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塔克拉玛干地带西域文化景观审美探隅

2015-03-20林艺鸣

昌吉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楼兰西域沙漠

林艺鸣

(昌吉学院外语系 新疆 昌吉 831100)

西域文化在中国文化史、乃至世界文化史上不仅具有厚重的历史信息,而且具有鲜明的审美特色,从审美的视角解读或鉴赏西域的历史文化对于认识大美新疆、坚定对中华文化认同和新疆的历史自信具有独特的意义。同时,以新疆的历史文化遗存作为文化景观,不仅使新疆历史文化易于传播,也可为美学理论在西域文化旅行路径中找到审美对象。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地带是古代西域三十六国的故地,选取历史尘封的楼兰、胡杨墩、达玛沟、克里雅河等文化景观进行审美研究,颇有意味。

一、大漠深处的古老媚影与有验于己的审美复原

《史记·大宛列传》记载:“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盐泽去长安可五千里。”[1]可见,楼兰与姑师是在相同历史时期并存且互邻的西域古国。查阅战国时期的西域地图,可直接观照姑师、楼兰两个邻国的地理形制,它们组合成一只美丽的巨大蝴蝶占据着西域地理文化史上重要的版图。姑师国掌控着罗布泊以东以北直到天山北坡的乌鲁木齐、昌吉州一带广大地域。今天新疆的政治文化中心乌鲁木齐、昌吉一带在那时隶属姑师国。掩埋在沙漠中的楼兰古城在20世纪初被考古界发现,实地发掘与历史文献吻合对应。楼兰文化是西域历史文化典型代表之一,内涵丰富而厚重。2000多年前的古楼兰王国在丝绸之路上作为中国、印度、波斯和罗马帝国之间的陆地贸易集散地是当时世界上最开放、最繁华的耀眼国度。俗语“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对于一个国家可谓“千年西部,千年东部”,曾领风骚许多年,楼兰繁华今不见。在西域三十六国时期海路没有通航,楼兰、姑师、于阗、龟兹的繁华地位不亚于今天的广州、上海、天津、北京。当年西域沙漠绿洲诸国的繁荣与海路交通取代陆路后形成鲜明的对照,当代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曼昆一语解谜:“贸易能使每个人状况更好。”西域诸国失去了丝绸之路上的如云商旅,也就失去了贸易主导的地理优势。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如《周易》云:“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唯变所适。”[2]确乎如此。

在楼兰古城出土的文物中生命符号是最值得关注的考古元素,因此勿容忽视“楼兰美女”的发现。“楼兰美女”是指在楼兰古城遗址附近铁板河墓地出土的女性干尸,也指遗址附近小河墓地出土的“小河美女”。专家已使用人像复原技术还原出两位女性生前的生命真容,貌美如花、洋溢着生命色彩的“楼兰美女”在新疆博物馆中吸引着无数游客审美进而审生死的目光与沉思。“楼兰美女”不仅是死寂文物的名字,也是真实遥远的楼兰国众艳群芳的女性集体的名字,定格这个想象,就可透过这个群体鉴赏这片土地上的文化。充满着谜梦和传奇的“楼兰”流传着美丽的传说,公元326年敦煌军阀张骏攻打鄯善,鄯善王被逼无奈,献出美女平息战争。《晋书·张骏传》记载:“至骏。境内渐平。又使其将杨宣率众越流沙,伐龟兹、鄯善,于是西域并降。鄯善王元孟献女,号曰美人,立宾遐观以处之。”[3]敦煌汉长城出土汉简也提到“东叶捷翕侯、故焉耆侯虏址妻即鄯善女”。唐代王昌龄曾写诗描述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战争场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楼兰美女不仅让凡夫俗子为之动心,而且令佛门高僧失魂落魄。《魏书·沮渠蒙逊传》记载:“昙无谶,东入鄯善……与鄯善王妹曼头陀林私通。发觉,亡奔凉州。”[4]“楼兰美女”穿越时空的魅力印证着美学常用的定义“美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性显现”。“楼兰美女”姗姗史影提示人们:以审美视角认知似乎遥不可见的楼兰人却与当下的我们近在咫尺,“楼兰美女”呈现的文化信息折射着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绿洲地域一度辉煌的生命之光。我们赏析“楼兰美女”,同时是在赏析那历史铜镜中与自己血脉一起跳动的先辈倩影。《黄帝内经·素问》云:“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验于己。”[5]其实出土的“楼兰美女”生前并无文字记载,干尸的美貌也难胜当下鲜活的生命存在,为何却能赢得今天人们无限地青睐?究其审读“楼兰美女”容貌的潜在心理本质,人们企图通过梦回楼兰追寻数千年前西域先民的生存状态而唤醒自我认知或觉悟生命意义,进而燃起生命之美的光彩,同时必须认清生命之花绚烂之后必然零落的时令轮回中自然之道。

二、稀世奇崛的本色画像与化真为美的开放文化

在昆仑山北麓塔克拉玛干南缘于田县喀尔克乡亚兰干沙漠中一个叫胡杨墩的地方,2011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因收缴多块被盗的西域地表佛寺罕见的犍陀罗风格壁画而发掘出佛寺建筑遗址,为东汉时期的佛寺建筑,经考古专家考证收缴的多块壁画应为胡杨墩佛寺遗存,其中三块男性伎乐天写真裸体壁画被新疆考古队队长巫新华称为国宝中的国宝。古于阗佛国可谓妙土庄严,佛寺裸体壁画的出现令人惊叹。在这惊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文化密码和美学意义?最终的答案应该在寺院诵经传法的禅境中找寻,唐代玄觉禅师《证道歌》一语破的:“法身觉了无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6]生命最原初的状态即是佛性最完美的存在,因此,众生平等皆可成佛,即人人都能化凡成圣。《道德经》言:“圣人皆孩之。”老子多赞婴儿,说明婴儿天然的生命力蕴含的哲学意义也是道家追求的至真至善至美的价值观。胡杨墩及其周边大漠中的佛寺建筑遗址珍藏的真经,竟比玄奘历经千辛万苦从印度取回的经典还要早数百年。成佛的本质是觉悟,觉悟的实质是点燃生命中真善美的光彩,从天山北麓(昌吉州呼图壁县康家石门子裸体岩画)到昆仑北麓“以裸显真、以真为美”的文化景观使“大美新疆”可以找到更久远的历史证据、美学意象、艺术源头和哲学范畴。胡杨墩伎乐天壁画的发现使天山南北裸体文化遗存形成体系,它与克孜尔石窟中佛前女性裸体壁画、苏巴什佛寺舍利盒盖上裸体男童彩画以及康家石门子裸体岩画,以人体直观的袒露形态展现了新疆土地上的早期思想解放史。鲁迅笔下描述的少年闰土原本灵气十足,而成年闰土被人生阅历社会化后却满身痴气、思维保守、言语古怪,从闰土的变化可以引问:生活在西域土地上的人们究竟从何时起开始追求思想解放?解放思想究竟解放什么?更多的问号正是西域文化魅力和审美价值所在。

三、认同中原的文化基因与生产符号的民俗记忆

据媒体记载,2014年11月名为《丝路梵相:新疆和田达玛沟佛教遗址出土壁画艺术展》在上海博物馆展出,这场展览以策勒县达玛沟托普鲁克墩遗址群中的壁画为实物资料展现西域文化的丰富内涵和艺术光彩。策勒县位于昆仑山北麓和田中东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绿洲区域。达玛沟位于策勒县境内,由于沙漠迁移,今天的达玛沟实为干沟或沙丘,历史上的达玛沟水系东西宽20公里,南北长100公里。“达玛”是梵语和古于阗塞语的结合,意为“达摩”,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重要驿站,汇聚流淌着丰富的西域文化。20世纪初,沿原达玛沟水系从南到北先后发现了哈德里克、克科吉格代、巴勒瓦斯提、老达玛沟、乌尊塔提、喀拉沁、丹丹乌里克等西域文化遗址群,大量珍贵文物给原本冷寂的沙漠点染上暖色。托普鲁克墩是达玛沟南部的沙丘,考古队在这里发掘出建筑形式保存最为完好的佛寺,残存的泥塑佛像把学者的想象力带回经音甚妙、香火繁盛的佛国于阗,或许一千三百年前的唐玄奘取经东归时就在此地静候长安迎归的圣意,也许此后的于阗三藏沙门实叉难陀就在此处讲经说法、化悟众生,佛寺壁画还再现了北齐画家“曹衣出水”精彩绝伦的画技,这里见证着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和谐交融、相互激荡、绵延不断的精彩历程。沿达玛沟北行走进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考古队在斯皮尔古城发现了二牛抬杠木犁、马鞍形磨盘、和田玉碾磨、青铜剑、玉斧等文物,对于生活在乡野的农人来说,这些似乎是毫无价值的废物,之于学者的价值判断和审美分析,丰富的遗存无疑是沙漠中失落家园的生产符号,它们曾经过无数鲜活的生命之手创造着古老的塔克拉玛干腹地上的文化之光,正是这些废物般的犁磨剑斧曾经演绎着西域诸国人们藉以安身立命而又知足常乐的幸福生活。斯皮尔古城以北沙漠腹地是光彩夺目的丹丹乌里克遗址,专家认定为唐代遗址。它像大漠中的骑士颇具传奇色彩,曾在20世纪初被探险家发现,又突然从人们的视野中远逝,无论是“寻宝人”,还是考古专家再没找到这个遗址。20世纪末新疆的考古工作者再度在策勒县沙漠腹地中发现隐匿近百年的丹丹乌里克,它全身带着中原文化基因而来,遗址许多建筑物残存的墙壁是用土坯垒成,或用烧砖,或用芦苇编织再涂抹掺和碎草的墙泥,墙内外两面再涂白灰,或绘壁画。这些残墙断壁似乎没有文化信息,然而这些土坯、烧砖、编苇、草泥、白灰、壁画等却是学者眼中珍贵的文物,它们是中原农业文明的生产符号,中华民族就是依靠这些简易的技术元素在漫长的生命历程中安居乐业生生不息。尽管西域与中原远隔千山万水,但丹丹乌里克人和中原人一样在营造家园的方式上都是“汉式”的,他们的生产智慧和生活民俗是一脉相承的。丹丹乌里克壁画上佛的笑容与沙漠上碧蓝的天空一样鲜亮灿烂,在此可以穿越历史远望西域古国的神秘之美。这里有胡杨、杏树、李树组成的花园,有发源于昆仑山的达玛沟清澈的溪水滋润着的绿洲。马不仅是当时人们的生产生活的重要伴侣,也是艺术家壁画选题的钟爱,丹丹乌里克出土的白底黑斑马壁画多被专家或评论家联想起李白《将进酒》的“五花马”,“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在今天工业文明主导的城市中很少有人能体验到农业文明主导的社会生活,劳作一天的农夫将自己的劳动成果交予孩童换来美酒、此后又自酌自饮的生活细节对于今天的市民是难以理解的。由丹丹乌里克还可以联想起孟浩然《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达玛沟一座座浴沙重生的古城在荒漠中醒来,以独特的语言符号诉说着古丝绸之路上的秘密和传奇,虽然世界的多种文明多元文化在这里交汇融合成独特的西域文化,但是主导塔克拉玛干地域乃至昆仑北麓西域时期塔里木盆地诸国人们生产、生活及精神信仰的根基依然是灿烂的中华文化。

四、渔歌驼影的世外田园与漠路变迁的审美遐思

从丹丹乌里克东行,可抵发源于昆仑山的克里雅河,该河经于田县北流约240公里消失在沙漠深处,克里雅河一千年前曾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汇入塔里木河。圆沙古城位于克里雅河古河道断流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这里也曾是绿树成荫、芳草萋萋的三角洲。有学者研究认为古城遗址时代为西汉时期,也有学者将其提前到春秋时代,它是迄今发现的距沙漠南部国道最远的古城,遗址城墙为木骨泥质结构,墙的拐角有些为直角土坯。考古专家认为,土坯不是人工拓制,而是取自河道中的淤泥切割成块。土块是河水的化石和河床的记忆,也是人们曾经在这里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美丽家园的实证。土块是审美想象、民俗事项,也是历史文物。古城周围发掘出纵横交错分布有序的网状渠道。城中散落众多的动物骨骸,有羊、驼、马、牛、驴、狗,甚至还有猪、兔、鱼、鸟等遗骨。胡杨不仅是沙漠生命的象征,也是圆沙古城普遍使用的生产资料、生活用品和主要燃料,废弃的城墙、城门、房屋,遗落的木桶、木碗、木梳等均为佐证,如今胡杨已在此绝迹。从当下的视角看这些“垃圾”,无疑是死亡符号的物化,而穿越历史时光透视这些“垃圾”,它们却隐藏着生命信息的丰富语汇,农、林、牧、渔、猎、工、商在圆沙人的社会经济生活中是完备的。很难想象死寂的沙漠曾充满繁华的生产生活气息,一千年前的圆沙古城也有熙熙攘攘人群拥挤的街道,《清明上河图》的情景也远远早于北宋前在这里呈现。城外克里雅河里繁忙的船夫摇橹吆喝、渔歌唱晚,河水浇灌的绿洲上牛羊成群、瓜果飘香,茂盛的胡杨林挡住了驼影却挡不住阵阵驼铃,河岸上商队你来我往、不亦忙乎……古代贯通塔克拉玛干沙漠南北的道路不是今天的轮台-民丰或海拉尔-和田沙漠公路,而是克里雅河两边河岸,沿途有驿站、驿道和民居。今天发现的圆沙古城、喀拉墩、丹丹乌里克、马坚勒克以及尚待发现的深埋在沙漠中的古城遗址都曾为古代塔克拉玛干沙漠南北通道中的重镇。曾经气象万千的繁荣景象如今已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失在沙漠腹地,大自然以万钧不挡之势无情地改变了克里雅河人的生存空间,以强力调整了他们的生存习惯。克里雅河现在消失的地方距北部的塔里木河有200多公里,中间是一望无垠的黄沙。沙进河退,人们在迁移中既背负远离家园的痛苦,也在思考着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是天灾?是人祸?埋藏在沙漠中的克里雅河断流的河床成为今人必须探知的谜底,探究这个谜底就是探究人类自身未来的生存空间。

随着克里雅河断流,圆沙古城遗址的三角洲也退移至其东南40公里处的喀拉墩,研究者认为喀拉墩建于西汉时期,如果以喀拉墩古城遗址为中心,东连尼雅河、安迪尔河下游三角洲上的遗址,西接和田河下游的麻扎塔格古堡,这条曲线就是当时的丝绸之路南道,它与今天民丰-和田公路平均相距100公里。沧桑流转,沙进人退,克里雅河尾闾已退迁至今天的达里雅博依绿洲,汉语把这里叫作“大河沿”,它是现代世界罕见的沙漠绿洲。沿河两岸居住的达里雅博依人是游牧者,他们没有定居守家的理念,河曲间只要有胡杨林生长,就会有牧民将自家的木屋搭建在林荫中。“克里雅”的维吾尔语意思是“飘移不定”,真是名副其实,这里人在变动、水在变动、沙在变动、羊群在变动、生活在变动、季节在变动。独特的克里雅文化看似与世隔绝,其“运动变化”的特色却又具有深层的哲学意义,今天执政新疆的领导人也在提倡“变化变革”。克里雅文化的生命力突出在达里雅博依人与沙漠交锋拉锯持久斗争的坚韧品质,生活在沙漠腹地的人们向死而生,他们充满魔幻色彩的生存方式否定了“人定胜天”与“天命不可违”的两种极端哲学,达里雅博依人在与自然的交锋展示出的本质力量说明:人与自然双方的斗争一定程度是可以相持的。达里雅博依人不再可能将克里雅河推进到塔里木河流域,相反他们可能在与沙漠斗争的漫长过程中仍将会节节败退,但只要坚持内心的不屈信念,就会赢得人类征服沙漠的胜利。虽然达里雅博依人与沙漠的交锋相持在今天的“大河沿”一带,但其两侧的轮台-民丰、海拉尔-和田两条沙漠公路的贯通、环绕塔里木盆地的乌鲁木齐-和田铁路通车以及塔克拉玛干沙漠上空飞机航线通航,证明达里雅博依人为实现梦想与沙漠正面交锋顽强坚持的勇敢探索精神,激励着胸怀共同梦想的“战友”在侧面建设阵地上取得突破性的胜利,这种敢于担当精神构成了新疆精神的文化基因。达里雅博依绿洲保留的人类本色的原初创造力,也可以称之为“原始”,但“原始”不同于落后,在科技文明主导的时代这份“原始”的不屈不挠抗击风沙精神与人类向太空开拓的本质力量是相通的。同时,工业社会在前进中出现问题也会反证达里雅博依“原始美”的价值,社会进步需要科技发展作前行的动力,更需要一方净土对照反思。因此,克里雅河流域延续的西域文化既是古老的,又是现代的。

总之,西域文化旅途中的“楼兰美女”、“鄯善姊妹花”,是悠悠一抹斜阳,是绵绵一段乐章,她们与传说中劫国的“妙善公主”一起构成了西域文化的姗姗史影,她们带着新疆先民的神韵,越天山、穿沙海、访古城,漫步达玛沟,踏着克里雅河的浪花,沾满丝路花雨,婀娜多姿地呈现在新疆绚丽多彩的历史画卷,让人们在感悟“天山南北美人在,西域春色又重来”的如画史诗中,更加坚定对新疆的历史自信和多民族的文化认同。

[1]许嘉璐.二十四史全译·史记[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1472.

[2]卢光明.周易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370.

[3]许嘉璐.二十四史全译·晋书[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1912.

[4]许嘉璐.二十四史全译·魏书[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1875.

[5]张登本.黄帝内经·素问[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8:214.

[6]弘学.永嘉玄觉禅师《证道歌》讲析[M].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06:12.

猜你喜欢

楼兰西域沙漠
西域门户——两关遗址
沙漠之旅
走进沙漠
走进沙漠
班超出使西域
楼兰(外三章)
西域散章
《西域图志》纂修略论
穿越沙漠
楼兰,我的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