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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中国哲学整体观视角论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文化与经济融合发展

2015-03-20

文化学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整体观城镇化整体

杨 琳

(中共丽水市委党校,浙江 丽水 323000)

基于中国哲学整体观视角论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文化与经济融合发展

杨 琳

(中共丽水市委党校,浙江 丽水 323000)

非整体观思维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所引致的乡村文化与经济不协调发展的弊病日益突出,严重制约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步伐和整体效益。面对困惑,需要转换思维,借助中国哲学的整体观来寻求解决办法。中国哲学的整体观所蕴含的积极思想对于破解难题,有效融合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文化与经济的发展具有现实的启示意义。

中国哲学;整体观;新型城镇化;经济;文化;融合

自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新型城镇化”概念后,中央加快了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步伐。2014年3月正式发布《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规划一条“以人为本、四化同步、优化布局、生态文明、文化传承的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1]就整体而言,该规划体现了全局视野和高度前瞻性。在文本层面实现理念与工具、目标与需求、原则与措施的有机契合,是一部宏大的关于中国未来城市发展的美好愿景和政策指南。从本质上讲,新型城镇化是对传统城市化片面发展的全方位超越,体现新一代领导集体的整体思维和大局意识。

此前,由于二元对立、非此即彼的非整体观思维带给我们的片面性观念,以及城市发展的破碎性,引发了诸如生态、社会、伦理等一系列难以解决的困局,不能适应当今形势。在此背景下,中国哲学的整体观便成为解决当下中国问题的新思路和新观念。正如英国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博士所说:“今天保留下来的和各个时代的中国文化、中国传统、中国社会的精神气质和中国人的人事事物在许多方面,将对日后指引人类世界作出十分重要的贡献。”[2]耗散结构理论创立者普里高津也指出:“中国的思想对于那些想扩大西方科学的范围和意义的哲学家和科学家来说,始终是个启迪的源泉。”[3]那么,沉睡已久的中国哲学整体观如何才能回归公众视野,发挥其潜能和特有的价值,服务当下社会,乃至引领思想变革和社会发展?关键在于要站在历史和时代的制高点,以正确客观的态度重新认识、估价和复兴中国哲学整体观,合理利用整体观思想中的积极因素,服务于当下社会发展。

一、中国哲学整体观的理论诠释

在漫长的历史积淀中,由道而出的中国哲学,逐渐形成一种连续性、变化发展、有机的整体观。它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灵魂和精髓,主张从整体、变化和圆融的视角认识和分析问题,强调万事具有整体性、复杂性、联系性、耦合性和动态性特点。有学者评价“它重综合,重从整体上把握事物,重事物的结构、功能和联系。它在研究任何具体事物时,总是居高临下,俯视鸟瞰,把它放到一个包容它的更大的环境系统之中。”[4]中国哲学整体观内涵主要有以下三方面。

(一)整体性

整体性指天地万物是不可分割的具有连续性结构的有机整体。第一,整体包含部分。部分与部分之间并不是孤立、机械的,而是通过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存在于有机整体之中。整体属性不能从组成部分的属性中推导或预测,其具有部分所不具备的功能和属性。整体主导、统率部分。第二,部分之和不等于整体。部分是整体的组成部分和显现,但整体不一定等于部分之和,关键在于组成整体的构成因素及其运行是否协调,否则可能使整体效应不如部分。第三,整体生成部分,部分是整体的“缩影”。如果忽略部分与整体的关系,或漠视个体,或引发以个体代替整体。在整体中认识部分,从部分中体会整体,是我们认识和分析事物的关键。

(二)变易性

变易性指宇宙万物是一个恒常不息、周而复始、连续性变化的过程。即宇宙万物的变易具有生命过程的特性,且按照从无序到有序,类似于圆圈式循环的演化程序,周期性反复。宇宙万物的变化源自阴阳间的相互关系。阴阳二者具有对立制约、互根互用、消长平衡和相互转化的关系。那么推断一个社会,也总是按照治而乱、乱而治的程序周而复始。这意味着我们不能静止、孤立地看待事物,应用变化、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及事物间相互依存制约的关系。对无序、混乱不过分悲观,对有序、井然保持应有的警觉和敏锐。

(三)圆融性

圆融性指天地万物的存在及相互间的关系是圆满融通而无障碍的。即每事每物既能保持自己原有的立场和个性特点而达到圆满无缺的状态,又能相互融摄,在动态平衡中成为统一整体。体现为阴阳道器、纵横经纬、表里寒热、动静虚实等错综交织的各层面、空间、维度的和谐。这启发我们应当尊重事物存在的特点,不能以非此即彼、过犹不及的观点来认识和分析事物,矛盾、冲突、对立尽管不可避免,但通过中庸的方式,吸其精华、弃其糟粕,达到动态平衡、无所不包、无所不摄的境界。

此前,城镇化建设的实践常常陷入经济建设至上的片面发展状态,导致对城市和乡村整体发展形势的误判。同时,二元对立,简单相加的惯性思维,以及对事物整体不同于局部的认识和重视不足,使得谋划城市和乡村发展及相关政策群、配套措施时缺乏整体观念和意识,造成农村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脱嵌及千城一面等问题。整体观思想对破解难题,有效融合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文化与经济的发展具有现实的启示意义。

二、整体观视域下对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与经济关系的解析

马克思唯物史观揭示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这个真理,这是认识经济与文化关系的根本出发点。马克思在其著作中体现了社会整体观的方法论原则,例如“谁用政治经济学的范畴构筑某种思想体系的大厦,谁就是把社会体系的各个环节割裂开来,就是把社会的各个环节变成同等数量的依次出现的单个社会。”[5]可见,中国哲学的整体观与马克思的社会整体观具有内在的融合性和一致性。整体观为我们科学把握新形势下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与经济的关系提供理论指导。

(一)从整体中把握新型城镇化建设发展的趋势

整体不等同于局部简单相加。新型城镇化建设不是由经济和文化两者简单叠加来显现的。在研究和制定相关政策时,不能孤立分析单一经济或文化政策,应将其置于整体框架中,否则就会陷入顾此失彼的误区。按照整体观的认识,整体大于或异于部分之和,这意味着政策组合的不同会引发不同系统效益。城镇化建设政策的组合关系会带来复杂的结果。经济与文化建设比重不同,所对应的政策与执行力度、强度也不同。当从城镇化这一整体来解析经济与文化关系时,如果仍以二元对立来分析,就会忽略整体与部分,部分与部分间相互依存这一重要基本前提,无法对经济与文化日趋一体化格局给予正确预见。

(二)从变化中厘清文化与经济的关系

整体观认为事物之间是相互依存制约、消长平衡的动态关系。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乡村经济与文化的关系也必然遵循这样的轨迹演进。无视两者间的制约变化关系,片面发展一方,势必造成失衡和不协调的局面,进而引发难以挽回和补救的后果。

1.文化在转变农村经济发展方式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经济无法孤立于整个社会体系存在,必然受到文化的影响和约束。政策是在既定的文化土壤下,对原有资源重新配置和利益关系重组的过程。城镇化选择经济政策时,必须考虑政策与农村原有文化是否具有耦合性,因为任何制度政策的施行必然遭遇农村原有文化的约束。现有经济政策只有与农村固有文化理念、价值判断发生内在关联时,才易于激发农民的认同,调节农村社会各方关系,激发农民的劳动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推动农村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

2.农村经济基础制约农村文化建设与发展

农村经济发展状况决定农村文化建设的规模、水平及发展速度。尽管国家对农村文化建设倾注大量财力,发挥巨大作用。但从根源讲,农村文化建设的基础应来自农村经济。农村经济为农村文化建设提供相应的物质基础,农村文化发展所需的物质投资也必然是与农村经济发展状况相匹配的。脱离经济状况进行文化建设,势必造成脱节,引发文化建设规模过大或过小的现象,其后果或超过农民群体的消费水平和实力,或难以满足农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这就要求在制定相应的农村文化建设政策时,必须充分考虑农村当地的经济条件,融合经济政策,才不至于发生脱节和偏差。

(三)从圆融中耦合文化与经济的发展

圆融意味着既不抹杀事物的个性与差异,又能与其他事物之间和谐相处而达到动态平衡的状态。那么,在城镇化进程中,文化和经济的融合点就在于神形耦合(思维方式与行为路径的耦合)和体用耦合(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耦合)。

1.神形耦合

经济政策转轨的核心是文化转换。经济发展方式对应相应的文化和价值取向。转变农村经济发展方式在本质上要求截断对原有制度的依赖,转换原有的思维方式和行为路径。提出转变农村经济发展方式,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的目标是思维方式和行为路径的转换。从深层次来说就是文化和理念的转换,是精神、文化的更高层面。换言之,引领农村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内核是源自文化与价值层面的新追求,这意味着把农民群体的创新精神作为农村发展原动力和常态,营造创设更好的经济发展环境,激发农民的消费潜力和企业家的工作激情,培育农村新的经济增长点等。

2.体用耦合

经济交易依赖于某种信任,而信任产生于秩序,秩序的维护依靠制度,影响制度的核心即是文化。因此,文化是“体制之母”。经济发展的悖论在于难以解决短期趋利与持久发展的矛盾,只有来自文化领域的价值观才能增强经济长远目标和持久发展的力量,构筑起短期利益与长远目标的桥梁。这种文化价值观“既是非经济的,同时又是亲经济的”,“不会随经济成就而消失”,“会不停息地推进积累的过程”。[6]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必须通过文化价值观的构建,在农村形成核心价值观,解开经济发展的内在悖论,超越经济发展的自相矛盾,为农村经济发展乃至为社会发展提供持久、深层次的文化动力,才能有效规避农村经济发展的风险与代价,实现农村文化与经济同步互助、耦合发展。

三、以中国哲学的整体观引领文化与经济的融合发展

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融合文化与经济发展的基点在于复兴中国哲学整体观,以整体观的视域谋划城镇化建设的政策及实践,其核心在于以整体观改变部分至上的思维方式,以有机联系改变割裂分离的视角,从宏观长远来看待和考虑问题,这样,处理问题时会更加成熟、耐心。可采取以下路径。

(一)消除理念的障碍

改革开放30多年的实践证明,改革突破的首要问题在于思想解放,理念先行。当下中国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规划尽管愿景美好,但付诸于具体的政策设计和实践操作层面时,乡村文化建设依然举步维艰,远离政策设计初衷,未能形成从整体、全局的视角来分析解决问题,即全社会层面对中国哲学整体观选择性失忆和漠视。造成此误区的深层原因是近代西方文明强势入侵,对中华文化存在严重偏见和误解。具体而言,一是西方话语霸权的影响。近代以来,西方理论,特别是西方经济学理论,一直强势影响着世界各国及其区域经济的发展。虽然二十世纪下半叶至今,深受实证主义思潮影响的西方经济学遭遇重大理论难题,即陷入无法回避文化对经济的影响,又难以将文化融入主流经济学领域的理论窘境,但中国也一时难以摆脱“西学东渐”的影响,很多中国学者在不自觉中沿用西方理论、逻辑来分析中国现状,解决中国问题,因此,在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政策制定和实践中割裂文化与经济两者之间的内在关联就显得不足为奇。[7]二是由于缺乏整体视野,社会公众普遍从狭隘的角度去理解、判断文化,将文学艺术等同于文化,或将某个特定领域产生的社会产品或社会现象看作是文化。对中华文化普遍存在自卑心理,将其误解为封建糟粕,严重歪曲中华文化的内涵,抹杀中华文化曾对世界文明所产生的积极影响。理念变革的意义在于消除对文化,特别是中华文化的片面认识和误解,激发对中华文化和历史的敬意与温情。在学术界须对西方理论进行“祛魅”,以客观、温情的态度重新认识和估价中华传统文化,并以此为基础重建自己的学术话语体系。[8]正视经济与文化关系的理论和实践研究,为新型城镇化的决策提供理论支持。

(二)复兴中国哲学的整体观

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自鸦片战争爆发以来,一直缠绕在中国人心头。不可否认,这一思维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有一定功效,但也给中国各领域带来消极影响。在思想领域,从简单地将文化、经济从属于政治,到将文化从属于经济、市场,再用利润兼经济思维取代文化发展。在实践领域,决策群体不同程度存在“经济思维”的惯性和行为路径的依赖,各地普遍存在用经济思维来发展文化建设,用经济发展规律代替文化发展规律的现象。事实上,文化与经济存在巨大悬殊,文化所具有的特殊属性使它难以用经济学所奉行的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原则来衡量,人们在文化生活中所收获的精神愉悦和心灵满足通常无法用具体数字来计算。从历史上看,中国哲学的整体观造就中国大一统的大国框架,传承5 000年不绝的古老文明基因,形成中国人特有的家国意识和故土情怀,也使中国具备其他国家鲜有的大历史观和宏观视野。中国传统文化在处理问题时独有的登高望远心境和超前意识,在面对纷繁复杂问题时,强调标本兼治,整体和谐的状态,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西医理念,因而中国哲学整体观的复兴,是中国人整体意识和道德良心的重建,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基础,也是对当前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脱嵌”现象的全面应对。[9]那么如何复兴中国哲学的整体观,真正以整体观的思维推动社会各领域的深刻变革?应从顶层入手,将整体观思维作为处理和解决社会当下各类问题和矛盾的宗旨性观念和方法,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弄清楚整体政策安排与某一具体政策的关系、系统政策链条与某一政策环节的关系、政策顶层设计与政策分层对接的关系、政策统一性与政策差异性的关系、长期性政策与阶段性政策的关系,既不能以局部代替整体、又不能以整体代替局部……”。[10]任何层面和领域的改革与发展都应遵循中国整体发展的要求,在整体轨道中实施和运行。当前,可将新型城镇化建设作为切入点,灵活运用整体观思维来分析和应对种种问题,逐步逐层推进,引领社会各领域思维的整体变革。中国哲学整体观的复兴并不是复古,而是要解决非整体观思维引发的文化与经济的矛盾和问题,应对全球化对中国社会的冲击和挑战。

(三)突破体制和制度的藩篱

当前,体制和制度的局限是造成经济与文化相背离的重要诱因。一是体制的局限。各级政府条块分割的管理格局,客观上造成经济与文化背离。政府或发展改革委员会牵头总揽经济建设,宣传部门主抓文化与建设。这使得负责经济建设的部门难以涉及文化生态的设计,而宣传部门又无法深入考察经济发展、体制改革的文化,进而提出推进城镇化建设的有效举措。[11]二是制度政策的消解。相互形塑是国家政策与政策执行两者间的显著特点。一般来说,地方政府政策的执行经验是国家政策制订的基础,当形成国家政策时又由地方政府去执行,且在执行中允许因地制宜地制定政策。假使执行本身需要较高成本,而所获甚微,那客观上会逼迫政策执行者追求经济效益,或因缺乏执行资源在主观上陷于被动,由此导致政策的曲变和消解。乡村文化治理,属于文化建设的二线层面,唯经济效益的驱使及文化建设成本高、效益慢的特点,决定基层乡镇政权无力也无法为政策执行提供行政资源,导致文化建设政策的消解。[12]因此,要攻克体制顽疾,突破制度藩篱,社会各部门、各领域都应立足于整体观视角,加强各部门之间联动协作,综合协调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促使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有机融合,重视政策设计与政策执行有效对接,提高基层政府政策执行能力,弥合体制因素带来的局限,通过预先介入防范政策执行的曲变和消解,促使乡村文化与经济协调发展。

四、运用整体观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一些建议

新型城镇化作为一个复杂、动态、多维度的社会空间变迁、型塑的过程,为城市和乡村发展带来新的契机和动力。但之前各级政府在推进城镇化过程中,侧重于经济发展、土地流转、人口迁移,而在相应文化维度上有所欠缺,为避免新型城镇化建设实践中文化与经济建设脱嵌等问题,可从以下方面进行完善。

(一)以整体观的视域谋划和推动城镇化建设的政策及实践

第一,从整体角度谋划和推动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乡村文化与经济建设的政策和实践,注重长远效益,注重整体结构合理均衡发展,努力呈现整体效益。城镇化进程中的乡村发展是包括经济、文化等在内的综合发展,只有把乡村文化与经济建设放到当下社会的大系统中,作整体性、全景式透视,才可能在自系统及与他系统的关联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和制定政策的科学方法。第二,重视城乡共存的发展模式,而不是以非此即彼的简单方式,用城市发展来代替乡村发展,应给予乡村发展应有的尊重和宽容。[13]同时,把乡村的发展融入中国整体社会发展全局中。乡村发展不是孤立现象,将乡村发展纳入社会发展这个更大的群体中,其发展才更有效。第三,需要对整体运行风险给予更多关注和防范。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政策失灵或系统崩溃同样不容忽视。从经济与文化相互依存的角度看,仅仅重视经济建设,会提升风险。乡村的改革应以渐进方式来进行,防止有可能产生的破坏,只有从整体、宏观角度看问题,全面系统考量经济与文化二者间的关系,突破各自的局限和狭隘,走向耦合并行的路径,才能妥善解决新型城镇化建设中所面临的各类问题。

(二)加强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文化建设的比重

社会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映射于政策体系也应包含相应的领域,且应协调、均衡地反映各部分之间的内在联系。已出台的相关政策规划,对乡村文化建设倾注太少。文本对文化传承进行科学阐释,并对当前新农村建设中存在的大拆大建、照搬照抄情况,提出各地要“根据不同地区的自然历史文化禀赋,体现区域差异性,提倡形态多样性,防止千城一面,发展有历史记忆、文化脉络、地域风貌、民族特点的美丽城镇,形成符合实际、各具特色的城镇化发展模式”[14]的应对措施,为城镇化建设保留和凸显文化的意义和多样性指明方向。但文化建设的比重仍显不足,缺乏可操作的方案和细则,更缺乏与其他层面的有效对接。建议各级政府应加强对文化建设的规划和实施细则,有序将人文理念、文化建设纳入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布局和各类规划中,在新型城镇化建设考核中,增加文化指标考核的含量,将文化基础设施、文化投入增幅等因素纳入考核体系,而非流于纸面。

(三)重视新型城镇化进程中文化建设的效益

经济领域各种利益关系和价值观念的干扰所导致的政策曲变,在城镇化建设中尤为突出,致使政策执行偏轨,无法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去实现政策目标。新型城镇化建设中,唯经济效益的偏好消解文化建设的目标,盲目扩大经济政策的内涵,而不顾及文化效益,使文化建设仅停留于表面层次,未能转化为具体措施进入实践层面。[15]如缺乏文化建设,特别是乡村文化建设,导致农村原有生活场景和精神空间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被无情挤占,使传统的民俗文化活动失去生存的土壤,消解乡村文化建设目标与愿景。以往中国许多城市以经济标尺来衡量文化发展的弊端已逐步显现,致使城市和乡村文化资源遭受到无情破坏,原本就十分脆弱的乡土文化濒危。[16]因此,在具体实践中,应重视文化效益的发挥。切勿以城市治理一刀切的模式代替乡村治理,切勿以经济效益取替一切。应逐步有序增强乡村治理能力,妥善处理经济建设与文化发展的关系,努力形成农民对经济、文化政策效益的双重期待。并给予乡村文化建设更多的关怀和倾注,给予其更宽松的生存和发展空间,激发乡村文化建设的内生动力,以缓解政策执行中对文化建设的消解和无力。

五、结语

无论是新型城镇化建设实践中文化比重的失衡、片面经济思维,还是唯经济效益的价值判断,究其原因,在于缺乏整体视野和整体观。改革开放的历史和经验表明,先经济后文化,重经济轻文化的老路制约中国改革发展的整体社会效益,经济与文化并重是一个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基础。新型城镇化作为由政府主导、推动的工作,不应重蹈覆辙,在新型城镇化政策设计与执行的过程中,需站在整体观的高度,将文化与经济建设耦合并行,才不至于引发“短板”效应。

[1][14]中国政府网.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EB/OL].(2014-03-16)[2015-05-20].http://www.gov.cn/zhengce/2014-03/16/content_264007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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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 丹】

G6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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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5)08-0133-07

2015-05-20

杨琳(1979-),女,浙江绍兴人,讲师,主要从事哲学、政治文化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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