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武术审美的源起和发展
2015-03-28刘伟
刘 伟
中国武术审美的源起和发展
刘 伟
(安徽水利水电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部,安徽 合肥 231603)
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自远古时代的巫术和武舞.在其发展过程中,自然性思维决定了武术对自然的模仿,并以之为美,产生了一系列的象形拳.中国哲学中的有机整体宇宙观和儒家的中庸思想又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武术的形式美是一种中和之美.在近代武术发展的过程中,受“距离”原则的影响,武术与其模仿的自然拉开距离,也逐渐与其技击的功能拉开距离,审美性逐渐凸显.武术套路则是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最终完成形态,具体体现了我国审美文化和武术的完美结合.
武术;审美;自然性;距离;巫术;象形拳
中国武术绵延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在历史的长河中,武术的发展始终受不同时代审美观的影响.“武术的艺术性是武术的原始属性,是隐含在技击性之中的,是中国人追求‘技术艺术化’的思维模式,以及‘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1]的体现.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起、发展和完成形态等处处都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文章从武术审美源起的人类学渊源、武术审美源起的原理、武术审美源起的机制等方面对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相关问题进行研究和探索.
1 武与舞——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人类学渊源
从字源学和人类学的史实看,“武”的产生多与征战、狩猎和巫术紧密相连.而巫术活动主要形式则是“舞”.“舞”与“武”在古汉语上相通,有舞练之意.古代的武术与舞蹈密不可分,有的舞蹈甚至直接是从武术演变而来的,据记载周时就有武舞、文舞之说.因此,“武”的人类学起源有两个方面:一是与征战、狩猎相关的搏杀;二是与巫术活动紧密相连的“舞”.而正是后者决定了中国武术审美性的渊源.
1.1 武术与搏杀
原始社会时期“人民少而禽兽众”[2],先民们为了生存,常与自然界的动物搏斗,以获取生存权和食物.在长时间搏斗的过程中积累的格斗搏杀技巧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后来的武术.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武术的根本属性是实战与搏杀,强调的是武术的实用性,主要以效用为主,缺乏审美性因素.
1.2 武术、巫术和舞蹈
1.2.1 “舞”的人类学渊源与巫术祭祀等活动密切相关
古时候,人们因为对大自然了解较少而怀有敬畏之心,不少民族都会有自己的图腾崇拜,并定期对自己民族的图腾进行祭祀活动,这种祭祀活动的主要形式便是巫术的运用.而“原始歌舞和巫术礼仪在远古是二而一的东西,它们与其氏族、部落的兴衰命运直接相关而不可分割……是同一个原始图腾活动”[3].因此,巫术与舞蹈密不可分,某些特定场合甚至可以通用.
双声叠韵的字在古时候也可以通用,“武、舞、巫在古代是同一个字,如《诗经》中为‘象舞’,而《礼记》中则作为‘象武’;如《春秋》中有‘以蔡候献舞归’之句,而《谷梁传》在解释时却改为‘献武归’等.舞就是武、武就是舞,武舞同源.舞蹈是武术,同时也是巫术活动.从原始民族或处于接近较低社会发展阶段的民族武舞中,我们便不难见到大量的武、舞、巫合一的现象”[4].可以看出,武术、舞蹈和巫术在古时候关系十分紧密,三者的关系可以理解为:武术与舞蹈相互交融,武、舞是巫术活动的主要表现形式.
1.2.2 巫术中的舞蹈对人类审美的塑造作用
《说文解字》中许慎把“美”字解释为“羊大为美”,认为羊长大以后可以食用,人们从中所得到的一种美味的体验,所感受到的美味即是“美”.从这个角度来说,美感的生成是从动物性快感中派生出来的.而美学大师李泽厚认为“从甲骨文、金文这些最早的文字看,也可做另一种解释.很可能,‘美的原来含义是冠带羊形或羊头装饰的大人(正面而立的人)……他执掌种种巫术仪式,把羊头或羊角戴在头上以显示其权威……美字就是这种动物扮演或图腾巫术在文字上的表现’”[5].而巫术仪式主要以舞蹈的形式进行,原始的先民以舞蹈的形式来祭祀神灵,或者希望通过舞蹈来进入神灵的世界,从而趋吉避凶.在长时间的巫术舞蹈活动中,人们怀着敬畏的心情,逐渐对这种舞蹈产生了美的体验,慢慢形成了审美意识.所以,巫的传统中“舞”对人类审美经验和审美心理的塑造有重要作用.
武舞是巫术舞蹈的主要形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武术套路的形成,因此,早期巫术中的武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后世武术审美的源头.
2 自然性思维——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起原理
按照西方的科学思维,自然作为人的对立面接受人的规定.而中国传统思维模式是自然性思维,自然对于人有绝对的优先性,人需要从自然中揣摩出尺度,并将之上升为人类活动的准则.例如《易·系辞下》讲八卦的产生时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6].”这种自然性思维对中国的文化艺术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决定了中国古代美学特征与美学精神.其主要表现形式为“自然为美”,而“自然”观念在中国传统思想里具体表现为有机整体的宇宙观,这是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原理.
2.1 自然为美的优先性原则,决定了武术对自然的模仿
武术许多形态的产生正是来自对具体自然对象的模仿.如观猿猴嬉戏而创编通背拳,观螳螂捕蝉而造螳螂拳,受雄鹰搏兔启发而创鹰爪拳.中国武术中大量的技术动作也被冠以其所模仿的自然事物的名称.如“白猿出洞”“犀牛望月”“金蝉脱壳”“鹞子翻身”“白鹤亮翅”“鲤鱼穿沙”“黄龙探爪”等等.这些4个字的武术招式名称都具有一种特点:前两个词一般都是指代动物名称的名词,后两个字是描绘该动物代表性动作的动词,并且这个动词关联动物动作和武术动作,使两者之间产生意象的联系,这种联系使人明白该名称所指代的武术动作的特点,同时也使武术动作产生了美感.
除了动作招式有对自然的模仿之外,中国武术的整体动作形态也讲求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鹊、站如松、坐如钟、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鹰、快如风[7].这是传统武术中人们常说的“十二形”,把武术运动中演练者的姿态都用一种自然事物进行比喻,这些姿态的动作要求就是对这些自然事物的模仿,使武术动作与这些自然事物有神似之处.这一方面是对武术动作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对动作进行美化.这也说明,在人们的意识当中,对自然的模仿能给人们带来美感.
2.2 有机整体的宇宙观决定了武术的形式美原则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观念中,宇宙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这个整体在宏观上可以分为阴阳两个方面,适用于普遍存在的事物,而阴阳的关系总是动态平衡的.例如一年中的四季,冬季为阴,夏季为阳,而春秋就是阴阳转换过程所在的季节.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永远都处于这种动态平衡当中.老子道德经说:“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以宇宙整体和谐为和谐的中心和基础,决定了中国文化和谐观念的基本特点”[8].在中国的美学观念中,美首先就取决于事物整体性和有机性.
武术套路有起势有收势,整个套路动作有始有终、有快有慢,对武术套路演练水平的评价也十分注重其整体演练节奏和整个套路美感的传递,希望从有机的整体当中表现美.武术“动静、刚柔、快慢、疾缓、攻守、虚实、开合、俯仰、屈伸、高低”的动作要求体现了我国传统哲学中阴阳两个方面的对立统一、动态平衡,也是一种中和之美.“作为普遍艺术和谐观的中和之美,与孔子的中庸思想本有着十分紧密的理论联系”[9].武术套路动作不能一直都是动也不能太静、不能太刚也不能太柔、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是一种过犹不及的中庸思想的体现,中庸思想影响下的中和之美的审美标准决定了武术形式美的原则就是有机整体性的动态平衡.
3 距离——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起机制
3.1 现代美学的“距离说”
距离,本来指的是时间或者空间上的相隔,而在美学当中,它是化生活为艺术的一个重要机制.我们经常说“距离产生美”,即我们在欣赏一种事物美的时候,要与其保持一定距离.这种“距离说”是现代审美的一种重要特点.奇美尔说:“现代人的艺术感受在根本上强调的是距离的吸引,而不是接近的吸引[10].”我们生活中的审美往往为了超越现实的生活,获得高于生活的艺术化体验,而要求审美的主客体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了这种距离,审美就成了干瘪的生活实际.而对于“距离”的把握又要有合理的分寸.中国传统艺术对“距离”原则也有充分的运用.如齐白石所提出的“似与不似”之说,认为绘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似则欺世, 太似则媚俗”[11],其实就是讲艺术通过对距离的把握而区别于现实的生活、高于现实生活,但是又不能远离生活.艺术的美在于“距离”,更在于对“距离”的把握.
3.2 审美的“距离”原则在武术审美当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
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具体机制,即中国武术获得审美性的具体手段,也正是“距离”原则,它使得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起得到了落实.
3.2.1 武术与其模仿的自然拉开距离
武术与其模仿的自然对象必须拉开距离,不能绝对模仿,主要表现在模仿过程中“象征”的运用.很多武术拳种里的武术动作采取对模仿对象的部分强化与部分取舍的方法,抓住模仿对象的主要特征,突出神似,不同于机械模仿.例如,螳螂拳在动作形态上主要模仿螳螂身体晃动的特点和前臂攻击猎物时的动作特点,动作神似而非形似,与螳螂的真正动作不完全一致,但是又可以让人看到螳螂拳后可以联想到螳螂在捕食猎物时的动作特点.通过观看螳螂拳的演练,可以很容易感受到演练者是在模仿螳螂的动作,从而取得美的感受,其中对螳螂的模仿既要像,又不能太像.鹰爪拳也是运用“象征”的手段在武术动作中表现鹰的特点,主要模仿鹰的迅速、敏捷以及雄鹰展翅时的霸气等动作特征,但是并不能完全死板地模仿鹰飞行、捕食的姿态.猴拳、虎拳等象形拳都具有这一特点,武术本身与其所模仿的对象既有相似的地方,又要拉开距离.
另外,还有一些拳种是对自然界当中不具体事物的一种抽象的模仿.太极拳就是这一类的拳术,《周易》里面说“无极而太极”,王宗岳说:“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12].”中国的古典哲学认为,混沌初开而始分阴阳,阴阳学说是用一分为二的思想看待事物,太极拳的动作即讲究阴阳变化,可见,太极拳主要是对宇宙中万事万物运行发展总规律进行的意象模仿.八卦掌也具有这一特点,据说八卦掌传自董海川,早期名为“阴阳八盘掌”,所有技法都体现出阴阳转换的特征.根据“八卦”的原理,演练者根据8个方位而常有环形走转的运行轨迹特征.形意拳可谓最具有这类特征的拳种了,既有对12种动物进行模仿的“十二形”,又有对金、木、水、火、土这些中国传统哲学里的抽象概念进行模仿的“五行拳”.这类拳术也可以给人以美的意象,让观众从中取得美的感受.
3.2.2 武术与其功用——技击拉开距离
武术主要来源于技击等实用目的,技击是武术的本质属性,但技击本身还不能成为审美性的武术.战场上的厮杀、原始的击刺都很难体现出美感,更多的只是血腥和暴力.因此,武术要取得审美体验,必须与其本质的功能拉开一定的距离,在体现搏杀等技击特点的同时,又要高于这一特点.武舞的出现便顺应了这一要求,舞蹈给人以美的感受,武术和舞蹈的结合给武术增加了“舞”的特点,从而让武术与技击拉开距离,使其审美源起在“舞”中得到了落实.武术“所提炼出的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是对格斗技术进行的再创造、升华、提炼,使之与实用攻防拉开一定的距离”[13].一个犀利的眼神、一个配合身法的迅速摆头可能在实战中并没有太大的技击作用,但这是对实战攻防的提炼和升华,武术套路来源于实战,又要高于实战,与实战拉开距离,这样才有了审美性,给人以美感.如果把街头打架编成武术套路,可能很难从中获得美的感受.
4 武术套路——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完成形态
4.1 武舞到武术套路的演变过程
武术套路是一套完整的武术技法表现形式,经历了由武舞到武术套路的演变过程.先秦时候有“象舞”“大武舞”等把武术和舞蹈结合的武舞形式.秦汉时期的“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更是武术和舞蹈结合的典范,项庄舞剑本来要给酒会助兴,这体现了武舞中舞蹈的功能,而“志在沛公”又说明了剑舞所具有的武术攻击功能.到了唐代,文化艺术更加繁荣,武舞的发展也更加完善,人们熟知的杜甫《剑器行》中描写公孙大娘舞剑的诗句十分传神地体现了公孙大娘舞剑技巧的高超.到了宋元时期,武舞进一步发展,开始有了专门的演练场地——瓦舍.明朝时期,戚继光更加注重武术的实用性,反对其中的舞蹈因素,认为武舞只是“花法”,没有实战意义,但是他并不反对套路,甚至还亲自编排套路.王晓倩等在《中国武术套路起源考略》中认为,武术套路的最初形态是为实战而进行的单招练习,但是单招练习往往只注重某一个或几个方面,有所缺失,不够全面.所以戚继光“择其拳之善者三十二势”编成一个势势相承的整体套路[14].在这一时期,武术与舞蹈基本分离,武术开始慢慢脱离舞蹈,形成真正意义上的武术套路[15].清朝末年,西方人用枪炮等现代火器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传统武术在船坚炮利的西洋军队面前一败涂地,武术的军事技击作用丧失殆尽.随着武术军事作用的削弱,人们更重视其美的研究,出现了多种内容、形式和风格流派,武术套路的审美性逐渐突出.
4.2 武术套路对动作姿态的规范与调整
武术套路在其发展过程中,动作的姿态逐渐发生变化,由最初强调动作的技击性、实战性到后来慢慢开始强调动作的审美性.这一变化过程也体现了距离原则在审美过程中的作用.笔者在2008年采访天津小南河一位90多岁的迷踪拳老师傅时就曾听说,扎马步最初是要求两条腿的膝盖离的比较近的,后来在民国时期的军队训练中,武术教官为了美化动作、增加气势,把马步变大,形成了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四平大马”.
4.3 武术套路对意境的追求
武术套路如果只强调外在的形态,未免过于机械,而缺乏美感,因此对套路所传达的内在意境的追求显得尤为重要.在武术套路演练过程中,内在的精气神所传达出来的意境美逐渐成为武术套路编排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这在很大程度上受舞蹈的影响比较深刻,同时也是受我国哲学中有机整体宇宙观影响的体现.追求整体的和谐与精神的升华.
中国武术的审美源自原始巫术和舞蹈的影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早期的武舞是现代武术审美的源头.在武术审美的发展过程中,自然性思维决定了武术对自然模仿,并以之为美,产生了一系列的象形拳.中国哲学中的有机整体宇宙观和儒家的中庸思想又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武术的形式美是一种中和之美.在近代武术发展的过程中,受“距离”原则的影响,武术与其模仿的自然拉开距离,也逐渐与其技击的功能拉开距离,审美性逐渐凸显.武术套路则是中国武术审美源起的最终完成形态,具体体现了我国审美文化和武术的完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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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Aesthetic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LIU Wei
(Department of Basic Courses, Anhui Water Conservancy Technical College, Hefei, Anhui 231603, China)
The aesthetic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originated from the ancient witchcraft and martial dance. In the process of its development, natural thinking determined the imitation of nature of martial arts, and taking it as beauty, produced a series of pictographic boxing. The universal view of organic whole in Chinese philosophy and the golden mean of the Confucian school, to a certain extent, determined the form of martial arts as a kind of neutral beauty. I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martial arts, influenced by the principle of "distance", martial arts is far from its imitated nature and its fighting role, and aesthetic is gradually highlighted in it. The routine of martial arts is the final form of the original aesthetic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it embodies the perfect combination of Chinese aesthetic culture and martial arts.
martial arts; aesthetic; naturalness distance; witchcraft; pictographic boxing
(责任编校:卫立冬 英文校对:吴秀兰)
10.3969/j.issn.1673-2065.2015.01.014
G852
A
1673-2065(2015)01-0047-04
2014-09-04
刘 伟(1983-),男,安徽六安人,安徽水利水电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讲师,教育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