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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农民走向生态自觉之社区教育

2015-03-28谢中起苗桂荣

湖南生态科学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农民社区环境

谢中起,苗桂荣

(燕山大学 文法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论农民走向生态自觉之社区教育

谢中起,苗桂荣

(燕山大学 文法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日益蔓延的农村生态环境问题促使农民对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进行反思,一种新的观念——生态理性开始形成和传播.生态理性尚处于生态觉醒阶段的农民在走向生态自觉的过程中,教育成为必不可少的手段.社区作为通往农村环境自治的阶梯,其教育职能对于引导农民走向生态自觉无疑会产生重要影响.农村社区教育须以生态环境政策的优化为契机,在创新社区教育管理模式的基础上理顺社区教育运行机制,凝聚各方力量的支持,让农民重新定位和自然的关系,将自己内化为自然的一部分,同自然和谐相处,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生态自觉.图1,参14.

生态自觉;社区环境教育;生态环境

农民生态自觉是生态理性进一步提升的一种必然趋势,但走向自觉的道路是坎坷的,总会遇到诸如利益等因素的困扰,此时需要教育的力量解开束缚在农民思想、行为中的“枷锁”.社区环境教育在农村环境教育方面有着其他教育主体无法比拟的优越性,是值得尝试的.

1 如何理解农民的生态自觉

农民的生态自觉是在对当代生态问题的反思和中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的影响下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认识达到一定水平后,将其内化为生态意识并自觉外化为制度、法律进行约束,在意愿和约束的双重保障下自觉地开展生态实践活动,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1.1 由生态觉醒到生态自觉

生态文明呼唤人类生态觉醒,生态觉醒主要指生命意志觉醒、生存意义觉醒、生活目的觉醒和生产目标的觉醒.农民的生态觉醒主要表现为:其一,关注身体健康.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所引发的生理疾病使得农民的身体健康遭受威胁,农民开始反思生产、生活中其不科学的生态行为可能引起的生态问题.其二,表现出“配合性”的生态保护行为.近几年,农民对生态保护由冷漠、被动变为了认同、配合.在政府的组织引导下,农民开始关注生态环境问题,成为环境保护的参与者.其三,生态维权意识.随着农民政治维权意识的提升,生态维权意识在近几年也凸显了出来.其四,追求利益最大化.农民的生态觉醒离不开农民理性的本质,即追求利益最大化,这也是农民生态觉醒的动力所在.

从上述表现来看,农民生态觉醒的肤浅性、自利性较为明显.事实上,农民生态觉醒源于对生态危机的反思而形成的生态意识,走向生态自觉才是应对生态危机的应有之策.“由于利益的纠缠和阻碍,生态意识和生态自觉之间存在非同步性,使得生态意识无法自发转化为生态自觉.”[1]生态系统破坏的现实虽然可以刺激农民生态觉醒,但是在利益面前由此自发的走向生态自觉是苍白无力的.制度的“硬约束”也非农民心甘情愿地将意识转化为一种自觉行为,因此还需要一种特殊教育,即提升农民整体生态素养的“软约束”.

1.2 生态自觉的实质

国际著名的环境伦理学家罗尔斯顿在他的《环境伦理学》一书序言中就告诉我们,人类既栖息于文化的共同体中,也栖息于自然的共同体中,因此伦理学的一个未完成的主要议题,就是我们对大自然的责任.罗尔斯顿在论述他的自然价值论的过程中多次提到人是唯一的道德物种.在地球上,只有人类主体才是道德代理人.人的特长就在于他是一种能发展出文化的动物,他有道德、语言能力、推理能力、自我意识等.只有人才能够反思、思考、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是对或是错[2].严峻的生态问题给人类敲响了警钟,人类反思自己的行为并深刻领悟、把握生态与人类发展的关系,将其内化为心理和行为习惯,这就是一种生态文化自觉.生态环境问题起因于长期以来人类在工具理性的影响下伦理道德的偏离,生态伦理是矫正人类“非理性”行为的道德规约.生态自觉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将道德观念从处理人与人的关系和人与社会的关系转移到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来,这也是生态文化发展的重要目标.生态自觉的实质是生态文化自觉,意味着人们的生态意识及行为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即自觉肩负起生态责任,以一种高度责任感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归根到底是生态伦理道德水平上升到一个新高度,用先进的生态文化调整自己的生态心理和行为,将他律、自律以及统一行动融为一体.

1.3 农民走向生态自觉何以可能

农民是一个智慧的群体,更是一个务实的群体,生态文明是未来发展的一种趋势,在价值理性的影响下,农民的生态观念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农民走向生态自觉在一定的条件下是有望实现的.

1.3.1 较丰富的生态科学知识

“自‘科教兴农’战略实施以来,人们愈来愈认识到开展农村环境教育的紧迫性”[3],在政府的号召下环境教育通过多种途径陆续在农村地区开展,农民获得了较丰富的生态科学知识.首先,政府利用电视、网络、报纸、广播等媒体加大对生态环境的宣传力度,农民开始转变生态观念,认识到生态环境对于生存的重要意义;其次,政府加强农村信息化工程建设,农民有了接收绿色农业科技和知识的专业化渠道,开始尝试走循环经济、低碳农业发展之路;再次,政府通过多种途径引导农民参与农村环境治理,在参与过程中农民意识到自身存在的“生态非理性”行为以及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开始避免生产、生活可能引起的生态环境问题,注重自然资源的保护和使用等.总之,农民正在脱去生态环境无知或少知的“帽子”,学习正确定位人在环境中的角色和作用.

1.3.2 较深的生态政策认知

生态政策可分为两大类,强制性生态政策和补偿性生态政策.农村地区的强制性生态政策主要是以农业基本法为核心所制定的一系列的农业生态环境保护法,并以法律为准绳制定相应的配套政策和措施;补偿性生态政策大致包括财政转移支付、生态补偿费、生态税、生态补偿基金和绿色信贷政策等等[4].随着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的推进,生态政策越来越多的进入农民的视野,不论是强制性的生态政策还是补偿性的生态政策都是对农民生态权益的一种保护,在生态利益的刺激下农民对生态政策的敏感度增强,正在经历着“生态政策无知——生态政策冷漠——生态政策认知”的转变.

1.3.3 较健全的生态保护机制

健全的生态保护机制是政府引导机制、市场调节机制和公众参与机制的有机结合,以社区为基础的农村环境治理模式正是生态保护机制在农村地区发展的雏形.此种模式下政府承担主导者的责任,包括引导责任、决策规划责任、资源配置责任和执法监督责任等;社区是农村生态环境治理的主体性力量,它能够凝聚农民自愿参与生态环境治理,在保护生态环境资源中“向上可以与政府治理接壤、向下与产权私有契合”[5];社会组织的积极参与为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带来诸如专业知识、技术、资金等方面的帮助.

1.4 农民的生态自觉的价值标准

生态自觉是人对生态的自觉,是个人、群体、社会以一定的价值为取向的自觉,生态自觉建立在一定的价值标准之上.生态自觉的价值标准能够影响甚至决定农民的生态价值判断和生态行为取向,更有可能矫正因年龄、文化程度、地域不同而导致的参差不齐的生态觉醒程度.

1.4.1 生态规则成为内在支配力量

社会由种种规则维持着秩序,生态规则就是使生态良性发展的无形性规约力量.生态文明素养相对较弱的农民的生态自觉急需生态规则的约束,其实质在于将生态规则内化为一种支配力量,以道德理念进行生产生活,将自己视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达到保护生态环境、维持生态平衡、维护珍稀动植物以及不可再生资源循环利用的目的.

1.4.2 生产活动生态化

“生态文明建设需要一种新的生产方式——生态化的生产方式”[6].农村生态危机大部分源于不科学的生产方式所带来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农民的生态自觉的根本价值标准就是消除不科学的生产方式,实现生产活动生态化.这是由于生产活动与自然生态系统是密不可分的,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关系,农民通过利用和改造自然生态系统获得经济利益,反过来自然生态系统会根据农民作用的方式给予“回报”.

1.4.3 生活消费生态化

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稳步快速发展,农民收入增加,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随着正常物质需要的满足,农民的消费需求在无形中变得更加多样化,成为拉动生产潜力巨大的消费群体,而生活消费与生态环境息息相关,非理性的生活消费也会引起一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因此,农民群体的生活消费需生态化,这不仅是生态文明建设的要求,还是农民生态自觉的价值标准之一.生活消费生态化要求农民在消费活动中用生态学的观点、理念进行消费,主张适度消费、绿色消费、责任消费,即“更少”、“更好”、“更合理”的消费.

1.4.4 自律与他律、律己与律他相统一

农民生态自觉是农民主体内在自觉与外在制度规范的统一,它在本质上既是自律又是他律的、既是律己又是律他的.内在的生态自觉意识和外在道德性的制度安排相融合,并在此基础上将转化为内在意志自律的制度安排和非制度设施用来律己、律他,这才是推进农民走向生态自觉的价值判断标准和根本路径.

2 社区在农村环境教育中的优越性

不论是生态自觉还是生态文化自觉,其主体“向下能减缩到自我,即某一个体,向上能扩展到某一社会一种文化联系的全体成员乃至于全人类,介乎其间的众多的‘自’则由家庭、社区、组织所分别界定”[7].换句话说,农民的生态自觉可以宏观的论断到一个社区的层面.

2.1 农民走向生态自觉三重维度

2.1.1 政府维度

农民生态环境教育有着广为人知的“公共物品”属性,作为公共权力主体的政府无疑在农村环境教育的管理和运作中起主导作用.政府可凭借其在权力、财力、强制力等方面的优势,通过行政命令、政策法律为农村环境教育提供制度和法律保障;通过资源配置、财政倾斜为农村环境教育提供配套设施和资金支持;通过宏观管理对农村环境教育的发展实施方向性的引导.但是,“农村环境教育又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单靠政府部门有些力不从心”[8],容易半途而废;另一方面,农民的受教育程度参差不齐,政府单一的管理主体无法满足农民环境教育的多元化需求.因此,农村生态环境教育需要在政府的主导下建立一种多元主体参与的综合性教育模式.

2.1.2 社会维度

伴随着我国“小政府、大社会”格局的形成,非政府组织在社会管理中的作用日益凸显,并作为第三部门成为了环境教育的承担者.非政府组织通过整合和聚集各种社会资本,充分发挥其在吸引志愿人员、动员民众参与、募集社会资金等方面的优势为农村环境教育提供专业化的知识、技术,弥补政府和市场无法提供的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将志愿服务精神与生态价值观念带入农村环境教育中,培育了农民的自觉参与意识和生态环保意识.若从长远来看,非政府组织在引导农民走向生态自觉的道路上只是能够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这是由于非政府组织至今尚未形成可持续发展的运行机制,在组织性、持久性、合法性方面均存在缺陷.另外,非政府组织因不了解农村地区的实情和农民的需求,所提供的环境教育服务并不完全符合农民的心理,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需求错位.

2.1.3 社区维度

“人类改造自然的活动,都是具体的个人与群体在特定的求利动机与社会价值观的引导下,以特定的社会组织为依托而进行的活动”[9].农村社区就是这样一种组织,社区成员间有着共同的利益目标和价值观念,是一种自愿结合的组织模式.它既不同于以政府为主导的政治性组织,又不同于以市场为主导的经济型组织,社区中的农民均是自愿参与,能够统一行动,农民走向生态自觉正需要这样的组织来支撑:一是农村社区的成立以地缘关系为纽带,成员之间因共同的价值观和伦理观而有着很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内部力量的驱动下易形成一种生态道德责任感;二是它“既强调本土知识,又注意到特定地理空间上形成的生态环境共同利益”[10],能够打破从生态觉醒过渡到生态自觉的“私利”的羁绊与阻碍;三是社区较政府了解农民生态理性实况、较市场易跳出“市场交易”的生态教育模式,带有一定的综合性.

2.2 以社区为依托的合理性及优越性

20世纪80年代初,社区教育在我国形成.社区教育是对家庭、学校、社会教育的整合,它的主要功能在于培育社区成员素质,促进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发展而提供服务的教育新机制.农村社区教育是社区教育的具体化,随着农村生态文明建设脚步的加快,生态环境教育成为了农村社区教育的重点,而以社区为依托进行生态环境教育更有其合理性和优越性.

2.2.1 以社区为依托的合理性

首先,社区教育是终身教育的一种表现.社区教育发展至今成为了“一种区域性的有组织的教育社会一体化的教育活动,充分利用社区中的一切教育资源,在社区内进行的服务社区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发展的全员、全程、全方位的教育”[11].全员、全程、全方位分别指社区内的每一位成员必须参与并接受教育,社区成员从出生到死亡的终身教育,发挥政府、学校、家庭、社会和其他社会组织的教育作用.这便是在农村地区贯彻落实终身教育的一种表现.

其次,社区教育是农民自治的一种延续.长期以来,农民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形成了固有的本土意识,在生态文明领域农民群体对生态环境问题有着独特的见解,社区了解农民的思想见地,可以针对性的开展生态环境教育,“自己组织自己、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教育自己”,将生态文明纳入自己的机制体系中,在高度的伦理自觉中走上一条自主学习、自我剖析、互助学习、共同进步的自我组织教育之路.

再次,社区教育是社区文化的一种传承.“社区具有产生并维系社会文化的功能”[5],社区文化将传统知识、价值体系与实践活动融为一体.然而,现代教育方式的引入基本取代了言传身教的教育方式,中断了本土文化的传播渠道.社区教育恰巧弥补了此种缺陷,重新将社区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变为社区成员的信仰.于生态文化而言,它为社区成员提供一种具有监督力量的生态伦理道德,且自然的存在于社区成员的眼中与心中,生态心理和行为随之发生微妙的变化,生态文化自觉逐步形成.

2.2.2 以社区为依托的优越性

1968年,哈丁在英国杂志《科学》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公地灾难》的文章,哈丁总结道:公地灾难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每个人都被锁在一个迫使他在有限范围内无节制地增加牲畜的制度中,在信奉公用地自由化的社会中,每个人都追求各自最大的利益.哈丁的结论是:如果不能将资源彻底私有化,那么就需要统一控制[12].依照哈丁逻辑的环境资源产权同比类推,环境教育产权的管理办法也可以用私有化和国家统一控制两种:私有化虽能保证效率,但成本过高、公平性差且难以实现;国家统一控制会使教育资源分配的公平性得到保障,却存在效率低下、教育非连贯性等问题.环境教育“私有化的高交易成本和国家统一管理的低效率在社区这里能得到解决”[10],主要基于以下两点原因,如图1所示:

图1 社区在环境教育中的优势Fig.1 The advantages of community in environment education

第一,社区教育的“低成本、公平性”优势.环境教育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系统工程,若交给私有化的市场个体则成本相对较高,实施难度较大,教育资源的分配会由于“市场失灵”表现出非公平性;共同的文化价值、未来利益、社会纽带和权威认同使良好的社区合作成为了可能,其所拥有的潜在力量是无法想象的,以至于与国家环境教育成本相差不大,却能照顾到社区成员的不同的环境教育需求,凸显公平的本质.

第二,社区教育的“强激励、高效率”优势.激励机制在农村环境教育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谓激励机制就是管理权限下放利用某个或某些组织关注其自身利益的要求,激发组织成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农村环境教育激励成效于政府来说是最差的,于市场来看是最好的,效率也是最高的.同理,当社区合作程度很强时,社区就同单个的私人主体非常趋近,此时社区的激励强度、效率强度都是政府不可企及的.换句话说,政府对农村环境教育行动“冷漠”,甚至无动于衷,若把环境教育权下放给社区,那么社区就会呈现出同市场主体一样的追利动机,环境教育成效将是最好的.

3 农村社区环境教育体系的构建

农民的生态自觉归根到底需要环境教育的推动,农村社区又是实施环境教育的最佳主体.传统的社区环境教育体系已然无法适应不断变化发展着的时代要求和农民需求,为了紧跟生态文明建设的时代步伐、维护农民的生态环境权益、提升农民的生态环境素养,让农民走向生态自觉,必须重构社区环境教育体系.

3.1 创新社区环境教育管理模式

创新农村社区环境教育管理模式是在生态文明体制的影响下以利益的转换为动机,管理主体趋向社会底层的一种自组织环境教育管理,旨在维护农民的生态环境权益,为农民走向生态自觉提供动力支持.“农村社区教育管理模式大致可分为三种:以政府为主体的行政型社区教育管理模式、以学校为主体的开放型社区教育管理模式及以社区为主体的‘社区——社会型’社区教育管理模式”[13].而现阶段的农村环境教育需要的是一种政府主导、社区为主体力量、学校等积极参与的“政府——社区——学校”互补型的社区环境教育管理模式.

政府主导是指由地方政府出面牵头,构建县、乡镇、乡村三级环境教育平台,并在三级平台分别设立环境教育组织机构和办事机构,主要负责社区环境教育的组织实施、统筹规划、调度协调及调查研究等方面的工作.

社区为主体力量是指社区在农村环境教育中起着中流砥柱的作用.社区环境教育管理体制与现代经济管理体制相适应,是一种以专业化的知识和技术开展环境教育活动的组织.它是应生态利益的需要而产生,为农民走向生态自觉而服务的一种自主环境教育体制.在社区内成立正式或非正式的社区学院作为学习中心,教育管理上实行以社区成员为主体的自主管理与弹性管理、教育空间上做到全方位覆盖、教育时间上能够延续终生,切实满足社区成员的生存和发展需求.

学校等社会各界积极参与是指学校及其他社会组织通过多种渠道参与社区环境教育,为社区环境教育提供专业化的技术支持和志愿服务,与社区形成一种网络系统,及时了解社区环境教育所需,多方宣传、统筹协调,为农村环境教育注入活力.

3.2 理顺社区环境教育运行机制

社区环境教育运行机制是农村环境教育实施的保障,它由决策机制、执行机制、动力机制、调节机制、约束机制等构成,是一套完整的环境教育运行机制体系.

第一,决策机制.决策机制是社区环境教育运行的前提.决策机制由政府机关、各社区教育委员会、社区、学校、非政府组织等领导人和环境教育专业人士组成的决策机构就环境教育的任务、目标、步骤等做出决策,并贯彻于环境教育工作的全过程,达到有效控制农村社区环境教育诸要素的目的.

第二,执行机制.执行机制是社区环境教育运行的关键.参与环境教育的社区成员通过制定社区环境教育规章制度,就决策内容做好每一阶段的实施计划,动员、组织农民群体接受环境教育,使得农村环境教育在决策的轨迹上运行.

第三,动力机制.动力机制是社区环境教育运行的推动力.它以农民群体共同关心的生态利益为切入点,以地方政府对社区环境教育的重视为运行条件、以学校为主的社会力量对社区环境教育的积极参与为支持条件.

第四,调节机制.调节机制能够使农村社区环境教育运行不偏离目标.环境教育运行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当运行出现问题时要及时使用多种调节手段进行协调,使运行机制按照决策目标有序的进行.

第五,约束机制.约束机制是社区环境教育的保障.约束机制是指社区管理人员依靠政府行政权威的力量制订约束社区成员按照决策机制坚决参与执行的规章制度,并相应地成立监督机构,旨在约束社区成员,保障农村环境教育顺利开展.

3.3 集结各方力量的扶持

农村社区环境教育单靠社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集结各方力量的支持,做好“招师引资”工作.

关于“招师”,既要专业又要本土.首先,农村社区受教育成员的文化水平、年龄、学习能力等相差悬殊,教育的重点在于生态环境专业知识.因此,“要严格社区环境教育专职教师的准入制度,即社区环境教育专职教师应有社区教育专业教师资格证”[14].也就是说,这些教师除具备一般教师应具备的基础知识和素质外,还必须熟知生态环境专业知识和社区教育的有关知识.专业教师可以直接聘用,也可以从学校引进.其次,说到本土,则是指从村民中选拔出一批有知识、有思想、懂技术、德行高的“农村精英”作为社区教育专职教师.农村精英熟知农民群体的习性,懂得如何站在农民的视角开展生态环境教育;农村精英群体的高号召力和感染力可以带动农民积极主动投入到生态环境学习中来.

关于“引资”,既要寻求支持又要争取合作.其一,政府政策支持,加大资金投入.政府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是社区开展环境教育的有力保障和物质基础.除此之外,政府还需要给予社区教育基础设施和技术资源等方面的帮助和指导.其二,争取他方合作.同学校合作,与学校环境教育协同发展;同社会组织合作,开辟多个集资渠道;同家庭合作,取得家庭认可.

农民走向生态自觉非一蹴而就,农村社区环境教育任重而道远.探索出一条促使农民走向生态自觉的社区环境教育之路是值得一再深究的,在环境教育实践中改革,在改革中不断实践,直至农民成为一名合格的“生态理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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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graphy:XIE Zhong-qi,male,born in 1964,Ph.D.,professor,research direction on ecological administration.

Community Education:The Way to Improve Farmers’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XIE Zhong-qi, MIAO Gui-ro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More and more serious environment problems in rural areas have wakened farmers’ reflection on the traditional production and lifestyles.Consequently,a new concept-- ecological rationality is being formed and spread.Education is an indispensable approach for farmers whose ecological rationality is still in the awakening phase.Community,as the step towards environment autonomy in rural areas,will definitel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performing its educational function to guide farmers to form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Rural community education,taking advantage of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policy,should understand community education on the basis of the innovation of community education administration.Farmers should relocate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nature and internalize themselves as part of it.They should live harmoniously with nature with all the support so that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can be literally achieved.1fig.,14refs.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community environment education; ecological environment

2015-07-2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09SKB005)

谢中起(1964-),男,河北冀州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生态行政学.

2095-7300(2015)04-050-07

B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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