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铁凝小说“现代性”主题的流变
2015-03-27牛娟
牛 娟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论铁凝小说“现代性”主题的流变
牛 娟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体贴与关爱个体生命的铁凝,对现代性主题的书写,展现了自己独特的思考,并且呈现出多层次逐渐深入的流变态势。在小说中,铁凝不仅展示了对启蒙现代性的深情呼唤;又表现出对现代女性的关注;并且,以冷静的笔触反思现代性之欠缺,提供自己建构性解决途径,值得引起我们的深思。
铁凝;现代性;启蒙;女性;反思
现代性作为一种理论,在当今学界已不新奇,并且甚至有了一种老生常谈的意味。但正如好酒历久愈香,一种经典的科学理论随着时间的推移,实践的验证,理论的推理,更加深入人心,扩充阵地。现代性,是一种起源于西方的理论,在西方现代化的过程中产生和不断完善,而它大规模的传入中国应该说是始于五四时代的。新文化运动中的领军人物们,像陈独秀、胡适等宣扬的民主和科学思想,使现代性在中国广泛深入人心。现代性作为一种与时俱进,合目的的时间概念,具有包罗万象的理论张力,简而言之,正如陈晓明所说:“现代性的价值根基就在于它的普遍主义;就精神品性而言,在于它的反思性;就外在化历史存在方式而言,在于它的断裂性。”[1]在新时期到来之际,改革开放,解放思想,拨乱反正荡涤中国之时,中国社会步入现代化的快速发展时期,与此同时,现代性在中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流行和接受。铁凝,作为当代文坛的重要作家,她的创作始终关注着社会和人生,关心着人民与他们的生存处境,她曾坦言:“我心目中的文学是什么样子, 是对人类大的体贴和爱。”[2]关注现实和人生的铁凝,在作品中必然对现代性有自己独特的呈现,因而,分析铁凝小说现代性主题的流变对于我们清晰地梳理铁凝的创作历程大有助益。我在梳理铁凝的创作之后,将其作品中现代性主题的呈现划分为三个似有交叉又内含逻辑的时期。
一、启蒙之歌:对社会现代性的追寻
铁凝引起文坛的注意是在上世纪80年代,特别是她的《哦,香雪》中的香雪形象,奠定了她早期创作的基调,即是一种对现代文明的呼唤与向往,对现代理性的艳羡之情,而“理性包括科学精神(工具理性)和人文精神(价值理性)。”[3]
(一)短暂的一分钟:对现代工具理性的呼唤
火车是现代文明的产物,铺入深山的铁轨,预示着现代性中科学理性的征服力。台儿沟这个“一心一意掩藏在大山那深深的皱褶里”的山村,在火车到来之前保持着它天然的本性,“从春到夏,从夏到秋,默默地接受着大山任意给予的温存和粗暴。”完全是一幅前现代的田园风景画,但火车的闯入,尤其是每晚七点停靠在此的一分钟,深深地改变了这个乡村的存在状态:那群十七八岁的漂亮的台儿沟姑娘,“翘着下巴,贪婪、专注地仰望着火车”的神态,形象化地突显了人们对现代的工具理性的向往和期盼。这种向往和期盼不仅是梦一般呼啸而过的火车带来的,而且日益生活化,就像那个香雪渴望的可以自动合上的泡沫塑料铅笔盒。在香雪的眼中现代工具充满了神秘感和征服力,父亲为香雪特意打制的木质铅笔盒,在泡沫塑料铅笔盒的“哒哒声”中,竟是“有几分羞涩地畏缩在桌角上”;面对呼啸而过的火车,香雪会“像只受惊的小鹿那样不知所措”。当前现代文明与现代文明相遇时,人们惊恐却又跃跃欲试,毫不讳言人们对之充满了向往之情。最后,香雪终于勇敢地跳上了火车,拿鸡蛋换回了心向往之的自动铅笔盒,她心中涌起“骄傲”,正是现代文明深入人心的明证。
(二)“永远到底有多远”:找寻丢失的自我
新时期的文学在文坛上最早是从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等写作潮流备受推崇而开始的,这些潮流体现了新时期大众对人道主义的探索、对革命狂热非理性的反思。但这种探索和追寻仍然是作为集体中人的选择,是对当时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政治声音的附和,较少对作为生命个体独特体验的关注。铁凝的作品在当时的语境下显示了自己的独立思考,一定程度上是对这种潮流的背离,正如她所说她的人物“既是非伦理化的,也是非社会化的,体现出一种生命意识的自在性。”[4]这种对个体的重视,对个体生命意识觉醒的彰显与颂赞,一定程度上是对鲁迅先生提出的“立人”思想的传承,呼应着现代性中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发现自己作为独立个体的重要价值,摆脱依附性,树立独立意识的思想内涵。
《没有纽扣的红衬衫》中的安然,是一个热情,开朗,真诚,有自己独立思考的中学生。当别人都谈爱色变的年代,她脱口给爸爸的画命名为《吻》,深情地阐释这幅深秋白杨树叶飘向大地的画面,冲击了人们委顿的神经;在那个不男不女的年代,她钟爱那件被班主任称为“问题”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守护着自己作为一个女孩的独特美,“现在我怕别人说我像男孩儿,人们可千万别永远拿我当男孩子看”;当明知韦老师最喜欢祝文娟那样对老师惟命是从的学生时,她仍然坚持自己的坦诚,上课直接指出韦老师的读音错误……在那个人人随大流,权衡个人利益得失,放弃自我原则的大环境中,安然就像那件火红的衬衫,让人看到了旺盛的火焰,是一种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之火,对个性的坚持之火。安然的形象是启蒙个性主义的践行者,充满了感染他人的活力,点燃时代的激情。而那个忠厚,仁义到只知道忍让他人而丢失自己的白大省(小说《永远到底有多远》中的人物),却只能沉浸在不知“永远有多远”的无尽的颓丧之中。她几乎谦让所有的人,无论对方是她的长辈亦或是兄弟姐妹。小时候喝汽水总是让表姐喝第一口;与表姐都赶着洗头时,表姐先洗,她却理所应当似的接受由于慌忙头上挂着“蛋黄洗发膏”去看电影的窘态;表妹小玢理直气壮地抢了她的床、她的午饭、她心爱的男朋友,而她不仅没有夺回那原属于自己的一切,只知自己生闷气,而且在小玢与前任男友的婚礼上,托人送去了代表祝福的礼物;明知弟弟和弟媳算计霸占她的房,她不仅拱手相让,“甚至他们答复起来若稍有犹豫,她心里都会久久地不安”;面对这样糊涂的老好人,就算别人真的感到伤害到了她,她总是让别人丧失了对她的歉意,因为她从不觉得别人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对待恋人,她更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忘我的、为他人付出的”卑微的低标准。所以,明知第一任男朋友想利用和她在一起能留在北京的便利而与她交往,她却丝毫不在意,并且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好,就算是这样,终不免被抛弃的命运;而就是这个抛弃了她的男人,抱着与别人的孩子找到她要与她结婚承担抚养这个孩子的重担时,她竟动情的应允;她生命中经历的三个男人,都夸赞她善良,感谢她的好,甚至利用她,却从来没人真正爱上她。白大省的人生是悲剧的人生,因为她忍让与包容到丧失了自己,她也从来不曾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没有自己,缺乏自尊、自信、自我的人本来也不会得到别人爱与尊重。白大省的悲剧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告诫我们丧失了个性的人将“永远”丧失人而为人的魅力和快乐。
通过安然和白大省,铁凝向我们展现了个性与自我意识对于人的重要,丧失了自我的白大省们,面对充满个性与自我意识的安然们只能捶胸顿足,无计可施,以凄惨的结局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三)心灵花园神秘之旅:灵魂的历险与净化
铁凝对人的审视,不是以俯视的,而是以平等、理解和欣赏的眼光注视着大千世界,以宽广包容的胸怀对待笔下的人物,有鲁迅先生启蒙主义的遗风。恰如钱理群先生所言“鲁迅更清楚,自己作为一个启蒙主义者的任务,并不是把外在的东西灌输给民众,而是把民众内心被蒙蔽了的‘诗’激发出来,最终引起他们自身灵魂的良性变化,‘发扬’高尚,‘破(除)’污浊,成为一个新的自由主体,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5]铁凝的创作在个性主义上推进,进而展现更为主体化的个人心灵的历险与探索。
小说《午后的悬崖》中的韩桂心是一位企业家的阔太太,处处显露出物质上的优越,但却饱受精神的折磨。为了卸下自己思想的重担,能够弥补自己心灵的亏欠,更功利些说为了能怀孕,换回丈夫的爱,她找到了作为记者的“我”,希望倾吐出她的罪恶,将其公诸于众,即五岁时出于嫉妒伸手将男童推下滑梯致死。然而,当得知这样做会给她和丈夫带来巨大的损失时,她矢口否认之前的忏悔,并且蛮横的向我索回录音。韩桂心已经有了净化自己灵魂,面对自己的心灵的追求,但这种追求无疑是功利性的,并且是不彻底的。小说《大浴女》在这种追求上要走的更远。尹小跳是一个儿童文学出版社的编辑,对朋友乐于相助,对工作兢兢业业,与同事相处融洽,具有别人说不出来不好的品质。正是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的社会精英,陷入了自我灵魂的追问与忏悔中。她忏悔的基点不是针对法律上定性为犯罪的事实,而是心中那隐隐的痛,那是属于她自己的生命体验——三十年前在尹小帆手上用的力。这力本可作多意的阐释,可以是直面尹小荃的即将落井瞬间而受到惊吓所致、亦可以是她制止尹小帆上前救下即将落井的尹小荃而发力、亦或根本就不存在那轻微的用力,毕竟当时她们都处于幼年,事情已过去那么久……但灵魂会记录一个人不能磨灭的真实体验,一个尊重自我的人的灵魂会不断地接受这体验的荡涤,甚至成为影响她一生的坐标。这灵魂的体验,“让她终生丧失了清白的可能”,对待生活和他人不断采取宽宏大量的态度:容忍方兢一次次向她倾倒自己灵魂的垃圾,诉说与各种女人的艳遇,最后又将她抛弃;容忍尹小帆对她的一次次抢夺和挑剔——那件风衣,那张大床和那个没什么不好的浴头;拱手将深爱的陈在让给他的前妻;对行为不检点的母亲不仅报以原谅且怀有母性情怀……所有这些都是那份生命体验赋予她的,自我的深度历险,灵魂的不断涅槃,最终“一个死的孩子,能养育她的活的品格”,走向了自我心灵最静谧的花园。
二、女性之歌:现代女性的翩然起舞
铁凝,作为一位女性作家,她笔下不仅塑造了许多有个性的女性人物,并且曾坦言她要写出“女性独立的生存方式,生存状态的生命过程”。[6]这种有意识的对女性的关注已经超越了对泛指的人的关怀,而是对于女性自身的发现和独立意识的书写,是铁凝现代性主题的高扬。英国社会学家霍尔(Hall)认为,“现代性”包括四个层面:其中“社会层面是劳动和性别分工体系的形成”。[7]现代性的民主、平等、自由的理念,必然要求改变几千年来对女性群体的这种奴性捆绑;现代性思想的传播,必然促使女性重新审视自己,因为“重新发现自己的过程”是“现代性的社会境况强加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8]
铁凝自创作之初就对女性形象投入了较多的关注目光,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个鲜活、独立、有个性的女性形象:像清纯善良的农村姑娘香雪、热情奔放又喜欢独立思考的安然、被时代家庭挤压又不断反抗要求站出来的司猗纹、不断探究净化灵魂的尹小跳等等。尤其是《玫瑰门》本身就是一部关于女性的巨著,所谓“玫瑰门”实际指的就是女性的生育之门,尤其指的是女性的生殖系统,是女性个体独特性的鲜明呈现。《玫瑰门》讲述的是祖孙三代女性历史,即婆婆司猗纹、舅妈宋竹西和“我”苏眉的故事。书中女性作为独立个体而存在,而男性几乎都隐退或者是不健全者,包括老弱无力,遭受司猗纹奸污的第一代男性庄老太爷、不断逃离责任,身染吃喝嫖赌抽恶习的第二代男性庄绍俭、天生不足打嗝成性,被一锅翻滚的五香花生米吓死的第三代男性庄坦等。女性根本就不存在可依附的男性,她们就是自己的主人。她们又都有着鲜明的个性:无论是挖空心思钻营要求走在时代先列的司猗纹,还是听从自己心声、随从自己欲望的竹西,都是鲜活的生命个体。她们为着自己的欲望追求而与外界他人搏斗,从没有遵从依附家庭,牺牲自我的传统观念;她们固守女性美,她们珍爱自己作为女性的身体的独特魅力:即使整个时代颂扬磨灭男女的界限,司猗纹即便文革参加社区读报的政治活动,也不曾停止描画她那弯代表女性美的秀眉;宋竹西骄傲地在人前展示那充满活力的双乳、那勾人心魄的巨臀、那闪着金毛的脊背,代表着她从不停歇的女性欲望和生命力。此外,书中还为我们呈现了不同于以往的母女关系,她们不再是慈母与爱女,母女之间顶多是像姐妹一样的在分享生活;甚或是彼此之间并不真正关心的冷漠主体的相遇。且看司猗纹和女儿庄晨,她们在一起共享叉烧、共享午后拉上厚布窗帘打呼噜大睡、共享午睡后的长长久久的醒觉,然而,这就是母女关系的全部意义,除此之外,再没有更亲密的行为了;更为突出的是,许久不见女儿的庄晨,竟只顾自己吃烧鸡而丝毫不关心满腹心事,期待向她倾吐心怀的女儿。这样松散的母女关系,无疑是对传统意识中的慈母形象构成了强有力的解构。在铁凝的笔下,女性获得了现代性应有的自主意识和独立身份,她们真正踏上了现代的历史舞台,自然可以各尽其材,翩然起舞。
三、隐忧与伤痛:现代性的阴暗与喘息
铁凝笔下对现代性主题的开掘是多层面的,不仅有对现代性充满热情的欢呼与向往;也不乏她细腻的感受,表现现代女性的独特生存境遇;并且铁凝不断进行着冷静理性的思考,深入探究现代性这个本身多义的概念,在它的包容性和整体性下,以辩证的眼光对待现代性可能带来的后果。正如吉登斯所说:“现代性是一种双重现象。同任何一种前现代体系相比较,现代社会制度的发展以及它们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为人类创造了数不胜数的享受安全的和有成就的生活机会。但是现代性也有其阴暗面,这个在本世纪变得尤为明显。”[9]
铁凝将她的理性思索诉诸笔端,这便有了一个个鲜活而丰富的人物形象。随着现代化的不断发展,工业城市文明不断侵吞着原始的乡村文明,古已有之淳朴民风在现代社会面前日益显示出它的无力和颓唐,两小无猜的村头阿姐毅然离开相依相偎的阿哥的肩头投入灯红酒绿的城市的怀抱,然而,城市就像“建在地狱上的天堂”,丢给外来者的尽是掠夺和欺诈,到头来往往竹篮打水一场空。《青草垛》中,上初中之前的十三苓和杨一早本是青梅竹马,享受着乡村原生态的田园文明,他们与那个到处是青草垛的茯苓庄和谐融洽。然而,去县二中上学的机会,给予了他们接触外面世界(代表了现代文明)的机会。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十三苓燃起了出去闯荡的欲望之火,她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作公关,成名人,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毅然离开了茯苓庄,离开了深爱她的一早。但是,来自乡村的她毕竟过于单纯和软弱,城市不仅没有给她带来她想要的成功和享受,而且掠夺了她的所有——她的梦想、贞洁、清纯和健康,最后又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投向了茯苓庄。去时青春活力的她,回来成了一座只知道看着鸡屁股等吃鸡蛋的,像肉山一样的白痴。
然而,即使面对这样强势到无情的现代文明,铁凝并没有消沉,“铁凝不仅在小说中描绘了人类中还残存着的根本的善,更重要的是,她还将这种善在现实中证实为是可能的,它不是一种幻想,也不是对人类的有意美化,这种善,为20世纪以来衰败的人类提供了新的人性参照,为文学在现代主义的阴影和恶梦下赢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10]在小说《谁能让我害羞》中的“女人”是现代城市文明中的优越者,而那个送水的少年生活是这个城市的底层中的底层——城市的寄居者,毫无疑问,是现代文明赋予了二人身份的悬殊。面对女人高级的住房、高级的汽车、高傲的眼光,少年本想以自己的精心装扮、辛勤的劳动来赢得女人的关注,至少是一种平等的尊重的目光。然而,他失败了,他的努力连喝一口自己徒步扛到八楼的矿泉水都不被允许,且被报以训斥和厌恶。这是现代文明的矛盾和阴暗面的呈现,但铁凝并未就此止笔。女人事后毕竟明白了少年进门时的“猫腰捂肚子的情状”,是因“扛着水桶上八楼”所致,从她“强硬地自问”中,我们看到了双方和解的希望。我坚信下次遇到相似的情形,女人会报以理解的。铁凝为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寻找到了一条通往和谐的路径,一个现代人得以喘息的机会。
铁凝小说主题所体现出来的现代性具有丰富的阐释空间,她作品本身所具有的多意性和文学性几乎包含了现代性各个角度。铁凝的关于现代性主题的书写和流变,体现出了铁凝对这个问题的不断深入的思考。无论是继承五四一脉的启蒙现代性的多重挖掘,是她作为一名关注自身生命体验的女性作家着力在现代性中对于女性的关注,还是透过现代性的反思,上升到审美现代性的高度,提出关于现代性的建构性意见,为推进现代性助力,都显示了她在广阔的关注视角下,对现代性深度开掘的着力。在新时期的作家中铁凝是一位关爱人生,体贴人性,紧密注视现在的作家。特别是在2005年发表了历史性巨著《笨花》之后,她向我们展示了自己创作的多种可能性,我们祝愿和期待铁凝的更多更好的作品。
[1] 陈晓明.现代性与中国当代文学转型[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7
[2] 赵艳,铁凝.对人类的体贴和爱——铁凝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4,(1):22~28
[3] 杨春时.论中国现代性[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2):5~19
[4] 贺绍俊.作者铁凝[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8:43~44
[5] 钱理群.与鲁迅相遇——北大讲演录之二[M].北京:三联书店,2003:92
[6] 闫红.论铁凝“三垛”对五四女性文学的继承和超越[J].廊坊师范学院学报,2003, 19(3):33~37
[7] 斯图亚特·霍尔.现代性的多重建构[A].周宪.文化现代性精粹读本[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44
[8] 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与自我认同[M].赵旭东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13
[9] 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6
[10] 谢有顺.铁凝小说的叙事伦理[J].当代作家评论,2003,(6):22~35
[责任编校:孙爱民]
2015-11-11
本文系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批准号:HB15WX033)、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课题编号:2015030527)阶段性成果。
牛娟,女,河北邯郸人,河北大学文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
I206.7
A
1009-5462(2015)04-002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