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公主的秘密情人们

多国丽

这是一部讲述拿破仑时代法国贵族生活的传记作品。素有“欧罗巴第一美人”之称的波利娜·波拿巴是拿破仑时代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她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缔造者拿破仑最钟爱的妹妹；也是意大利雕塑大师安东尼奥·卡诺瓦的性感缪斯，他以波利娜为原型创作的著名雕像至今被收藏于罗马博尔盖塞博物馆。

“发现“波利娜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弗洛拉与她的丈夫在暮色中徜徉于罗马科索大街与台伯河之间。走过一个小小的广场时，他们看到了一个双庭院，气度非凡的雕像点缀着它的廊柱。借着路灯，她查看了地图，发现这座宅邸原来是博尔盖赛宫，拿破仑那惊世骇俗的妹妹嫁给卡米洛·博尔盖赛王子时就住在这里。

而在此之前，弗洛拉造访过拿破仑的故居。那是一栋平凡的不起眼的房子，寒酸地立在一条小路边，波利娜和她的哥哥拿破仑以及他们的六位兄妹就在这里相继呱呱落地。在罗马大街小巷行走的弗洛拉在脑海中搜索着她所知道的关于波利娜的片段，想象着出生科西嘉一栋简陋小屋的波利娜是如何走进博尔盖赛宫，并达到财富和荣耀的顶端。她对先生说，一旦完成手上关于乔治三世六位女儿的书，就要为波利娜写传记。

弗洛拉不是第一次写贵族女性，她写过《汉密尔顿夫人》、《卡罗琳皇后的一生》、《乔治三世的六位女儿》。热衷于写上层社会的贵妇们，大概与她的家庭出身与传承有关。弗洛拉自己也是英国贵族出身，她的父亲休·弗雷泽，是一名英国国会议员，这一家族的头衔是洛瓦特勋爵，从第一代洛瓦特勋爵至今已经有600多年的历史，在英国的历史上留下诸多足迹。

弗洛拉的母亲安东尼娅·弗雷泽名声更为显赫，同为英国知名的传记作家的她曾写过法国最后一个王后玛丽·安东内特的传奇一生，这部小说被改编为电影《绝代艳后》，荣获2006年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

“我父亲的家族带给我对历史的兴趣，母亲的家族带给我的则是对文学的兴趣。”她说。

拥有众多情人的一生

弗洛拉是这样描绘波利娜的，“她的美艳无可比拟，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整个沙龙都被她的光彩照亮。一群经常光顾佩蒙夫人沙龙的年轻人，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以前他们拜倒在其他夫人的石榴裙下，这次他们都拥向了端坐在佩蒙夫人身边的波利娜。”

15岁时，时局的动荡迫使她的家庭逃离故土科西嘉岛，并被她的哥哥拿破仑带到了巴黎，并把她嫁给了法国陆军上将维克托·勒克莱尔。这是一段幸福的婚姻，他们时而泛舟湖上享受波光潋滟，时而在湖边别墅耳鬓厮磨共进美餐。很快地，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

不过，这可没有影响波利娜在丈夫出征期间拥有情人。当时上流社会盛行沙龙，这不仅是聚会的场所，也是思想碰撞的场所。比如说启蒙运动时期内克尔夫人和若佛兰夫人的客厅就是哲学家甲流思想的地方，法国大革命的基本理念就在这些地方诞生。弗洛拉认为，“这些传奇女人的生活，生动地反映出督政府时期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那就是女性开始在性关系上拥有了引领和主动的权利。”波利娜无疑能在沙龙中拥有众多裙下之臣，在弗洛拉的笔下，这一时期的波利娜有三个情人：一个是“狂热的追求者蒙泰居”，一个是皮埃尔·德·吕埃尔将军，还有一个是担任凡尔赛总督的艾蒂安-雅克·麦克唐纳将军，“而且，这三个将军彼此之间关系很好，这真是一出喜剧。”

1802年，波利娜遭遇她人生的重大挫折：这一年的 11月，她的丈夫在战争中患黄热病而病死。不过，仅仅几个月后的春天，她就与来自罗马的具有悠久历史与巨大财富的博尔盖赛家族的米洛尔·博尔盖赛王子相遇并且坠入爱河，并在1803年的8月28日清晨，瞒着拿破仑与博尔盖赛王子秘密成婚，成为“博尔盖赛公主”。

很快，波利娜与丈夫因为性格原因形同陌路，而在她的第二段婚姻的这些年，她征服男人包括“蜂腰长身的俄罗将领，亚历山大·切尔尼切沃王子；沙皇亚历山大的特使；还有约瑟夫·波尼亚托夫斯基，荣获法国荣誉军团雄鹰勋章的波兰老将等”。

玫瑰凋零

弗洛拉·弗雷泽热衷写这些“不圣洁”的上层社会女性，比如说她写过爱玛·汉密尔顿，她是著名交际花，无论是军官、首相还是国王都沉迷于她，但她也被几经转手，命运悲惨。她说，“当时的社会对男性与女性是有双重标准的，男人可以有情人有私生子，但一旦发现女性出轨，就会剥夺她的财产，给她贴上‘荡妇的标签。这是当时的风俗。可波利娜就不害怕这些，她拥有多位情人，既不在乎她哥哥希望保持皇室纯洁形象的愿望，也无视她丈夫的存在。她们都是极具个性且懂得追逐自己欲望的女性。”

在无尽的沙龙舞会与不同的男人中，波利娜挥霍着自己的美貌，忽视了窗外弥漫于法国民众中的不满情绪与隆隆的炮火声。1814年和1815年，拿破仑两度战败并被流放，于1821年病逝于圣赫勒拿岛。随着哥哥的失败，波利娜也开始凋谢，弗洛拉说，“拿破仑对波利娜来说非常重要，在拿破仑去世前几年，波利娜生活的目的和意义就是联系医生，希望能够救拿破仑，但是拿破仑死了之后，她觉得生活没有了目标。”

1825年6月9日，患癌症多时的波利娜闭上了眼睛。在她去世前，她非常冷静地下达指令，她的遗体应该如何化妆，如何穿着，如何佩戴首饰，她还叫人拿了镜子来检查自己的面容。最后，她把那些开启她珠宝、金库和房产的钥匙交到了博尔盖赛王子手上，两人为了财产争斗了那么久，现在波利娜终于放手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