),“两个How can问句虽然问的是‘手指如何推开那白羽的荣耀?身体怎能不感到那奇异的心跳?’,但‘含糊的(vague)’、‘松开的(loosening)’与‘身体(body)’这些字眼却做了回答。‘手指是含糊的’,因为它们拿不定是否要抵制;‘大腿是松开的’,而不是‘被松开的’,因为这不仅是由于天鹅的力量,而且还因为丽达因感受到天鹅的抚摸(caressed)而张开大腿;无定冠词the的‘身体(body)’可以暗示普遍性,可以暗示不仅是丽达的身体,还可以是任何女人的身体,所有的女人会有同样的反应”。因此,可以看出通过“含糊的(vague)”“松开的(loosening)”“身体(body)”这些字眼,我们意识到了丽达本人的性潜能。而这种潜在过程用非事实述义来表达是不二的选择。同时,直接的述义(历史现在时)表示了说话人站在一个便利的位置上向听话人叙述他的观点。
到诗的第九行(A shudder in the loins engenders there),使用事实述义,说明说话人认为此种情景是事实,或者他认为此情景是他所知道的常识(性高潮时腰股间颤栗)。但接下来两行展示的是将来情景,从将来的视角回顾过去。根据Langacker(1991:263),“如果说话人认为要从自己的观点做一个心理转换,可以用现在时来表示将来的一个安排”。因此,出现的情景是将来的情景:断垣残壁、城楼上的浓烟烈焰、阿伽门农之死。
The broken wall,the burning roof and tower And Agamemnon dead.
这两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遥远的未来境况,这充分表明了说话人心理空间上的转换。先前的空间展示的是赤裸裸的性场面:人类被攫取、利用,而这种预示灾祸的行为孕育了未来的种子;之后的空间展示了由神的行为而造成的特洛伊战争毁坏场面。而这种空间转换是通过时间的穿越来实现的。由于涉及时间的穿越,尽管没有过去时态语素的出现,此叙述仍可看做是非直接的事实述义。
从第十一行开始到结束,非直接述义仍继续使用。
Being so caught up.
So mastered by the brute blood of the air Did she put on his knowledge with his power Before the indifferent beak could let her drop?
因为到此刻,说话人已经讲完了他的故事,他需要回到他的现实世界来。既然如此,过去时态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在接下来的诗行中,非直接述义是主要的表达手段。在第十三行中(Did she put on his knowledge with his power),诗人使用了非直接的事实述义。但该句却是疑问句,因此事实述义实际变成不确定性。表明了说话人主要关注丽达能否获取神的威力和知识,因此诗的兴趣点转到了丽达的意识问题。如果诗人一下子提到这个问题,会使听话人预料不到、感到唐突,因而也就没有效果。但在第五至八行,由于诗人提前使用了非事实述义,用两个重复的how can问句来暗示不仅丽达的身体有潜在的性反应,而且这种潜在的观念也存在于她的意识之中,那么此时再使用非事实述义也就顺理成章了。“她是否获取了他的威力和知识?(Did she put on his knowledge with his power)”,对这个问题,我们期待两件事,即:丽达有潜在的性反应;以此得到暗示,丽达在和神性的交合中有意识。由于该问句的主语是she(丽达),谓语动词(put on)又是主动形式,所以说话人完全可以使听话人相信这种潜能是可信的,即丽达从思想上获取了神的威力和知识,从身体上生下了导致特洛伊战争的海伦。
最后一行(Before the indifferent beak could let her drop?),说话人使用了非直接的非事实述义用来表明天鹅的潜能及说话者不在场的情景。这里could的使用,表明了说话人对丽达的同情。而过去时的使用又表明了说话人不在现场,是一种间接叙述,是对人类历史的一种看法。
通过认知指示语的使用,诗人把非限定分句变成了限定分句,借助四种基本的背景设置述义类型,使说话者随意徜徉在历史的长河中,突破时间的限制,表达诗人对人类历史的发展演化及社会变迁的看法。
5 结语
通过以上从认知指示语的角度对《丽达与天鹅》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诗人巧妙利用了指示语的转移。利用名词的限定表达形式(带定冠词、人称代词、指示代词等)来实现心理空间上指称、视角转换;利用时态、情态动词的四种不同组合,对事件的背景过程设置述义,实现时间上的跨越。通过时间、空间的跨越和转移,作者让读者沉浸于作品之中,从而表达作者的思想,让读者接受作者的思想和看法。Stockwell(2002:151)说:“文学阅读经常也是一种情感过程,一种感觉的经验,甚至提供一种身体方面的激动和愉悦的震颤,使你毛骨悚然,或者某个想法、某个短语、某个事件使你屏住呼吸,经久不忘”,而这一切都需要认知指示语的参与。叶芝在其诗歌《丽达与天鹅》中对认知指示语的“突显”使用,显然有其明显的“动机”,在解释这一“动机”的过程中我们也发现了隐藏于诗中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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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熊沐清.“从解释到发现”的认知诗学分析方法[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2(3).
Study of Deixis Based on Theory of Cognitive Poetics——An Illustrative Study of Leda and the Swan
Jia Weizhang Zhang Shufang
(Zhejiang Yuexiu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Shaoxing,Zhejiang 312000)
Cognitive deixis,one of the important aspects of cognitive poetics,connect content and ground of a discourse.Its main function is to turn nouns into nominal groups,and verbs into finite clauses in order to activate the ground.In Yeast's poem Leda and the Swan,the large quantities of deixis not only put the style in the foregrounding but also presuppose the poet's motivation.With the deictic shift theory,Yeats succeeds in crossing time and space,thus vividly presenting his theme.
Leda and the Swan;cognitive deixis;grounding;nominal grounding;clausal grounding
I106.4
A
1008-293X(2015)05-0080-06
10.16169/j.issn.1008-293x.s.2015.05.16
(责任编辑 张玲玲)
2015-08-01
贾卫章(1968-),男,山东德州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英语学院副教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