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国民财政金融政府政策概略
2015-03-22王丰顺
王丰顺
(天津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天津 30038)
2015年9月3日是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战争不仅是一个军事政治问题,同样也是一个经济问题,在中华民族最苦难的的时期,国民政府怎么组织和利用当时的资源为中华民族而战做准备,当时财政金融政策为抗战做出的贡献,值得深入研究。国民党成立初期的财税改革和1935年法币发行推动了国家金融现代化进程,为即将进行的持久抗战搭建起金融动员的制度平台。为全面抗战后,安定金融动荡,解决因战争导致的严重财政危机。
一、1930年底至1931年初金贵银贱对当时经济运行的影响
民国政府统一,恰逢金贵银贱,从上至下进行币制改革的呼声日涨,有坚持金本位的,有采用银本位的,还有国际复本位以及废两改元的建议。经济学上本国货币贬值会给国内出口及工业带来发展机会。因为银价跌落,外商对中国的原料购买力加大,相应的出口增加同时进口货价格上涨,国内购买力不及,必然会减少进口,而转向消费国货,刺激本国工业发展。但这些多系理论上的推断,有学者看到在实际中却是很难实现。李权时引用天津《大公报》的评论“因战事、天灾、匪祸、与夫厘税、交通之关系”,出口增加难以实现“因工潮不止,资金缺乏,捐税有加,近两年中己绝对未闻有人敢投资办工厂者”,这使得发展本国工业“恐亦未必能享受”银价暴落之后,国内学者提出的救济方法很多。在这些救济办法中,关注的重点是关税征金、征银进口与废两改元。分别以马寅初、俞寰澄和刘振东为代表。
关税征金发生金贵银贱现象后,财政部长宋子文声称“政府每年汇往外国以偿付各债之款,不下九百万镑,按现在汇价偿付……政府所受之损失,达百分之二十六。”为谋救济此情形,政府遂拟定办法,于民国十九年月日,由政府颁布海关进口税征金之命令。其文曰“近日金价暴涨,银价低落,影响金融至巨。而偿付外债所受损失,尤属不资。函宜设法补救。所有海关进口税,应一律改收金币,以值公厘纯金为单位,作标准计算,由财政部妥筹办法,令海关自本年月日起实行。”又同日财政部令总税务司文,谓“查近日金价暴涨,银价跌落,致本年偿付关税担保外债,己有不敷之虞。为妥筹根本救济办法,业由政府决定,自月日起,征收海关进口税,一律改用海关金单位计算。”由于政府实行关税征金也征求了中国经济学社社长的意见,所以这也算是马寅初的主张。在马氏看来“关税征金,虽不能谓为中国币制上一大改革,然此种办法,与币制改革,不无关系,如是可以养成商人用金之习惯,以为日后改用金本位之基础。财政部之办法如此虽别无所谓币制改革,亦无所谓金币铸造,但在研究经济学者观之,似乎金本位之基础己经定矣。”可见马氏赞成中国实行金本位制,而关税征金也是金本位之前奏。
在救济银价跌落问题之前,许多学者看到当务之急是统一货币。刘振东指出“目前中国币制之大病,在放纷乱而不划一”,“一省有一省之货币,一城有一城之货币”而“银元有大小之分,银两有百余种之多”于是,刘氏主张废两改元,使货币划一,为币制改革做准备。辅币为零星交易之中介,在今中国之低度生活中其重要固不在银元之下。故吾以为今日之要图,放化两为元之外,同时又须销毁一切辅币,而另铸一种法定新辅币也。
二、战前中国的财政金融概况
金融是一国经济的中枢,而货币则是金融体系的核心。因此货币制度、货币体系是否“配合得适当和匀称”将直接关乎民生与社稷安危。在1933年废两改元之前,币制紊乱之状况如一外国货币专家所言:“中国的币制是任何一个重要国家里所仅见的最坏制度”。紊乱的货币制度、货币体系成为近代中国政治动荡之源,并严重制约着和谐社会的构建。
四行两局的出现,标志着南京政府国家垄断金融体系的初步建立,充其量只能说是国家金融影响力和控制力的增强。但因当时中国尚处于银本位制时期,货币发行既受制于白银储备,又必须对银行券持有人“见票即付”,无条件兑换为现银,在此双重硬约束条件下,货币发行是外生变量,政府根本无力干预。伴随着政权的逐步巩固和日益加强,南京政府废两改元和法币改革,中国放弃银本位,货币由白银、兑换券成为不兑现纸币,南京政府国家垄断金融体系最终确立。货币发行的硬约束条件被一一解除,货币供应量也由外生变为内生,成为政府政策的工具。虽然政府主导的货币改革带有强烈的加强国家垄断金融体系、满足财政需要的政府意图,但废两改元与法币政策在近代中国历史上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积极意义。废两改元整顿了中国紊乱的币制,确立了本位货币,统一了铸币权,利国利民,有益于经济,有益于社会,人民称便,工商称利。法币改革,进一步统一了发行权,货币形态也与世界接轨,成为高度符号化的纸币,顺应了国际金融体制由贵金属本位制转向不兑现纸币制的大趋势。法币政策实施后,国内通货紧缩局面很快得到扭转,生产也由谷底开始回升,中国经济增长出现了又一轮景气循环的良好发展势头,惜被日本侵略战争所打断。
三、战时的财政与金融
1936年4月初,马寅初曾在《中央日报》发表对于中国“非常时期财政政策”的建言:“非常时期之国家财政,应以开办所得税为主要收入,必要时再作有限制之通货膨胀,并发少数公债以补助之。”发表之后,引起了国内经济学者的普遍关注和讨论,他们都对其中“有限制之通货膨胀”的观点表示赞同,认为“马氏鉴于德国战时纸币政策之惨痛教训,不主张我国亦采行纸币政策,确为复员时期保存国家经济基础之要图,否则,国内资金悉数消减,几十百年不易恢复也”。1937年盛夏,马寅初曾偕同数十位著名学者参加蒋介石亲自召集的庐山谈话会,专门讨论抗战时期的财政与金融问题。在这次谈话会上,他代表与会学者向政府首脑建议说,只可将“有限的增发纸币”作为中国筹措抗战军费的方法之一,并就此作了具体申述:“增发纸币,亦为各国战时普遍采取之方法。稳健派采用有限制之增发(如英如美),野心派采用无限制的增发……中国……已施行法币政策,以法币一元对英国之一先令二便士半为汇兑平价,施行至今,汇率尚能维持不坠者,得英、美之助力不少。英国所以肯多多帮助中国者,亦正以中国之汇率,如能维持不变,则其对华之投资较有保障……故中国今日如希望友邦之继续协助,不可不维持法币之汇率,一旦无限增发以为筹措战费之方法,则法币汇率之维持,至感不易。惟吾国发行之现金准备……定为六成,未免失之过高。故中央银行法草案,依照先进国通例,规定为至高四成,其余六成则以经中央银行重贴现之国际汇票充之。现金准备之低减,既是合理的,则有限的增发纸币,使其数额与现金总额成十与四之比……于理论上讲得通,于事实上为不可避免者。”显然,马寅初向国民政府提出并得到当时国内绝大多数经济学者公认的“有限制之通货膨胀”或“有限的增发纸币”的财政政策建言,是他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的特殊历史背景下对自己一贯坚持的要求政府当局审慎处理财政、金融关系的理论主张和立场的适度微调,同时也是他对一向慎重对待财政、金融关系的英、美两国战时财政经验的合理学习和借鉴。这不仅没有背离他一贯坚持的要求政府当局审慎处理财政、金融关系的理论主张和立场,反而彰显了他一贯坚持的理论主张和立场对于抗战初期国民政府财政金融政策的制定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1939年3月20日,国民政府财政部部长兼中央银行总裁的孔祥熙在论述抗战时期中国的财政金融政策时指出:“尚有一要义,不得不特别郑重指明者,即财政与金融之关系,既如此密切,而财政之健全,尤有赖于金融之健全,而后方可实现,故为健全金融计,必先严格划分财政、金融,不因财政而滥用金融,则金融方可有助于财政。抗战以来,虽军费支出浩繁,而以多方运用,法币发行数额,较之战前增加,仅为四五万万元,故虽在此非常时期,对于金融尽力维护,仍不以财政而危及金融,此次地方金融会议续提出此原则,与会诸人,一致赞同,足证此原则之重要。”孔祥熙的论述揭示了国民政府抗战初期财政金融政策的一个重要环节,即国民政府在当时曾审慎处理财政、金融的关系,力求避免因为抗战军费的巨额需要而无节制地增加纸币的财政发行数量。
不幸的是,尽管马寅初要求政府当局审慎处理财政、金融关系的理论主张和立场确实对抗战初期国民政府财政金融政策的制定产生了重要影响,国民政府财政当局也确实在抗战初期审慎处理过财政、金融的关系,尽力避免因为抗战军费的巨额开支而无节制地增加纸币的财政发行数量,但是,自1938年秋季抗日战争转入相持阶段起,由于中国沿海、沿江工商业发达地区的完全沦陷,国民政府原本赖以维系财政运转的三大税收支柱— —关税、盐税、统税的大部分来源损失殆尽,而以孔祥熙为核心的财政当局通过加税和募债所取得的财政收入又不足以应付坚持长期抗战所带来的巨额军费开支和财政赤字,所以实际上自1938年秋季起,以孔祥熙为核心的财政当局就身不由己、半推半就地走上了主要依靠增发纸币来应付军费开支和财政赤字的不归路。
四、结 论
20世纪30年代世界资本主义爆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造成全球性经济恐慌。自由竞争遭到质疑,资本主义国家纷纷寻找出路,于是有了罗斯福新政,有了希特勒法西斯主义,这些国家都对自由竞争加以干涉,由国家对经济进行专制或统制。我国的学者也对国家和民族未来的进行卓有成效的讨论,通过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能更好的了解那一段中国走过的历史,为今天的中国发展提供一种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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