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忠良博物馆馆长
2015-03-31张晓东
张晓东
我从小就对博物馆有种崇敬感,觉得那里是神圣的殿堂,那里是知识的海洋,陈列在那里的东西都是宝贝,工作在那里的人员都是“博士”。小时候总想到里面看看,可又觉得它太神秘不敢进去。长大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到博物馆里看看,去寻找真实的历史,去扩大自己的视野。不过,从来没有想过到博物馆工作——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差距太大。
俗话说:世事难料。就在我准备按照集团的“土政策”告老还乡,旧职责尚未卸下,领导又让我去忠良博物馆工作,并出任馆长(没有职级的岗位),真真是赶着鸭子上架、逼着汉子上山。集团像我这样“告老还乡”的人,不是游山玩水,修身养性,就是抱孙子看孙女,颐养天年。然而,面对领导的信任,同事的支持,加上本人对集团的情感和乐于接受挑战的秉性,我没有选择,只有接令。
博物馆是征集、典藏、陈列和研究代表自然和人类文化遗产实物的场所,以学习、教育、娱乐为目的。我认为,博物馆不管大小,都应该有展示(陈列)和编研(研究);博物馆长不管大小,都应该是本馆的“学术权威”,社会博物馆如此,企业博物馆也应如此。不然,不仅馆长自身立不起来,博物馆也难以站立起来,而且误人误己、误国误企。我接手集团博物馆后才知道,这里只有展览,没有编研,展览的解说词也欠规范。如此现状,不怨天,不尤人,只因没把它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像家里的孩子让爷爷、奶奶抚养一样——宠爱有加,培养不够。
我在半百拐弯之时再创业,其难、其苦、其险,不言而喻。不过,好汉有被累死的、有被打死的,但没有被难死的。为了尽快进入角色,撑起门面,开年以来,我放下了所有能放下的家事,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当起了“集团的司马迁”——潜心了解、研究和梳理集团65年的发展史。集团是新中国的第一家国有外贸总公司,我在梳理过程中,将集团的发展历程置身在新中国对外贸易发展的背景之中,以集团发展这条主线,带出新中国对外贸易发展这条辅线;在叙述集团与新中国同步发展65年历程的同时,遴选出集团在发展过程中,对国家对百姓作出突出贡献的历史事件,衬托出集团在新中国建设过程中的艰难辉煌。
半年来,我查阅了大量资料,阅读了众多书籍,浏览了无数网页,咨询了许多同事,修改了数次课件……半年来,我口腔溃疡前仆后继,腿部湿疹此起彼伏,眼花度数与日俱增,女儿婚期一再推迟……这一切的一切全为了集团“史记”——《集团发展之道》早日出炉。我超乎常人的行为引起家人、朋友、同事的不解,他们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说,为了信任我的人,为了支持我的人,为了一辈子服从组织安排的做人准则。他们问我图什么?我说,只图能为集团做点事,只图不让信任和支持我的人失望,只图自己又一次能在新的岗位上不辱使命。
去年6月6日下午,在集团书院,我第一次以集团博物馆馆长的身份站在讲台前,面对一百多位听众,开始了我的《集团发展之道》的讲解。我“引领”大家从“摇篮里的集团”“胡同里的集团”、一步一步走向“新国企的集团”“产业链的集团”,我一口气四小时完成了集团65年足迹的探寻、65年成长的记述、65年奉献的弘扬(时间紧,内容多,故不休息、不入厕),让台下的同事们知道了自己赖以工作和依靠的集团的过去、现在及将来,明白了自己赖以工作和依靠的集团是从哪起步的、怎样发展的、为何壮大的。
讲授《集团发展之道》之后,我感受到书院同事对博物馆以及本人的热情和认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给予了他们知识和思想。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集团博物馆是一座丰富的矿藏,她不仅承载了集团的历史,而且承载了集团的文化和产品;她不仅承载了集团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而且承载了党的早期文物和苦难辉煌。其价值还远没被开发出来,其作用还远没被发挥出来。作为这座宝矿的“矿工”,我唯有全身投入。胡适先生的“偶有几茎白发,心情微近中年,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的小诗是我现在心境的真实写照。
不久前,我在微信上看到一篇文章《崔永元:儿时相信过的原来都是谎言》,文中列举了很多当年对历史事件的结论或解读原来都是错的。我不知道文中说得到底对不对,但我知道文物是不会说谎的,博物馆是展示真实历史的殿堂。我希望通过我和团队的努力,让所有走出集团博物馆的人揣着真实走四方。
(责任编辑:李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