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设计的符号学方法

高寒冰

设计中的符号学

1.设计对象

设计对象不是自然的而是人工的，不是现成的而是制作的物品。就这一点而言，它们是与艺术对象相同地依据于主题而确立的，至少是依据于准确确立的。

与艺术对象相比，设计对象也表现出一定的“审美状态”，然而并不因此就成为艺术对象。此外可以由以下事实说明，一般来说在设计对象中“审美状态”的物质载体更为重要。这无论对于“审美状态”还是对于与生产过程相关的“技术状态”来说都是如此。它们在设计对象中比在艺术对象中更为关键，更加起作用。其意图在于“物质载体”，而不在于它的“审美状态”。正如艺术对象那样，对于设计对象，既非就其“审美状态”而言。仍无条件地要求具有创新的独特性，尽管如此，它的产生仍要依靠按命题和选择定向的、等分级的结合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造型和结构设计、图像符号和指示符号的对象同时进行。

2.三个符号学维度

设计对象相对说来那种密切的环境或周遭相关性、适应性和依从性，正如与如下事实有关的：不仅（物质的）要素，而且（机械的）各种功能都是它的（造型和结构设计的）符号储备。它们在设计对象中的存在最终归因于其技术的各种功能，这些功能使它的语用学成为可能。

一个设计对象的符号学规定（在一种设计的符号学理论中）必须从这一点出发，即这一对象在三个维度上都具有主题可变的自由度。这种规定是以与符号共同享有的基本的主题性质为前提的。这就是说，设计对象只是依据于或相关于它的主体可变的自由度，这种自由度涉及到：1技术的物质性；2所要造型的技术对象本身；3它的各种技术功能。这些获得了一种符号（存在主题的）性质，可以进入一种三角形关系中。各种技术功能的主题可变的自由度在设计对象中相当于我们在符号中一般称为“语构维度”的东西。技术对象本身，是在形式的主题可变的自由度基础上展开的，它属于符号的所谓“语义学维度”。在这里称作“语用学维度”的与设计对象的语用学维度完全不符，而在这里表现为物质维度，也就是作为物质性的主题可变的自由度。显然，对设计对象各维度的主题可变的自由度再通过新的概念加以说明是很有意义的。我们也可以称技术物质性的维度为“Hyletik(材料)”，称技术对象本身的语义学维度为“Morphetik（形态）”，称各种技术功能的语构学维度为“Synthetik（构成）”。

符号在状况论中的扩展

1.“符号”

由皮尔斯发展起来的现代符号学的抽象符号概念，将符号在命题上作为一种关系引入，这就是媒介（M）与其对象关联物(O)和解释（I）之间的关系。相对应的还有其他构想的符号概念，人们可以将它们综合为系统论的符号概念（Z）,它当然也是可以抽象地加以固定化的，如果我们把它看作是最小的实践单元或工具单元，那么就强调了作为“实用性”的人类行为学（T.柯塔宾斯基）和控制论（N.维纳）的性质，这一符号在它的使用中就比关系论的符号概念可以更清晰地辨认出来。

2.状况论的符号概念

状况设置属于在艺术流程中审美符号化过程的创造性符号贮备，而状况变更相反的属于其传播性符号贮备。这里不可能对这些局部功能的细节进行探讨。如果一般的艺术生产流程的物质方面只是被看作在物质材料中一种物质的符号贮备的变换，或者看作是一种不确定的物质状态过渡到一种不确定的物质状态，抑或一种无序状态过度到有序状态，这就是审美的符号化所形成的状况论的观点。如果我们以处于混沌状态的可选择符号贮备作为前提，那么按一定结构状态对这种符号贮备的创造性选择中总有一种规则、一种构成方法起作用，从符号学上看这种规则具有图像符号功能。这就是说，将一种状态由混沌状况改变为结构性状况需要模仿功能，在这种情况下，即需要构成或结构规则，这种创造过程称为图像的符号化过程。如果我们由这种混沌的符号贮备中选择出一种结构，例如一种透视构图，那么就借助一种表识系统完成了物质要素的原有状况，这一系统对于该结构的每一点都需要作出一种是非判断，也就是说，创造过程作为标识性符号化过程，在一定程度上是借助于创造性方向系统或路标系统完成的。

由此出发，状况论或系统论的符号概念的应用范围也可以扩大到一般的文本中，每一文本首先只是相对于一种语言的本文，这一本文是由其符号贮备中产生出来的，它是一种相对确定的语言状况，相对于一种可以变化的不确定的状况而言。每一本文都是在一定语言环境和一定本文空间内的一种相对隔离开来的语言系统。

色彩与形式的符号学——视觉语言问题

视觉符号学的构建作为视觉语言问题的综合，必须从知觉理论的事实出发，即没有形式就知觉不到色彩，同样没有色彩就知觉不到形式。只有色彩和形式的那些基本的和复合的单元才是知觉的对象。色彩—形式关系是视知觉世界的基本关系。视知觉的感受正是通过色彩—形式关系来认识和描述。P·E林凯在《知觉学说的基本问题》指出“色次啊按其实质说来完全是一种空间的延伸，因此一般是与空间形态相联系的”。

色彩和形式是延伸性对象。色彩的延伸是由形式决定的，形式的延伸是通过轮廓由色彩决定的。类似于逻辑学中人所共知的内在性原理，按照这一原理我们对世界的表述即是对与其对象相符与否的谓词的表述，也存在一种视知觉的内在性原理。知觉可以通过一种色彩或一种形式被感知或不被感知，反之亦然，如林凯所举的例子：“红色球体”或“圆球形红色”。

符号学在设计中的运用和发展前景

视觉符号是一种艺术符号，也是表现性符号。作为表现性符号之一的色彩元素经过人们长期的推广、使用成为约定俗成的象征。比如我们所熟悉的禁止标志的色彩通常是红色与黑白搭配组合，在感官上比较醒目突出，以提醒人们注意禁止标志、规范或约束自己的行为。而在一些重要的节日如春节、国庆、婚事等等也同样有红色发挥作用的舞台，红色在中国人的观念中也兼具喜庆的意味。红色往往与吉祥、好运、喜庆相联系，它便自然成为一种节日、庆祝活动的常用色。红色视觉刺激强，让人觉得活跃、热烈，有朝气，同时红色又易使人联想到血液和火炮，有生命感、跳动感，也有危险、恐怖、血腥的联想，它象征着危险，因此红色被用为交通信号的停止用色，消防车用色等。禁止标志的视觉效果是最强的，警告标志在视觉冲击力上感觉略弱些，但也十分醒目，在我们的印象中通常是黄色与黑色的搭配组合最为常见，这两种颜色对比较强，会起到提醒人们集中注意力，警惕发生意外的作用。当人们看色彩时，常会想起以前与该色相联系的相关事物。例如黑色，自古人们常用黑色象征“刚直、坚毅、严正、无私”等正面含义；另一方面，黑色又给人以阴险、毒辣和恐怖的感觉，如指阴险狠毒的人是“黑心肠”，不可告人的丑恶内情是“黑幕”，反动集团的成员是“黑帮”、“ 黑手”，干不法勾当的客店叫做“黑店”，违禁的货物交易叫“黑货”、“ 黑市”等，这就是色彩的联想，这些联想是通过过去的经验、记忆或知识而取得的。色彩也能影响人的情绪，有些色彩会给人以甜、酸、苦、辣的味觉感，如蛋糕上的奶油黄色，给人以酥软的感觉，引起人的食欲，所以食品类的包装与广告普遍采用暖色的配合。这些色彩现象和规律的背后都隐藏着符号学原理的影子，不论是日常生活、工作、还是人们的衣、食、住、行，都有各种不同的色彩在影响着人们的心理和情绪，人们在长期的实践中逐渐总结并形成对于某些色彩的感情特征的认识。可见符号的信息传达的寓意是非常重要的，通过对客观事物准确地分析、归纳、提炼，总结出事物的内涵，以简洁、凝练的色彩视觉语言表达出其本质特征。也正是由于符号学原理的存在，使视觉传达设计中标志的信息传达更加科学准确。将抽象的意义用具像的、可视形象语言表达出来，这种标志设计中高度概括和象征性的手段，正是充分利用了符号学的原理。

[1]李砚祖.外国设计艺术经典论著选读·上[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2]李岱楠平面设计与符号学[J].商业营销,2009,7.

[3]邱佳佳.标志设计的符号学意义[J].艺术与设计:2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