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仁:中国纺织缺的是创新
2015-03-19宋鑫陶
宋鑫陶
未来青岛纺织,就是要把纺织谷作为我国差别化、多功能化纤维和保健纤维的一个平台和销售基地,再现青岛纺织昔日的辉煌。
青岛、上海和天津曾是中国的“三大纺织工业基地”。20世纪90年代之后,由于社会形势和经济结构的变化,纺织工业辉煌不再。如今,随着“纺织谷”的应运而生,人们似乎又看到了复兴的希望。
为此,本刊记者就青岛纺织这些年转型发展的相关问题,采访了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产业转移办公室主任助理谢立仁。
商周刊:作为我国纺织工业产业转移的长期观察者,目前产业转移是怎样一种趋势?
谢立仁:过去,青岛是中国纺织的摇篮。但改革开放后,珠三角和长三角地区的地缘优势和产业转型升级的需求,使得这三个城市的纺织业都面临急剧下滑的态势,这种局面是很正常的。
全球的纺织产业都在转移。过去,所有的企业都往中国转,但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现在中国的企业在向国外转。2013年,印度纺织的增速是20%,我国是7.8%。所以,纺织的转移受成本的影响和市场无形手的操纵,哪块洼地好,就往哪转。
现在的纺织转移有三类:一是政治转移,哪里政策好往哪转。比如内地工业用电的电价在0.8元左右,而新疆是0.35元。纺织又是用电大户,所以就会往新疆转。二是市场转移,向资源丰富、人口集中的地区转移。人是商业的基础,人多需求就会多。三是人口红利转移。过去做纺织女工是骄傲的,现在没人愿意干。改革开放后随着资源和能源型产业的转移,人口红利也在转移。比如说青岛纺织女工的工资是一个月6000元,那么中西部地区则只有3000元左右。干同样的活,需要多付一倍的工资。所以,产业转移是趋势。
商周刊:您如何看待青岛十几年的纺织转型升级?纺织谷将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谢立仁:青岛既然竞争不过成本更低廉的中西部地区,就应该留下它的创意和创造,留下“母亲工业”的痕迹,把设计留在这里。纺织谷的本意就是把“母亲工业”的轨迹留在青岛,让更多人知道青岛纺织工业的脉络,它是中国纺织业的升级版。
青岛纺织谷的定位是多功能和差别化。因为,未来纺织的大众化是没有市场的,一定是差别化的。最近,年销售收入达130多亿元的四川丝丽雅集团与青纺联一拍即合,青纺联也计划把生产基地放在四川宜宾,而把销售平台和市场前端放在纺织谷;做3D服装设计的上海嘉纳集团,把世界最先进的人体设计培训公司放在了这里;中国色彩中心的基地也放在了青岛。所以,未来青岛纺织,就是要把纺织谷作为我国差别化、多功能化纤维和保健纤维的一个平台和销售基地,再现青岛纺织昔日的辉煌。
商周刊:所以说,纺织谷的诞生,也许会对我国纺织的转型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谢立仁:是的。我们一直在探索青岛、上海、天津和广州等老工业基地如何转型,青岛为它们树立了一个模板。这个模板的意义不在于纺织谷本身,而在于我国老纺织基地如何突破重围,老树开新花。在新常态下,如何整合资源,把平台作为未来发展的一个产业链和整个纺织业发展的一个基础,这都在尝试。
未来,如果没有上下游产业链的完善,纺织是很难发展的。上游有原料企业,中间有纱线企业,更重要的还要有品牌企业的进入。纺织谷未来就是一棵创新、创造的常青树。
商周刊:您觉得青岛纺织应该留下它的创意和创造,青岛这些年走的是这样一条路吗?
谢立仁:青岛走了两步。第一步是青岛纺织的外迁。青纺联在台儿庄建立了一个纺织工业园,通过腾地和转移将青岛的产业留住。第二步是在转移的基础上,进行升级和提升。
世界的纺织绝对过剩,中国也是一样,缺少的正是创新,而这恰哈是纺织谷要做的。怎么创新,纺织谷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鲜的经验。
商周刊:现在青岛的纺织在全国是怎样的位次?未来,纺织工业的整体发展趋势是怎样的?
谢立仁:从总量看,青岛排在后面。作为一个副省级城市,青岛纺织总量的占比越来越小,但创新创造的比例在上升。
现在纺织工业的发展,首先要对市场有快速反应。经济常态化之后,肯定是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此外,中国的纺织还是朝阳工业、民生工业。在过剩的情况下,应突出创新能力。
去年,一些没有创新能力的小企业都纷纷倒闭了,有的大企业因为产业链问题深陷泥潭。将来,纺织工业肯定要面临一个大洗牌。那些大众化的、没有特点的企业生存会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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