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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若草芥 身似浮萍
——从《叛女》透视封建男权统治下的女性命运

2015-03-20司娅英

文化学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润格定西男权

司娅英

(定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甘肃 定西 743000)

命若草芥 身似浮萍
——从《叛女》透视封建男权统治下的女性命运

司娅英

(定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甘肃 定西 743000)

《叛女》是当代陇中女作家邢院生的一部长篇历史传记小说,作品成功塑造一系列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描写了封建男权统治下的女性的生存困境及她们浮萍般不可掌控的命运。本文就男女有别,生来不同;命如草芥,生存不易;婚姻之名,为奴之实三个方面进行论述,探讨封建男权统治下的女性命运。

《叛女》;男权统治;女性命运

一、《叛女》简述

《叛女》以辛亥革命、北伐战争及“九·一八”事变为背景,描写清末两江总督之女润格的曲折经历。由于其女性身份,因此润格虽出身富贵却无自由。婚后,丈夫的吃喝嫖赌和婆婆的阴险毒辣,令她愤起反抗,先是偷偷放走婆婆预谋卖掉的姑娘路拾遗和被囚禁十年的“疯女”秋菊,后逃回娘家准备离婚,却意外得知自己的离奇身世——自己其实是托方强奸的逃荒女白颖所生,托方夫人杀母夺婴。悲愤之下,她离家出走,卖艺为生,后与革命者江放结为连理,投身抗日救亡运动。

《叛女》不仅讲述了润格的辛酸史和反抗史,还成功塑造了红灯照姑娘奇侠,参加革命的艺人路拾遗、同情和帮助革命的仆人周妈、高妈等一系列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女性形象。作为封建男权统治下的“他者”,她们的坎坷经历就是封建男权统治下广大女性命运的缩影。

二、男女有别,生来不同

封建礼教首重男女之别,如男女的衣冠服饰、言行举止都必须有明显区别,而男女有别的实质在于男尊女卑,故而男女从一出生就受到完全不同的待遇,关于这一点诗经上说得很清楚:“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如此待遇就是要使女性“明其卑弱,主下人也……明其习劳,主执勤也。”(班昭《女诫·卑弱第一》)这便是明目张胆地宣扬歧视女性。

同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因性别的差异而待遇就有天壤之别。润格的儿子出生,奎老太太喜笑颜开,百般宠爱,视他为“传宗接代的宝贝”,“一子两不绝的娇子”,按奎老爷生前的交待,用“三纲五常”的“纲”作为孙子的名字,寄托着光宗耀祖的希望。隔年,润格生了个女孩,正好此时秋菊和拾遗跑了,奎老太太与窑子里的老鸨讲妥的好买卖成了泡影,便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个无辜的婴儿身上,咒骂她,恨她,甚至还拒绝给孙女命名,润格给孩子取名“黑妞”。润格出走之后,奎老太太更是不给孙女好脸色,骂她“野性难收,跟她那狐狸精的妈不差分毫!一个丫头家的,成不了大气,候权当是条狗拉扯着吧。”[1]

三、命如草芥,生存不易

没落的封建社会极端漠视女性的生存权利,她们一直承受着男权文化的压迫与摧残,想要挣扎着活下来实属不易,富贵人家的女性也不例外。小纲出麻疹,奎老太太请了中医,又请西医,忙得焦头烂额。[2]而黑妞出了麻疹,发着高烧,奎老太太不但自己不闻不问,还不许高妈照顾,而叫她在喜宴上伺候客人。可怜的黑妞无人照管,在父亲的花烛之夜死去。

处于社会上层的女性命运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处于社会最下层的女奴们,她们人人都有一段血泪史。

趁丈夫出国,心怀鬼胎的托方夫人将怀孕的白颍软禁,待其产下女婴,便毒死产妇,抱走婴儿;又借赐药之名欲毒哑知情人荷芳,幸而荷芳识破毒计,装哑瞒过,苦熬二十三年,终有机会揭开润格的身世之谜,自知无法逃出托方夫人的毒手而最终自缢身亡。[3]

四、婚姻之名,为奴之实

受男尊女卑的古老传统的影响、统治者的鼓吹宣传及一些女子理论的教导,导致以夫妻关系为主要内容的婚姻生活中,妇女受到男性权威压迫,各种权利被剥夺,人格尊严遭到无情践踏。古籍之中有很多关于家庭中妇女地位的论述:“妇人,伏于人也。”(《礼记》)“……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孟子·滕文公下》)

润格的丈夫奎啸龙颇得封建礼教之“真传”,堂而皇之地训导妻子“‘女为悦己者容’,缠足拔眉毛,扎耳朵眼儿,戴耳环,擦胭脂抹粉,打扮得千娇百媚。男人要是不领情,岂不辜负了女子的一片苦心?妻子要得到丈夫的爱怜,不但要娇媚动人,还要温柔贤惠。”[4]奎老太太说得更直接:“媳妇如同身上衣,一件一件敞开挑,哪件合身就要哪件……”[5]

奎家母子的一番话赤裸裸地表明封建宗法婚姻关系中夫权的绝对威严及男性对女性的压迫。[6]男性将女性贬低为自己的私有物品,男性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和评判女性,而女性为了更好地生存,不得不按照男性所设定的标准改造自身,取悦男性,服务于男性,否则便随时面临被抛弃的命运。

五、结语

邢院生的小说有多层次的主题,《叛女》的成功之处在于将女性主义意识与生态、民族等主题巧妙结合在一起,作品中的女性虽年龄不同、身份不同、生活经历不同,但却承受着同样的痛苦,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以及无法掌控的命运。在封建专制统治下,婚姻、夫权对女性身心的束缚和压制之残忍,封建家庭中女性身份之卑微都让人感慨不已。且男性权力话语对整个民族的影响根深蒂固,即便是封建王朝土崩瓦解,有些余毒依然残留至今。小说描写的女性命运便是千百年来中国妇女生存困境的真实写照,堪称生态女性主义的力作。

[1][4][5]邢院生.叛女[M].北京:春风文艺出版社,1982.202.97.117.

[2]阎纯德.二十世纪中国女作家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0.89.

[3]王艳峰.从依附到自觉[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0.

[6]吴燕.女性意识的觉醒与女性身份的重建[D].海口:海南大学,2011.

【责任编辑:周 丹】

I206.6

A

1673-7725(2015)08-0159-02

2015-06-05

司娅英(1980-)女,甘肃定西人,讲师,主要形式汉语教学与地方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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