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的认知研究:回顾与展望
2015-04-01刘永杰许悦萌
刘永杰,许悦萌
(首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9)
翻译的认知研究:回顾与展望
刘永杰,许悦萌
(首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9)
通过对国内外翻译认知研究的发展进行回顾、梳理和分析,提出了现有相关研究存在的主要问题,结合翻译认知研究的发展趋势,针对今后的翻译认知研究做出展望。
认知翻译学;翻译过程;翻译实证研究;多元互证
20世纪80年代中期,翻译研究开始呈现出从译作到译者、从成品到过程的转向,译者的翻译认知心理过程逐渐成为翻译研究的热点。翻译过程研究是描写性翻译研究的三大取向之一,涉及译者的心理活动,而译者大脑这个“黑匣子”的活动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复杂的问题,因此,翻译过程研究的进展相对来说比较缓慢。为了研究译者的心理过程和译者大脑的运作过程,研究者将认知科学的理论与研究方法引入翻译研究,这为翻译过程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和理论模型,也为翻译过程实证研究提供了更为可靠和更具可操作性的数据收集方法。
翻译学与认知科学的结合促使了翻译认知研究或称认知翻译学(cognitive translatology)这一交叉学科的诞生。根据Shreve和Angelone所做的论述,从认知角度研究翻译将成为翻译研究的主要发展方向[1]1。近年来,国内外翻译认知研究蓬勃发展,取得了较为瞩目的研究成果。本文旨在针对国内外翻译认知研究的发展进行回顾、梳理和评介,指出现有研究普遍存在的主要问题,并对今后的研究趋势做出展望。
一、国内外翻译认知研究回顾
21世纪初,认知语言学成为语言学研究的主流学派,而翻译研究也随之呈现出“回归语言学”的趋势。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和神经认知科学等认知科学分支学科为翻译过程研究提供了“分析切入点和理论增长点”[2]。近年来,国内外认知视角的翻译过程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
1.国外翻译认知研究现状
Seleskovitch和Lederer是翻译阐释理论的领军人物,他们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创性地进行翻译认知研究,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3]。他们将翻译过程分为三个相互关联的阶段,即理解阶段、去词汇化阶段和再表达阶段。理解阶段是整个翻译过程的开始。译者在理解阶段获得的意义是一种非词汇合成(non-verbal synthesis),这便推动了去词汇化阶段的发展。去词汇化阶段是整个翻译过程的中间阶段,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再表达”是通过去词汇化的意义而非语言形式实现的。
Bell认为,“翻译过程论”要求对信息处理进行研究,研究内容包括知觉、记忆、信息编码和解码,研究途径为认知心理学和认知语言学。Bell对翻译过程的研究是建立在信息论原理基础上的,他对译者的内在因素即心理活动做了较为系统的理论研究,但仅停留在假设层面,未能进行实验研究或论证。
Kiraly创建了两种翻译过程研究模式:一是社会学模式,二是以心理语言学为基础的认知模式。他将翻译视为一种社会活动,这种社会活动包含三个相互关联的语境,即源文本语境、目标文本语境和翻译活动语境,译者是这项社会活动的积极参与者。同时,他也将翻译视为一种认知活动,将译者的大脑比作一个信息加工系统,认为翻译过程中存在直觉过程和控制过程两个过程,译文则通过译者在这两个过程中对语言和非语言信息的加工和使用而产生。
Wilss认为认知心理学是翻译研究的最佳理论框架。他将翻译视为一种知识型活动,对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进行了区分,并指出翻译活动应从问题解决和做出决策两个角度进行研究。在问题解决过程中,译者需借助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这就要求译者掌握结构性知识。Wilss借用图式理论(schema theory)解释这种知识学习,认为翻译认知研究的重点是考察图式的运作方式。他将做出决策的过程划分为六个阶段:发现问题、解释问题、查找和调取相关信息、问题解决策略、方案选择和方案评估。这种划分方式也存在比较明显的问题:决策过程的六个阶段都可能会被打断或延迟。
上述研究模式均停留在理论假设层面,以认知心理学或认知语言学理论为指导,对翻译过程进行理论解释或思辨,并未采用任何实证研究方法进行验证。研究主要以翻译成品为取向,而非以翻译过程为取向。研究者主要通过文本分析(如对比分析原文与译文从而判定译文存在的错误),从而间接猜测或推断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思维模式。仅通过研究译作间接地考察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思维模式并非十分可靠。综合来看,这些研究模式缺乏一定的科学性、客观性和有效性,因此,翻译认知过程的研究从理论假设走向实证研究是一种必然趋势。
翻译认知过程的实证研究所使用的研究方法和工具不断革新,且呈现出从单一方法到多种方法综合运用的转变。在20世纪80年代,翻译过程研究提取实验数据的主要方法是口头报告法,其中应用最为广泛的是有声思维法(Thinkingaloud protocols)[1]4。到了80年代末期,House和Kuβmaul等学者将对话法引入翻译过程的实证研究中,用于研究多位译者合作进行同一翻译任务时的决策过程。TRAP研究课题组采用Translog软件,将按键记录法引入翻译研究,该方法利用Translog软件对译者翻译过程中键盘和鼠标使用情况的相关数据进行记录,从而了解译者的认知规律。Dragsted和Hansen引进了一种新的实证研究方法——视线跟踪法,该方法的基本研究假设是人的观察和认知活动会影响视线的移动和瞳孔的变化。此外,越来越多的学者意识到采用单一的实验方法获取的实验数据均在某种程度上受到实验参与者的主观因素的影响。因此,为提高研究结果的质量、效度和可靠性,采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研究工具,收集不同类型的数据,已逐渐成为翻译认知研究的趋势。可以说,翻译的认知研究已经引起越来越多临近学科的关注,跨学科研究日益深入。
2.国内翻译认知研究现状
在国外翻译认知研究蓬勃发展的同时,国内学者对翻译认知研究也进行了积极地探索,并取得了一定成果。国内的翻译认知研究可分为宏观层面研究、微观层面研究和理论应用研究三类。
从宏观层面上来看,此类研究几乎都是以认知心理学或心理语言学作为理论基础,并以此探讨翻译的认知过程模式、总体研究目标和方法等,从而揭示译者翻译过程中的心理机制和思维规律,为翻译的认知研究奠定了必要的理论基础。王寅借用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基本理论观点,初步构建了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即翻译是以对现实世界体验为背景的认知主体所参与的多重互动为认知基础的。颜林海构建了一个“认知翻译操作模式”,从体验哲学角度描述了翻译过程的本质,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描述了翻译过程的认知机制。
认知翻译的微观研究主要包括翻译认知语境和翻译策略的使用等方面的研究。微观研究也以认知心理学为理论基础,从心理表征、认知单位和信息加工范式等角度,对双语转换的内在过程进行研究。曾利沙利用“语结”(Nexus)这一表征工具研究译者在英汉互译过程中处理特定范畴内典型翻译单位时的心理表征。徐莉娜从语义和认知角度重新审视并定义翻译单位,同时提出了三种翻译单位运作的方法,即意图定位法、语义定位法和切分法。
在理论应用研究层面,国内学者致力于认知心理学的信息加工范式和联结主义范式在翻译实践和翻译教学中的应用研究,以及相关认知理论在翻译认知研究和翻译现象解释中的应用研究。郑群运用关联理论对理工科翻译教学的认知取向进行研究,并指出可接受性是交流的基础,认知主体对指称对象所在语境的识别至关重要,因此在翻译教学中,应以目标语接受者的认知假设为科技文献翻译的指针,并将追求语境的完整性置于首位。丁树德对翻译教学中学生心理障碍产生的认知框架进行了分析,指出翻译过程中的心理状态直接影响误译的产生,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在翻译教学中运用“过程教学法”。陶友兰、夏瑾着重讨论了认知图式理论对翻译教材练习设计的指导意义。
纵观国内翻译认知研究现状可以看出,尽管我国的翻译认知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在理论研究、应用研究、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等方面都还有待完善。目前,国内对于翻译认知过程的实证调查研究短缺是相对突出的问题。从表面上看,研究者通过运用解释描述或归纳思辨的方法提出自己的见解,但很少有研究是通过运用科学、有效的研究方法来收集和分析数据,并在此基础上展开讨论,提出假设或验证假设。
二、翻译认知研究的趋势:从单一方法到多元互证
早期开展的翻译认知研究所用的研究方法较为单一,以有声思维法为主的口头报告法是收集实验数据主要方式。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将多种研究方法相结合,采用“多元互证模式”(triangulation)进行翻译过程研究,即采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研究工具,收集不同类型的数据,对数据进行综合分析,从而提高研究结果的质量、效度和可靠性[4]。
1.有声思维法
有声思维法是心理学和认知科学研究中一种常用的数据收集方法。有声思维的概念最早由Ericsson和Simon对口述进行分类时提出。此后,有声思维法被广泛应用于外语教学研究中。据不完全统计,1982—2002年这20年间,国外共发表了108篇(部)有关有声思维法的著述[5]。
将有声思维法应用于翻译过程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Krings最先采用有声思维法对翻译过程进行探索,他认为有声思维法是“最自然、最适宜于探索翻译思维过程的一种方法”[6]。Tirkkonen-Condit利用有声思维法对专业和非专业译员的翻译过程进行了对比研究。Séguinot、Lörscher、Jonasson和Fraser都曾采用有声思维法对翻译过程进行描述和分析。Tirkkonen-Condit采用有声思维法分析翻译过程中译者对比喻性表达的处理过程,其实验结果表明译者在处理比喻性表达时翻译速度减慢,比喻性表达越复杂,翻译速度越慢。Cho利用有声思维法,考察翻译过程中译者的创造性问题,调查发现,在日韩翻译过程中,译者表现出的创造性相当有限。Cifuentes-Férez和Rojo利用有声思维法调查了影响译者翻译移动动词(manner-of-motion verbs)的因素,研究表明影响译者翻译移动动词的主要因素是不同语言之间的文本类型差异。
国内学者对有声思维法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也给予了一定关注。蒋素华、蔡寒松和李德超等人探讨了有声思维法在翻译过程研究中的应用。李德超对有声思维法在翻译过程研究中的应用进行了回顾、评介与展望,并指出有声思维法若要在翻译研究中取得更大的发展,那么其“翻译研究必须在方法论上更为完善和严谨、实验过程中尽可能控制有可能影响或左右实验结果的种种外在因素”[7]。苗菊对于有声思维法给予肯定,她指出有声思维法为“研究翻译过程提供了译者认知过程中思维活动的数据来源”,并可以揭示“原语同译语之间的相互影响,译者解决问题的多种处理手法、制约翻译的因素、译者本身的特点与问题、翻译的求解过程”等诸多方面[8]。郑冰寒、谭慧敏采用有声思维法对英汉过程中翻译单位的选择进行实证研究,研究发现,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翻译单位的选取受短期记忆容量、翻译熟练程度、文本理解难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林长洋、李明楷和曾景婷、顾丽娟、叶沅沅探索了有声思维法在翻译教学中的应用与启示。刘艳春从研究目标、受试选择和翻译要求、有声思维与对话基础材料、模型与经验知识、创造性翻译等方面,对翻译研究中的有声思维法展开进一步论述。
可以发现,有声思维法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使翻译研究走向规范化和科学化。然而,由于使用有声思维法收集的数据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其实验结果的科学性和可信性受到了很多学者的质疑。因此,研究者开始在同一实验中采用多种方法,通过多种渠道收集翻译过程的有关数据,以弥补有声思维数据的不足,增强研究结果的可信度[9]。这也是翻译认知过程实证研究的必然趋势。
2.多元互证模式
多元互证模式是指通过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实验收集数据,并进行交互验证,以提高实验数据的可信度。Alves在Triangulating Translation:Perspectives in Process Oriented Research一书中较早对“多元互证模式”做了总结分析。国内学者郑冰寒首先在《上海翻译》发表“翻译过程的三元数据分析模式”一文,对该模式的概念和主要组成部分做了系统介绍,分析了该模式几种运作方式的优势和不足,并对该研究模式提出了四点补充思考。Guion等人将多元互证研究模式分为五类:数据多元互证模式、研究者多元互证模式、理论多元互证模式、方法多元互证模式和环境多元互证模式[10]。当前,在翻译认知研究中应用最为广泛的是方法多元互证模式,基于其他四种模式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从这四个角度对翻译认知过程进行研究还有待深入。
多元互证模式主要用于定性研究,通过多视角分析,以检验并提高研究的效度,其优势在于能够“增加研究数据的可信度,创新对现象的解读方式,质疑或整合已有理论,更加清晰地理解研究问题”[11]。近年来,基于多元互证模式的翻译研究已取得较为瞩目的进展。Angelone将有声思维法与屏幕录制相结合,研究职业译者与学生译者的问题解决行为中的元认知现象。Dragsted将按键记录与视线跟踪相结合,研究职业译者和学生译者如何协调源文本理解和目标文本表达。Shreve等人也将按键记录与视线跟踪相结合,研究句法难度对视译中认知努力的影响。Fabio Alves等学者还创造性地将过程研究与语料库研究方法结合,用按键记录、视线跟踪和反思报告来识别与认知努力相关的翻译单位,并用语料库提供的信息加以验证。
多元互证模式是当前翻译过程实证研究的重要理念和主要方法,弥补了单独使用口头报告法所得数据在客观性与可靠性方面的不足,是翻译过程研究在方法论上的一次突破[1]6。在Shreve和Angelone看来,多元互证模式已成为翻译过程研究的最佳方法。该模式的运用为研究者提供了丰富多样的数据,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翻译过程中译者的认知思维活动,对于揭开译者“黑匣子”的奥秘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三、分析与展望
目前,国外的翻译认知研究已从理论假设层面转向实证研究层面,研究方法也从单一方法转向多种方法的综合运用,即采用多元互证模式进行实证研究。经过30余年的发展,国外翻译过程实证研究已逐渐形成了基于内省法的方法论体系,该体系以内省法为主,其他六种方法为辅。内省法包括四种形态:共时性有声思维法、回溯性有声思维法、后续访谈法和对话报告法。这四种方法所提供的内省数据,间接反映了翻译过程中译者的认知思维活动。现场观察法、现场录像法、按键记录法、屏幕录制法、问卷调查法和文本分析法等六种辅助方法则主要提供译者翻译过程的外部数据。
尽管国内的翻译认知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在理论研究、应用研究、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等方面仍有待完善。国内对于翻译认知过程的实证调查研究相对欠缺,很少有研究是通过运用科学、有效的研究方法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在分析数据的基础上展开讨论并提出假设或验证假设。近年来,国内的翻译认知过程实证研究快速发展,在研究设计、变量控制、研究规模和数据收集工具等方面取得了显著进步,但在理论建设和研究方法等方面仍存在诸多不足之处。
首先,当前的翻译认知过程研究仍处于前范式阶段,缺乏完备的理论指导体系和研究范式,因此,翻译认知研究的理论建设需要加强。译者的翻译过程受译者的思维习惯、译者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具体翻译行为的情景语境等多种因素制约[12],而伴随着按键记录法、视线跟踪法和屏幕录制法等多种研究工具的引入,研究者利用这些研究工具能够获取大量客观、准确的数据,更加深入地了解翻译的认知过程。然而,由于缺乏完备的理论指导体系,研究者难以将大量数据进行整合,以此对翻译认知过程做出合理的解释并将所得结论上升到理论层面。因此,在翻译认知过程研究领域,未来十年最为重要的课题就是建立一个有效而又普遍接受的翻译过程研究模式[1]12。一个完备、有效的研究模式能够指导实验设计和研究,采用该研究模式所得的研究结果经得起验证。构建一个普遍接受或切实可行的翻译过程研究模式,需要翻译研究者在借鉴认知心理学、认知神经科学等认知科学分支学科的相关理论和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进行整合研究,从而使翻译认知研究的理论建设走向成熟。
其次,翻译认知过程实验数据的客观性和可靠性有待提高。目前,尽管国内已有学者开始采用多元互证模式进行翻译认知过程实证研究,但与国外的实证研究相比,研究方法较为单一,研究设计不够完善,因此,实验数据的效度和信度较低。为提高翻译认知研究的生态效度,研究者应根据研究课题的特点综合使用屏幕录制法、视线跟踪法、按键记录法、核磁共振成像及事件相关电位等工具和方法,对译者的翻译过程进行立体交叉式考察,收集多种数据并相互验证,从而提高研究结果的客观性和可靠性。此外,今后的翻译认知研究应注重自然科学的实验方法与社会科学的人文方法相结合、实录数据分析与理论思辨相结合[13]。
最后,翻译认知过程研究的跨学科合作不够深入,尚未成立专门的课题研究小组。翻译认知过程研究具有跨学科性质,研究者不仅需要借鉴相关邻近学科的理论体系和研究范式,更需要与相关学科的学者开展跨学科合作,共同参与翻译认知研究。目前,国内主要从事翻译认知过程研究的学者大都来自翻译研究领域,鲜有其他研究领域的学者参与其中。国内的翻译研究者应与来自心理学、神经生理学和计算机语言等学科的专家、学者加强合作,共同参与翻译认知过程研究,采用所在学科的最新理论模式、研究方法和工具为翻译认知过程研究提供新的理论视角和研究范式,以促进翻译认知过程研究的进一步发展。除此之外,国内应成立专门的翻译认知研究小组。目前,国内致力于翻译认知过程研究的学者大都独立开展研究工作,而国外从事翻译认知实证研究的学者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如丹麦“TRAP”课题研究组,挪威“EXPERTISE”翻译过程专长实证研究组,西班牙“PACTE”翻译能力发展与评估过程研究组和奥地利“TransComp”翻译能力发展研究组,等等。进入21世纪后,国外的此类研究小组呈现出规模大、国际化发展与合作等趋势,取得了较为瞩目的研究成果和突破性进展。未来国内翻译认知研究领域的学者应加强合作,成立此类研究小组,共同开展课题研究,加快翻译认知过程研究的步伐。
四、结 语
翻译过程研究一直是翻译研究的热点,也是翻译研究的难点。认知科学的引入为翻译过程研究开启了新的篇章。早期的翻译认知研究借用认知心理学和认知语言学等理论,通过分析翻译成品探讨译者的翻译过程,但此类研究难以客观地揭示译者的翻译心理过程。翻译实证研究的兴起有效地解决了这一问题,并且随着研究方法和工具的革新,翻译过程研究也从单一的口头报告法转向多元互证模式。不难看出,以认知科学为理论基础进行翻译实证研究已成为未来翻译研究的必然趋势。因此,对现有翻译认知研究进行回顾和梳理,总结当前研究的不足之处,可为今后的研究提供新的启示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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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 洋】
Advances in Research on Cognitive Translatology and Prospects for Future Research
Liu Yongjie,Xu Yueme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89,China)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esearch on cognitive translatology in domestic and overseas is reviewed,sorted and analyzed.Some major limitations in existing studies are pointed out.On the basis of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study on cognitive translatology,prospects are made for future research.
cognitive translatology;translation process;empirical translation studies;triangulation
H 059
A
2095-5464(2015)06-0851-05
2015-07-14
刘永杰(1988-)男,北京人,首都师范大学助教,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